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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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人谁会拒绝?第三,此事会馆又不费力气,居间串联而已,能为朝廷效力何乐不为?”
“妙!”李佑赞道,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近几日最大的苦恼。若能将官报顺畅的发行到天下各衙门,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户部以加征各地税银的形式代收订阅款项了,彻底甩掉亏空国库的帽子。
真没想到,金百万的话反而给他这个本该创新出奇的穿越者打开了一扇门。
京城的地位无需多言,时时刻刻有人进京,也时时刻刻有人离京返乡,与哪个省都有大量人员往来,缺乏的只是组织和调度而已。
用李佑上辈子的术语,就是运筹学的领域。如果能以会馆为枢纽做好调度工作,而另一端只涉及到省级片区,其中商机是大有可为的,而且是完全不同于驿站的运送模式。
想到这里,李佑强行按下放飞的心思,暗道贪多嚼不烂,目前还是不要分心了,先把官报发行的事情做成了为好。不过以后若有机会,倒是可以在这方面探探路数。
翁婿言谈尽欢,又简单闲聊几句银号的事情,却见金姨娘打发人来传话,在偏厅里已经备好了酒席。于是李佑便邀请金百万入席,金姨娘在一旁相陪,吃了一顿小团圆饭。
金百万今天拜访李佑,那与金百万一同入京的高长江则去拜访了他的密友兵部右侍郎邓大人。
闲谈间不免提起了昨日崇文门税关的遭遇,邓侍郎见高长江似有不平之意,便反过来劝道:“贤弟不明京师状况,也不清楚崇文门税课分司的事情。其一,那崇文门税银都是直接送入大内天财库,属于陛下所有,谁能轻易免掉?
其二,在崇文门税课分司当差之人,皆是京师勋戚亲属,各有各的依仗,向来刁蛮跋扈的很。
其三,我虽是三品,但人在兵部,又不是户部,从哪里也管不到崇文门税关。故而你当场抬出我来没什么用实属正常,为兄我最多可以在事后帮你去户部说项,追回一些罚没。”
听了邓侍郎解答,高长江奇道:“若照兄长所言,当时那税课分司大使听了李虚江之名,立即便对我等服软放行,再也不提连坐罚没之事,是何缘故?”
邓侍郎苦笑道:“你问得好,李大人就是特殊的一个。”(未完待续)
正文 六百三十八章 信心十足
却说金百万在李佑这里吃过饭,又与女儿女婿说了会子话,眼看已是下午时分,便起身告辞。李佑将他送出大门外,临别时,金百万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与长公主不是有交情么,能否通过千岁殿下,问一下素娘近状?”
李佑劝道:“我的老泰山,你还是少打这种念头罢!帝王家的事情与我等决然不同,如今素姐儿身有龙种,另一边皇后却没有动静,这样更是中外瞩目!此等极端敏感时刻,万万不要多此一举。”
李佑知道,天子也是常看明理报的,报上登了金百万入京的消息,如果天子有意,自然会召见金百万。
这才是正大光明、最没有嫌疑的方式,不然通过其他渠道总会被人看成内外勾结、交通内宫的。如若太主动导致天子起疑心,那就真成了最差后果,所以不可不谨慎。
但李佑并不想对金百万透露这个可能性,免得金百万想多了反而进退失据,再说他也没什么把握。
却说来自汉口的高长江与金百万同住徽州会馆,一天到晚忙碌的很。每日里他天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到处拜访宴请,很多湖广、徽州籍官员那里都有他的帖子呈上。
拓展新人脉、巩固老交情,这是高大员外进京城的主要目的。至于他的茶叶生意,那和金百万的茶叶一样只是个附带的事情。
几天功夫里,高大员外因出手大方,在京中湖广圈子里也颇出了一点风头。赚得若干名气。
这天将近半夜,高员外带着几分醉意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却见东厢房那边灯还亮着。原来高长江与金百万两人合租了会馆里这一处大院落,金百万和随从住在了东厢。高员外和随从住在了西厢。
既然东厢还有灯光,那说明金百万尚未休息。高长江想了想,他这几天只顾得在外面跑。与金百万倒是疏远了。这却是不该,理当弥补一下。
故而他转身向东厢走去,要去金百万那里坐坐。进了屋后宾主落座,两个外地人自然而然的谈起这几日京中见闻。
金百万风轻云淡道:“今日去了城南棋盘街处,与那里的惠昌银号掌柜和先生们闲谈一日,所获甚丰哪。”
高长江连灌了几口浓茶,略醒酒意。闻言忍不住好意指点道:“金兄,小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样做不是正道。”
金百万不在意,“高贤弟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高长江态度很诚恳。劝道:“京城物产不丰,民俗不厚,为何天下人趋之若鹜?无他,权字动人心尔!或曰京城的土产就是权贵官宦,天下再没有第二处了。我辈远居南方,入京不易,既然来了就不可错失机会。
要抓住机会结交各方权势,正所谓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我们这样的大财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招人眼红了。没有官场人脉如何能稳稳妥妥护住家业?虽然你号称是国丈,但也不敢说万无一失,多一分人脉就多一分安全,这肯定是不会错的。
所以你去和什么银号掌柜谈天说地,那与你有何益哉?你的主要买卖又不在北方,和京城商家拉交情完全无用。何必浪费口舌!还是紧着打出名声,和你们扬州籍的官宦显贵加深一下往来的好,日后说不定受几分照顾,也不枉今日费力气。”
金百万笑而不语,高长江的话固然很势利、很现实、很诚意,但也确实有道理,只不过并非他金百万的道理。
他现在不是普通豪商,怎么说也是半个皇商身份,安全感比高员外大得多,这点内情是高员外理解不到的。再说他这次进京,主要目的就不是高长江这般走动关系。
高员外对金百万说了一通便困意上头,打个哈欠后就回屋睡下。第二天起了床,他想了想本日行程,洗漱过后出去吃早膳,却在会馆前院堂上看到放着几张报纸。
对于这个新鲜物事,高长江这几天也看了几次,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与金百万同样,他也生了回汉口后照葫芦画瓢办一张报纸的念头。
高员外信手拿起今日报纸,抬眼看去,报纸首页上的头条标题居然不是骂官府,而是两行大字:“金百万入京内情大揭秘,一举颠覆千年商业传统!”
