失忆的落花时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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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的后面。张晓月回过头对他笑了一笑。
陈旭阳喜欢张晓月,这是在我们军训结束那一天进行全年级列操比赛后他亲口说的。
就在这一天的前一天下午放学,我因为歌舞特长被老师留下来谈了一刻钟左右,再回教室找华祺回家,中途走过通向教学楼的走廊时,一转头看见正在校门口等车来接的张晓月身旁站着陈旭阳。陈旭阳试图去拉张晓月的手,可是却被张晓月甩掉了。张晓月朝他白了一眼,向一边迈开了两步。陈旭阳突然大声说了几句话,说的什么我没能听清,但我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这时,张晓月莫名地转回头向教学楼看过来,也许是看见了我站在走廊上,便生气地陈旭阳叫道:“你真烦,我的事不要你管。”
看着张晓月一个人跑掉,陈旭阳转过头来看我,脸上竟是与他清秀漂亮的模样不相协调的忿恨。我吓一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瞪我呢?我垂一垂眼便赶回了教室。回家路上,我把刚才看到的事跟华祺说了,华祺笑了笑,没有说话。华祺的表情使我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他:“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吗?”华祺说:“我不知道,不过刚才陈旭阳走的时候来跟我说了一句话|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华祺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问:“他跟你说什么?”华祺微带着笑意说:“他叫我以后不要写那些东西。”我一愣,说:“那些东西?是你写给张晓月的诗吗?”华祺点了点头,说:“他以前可能和张晓月很好吧,早知道我就不写了。”
到了第二天列操比赛,也是很凑巧的事,教官把陈旭阳和班里一个平时训练很认真的女生叫出来,让他们一左一右在前面领队。那女生一见陈旭阳笑着和她打招呼,脸就红了一大片。列操正式开始前,陈旭阳便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起了话,时不时地还和她开了几句玩笑,显得极是友好又殷勤的样子。我站在同学中间随便在一起聊天,几次循眼过去看他,总是看见他的眼角会不经意地瞥向张晓月所在的位置。我在心里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知道漂亮的陈旭阳并不是个品行很好的人。
列操比赛结束,我们回到自己的班级时间快到了五点。老师稍稍布置了一下学期课程和班队工作便给我们放了学,同学们像开了笼的鸟一样飞奔出教室,最后还留下的是我们五个人。张晓月找了华祺说些事,我在等华祺,陈旭阳在等张晓月,而多出的一个女生便在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东西。我回头朝那女生看了一眼,只见她一脸心事重重又有些举棋不定的姿态,刚想开口跟她说句话,却不料她突然站起来神情坚定地向陈旭阳走过去。
那女生在陈旭阳身后叫了一声:“陈旭阳。”陈旭阳回过头来,说:“干吗?”女生露着尴尬的笑容说:“你家往哪里走,我跟你一起回家好吗?”陈旭阳呆了一下,转眼又向张晓月看去。张晓月一听到有人想和陈旭阳一起回家,立刻回过头来对陈旭阳蔑蔑地笑了一声。陈旭阳便问她:“干什么?我又不和你同路的。”那女生红了脸,说:“没什么,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拿了书包要走的时候,陈旭阳忽然又叫住了她:“等等。”女生高兴地放亮了脸色等他说话。可是陈旭阳却说:“王同学,我今天不愿意,明天也不愿意,以后都不会愿意,你知道我喜欢谁吗,她叫张晓月,我是在等她回家的。”女生跑出了教室。
从那以后,那女生整整三年都没有再和陈旭阳说过话。
这样一个真正全才
陈旭阳的成绩和他的容貌一样,非常地突出。在初一期中考试中,他在班里的总分直追一路超前的华祺。但是他又和华祺不同,华祺是学习上的尖子,而陈旭阳却是各方面的全才。一年级举行的校运会上,他给班级获取了年级百米第一和跳高第一,以后两年比赛的获奖项目更是一年多于一年;在组织班级的各种活动里,他是最热情积极,同时也是班里最具号召力的男生之一;最令我钦佩而意想不到的,却是他竟长了一双天生的画手。每次的美术课,他的画,无论是水彩画,或是素描画,都会被美术老师放到讲台上做一次精巧的评述。
陈旭阳的骄傲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甚至可以藐视班里的所有同学。在我看来,以陈旭阳的条件,张晓月也是没有理由要讨厌他的。可是张晓月不喜欢他,这却是事实。一天课间休息,我坐到张晓月身旁,悄悄问她:“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张晓月翘了翘眉,说:“没为什么,反正就不喜欢他。”我说:“可是我们班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呢。”张晓月笑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耸耸肩,回了座位。
后来一次化学实验课,化学实验室的每张桌上都放了一枚酒精灯,一根铜丝,一瓶硫酸以及一套试管,我们做的是氢气还原氧化铜的实验。华祺坐在张晓月的后面,正要进行氧化铜还原的时候,突然前面一声“叭”的声音,华祺旁边的同学站起来连连退了几步。华祺放下手中试管站起来看见张晓月手中一支破碎了的试管,炸开来的玻璃碎片划开了她的手。
课后,陈旭阳匆匆忙忙到医务室去问老师要几张创可贴,回来拿给张晓月却看见她手上的伤口处已被棉纱包裹好了。陈旭阳奇怪地问她:“咦,你这是哪儿来的?”张晓月说:“是华祺帮我弄的,他说最好包起来,不然容易感染的。”陈旭阳朝后面的华祺看一眼,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这天放学,张晓月已经被接走了,陈旭阳却还留在教室做作业,我和华祺离开教室的时候都十分惊讶地看了看他。华祺最后还是问了他一声:“陈旭阳,你还不走吗,五点多了?”陈旭阳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先走好了,我这题做完马上就走。”我们出了教室下楼,在拐角处忽然迎面上来几个高个男生,没有在学校看见过的。
我和华祺谦让地想让他们先过,于是挪到一边,可那个走在最前的男生却朝我们笑了起来,慢慢地靠近我和华祺,指着华祺说:“你是华祺?”华祺点了点头,问他:“你认识我吗?”那男生张了一脸不很友好的笑容说:“我们不认识你,可我们认识你的同学,他叫我来找你谈一谈。”我和华祺对视一眼,华祺将我拉到身后说:“什么事?”这时,楼梯上走下来了陈旭阳。
陈旭阳说:“这是我的哥们来接我放学来的。”华祺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他,说:“陈旭阳,你在学校的表现这么出色,我不相信你竟是这样的人。”陈旭阳笑了笑说:“华祺,你真的什么都比不上我,张晓月为什么要跟你好而不跟我好?我老早开始就追着她了,好不容易跟她进了一所中学,你又冒出来碍手碍脚,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了吗,还跟我争什么呢?这样好了,牛哥,他如果硬缠着张晓月不放,这妞就归你了,她还不赖吧,牛哥?”
