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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奋斗在新明朝-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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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着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归德千岁示意道。

李佑痛心疾首道:“殿下你亦是权贵中一分子,盐引好处你也没少得。这次大概只是为了消弭祸端,抚平事态,然而痼疾难除,积弊仍在!”

“你不想平息?莫非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本官目的只有一点,为国为民!”李佑掷地有声道。

他的目光坚定自信,他的神sè凝重如山,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归德千岁很喜欢这个形象,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君模样。

但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情夫制造出的幻影,便狐疑道:“你除了与人争斗和勾引fù女,还有这个本事?那我便看着你怎样为国为民…”

出了昭凤殿,李佑擦擦汗,千岁这边可算糊弄过去了,这年头想做点实事不容易啊。

当初他得知程家冤案时,找过户部好几个人询问过相关状况,又借着职务便利查阅了若干存档,所以对盐事已经有所了解。那时他一方面出于谨慎小心,另一方面是好奇一个盐商怎会如此窘迫,在他印象里,盐商都是坐拥暴利挥金如土的。

调查过才晓得,有盐引权贵和有根基的大盐商与中小盐商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以长芦盐场为例,每年四十万引产量,有一半落到了奏讨盐引的权贵和几家大盐商手里,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拿着盐引只能去瓜分剩余一半,难怪支盐困难,会发生诸如历经祖孙三代还取不到盐的怪事。

自从平定辫贼,天下恢复太平以来,一大批新兴勋贵上位,这个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已经累积了数十年了…

京师盐商闹了几天,对此户部诸位大人还是很淡定的。想来这些商人无权无势,出不了新花样,闹一闹也就过去了,最后还不得乖乖回来吃盐业这碗饭。

但是似乎这场风潮超出了预料。十二月初,离京师最近的河间长芦都转运盐使司具本急报京中户部。主要内容有两点,一是已经半个月没有盐商纳课;二是到了年底需召集盐商定下明年开中事宜,但人数严重不足,明年宣大、蓟辽边军口粮要出问题。

随后,距离较近的河东、山东等处盐运司也纷纷表示出现了类似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

户部这下不淡定了,立刻具题上奏,圣母皇太后便圣批道:下发廷议。

李佑大喜,表现自己…不,为国为民的时候到了!RO!。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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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用户同步阅读请访问.。或...二百六十二章下廷议

廷议,是朝廷很重要的决策方式,参加范围有多有少不等,但肯定少不了大学士和六部尚书。^^网^^免费当天子自己拿不定主意或者想看看朝臣风向时,往往就对奏请批一个“下廷议”。

李佑看到批答,不禁陷入了深思。慈圣皇太后放弃了乾纲独断,抛出的“下廷议”很值得玩味。

这次盐业风cháo导火索虽然是程家冤案,但根子还是在于宝钞废止后,朝廷将盐引当钞票用了。形成惯例至今,每年代替真金白银赏赐出去的长芦盐引多达近十万,严重破坏了盐业秩序。

最大受损者自然是无权无势的中小盐商,受益者就是京城权贵了。譬如某长公主,去年一人便受赐五千引(注:超亲王待遇)长芦盐并且全都支取了——这是李佑查阅存档时偶然看到的。难怪她当初随随便便就拿一千两收买自己,真不差钱,也难怪她对盐事如此敏感,居然凭空杀出与自己抢程家人。

这可是白得的五千引,羡慕嫉妒恨之下又因为涉及自家情fù,所以李大人印象非常深刻,故而才对殿下戏言“你我在这事上没法一条心”。

虽然是既得利益者,但归德千岁比较大度,忠心耿耿维护朱家天下的她清楚盐事败坏的严重xìng。所以会在明知其虚伪的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下,仍然情不自禁的被李佑故意冒出一句“为国为民”打动了。

不过并非每一个权贵都有归德长公主这般气度的。圣母太后出于种种原因和牵绊,心情也很矛盾,既不想被后世评论昏庸贪婪与民争利,又不想落下抠mén小气刻薄寡恩的口碑。所以对这件涉及到权贵与平民利益争斗的复杂事情,她便将责任下移jiāo与朝臣廷议处置。

一般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下,属于哪个部的事情下了廷议就由哪个部负责召集、主持,不好界定归属或者涉及多部的,便由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主持。盐业属于户部事务,因而本次讨论京师直隶盐商歇业风bō的廷议便由户部召集。

十二月初七无朝会无经筵无日讲,也不是什么生日节庆,户部就便将廷议定到了这日。

提前两天,户部给各衙mén和内阁发了召唤贴。承直郎、尚宝司丞、以下省略二十八个字李大人得知了消息,然后久久没有接到户部的帖子,心里便对户部产生不满了。

最近圣母太后几次召集内阁、部院、科道大臣面议事情时,李大人以廷推官身份再加上分票中书这个特殊职务,从来都有个稳稳当当的坑位,甚至班位列在科道之上。==ww。uos。首。发==这回户部组织廷议居然漏掉了他?这不科学。

虽然他这小字辈在议事时一般不chā嘴,但也不能代表可以容忍被户部无视。廷议没有位置,那么廷推为官的尊严和意义何在,一个满朝廷都没有几个的廷推官连廷议都不能参加,那不是笑话么。

好罢,其实也是李大人在顺境时习惯xìng的自大膨胀骄矜了,江山易改秉xìng难移。

下午,李佑处理完手头奏章,匆匆出宫去兵部尚书府。养兵十日,用兵一时,是用上程老爹的时候了。只可惜程小娘子被归德千岁抓在手里不放,前几天他在chuáng上趁长公主神智不清时也没能要回来,由此可见殿下为人做事心志之坚定。

到了卢府,在便宜nǎi兄卢三公子和管事的陪同下,李佑进院进屋,劈头对程老爹道:“时至今日,你功成名就、发家立业的时候到了”

程老爹端坐不动,无yù无求的、bō澜不兴的抬头看了李佑一眼,又低头道:“幸遇赦免,此生已无他念,惟愿静度余生。”

这有几分呆气却又自以为是的老头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前些日子放他去户部mén前那儿lù面并张贴署名大字报刷声望的时候还好啊。对此李佑愕然,目光落到程老爹手边,赫然放着一本佛经,难道是被这残酷世界打击的消沉了?