金百万上了头条?高员外急忙再看内容,“今讯报与诸君知晓,扬州豪商金氏昨与京师惠昌银号密谈终日,本报多方打探得知,二者欲共立盟誓、互认银票。如若功成,京师扬州两地之间可持票通兑现银!又闻,某户部高官在座与谈。
此诚前所未有之事也,亦可为天下人不得不关注之大事。从今往后,或许天南地北,一纸银票风行四方,所到处即兑即换,不胜便利哉!”
看完之后,高大员外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对于明理报的发行范围,他也是有耳闻的,据说京师凡有识字人的地方就有明理报,明理报上的消息是真正能做到一夜之间满城皆知。
之前他还觉得金百万太低调,浪费进京的机会,原来高调在这上面了!这不声不响出的风头,可比他大得多了,这野心也更比他大得多了。自己昨夜还好心劝他活动积极点,真是无地自容。
高长江能维持住偌大的家业,自然不是蠢笨之辈。当即就想到,万事都是创业艰难,异地汇兑这样有突破性的事情,金百万如果没有强力撑腰,怎么敢有这个举动?
所以金百万背后必定有高人,地位很高的人!可是只听说过金百万和他那女婿打交道,此外没有别人。至此高长江不由得想起了邓侍郎那句话:“李大人就是特殊的一个。”
高员外转身就朝租住的院内走去,在门外就高声叫道:“金兄瞒得小弟好苦!求引荐!”
不只是高长江,扬州大豪商金百万与惠昌银号谋划异地汇兑之事经过明理报强力鼓吹,又加上事情本身引人注目,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登时在京城官员、客商以及银铺行当里引起了极大震动。(未完待续)
正文 六百三十九章 怎能如此没有节操?
其实金百万与惠昌银号谋划异地汇兑这件事情,对于活动范围不超过二十里的普通小民而言,没什么太大感触,更多的只是作为一种异想天开的谈资。真正受到震动并有切身感受的,主要是官员、客商、其他银铺东家三种人。
对于官员而言,首先九成九都是外地人,致仕后都要落叶归根的,京城不过是寓居之所,同时又是银钱往来比较多的群体,所以对异地汇兑有切身需求。其次,异地汇兑背后含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政治隐私,不由得官员不关注,别忘了朝廷与各地官府之间银两往来同样数额巨大。
对到京城经商的客商而言,如果能实现与自己家乡之间的异地汇兑,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情,绝对要热烈受欢迎的。
对于其他银铺东家,这种震动不是出于自己的需求,而是作为同业者感受到强大竞争压力的震动。
银铺、钱铺、帐局、银庄等虽然名号不同但都是吃银钱存贷这碗饭的,在京城大约有数十家,多为西商所有。经营方向虽小有区别,但都是本地化的。
如果有一家能脱颖而出,成功实现异地经营,那必然要成为行业魁首并发展壮大,那别家就等于被挤压了。这行业里某家一旦有良机,发展就会像滚雪球一般的迅速,所以其他同业者只要有点远见的,不能不震动。
其实银铺、钱铺、钱庄、帐局这类生意,早就在国朝出现了,银票这个物事。也早就在京城使用起来了。但每一家铺子的银票大体上也就只限于在京城及周边使用,到了外地还得靠白花花的现银说话,没人使用和相信京城银铺的银票。
不过在从业者的脑海中,异地兑支、银票通用概念不是没有出现过。这里面的好处大家也明白。京城作为天下最大的市场,与外地每年仅仅商业方面的银钱流水就在千万以上,若能实现异地兑支。其中利润的可观程度不言而喻,李佑这个穿越者绝对不是第一位冒出这个念头的人。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实现它却很难,足以让到目前为止所有金融行业经营者望而却步。
首先,需要在开通汇兑的两个地方都具备强大金融实力,说白了就是在两个端点上都要有足够雄厚的资本承担起业务。两个地方缺一不可,否则与原来的经营范围局限于一地的老式钱庄银铺没有区别。
这年头大部分都祖祖辈辈居住一个地方。即使很多商人走南闯北,也很难同时在两个地方扎下根基、形成势力,以至于可以互相兑支的。
其次,要有足够的信用,信用是根基。这个信用。一是指的开展异地兑支的两个地方银铺之间互相信任,二是指的客户对这许诺异地兑支的银铺也抱有信任,少一个就办不下去。
后一种信用还是好办,但要做到前一种两地之间互相相信则是很难。互相了解才有信任,不了解就没有信任,以这时代的通信条件,在远隔千里的距离之间,很难做到互相了解。
再李佑上辈子那个时空里,大约一百年后财雄势大的晋商办票号时。采用了总号分号的模式,各分号都是一个东家,互相之间自然不存在信任问题。
但李佑并不想效仿这种模式,他没有这样的财力,也没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