这个牛哥拿他一双眯缝的细眼在我脸上扫了两圈,笑说:“是不错。”华祺生气了,他皱起了眉,对陈旭阳说:“陈旭阳,你喜欢干什么我管不着,我也没有缠着张晓月,她不喜欢你不能怪我,但是你不能叫别人来欺负赵思佳。”他们几个人呵呵笑了一阵,陈旭阳对我说:“赵思佳,我看你也不错,既然张晓月一定要和华祺好我也没办法,不如我们就换一下,你跟我好吧,好不好?”我对着这一帮混子惊惶地简直说不出话来,陈旭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骂了一声陈旭阳:“你神经病!”他们又是一阵爆笑。
这一次,华祺和我只是受了一点惊吓,那个牛哥的一帮人把我们唬了一顿以后便让我们回家了。在停车库搬车的时候,我忍不住后怕地哭了起来。华祺将我拉到一旁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擦着我的眼泪安慰我说:“没事的,佳佳,他们不敢来学校闹事的,以后我们就和同学们一起走,人多就不要紧了。”我抽抽嗒嗒地说:“可是他们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我真的以为他们会动手欺负我们,我真没想到陈旭阳是这么坏的人,比我们以前的王小川坏多了。”
华祺拉起我的手,笑着把我拉回车旁,说:“别哭啦,小时候你可不爱哭鼻子的,陈旭阳不就是为了张晓月吗,我以后不跟她说话,他就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好不好,别哭了?”我抹干了眼泪,看着他说:“可是张晓月要来找你的呀,我知道,她一定是喜欢你了,她要和你在一起。”华祺拍我一下脑袋,说:“你又胡说,我们是同学嘛,说说话关心一下很正常的。”
第二天,我们没有把陈旭阳找外面太保来为难我们的事告诉老师。张晓月一如继往地来与华祺聊天,只是我看得出华祺对她的态度变得淡了,笑容也不再那么诚恳。有很久,陈旭阳的那群哥们都没有再出现,我们也慢慢忘了那次令人心悸的经历。
一年以后,张晓月爸爸为张晓月十五岁生日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型生日宴会,我和华祺都受到了邀请。我们去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一场小小的生日会竟将我和华祺一起抛入了恶梦般的生活。
惹祸的蛋糕
那是一个还在刮着北风的残冬,未解的冰冻覆盖在路旁浅浅的小水洼里,周围却伸出了一些青绿的小芽帽。星期天上午九点,太阳已是高高地挂在天空,温暖的阳光俯照大地,我和华祺带着各自的礼物骑着车子边踩边笑。我和华祺的生日只有在十岁的那年大人们为我们共同买过一个大蛋糕,并聚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以外,其余的每年,我和华祺都只是一人一只鸡蛋和一碗面条。我记得还很小我们都没有上学的一次,华祺吸着吸着面条,忽然抬起头问我说;“佳佳,爸爸说今天的面条我们不能把它咬断了吃,为什么呢?”当时我眨了眨眼,想了很久,结果还是对他摇了摇头。华祺哈哈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了,因为面条长,我们把它们一整根都吃了下去就能变得和它们一样那么长了。”
我把车子微微地向华祺身边靠了一些距离,腾出一只手去拍拍他的头顶,笑说:“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我们的生日了,小祺想好送我什么了吗?”华祺笑着转过头来问我:“佳佳想要什么呢?”我说:“送礼物哪有先问人家要什么的,当然你自己想了。给你的我可都已经想好了呢,你真不好。”华祺用车把撞了我一下说:“骗你的,小气鬼,小叶都没你这么小气。”我噘起嘴哼了一声,大踩着往前赶去了。
张晓月的家是一座独立的小洋房,红色的斜坡尖顶上有一个开了窗的小阁楼,远远望去仿佛童话世界里的小木屋,只少了房顶冒烟的烟囱。到了她家门口,好几个已经来了的同学正在屋外种着些花的小庭院里嬉戏。我们把车停在外面的边道上,正要拿起礼物转身走向小院,身后一个人跑过来重重地撞了华祺。
华祺退了两步扶着车座站稳,瞥眼一看却是一脸绷着的陈旭阳。这天的陈旭阳穿得很帅气,一件浅灰的休闲外套下配了一条白色的宽腿运动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他两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华祺,质问他说:“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华祺平心静气地说:“是张晓月请我们来的,你可以去问她。”陈旭阳笑一下,说:“她请你来你就一定要来吗?你还是快走吧,张晓月不会记得你来不来的。”我气得抢上一步,大声说:“谁稀罕来了,早知道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