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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奋斗在新明朝-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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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若真抓来了,反而不好办。事情吵闹的愈大愈好,本官擦亮眼睛看一看!”李佑xiōng有成竹道。

对于他这种高层背景强大、本地根基不足的人来说,当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通了天最好…

而且除了文官方面,与长公主这条暗线也不能断。男女jiān情是否可以长久,十分不好说,但如果有切实利益紧密结合,那关系一定会长久。

长公主想占领盐业,李佑便有意朝着这方面去做。成功失败都无所谓,关键是通过这件事可以继续与千岁殿下联系起来。只要有这层关系,大不了失败后继续换个地方做官。

再说这也是当父亲的给远在京城那不知男女的胎儿挣生活费。按国朝制度,公主去世后,所有陪嫁的皇庄俸禄之类都会被皇家收回,公主的儿女想过好日子,真要看天子心情了。

不出李佑所料,各队衙役在县尊的目光范围内,无不是雄赳赳、气昂昂,争先恐后冲出大门直奔目的地而去。但出了县衙。再转过巷口,脚步便不约而同的的放慢了。队伍齐齐懒散下来。

不过百来个衙役集体出动的壮观场面,还是引起了县衙门口百姓的热议,这新闻只怕不到一天就能传遍全城街头巷尾。

消息传得确实飞快,两个时辰功夫,全扬州半数盐商都听说了这件事,便纷纷警醒起来。事情不大,但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县衙虽小,但也是亲民官衙门。若真有个贪婪横暴、胆大妄为的知县处心积虑寻人短处。终究是件麻烦事情。

什么追查知县自尽案子,都是狗屁!说白了就是想宰肥羊!显然新县尊年轻xìng(圣王txt下载)急,才一上任就迫不及待的敲银子,手段还如此的简单粗暴。

想从我们盐商身上分一杯羹的官员如从过江之鲫,但吃相不能如此难看吧?即便你李大人有背景,但也是在扬州地面做官,有些规矩同样该遵守的。

当日傍晚。衙役们收队回来了。个个红光满面,果不其然的每队都报了一个“嫌犯行迹不明、寻访不到”。

连回话字眼都和东主事先所言一模一样…收集回报后崔师爷只能摇头无奈。对于胥吏习气,强大如东主这样的人也不能根除罢。

次日,便从府衙来了一位老吏,带着知府的文书与李县尊商议公事。这老吏并未有上司衙门的张扬之气,反而十分谦卑。

没办法,狗是要仗人势,人如果没有势,狗也就狂不起来。

罗知府在李大人面前有势么?显然没有。所以这府衙老吏虽然是来传达上宪意图的。但在李县尊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罗知府的帖子很浅显,提醒江都县尽快将此案上报府衙。这也是符合规矩的,县衙不是终审法院,对一百杖以上的大案做出初审判决后,必须上报待批。

但文外之意就不言而喻了。分明是警示李佑,你江都县就算判了案子,到了府衙一样可以改判…所以还是别忙乎了。

面对府衙压力。李大人连连冷笑几声,“此事要平息也简单的很。”

那老吏闻言连忙问道:“县尊有何计议,愿闻其详。”

“只要府尊写一封文书,明示那六个在逃嫌犯与诈骗官银、逼迫知县自尽一案无关。本县自然一概不问了。”

府衙老吏无语,这个担保府尊怎么可能去写?首先。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一旦写下了担保而又事发。府尊这乌纱帽是别想要了。其次,堂堂四品知府,为正在被查的盐商嫌犯写担保,就算嫌犯最终无事又怎样?传出去就是士林非议的把柄。

所以李县尊这就是故意刁难啊,老吏摇摇头无奈回禀。

送走府衙来人,李大人当即又叫书吏写了告示贴遍全城。大意如下:自告示之日起,限六嫌犯一月内到县衙自首,若仍不归案,将以抄家株连之法搜寻。若有窝藏人犯者,概与同犯论!

