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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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之事真是李估摇头叹息。他一直以为是长公主争权夺利,现在看来都是替当皇帝的弟弟cào心啊。
次日,李估去都察院拜访赵总宪。那些御史弹章总是个问题,请左都御史帮忙压制一下也好。
不过赵总宪表示没有办法。
一百多个监察御史都是有密奏之权的,业务上独立xìng很强,有事情可以不经都察院直奏君前,左都御史也不能在中间强行chā手。
左都御史作为都察院大头目,职责在于调派十三道监察御史和巡按御史的差事,以及各御史的差事总结和任期考核。还有方面大员巡抚名义上也是都察院外派官。
可以看出,左都御史对普通监察御史的影响力重点在于调遣和考核,而监察御史在任职中如何行事,左都御史原则上是不干涉的。
不过原则归原则,国朝做事从来都是看人下菜的。手握考核调遣大权的左都御史想要去直接指挥监察御史行事,当然也可以做到。
但还存在一个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是,监察御史人数众多,作为朝廷喉舌耳目之官,是大佬们必争之地,美其名曰养科道之望。所以御史这个群〖体〗内部山头林立,派系十分复杂。
即便身为左都御史,有大批唯马首是瞻的亲信御史不奇怪,可也不可能把所有御史都压住不准奏事不然就等着被攻击堵塞言路,辞职下台罢。更别说科道两字,除了御史还有给事中,赵总宪是够不到的。
最终李大人反而被总宪老大人责备了几句:“老夫自当尽力为你开脱。若尔行得正、坐得直防杜渐微,何惧之有?”
李估唯唯诺诺,心里却嘀咕道,要是一辈子行正坐直在这没电没网络的时代人生还有何乐趣?
直到临别前,赵总宪才不慌不忙的与李估说起正事“弹劾袁阁老的虽多但不足为奇,乃是常情。弹劾你的,却有些不同寻常处。”
“愿闻其详。”李估打起jīng神请教道。
“以老夫所猜似有归德千岁的影子。”
李估甚是惊愕。他一直以为自己被批量弹劾是因为自己名声起来了,所以享受到了与阁老一般的待遇,成为科道清流组团刷声望的靶子。
但听赵总宪这口气,并非那样,而是归德长公主殿下故意组了团来刷他。赵老大人在监察这一行浸yín多年各种瓜蔓枝节很是mén清,他的判断应当不会出错……
赵总宪皱眉道:“老夫在文华殿中就疑huò不已。先前归德千岁已经默许了分票中书之事之后并无异议。为何前日又出尔反尔的对你步步紧bī?好似有所依仗。这两日又暗中指使群僚弹劾你。”
“唯小人与nv子难养也!”李估咬牙切齿道“nv子心思善变也是常情。”
“你得空多读读书!人又不蠢,在诗才之外创出个文才名头才好。
别老让他人以此说事,叫你辩无可辩。“李估出了都察院,想起归德长公主,真是悲愤不已。敢情他被蜂起弹劾的幕后黑手是千岁殿下!
明明是本官被你强行拉进暖阁那啥了,本官心xiōng宽大未想着含怨报复,怎么反而你生了深仇大恨似的处处为难?也太过分了,真想赶尽杀绝?
李估闷闷不乐的回到寓所,留守的韩宗上前禀报道:“方才归德驸马爷来访,见老爷不在便走了。不过留了几句话。”
林驸马?他来作甚?李估很莫名其妙。“他留了什么话?”
“他说,天子今日亲自向太后苦苦求情,已许袁阁老明日复职。”
李估更莫名奇妙了林驸马有máo病这是?跑到自己这“仇人”家就为了传一句宫廷小八卦?难道是为了嘲笑自己不能与袁阁老复职么?犯得着么?
