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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奋斗在新明朝-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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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面对严老爷的手笔踌躇了,怎能这样呢,本官刚刚思量准备整治严家,结果就立刻送上门服软了,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白费许多心神。

赵捕也有些急眼,他好不容易有机会为李大人办事,可这事要不用办了,还怎么与李大人加深关系?

其实昨夜还真的是严家的某个下人不明事理只知道老爷和李家不对付,便言语上贬损辱骂了一番,不过严老爷没这么脑残。严家这两代虽然出了举人和秀,在虚江县堪称了不得,但本质上依然属于基因突变类型的,并非根基深厚的官宦世家。在功名化为实打实的权力之前,和实权七品碰撞实属不智,何况还是年轻到至少能干三十年的七品。

还有就是他的儿严秀今年秋天要在府城参加乡试。虽然江南提学官有些赏识严秀,可又听说李佑在府城也是有门道的,生怕节外生枝被李佑搅黄了中举大事,所以严老爷斟酌大局宁肯低头认罪,求一个安稳。

李佑考虑再三,决定先落个与人为善的名声再说,严家毕竟不是普通百姓,于是收下了严老爷奉上的房契,亲自送了严老爷出门。

赵捕进谗言道:“严老爷仅仅是委曲求全而已。”

对他的心思,李佑很清楚,于是又找了个事情道:“还有另一桩事劳烦赵差役。”

赵捕大喜道:“但请推官老爷吩咐。”

“替本官看看周县丞平日都做些什么。”

赵捕只略一犹豫,很痛答应道:“包在小的身上。”

李佑再次起身,准备去拜访老上司兼上司陈巡道,先打个招呼去。按察使司分巡道可是有监察职能的,等搜罗好目标黑材料后,狐假虎威借用一下收拾八品县丞太简单了。不整他个生不如死,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刚到家宅大门处,便见一顶官轿停在门前,下来位绿袍官却是周县丞。

你也是来道歉的?气势汹汹的李推官有一种不祥预感。

“刚刚得知下人无礼,冒犯了上官使差。”周县丞见到李佑也拱手谦卑道:“下官特来赔罪。”

说罢也掏出一件物事,是个锦囊,“内有城楼之钥,敬请上官巡查。”

其实周县丞性有点倔,拒了李佑就拒了,反正以李佑的权力还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的夫人十分聪明,说了一句:陈巡道是风宪官。这立刻点醒了周大人,所以匆匆赶来赔礼道歉,至于玩风骨个性,那也得看时候。

很眼熟的场面——及时赶到掏出救命的物品服软谢罪;

还有很耳熟的道歉话——犯错的都是下人…

正准备大行打击报复之事的李佑很无语,办些以权欺人的事怎么这样难?今天黄历不对么,个个都主动跑来赔罪,还怎么下手?他忽然感到有点索然无味。

一旁赵捕亦是欲哭无泪,想在县里帮李大人办些事怎么这样难?似乎根本用不着出手,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送走周县丞,李佑还是没能去拜访陈巡道。因为有关家族长带着前巡检司书吏关应清关老兄到府拜访。以李佑的身份本可以婉拒不见,但还有用处,便请进来了。

关家老族长代表关氏对李佑的恩德表达了万分感激,并表示不用等到过了正月,可以让关应清尽去府衙任职。

李佑拿着关应清的三代履历和保书说:“不成问题。但你关家有个事情叫本官十分为难。绣姐儿为人孝顺,十分不情愿父亲出家,本官毫无办法,老族长有何主意能让我这老丈人还俗么?”