此告示一出,又引起了全城轰动。

六个藏匿的盐商也发自内心的慌了起来,抄家这两个字,威力太大。那些衙役们对抓人或许兴趣不大,花点钱就可以打发了。但是对于抄盐商家这种事,若有机会必定人人奋勇,给多少钱都打法不掉的!

他们还可以看出,李县尊的态度越来越狠毒。虽然到目前仍然是空对空,但吓得他们即便想自首也裹足不前了。

从前几位倒霉者身上认识到,一进公门深似海,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事情真正解决之前,谁还敢以身涉险走进江都县衙门?就算能脱身也要半残了。

李县尊的残忍无道再次jī怒了盐商群体,连几大盐业巨头也惊动起来碰头议论此事,结论是这个小小通判兼知县也太狂妄了!

徽州盐商同住扬州,彼此之间多多少少可以联系起来,有沾亲带故的,有同族同乡的,六位被通缉盐商也大都藏在别家,连李大人没相认的便宜老丈人金百万都收留了一个。

所以“株连”两个字便意味着事情可能无限制扩大,只要李县尊丧心病狂起来,说不定受害者就是自己了。而从目前来看,这个李佑确实好像有点疯狂的趋势,使人既痛恨又害怕。

盐商们不得不人人自危、同仇敌忾。但他们知道,只要团结起来,县衙的布告其实就可以成为一纸空文,因而必须给年轻李大人一点恰到好处的教训,让他懂规矩、明事理,学会在扬州地面怎么当县尊。

盐商毕竟是商人,不可能直接组织人马冲进县衙干掉李佑的,那是造反不是解决问题,官面的事情还得从官面上解决。还好,告示给了一个月期限,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运作。

五月十五日,两淮地区第一有钱衙门、扬州城第一大衙门两淮盐运司有行文到江都县衙。原来每年的上半年是纲商到盐运司检验窝本、申领盐引的时间,盐运司特意提醒江都县,今年贵县额定派盐一万引,目前尚无盐商肯认领运盐,请李正堂斟酌。

这意思就是,你们江都县摊派到官盐一万引,但到目前没有盐商肯认领份额。如果没有官盐销售,贵县就完不成规定的盐课收入,甚至可能为零,考核起来会很难看。

前文也提到过,江都县靠近盐产地,又是运盐外销必经之路,sī盐泛滥到官盐完全销不动。往年盐商愿意给面子赔钱卖官盐,白送县衙部分盐课,但今年这个面子不给了!

看到这封文书,负责钱粮税务的周师爷头大了,就江都县这七八万钱粮规模,从哪里能挪来万儿八千两银子补上这个窟窿?

李大人还是连连冷笑几声…

五月十九日,江北两淮地区第一大衙门,驻地在淮安府的“总督漕运兼提督军务巡抚凤阳等处兼管河道”衙门,也就是俗称的凤阳巡抚也下文到江都县。

一方巡抚是封疆大吏,地方上的超级土皇帝,与朝廷直接联系十分密切,因而对李佑底细很清楚。所以行文也算客气,更不会自降身价的直接为盐商求情。只是在公文中点明今年春季以来雨水多,两淮汛情不稳,影响到漕运大事,扬州纲商年初许诺捐输河工银十万,尚有半数未到,责贵县督促一二。

漕运是国务中一等一的大事,而两淮地区位处南北运输咽喉所在,所以河务堪称两淮地区与盐务并称的两大政。以凤阳巡抚之尊,也要特意挂上兼管河道差事。在两淮地区做官,只要搞好河道河工,哪怕别的都是稀烂,往往一样被视为政绩卓越。

巡抚大人很委婉客气的叫李佑去督促盐商捐银子,意思无非还是那些,与盐运司和府衙没有本质区别。

李大人依旧是连连冷笑几声,笑的庒师爷感到脸抽筋。不过李佑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连凤阳巡抚都跳出来说情,估计后面不会有更大的官员了。

从府衙到巡抚,这些人也太小看他李某人了,都认为他想宰肥羊而已,所以总想通过现有规矩里来解决此事。

但他今次确实志不在钱啊!小白如他者,也知道一年清、二年杂、三年浑的做官秘诀,哪有刚上任就急着搂钱的道理?立自己的规矩才是根本目的!