一旁的张三啧啧道:“老爷与驸马爷关系真不错,如此及时的亲自过来通传宫中秘事。”
我和他有个屁关系李估心里骂了一句。忽然灵光闪现,以林驸马的xìng子,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更不会为这么一件无聊事主动跑过来。能bī他如此行事的,怕是也只有千岁殿下?
也就是说,袁阁老复职这句话是归德长公主派驸马传给自己的?
越想越有可能,归德长公主如果和自己直接来往过密,必然会惹出各种嫌疑。这种问题上,连身边的内监宫nv都不值得信任。但驸马与自己来来往往,便不会惹人遐想了,驸马本身又已径知道jiān情的,无所谓遐想不遐想。
所以千岁才会打发林驸马来充当这个打掩护的。
不过传这句话又有什么意义?李估冥思苦想一刻钟,猛的拍案道:“这是bī本官去求她啊!”
前日文华殿里,归德千岁派吴公公去奏报太后,大家都没有在意,肯定要请太后处置的,谁去不一样?但太后出人意料的将袁阁老与李估一起停职,现在李估可以断定,文华殿之事包括自己被弹劾,必然是归德千岁的谋划和手段,为天子创造出的机会。
今日天子亲自向太后为袁阁老求情,岂不等于是施恩于袁阁老?可以更加巩固君臣关系。
但天子可以替袁阁老求情,但谁又有足够分量替李估求情?更别说这几日太后不见外臣,估计也就天子和归德长公主一对儿nv可以随意觐见。
所以归德千岁让驸马传话的暗示就是~想复职吗?想免除被弹劾的烦恼吗?来求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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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三十五章 寒夜里汗如雨下
手机用户同步阅读请访问.。或...慈圣太后寿辰在十月二十七日。。uou。首发依照礼制.皇家老中青三代核心人物的生日都是节日,天子的叫万寿节,太子的叫千秋节,太后的便叫圣寿节。
圣寿节,特别是秉政太后的圣寿节近了,朝廷其他小事暂缓,内阁每天的主要工作便是将一堆堆的中外贺表分mén归类,送到大内西部的慈圣宫。
朝中有企图拍马邀宠的官员上书,请太后于圣寿节时临皇极殿接受朝贺,不过此人下场很惨,被贬出京了。之后太后特意下旨,一切照例并从简,不受群臣贺拜。只许天子领近枝宗亲,以及在京四品以上诰命夫人入慈圣宫祝寿。
圣寿节虽然是当前朝廷中最大的事橡,但李估并不关注,皇太后过生日和停职七品舍人没什么直接关系。
李大人面临的最大事情当然是想法子摆脱弹章的围攻并快速复职。
做官的都知道,官场上任何事情拖的时间越久,几乎必然夜长梦多,灵验试不爽。
可以想象得出,朝廷中盯着分票中书差事的不知道有多少,只看这内廷中光禄寺、尚宝司、两殿里,便养了不知其数的勋亲荫官。
李估就怕太后耳根子软,被游说的犯了糊涂,将差事给了别人,而许尚书也拦不住就麻烦了。若他仅剩个中书舍人的空壳子,那还有什么意思。
对此李大人想来想去想破了头,结果现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归德千岁。他这停职处分是太后的旨意,想要撤销必须经过太后许可,现在认识的人中,只有长公主可以觑见太后帮忙说情。
况且这局面本来就是千岁殿下一手摆nòng出来,yù借此彻底收服他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何绕的开归德长公主?
形势比人强,生气没有用,愤懑也没有用,辱骂和畏惧绝不是战斗。
这夜李大人捏着鹅máo笔,一笔一划仔细写了很有诚意的祝责诗。
第二天午后卷起来揣入怀中,直奔十王府。
归德长公主早就找李估约了代拟贺寿诗,前前后后送上千两白银(不愧是有四座皇庄为禄田的富豪公主)。但他一直拖拖拉拉没写,如今还有两三日便到日期”正好拿了这诗当敲mén砖去见千岁殿下。
在路上李估忽然想到,归德千岁总管宫中事务,白日一般都在宫中。^^网^^免费何况近日太后办寿,归德千岁少不了忙碌cào持”此时她肯定在宫里办事,不会安居于公主府。
但问题在于,停职后李估的牙牌便jiāo还给尚宝司了,所以他现在进不了宫,也就见不到千岁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李估在京师大街上一时踌躇不前。找个人将自己带进宫?那样不妥当,见长公主又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长随张三见自家老爷犯难,不假思索道:“此事好做!,.