关老族长拍着胸脯道:“推官老爷放心,老朽亲自去庙里劝他。若他不答应,老朽以族谱除名吓他,谅他不敢不从。”

又一件简简单单就了结的事情。

这日直到天黑,打算去拜会陈巡道的李佑终还是没有成行,来访他的客人一波接一波,疲于应付。

看着相似的讨好笑容,听着雷同的滚滚马屁,在半天多时间里一遍一又一遍的高密度重复,即便是喜欢虚荣的李大人也真感到无趣。

虚江县这个舞台,目前对他来说也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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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米价的难题

“景和七年上元夜,先祖任吴郡推官,携内外宅登虚江县北关城楼,饮酒观景为乐。居高而视,指点笑谈。县中富室皆称羡,来年重金邯郸学步,引以为本城风尚矣。其时街道彩灯无数,与月相映,光照如白昼,河灯亦尾相连,望之如游龙。又有烟花火爆此起彼伏,百艺杂耍极尽所能,男女游人拥挤如潮,不可旋踵,只随势而走,不由自主。

先祖酒酣忘形而意兴大,吟诗词记之,题为□□□□□。至今已散佚不可考,疑似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语。

县中无名生员以诗讥道:君王尚与民同休,大人却在北城楼。美人同凭阑干立,月照关防遍锦绸。恣意高齐下视,笑指游人若蚁蝼。(原创诗词严禁穿越者抄袭)

先祖则评曰:彼辈专会滥逞口舌,只为羡慕嫉妒恨尔,小书生本性,虽千百年亦如是,其实恨不能取吾而代也”

——以上摘自李佑后人笔记。

过完元宵节庆,李推官回到府城。恰好赵二老爷题写的楹联制作完毕,挂在了他的推官厅。上联为:法令导万民,以律绳人;下联为:刑罚禁**,以正诛邪。

王同知观之道:“戾气太甚。”

接下数日,李推官宵衣旰食,清理积案,官上任做点除旧弊的样也是人之常情。也是这段时间正逢春节期间,案几乎没有,其他政务少,李推官得以专心处理积存的旧案。

其实推官厅里的案大都是县里报上来需复核的,处理起来想省事真能省事的——编几条看法批个同意即可,不过李佑多少还是勘验了一番。

到月底时,积案为之一空,同时滞留犯人该放的放该转的转,正好苏州织造局来要几个苦役,又把黎道士等几个判了徒刑的人犯罚到织造局做苦役。顿时府衙狱情大治,倒也博得了几声李青天之类的叫好。

这里要说明一下,徒刑三年之类的刑罚并非是关大牢里三年,国朝没有坐牢算刑罚的说法。徒刑其实就是罚犯人作苦役去,多是盐场、矿山之类地方,也有投边充军的。

这日,李佑闲坐无事,起身踱步出厅。

推官厅和府衙大堂、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相邻而居,大部分小吏都在这个院落里办公。李推官出来巡视,所到之处,小吏无不噤声垂手而立,积威之下未有敢稍有轻慢者。

此时有门上前道:“禀告推官老爷,有个从虚江来的黄老爷要拜见你。”

这黄老爷不是别人,正是陈大人身边的黄师爷。本来他当初打算和陈大人分手,凭着举人功名去谋一任知县当。毕竟他只是受陈家长辈所托,来给官场手陈英祯当幕僚的。

上个月他看陈大人做官日渐成熟,又有可能去京师在六部升个员外郎的官职——这种官就不需要幕僚了。于是黄先生萌生去意,要去远方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谁料陈大人居然一跃而为巡道官,而且还是个上头没有按察使的巡道官,本来去意已决黄先生便迅回心转意,继续给陈巡道当幕友师爷。懂官场的都知道,这个幕僚位置可比知县舒服多了。

对于黄先生的回心转意,李佑当然是热烈欢迎。若陈大人身边真换个人,那不定是怎样的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面对未知的可能,还是黄先生比较亲切,毕竟是一起分过赃和一起嫖过娼的铁交情。

李佑迎至仪门,见礼道:“黄先生有失远迎了。”以前李佑都是尊称黄老先生的,如今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自然而然把这个老字去掉了。

黄先生还礼道:“几日不见,李大人有风范了。”

李佑便请黄先生去推官厅后堂喝茶。

“我所来有二事。”黄师爷与李佑之间用不着寒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一是为陈巡道在苏州府的官署。”

李佑答道:“此事我也留意过,昔年的按察分司署荒废久矣,重修整需要一些时间,完工之前还请陈巡道驻于府公馆。当下王同知署理本府,先生可与他详细计议,毕竟工匠、役夫、用料都需经他允了。”

黄师爷点点头继续说起第二件事情,“陈巡道离任虚江,总得有个张罗,你是本地人,交由你可好?”