于是李大人连夜奋笔疾书,给朝廷写奏本,给大tuǐ们写密信…

感谢国朝制度,感谢太祖皇帝的平民作风。本朝就连寻常百姓也可以直接给朝廷写奏本,李佑这样的地方官更是可以直接上奏,不用经过府衙、布政使、巡抚之类的一层一层上报。

当然,有些事真要不和上司打招呼就奏报朝廷了,被上司穿小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已经豁出去的李大人会的担心这个吗?

不多时,又经过崔师爷润sè,一篇有情有理、感人肺腑的奏章出笼了!!。

正文 三百零九章 守备司谒见

三百零八章又是一个奇葩的官职

李佑这封被记为《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事为盐法及纲商二事疏》,并在宫城皇史宬里一个暗无天日角落贮藏了几百年成为所谓档案文物的奏疏主题就是发牢『骚』和诉苦。

第一大部分描述形势险恶:

前任知县江某悬梁自尽,实属骇然听闻!如此惊天之事稍一追查涉及盐商,便见两淮各衙『门』文状纷至沓来,所言皆为盐事,各持其职事相要挟,本县官卑职小不胜惶恐!

仿若无有盐商,两淮百事不能,不知今日之扬州,是我大明之扬州还是纲商之扬州?

臣到任不及一月,行事奉本心、尊朝廷,先后有追缴盐课并严查纲商诈骗库银、『逼』迫知县等事。却致上下疏远、左右悬隔之境地,如今臣在城中俨然大海孤舟也,或以为要步前任之后尘!

在这部分,李大人还很『阴』险的估算两淮盐商一年总利润五百万以上,两淮盐税才三百万。

第二大部分夹塞『私』货要权要钱:

臣还看得,江都地方临近盐场,非官余盐过境极多,近年缉查不利,盐法大坏。盐课几无所入,反使官府受制于盐商施舍,状如乞丐,体面『荡』然无存,太给朝廷丢人了。

奏请减免江都县盐课。抑或更易江都县盐法,废除纲盐,仿他处行票盐制,悉听民众自行贩运,官府设市收税,除去纲盐不至之弊也!亦可使官府免受盐商之制擎。

同时奏请设立新司衙『门』,监察盐事,整顿盐法。事关重大,又不能同于一般御史,级别可定为六品(李大人就是这个品级,你懂得)。

第三大部分表决心: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纵有险阻臣亦肝胆涂地,誓要『荡』污除垢,还县境清平,以上报国恩,下抚黎庶,虽千万人吾往矣。

写完后,李大人看了一遍,又加上一句:“扬州微斯人,吾谁与归!”

奏疏结稿,李佑又开始给靠山们写信,有这个机会,定要讨一个可以合法『插』手盐事的官衔。

譬如整饬盐法使、署理盐法道…朝廷里谁敢反对谁就是替『逼』死知县的盐商说话,而且还想让盐商『逼』死第二个县尊!

一切都写完,已经是半夜时分,李大人回到内衙。今夜本该轮到去金姨娘那里睡了,但李佑想了想,转身走向四房程姨娘那里。

程赛『玉』还没有睡下,正在好为人师的教房中婢『女』写字,那婢『女』愁眉苦脸的,对自己成为『女』主人试验品感到很痛苦。

“『玉』姐儿…”李佑站在『门』口温柔的轻呼道。

程姨娘转头见到丈夫进来,粉脸满是讶『色』,“夫君怎的来了?不是明晚才轮到奴家服『侍』么?”

李老爷挥挥手,婢『女』趁机溜掉烧热水去了。

“老爷想起对你关心的尚不够啊,自打到了南方,可曾住得习惯?吃的习惯?气候可曾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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