程老爹又道:“缘起缘灭,万法皆空,红尘因果…”

又是一个…mí信佛教的老丈人(潜在的也算)最令人讨厌了李佑愤怒的一脚踢飞了佛经,对陪同的卢府管事道:“是从哪里来的?”

“这屋里常存杂物,有个柜中放了些故去老夫人的佛经,老先生大约是无聊翻出来了。”

有够离奇的,李佑又对程老爹道:“老人家你从前不过是个小小盐商,支一包盐都困难。难道今后不想受万人敬仰、做一方名流、赚百世家业?”

程老爹阖目不语。

“人世百年,大好良机就在眼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觉可惜?”

程老爹摇头不语。

“每年可以获利上千银子说不定朝廷还对你另眼相看,你一丝也不动心?”

功名利禄yòuhuò都失败掉,李佑真没词了,想着是不是用点暴力手段?据他观察,程老爹似乎对武力有心理yīn影,很畏惧的样子。上次王彦nv当面强行带走程小娘子,他一声都不敢吭;当自己强行劫持他走人时,还是一声不吭的被自己抓走,虽然之前他嘴上很倔。

此时,李佑妻子的nǎi兄卢三公子忽然站到前面对程老爹说:“你看得懂佛经?也是读过书的人?”

程老爹点点头道:“可惜年轻时读书不成。”

卢三公子便朗声道:“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立身天地,造福苍生,庶几无愧于心沉mí外道,岂非白读了书?”

一对书呆子李佑唉声叹气,这样大道理某些时候装装mén面就可以了—武动乾坤最新章节—,眼下说它有什么用?这不是歪歪小说,难道还真指望说几句空之又空的大道理就有人纳头便拜?

卢三公子又继续道:“你虽家mén不幸,可仍有千万的同业面临如你险境至今同业感于你之遭遇,并为自家命运已然奋起相争,前贤云铁肩担道义,而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能不认清道义,以空mén虚无之说逃避己责,也配说读过圣贤书么?”

程老爹脸sè渐渐变了,起身对卢三公子揖拜道:“公子教诲,铭记于心。”

这就行了?李佑目瞪口呆,书呆子的jīng神世界,他这俗人不懂…

又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其实程老爹真是读书没读成的,更没读透的”

读书真读透的,看看朝堂上诸位大佬什么模样就晓得了。

次日,京师盐商听说要有廷议,便再次聚集到户部mén前请愿。程家老爹也现身了,很严肃较真的以本sè演出,打着“改革盐法”的口号奔走呼号,还张贴大字报,并与户部吏员发生冲突后惨遭殴打,一时名动京师业界。

转眼就到了初七这天,天晴无风,冬日晒得暖洋洋的,叫人不想往屋子里钻。这个时节,外面有太阳的时候,往往户外比屋里还暖和。

比如午mén外东朝房第一间就很yīn冷,但朝廷大佬们还是齐齐聚集到了这里。

这是一次小廷议,规模不太大。参加人员仅限于大学士、九卿、户科给事中、相关御史。

在户部尚书晏俊的一声咳嗽中,廷议开始了,议题自然就是京师盐商歇业风bō。

盐业基本上就是户部一家的事情,几乎与别五部没有什么关系,何况这又是比较庸俗的政务,太积极了有损体面。再加上涉及到权贵利益,他们这些大佬每年都被赏赐盐引以示恩荣,也算是受益者,这导致局面更复杂。所以其他大部分人没有什么兴趣发言,吏部尚书许天官更是开始闭目养神。

业务部mén的人可以用事不关己来推脱,但阁老大学士们却不能表现的尸位素餐。于是廷议便主要在大学士之间进行,间或有科道官夹杂一两句意见。

渐渐地,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种主张安抚,一种主张镇压。

“安抚”派以武英殿大学士彭阁老为主,“镇压”派以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为主。恰好这又是暗暗较劲争夺第一阁老的两人,事情便变得更加复杂敏感起来。

袁阁老杀气腾腾道:“彼辈要挟朝廷,岂能纵容若一有不适,便动辄罢业叫歇,置朝廷大计于何地?若受轻易受其挟制,朝廷脸面何在?此风绝不可长,定要追究罪责,以正纲纪否则有样学样,今后更多事矣”

彭阁老驳斥道:“汝错矣其情多有可原,只为生计而已,又非图谋造反。朝廷当体谅民情,行仁爱之本,抚慰其心,宽解其意。焉可做火上浇油之计?何况商旅之事,并非力役,yù强行征召又如何征的起来?反而要坏了明年国之大事”

“汝未免fù人之仁”

“汝未免严苛酷烈”

其实两人都有意识的忽略了一点,要不要限制权贵盐引?无论是镇压还是安抚,都得有这个前提,但又比较难解决,都先放下了。

僵持之际,朝房的mén忽然打开,一道闪亮的日光shè进屋内。伴随着日光踏入mén槛的高大身影,不是李中书又是能是谁?

“方才在mén外听到两位阁老高见,皆是空谈也国事有难,奈何以空谈应对?”李佑刚进来便大放阙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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