“包在本官身上。”李佑一口答应道。这所谓的张罗自然就是地方官离任的惯例事项。什么表示功德的万民伞,表达百姓依依不舍的脱靴礼,还有父老沿道设席相送之类的,由李佑这个本地人去安排自然方便。

随后李佑又陪黄师爷去见王同知。出了推官厅,黄师爷想起什么说:“朝廷给分巡道的公文暂且都由府衙代收的,先去经历司取了。”

一路走来,黄师爷见所遇胥吏皆敛手屏气肃容的避道为礼,不禁笑道:“李大人任推官不过区区一月,竟有如此威仪,令我刮目相看也。”

李佑对此不免也有些得意道:“此辈人心尽在本官掌握,还拿不住小小几个胥吏就是笑话了。”

行至经历厅门外,听见里面有人闲聊,恰好嘴里吐出了李推官三个字,李、黄二人不由得停住脚步细听。也是因为他二人一路过来时很安静,所以房中人没有觉察到。

一个年轻声音道:“向来听说李推官是个不拘礼法的风流名士,但所见却完全不同,严厉得很。我本刑房小吏,暂充在此处收公文,等经历、知事上任,回刑房后在李推官手下,日便不好过了。”

又听另一略显粗哑的声音道:“未必见得。你没听过官上任三把火的俗语么。”

“看三国故事,诸葛孔明投刘皇叔,先烧了博望坡、野、赤壁三把火,所以有了官上任三把火的典故。你是说,李大人只是做几日勤奋样?”

粗哑声音不屑道:“诸葛孔明三把火是什么我不知道,李大人勤奋不勤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官老爷的三把火。”

年轻的声音仿佛来了兴趣,问道:“庄老先生不愧是前辈人物,可否详述?”

“说说可以,但林小哥你是不是见见我家女儿…”

年轻的声音赶紧道:“在下宁可不听了。”

“那我偏要说。第一是立威。官老爷上任要立威,就像婆婆要对媳妇立规矩一个道理。他官上任是个外人,衙里我等胥吏都是多少年本地老手,他不做出点姿态如何能警示我等?常见便是漫不经心抓个胥吏的错打一二十板,既不轻也不重。李大人虽没这样做,但整治胡班头也是一样的效果,这就是立威,要从气势上压倒我等地头蛇。认识到这一层,就没什么可怕的,你啊,认识还需要提高。”

粗哑嗓音的庄前辈喝口水继续说道:“第二把火叫示能。只立威还不够,那叫外强中干,外厉内荏。上任的官老爷还得显出一付熟谙政务,精明强干,不易被蒙蔽的样,如此显得高深莫测,叫我等胥吏心怀敬畏。那天案你也去旁观了,李大人是不是这样?再看看你自己,便是被李大人攻破了心防,修炼远不到家,简直丢我等胥吏的脸皮”

门外黄先生忍不住低声道:“说的甚好,经验之谈,还编成条理,真乃妙人。”

刚吹了牛,就成了胥吏专业现场教学案例的李推官脸色青,估计也有心思被戳穿后恼羞成怒的原因。抬脚要进去,却被黄先生拦住了,示意再听一听。

听到里面年轻声音,也就是被唤作林小哥的不服气道:“前辈你说当下如何应付是好?”

“自然是谨慎恭敬,小心侍候,事务不要有疏漏,其他活络事情以后风头过了再说。”粗哑声音敦敦教导道。

年轻声音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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