“你能有何主意?,.李老爷不甚在意。
张三不想被老爷小瞧,连忙道:“老爷与驸马爷不是有来往么,大可去寻林驸马转呈。,,闻言李估恍惚了一下,真要去面对林驸马?这个主意真是无稽之谈。
但再一细想,也并非不可行。归德千岁叫驸马过来传消息玩暗示,他为什么不能让林驸马再去当传声筒林驸马迫于千岁之威不敢造次罢?
从朱部郎那里得知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林驸马如今好似脱笼之鸟”日子欢快的很,应该不会从中作阻。再说上次他也是受害者啊,驸马没道理怪他..…
同时也免得和千岁殿下公开接触太多被人传闲话。想至此,李估便转而继续东向,直奔归德驸马宅第。
到了驸马府mén房,那mén官飞也似的向内通报,这效率让见惯mén官嘴脸的李估诧异不已。他不知道的是,归德千岁对驸马府mén房有过严令,凡李舍人拜访驸马,一律通传,不得推诿。
随后李估被引着穿mén入户,进了二mén后正堂。便见屋中却有三人在内,林驸马没有居于主座,在客座与一中年男子东西对坐。另一中年男子坐在更下,却是李估认识的,乃苏玥府的钱皇商是也。
他怎的出现在这里?不过略一思索,李估便明白了。
慈圣太后圣寿将到,钱皇商是太后的近亲族兄,听说还是堂兄,来京师凑热闹很正常。林驸马是太后nv婿,钱皇商是太后堂兄,彼此会面也不奇怪。
驸马身份高,李估上前揖拜。但林驸马面无表情,倨坐不动,也不答话,只低头喝茶,甚是无礼。
斜对面的钱皇商有一丝疑huò闪过心头,站了起来拱拱手对李估笑道:“许久不见,李大人风采如昔,近来可好?,,钱皇商这算是解围了,李估便转身回礼道:“不想今日见得同乡故人,真是不胜欣喜。,.
林驸马对面的中年男子也立了起来,钱皇商介绍道:“这一位乃林驸马之父,林大老爷李估恍然大悟,难怪以驸马比拟公侯之尊,也得下了主座陪着东西对坐,敢情这位是驸马的父亲。要不说一牵扯到皇家,礼法就愈麻烦。换成平常家,儿子必然位在父亲之下,哪有东西对坐的道理。但这也是折中的办法,不然按天家nv婿和公侯之礼,林大老爷反而要坐于林驸马之下,更不妥当了。
话说这位林老爷,本是京城富户,当年富是富了,却跟贵字沾不上边。
所幸一群儿子中有个出sè的,雀屏中选嫁入了天家,从此林家便陡然富贵了。连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沾光,被朝廷封了一个兵马指挥的虚衔。
如今林老爷自觉与过往不同了,往来的也都是上流人物,所以心内很重礼仪体面,生怕被笑话成不知礼数的暴户。
他与七品官员李估客客气气见完礼,回头再看自家儿子,却是十分不顺眼,忍不住高声喝道:“成什么样子?做人不懂得礼贤下士的道理么!,,下下士?李估无语,这词能当着别人面说他是下士?
满腹委屈无人可诉,一腔苦楚却与谁说.林驸马被父亲训斥的无可奈何,随意抬手对李估拱了拱,冷言冷语道:“你来作甚?,.
这下连钱皇商也看不下去了,对林驸马端出几分表舅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