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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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嘉靖万历以来的老规矩,首辅在时,自然是首辅把持票拟,首辅不在次辅暂代。可眼下没有首辅,没有次辅,只有四个资历差不多的群辅。
这四个大学士阁老都是股肱之臣,谁服气谁?一天三位数的奏章题本到了内阁,谁去出面负责主持票拟?
没有政治敏感xìng的人或许会问,万事好商量,都当上大学士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可关键之处在于,首辅张阁老不管是身死还是去国”注定时日无多,又没有次辅在阁递补。剩下的四个大学士谁占了上风,岂不就隐然成了未来首辅人选?
任何读书人的最高政治理想不就是宰相么”虽然殿阁大学士在口头上都有阁老宰相的美誉,但首辅才真正最接近宰相的一个。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距离人臣顶点中的顶点仅有一步之遥,四个大学士谁肯相让票拟大权?
太后也和不了这个稀泥,还未亲政的天子更是没话语权”局面僵持影响到政务也不是办法……,
却说李估和吏部尚书许大人的谈话还在继续,李估忽道:,“此事任是谁也束手无策,想必有饱学大才,熟悉祖宗典故建言分票。”
许尚书被李估说的脸上带出几分得意”“太后问计,本官记起当年崇祯朝故事,献了此策。太后便下旨暂行此制。”
当年崇祯皇帝“励精图治”刷新政治,曾创出了内阁分票制。
中外内阁后,由中书舍人分发给诸大学士,每人写自己的票”
署自己的名,各行其事”各负其责,省得和中老年fù女抢特价鸡蛋似的抢票拟。不料此法今天又被拿出来用了。
我就猜是你鼓捣出来的不留痕迹拍马成功的李大人心道,又愈加的警惕。能让吏部尚书和颜悦sè的耐心说了这半天话,岂是一般人的待遇?
许天官到底想的什么?天官,内阁天官,内阁便小心翼翼问道:,“如今内阁空余,老大人已是六部之首,不想顺势进位大学士补缺?以下官浅见,应当不难罢?”
“数月前太后下诏廷推大学士,本官呼声颇高,不过本官坚辞不受。”许尚书毫不隐瞒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随便用心打听都打听得到。今年上半年,也就是李推官还在苏州府和石参政斗得不亦乐乎那段时间,吏部尚书许大人入阁呼声甚高。
很多人都盼着许大人入阁,腾出吏部尚书这个超级肥缺但许尚书令人惊讶的坚决推辞掉了,宁肯守着他的吏部尚书不动。
许大人下面对李估这句就带了几分剖心置腹的意思”“明年是京察之年,本官yù有所为,不想此时离职。”
所谓京察,是对京城官员六年一度的拉网式大考核,由吏部和都察院共同操持,不合格的要降级裁汰外族。
许天官自称yù在京察大计时有所作为,显然有内幕的李估很聪明的住口不往下问了,但从老大人的口气可以听出,他不是不想入阁,只是想选一个好时机。
,“你不必多虑。”许尚书又道:,“使你任中书,不过是让你预闻机密,以备不时之需,不用多想。”
李估先谦虚道:,“下官唯恐不能让老大人中意。”
许尚书:“不必自谦,众口同声道是你稍显年少浮躁,但有任事之能,仍可委用。”
李估心思通透,岂能听不出来?预闻机密这四个字是老大人话里的重中之重,点题之笔,说难听点不就是通风报信么。
不过却冒出一个念头,与阁臣地位差不多的许天官入阁并不难,莫非他不想按照惯例当那个最末位最没话语权的东阁大学士?他到底算计到了哪一步?
李大人到现在也没有痛快的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本来以他的xìng格,不会想干这个前程莫测的事。
若换成别的地方也就罢了,那可是大内禁宫,帝国中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yòuhuò抓住了他的心死死不放。
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权倾天下的梦想。
有诗云,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他李估固然不可能位极人臣,但能去这个拥有东西南北上百藩属、
数百州府的天朝帝国权势最炽热的中枢,看看那妖冶的风景也好啊。
这算不算飞蛾扑火?李估扪心苦笑,至少在这个没有镇抚司、东厂的年头,只要不犯大逆,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罢,大不了罢官回乡养儿育女。
许尚书当然看得出李估心动了。这种事不能强迫别人去的,那样只能坏事,能心甘情愿去才是两全其美。遂道:“本官其实另有人选,但不太中意,本打算将就着,文书已经拟定,明日就要加了印信上报。
不过今日忽有所感,还是你更合适一些,所以便有紧急传你面见之茶…………”
李估拱手道:,“老大人有所差遣,下官自当效力,但有一处不满。”
“说!”许尚书道。
“下官出身寒微,历尽艰难才有这正七品官身。不升也就罢了,可那中书舍人是从七品,降一级使下官有些难以遣怀。”
许尚书哑然失笑道:,“这有何难,你之前是理刑官”那便顺理成章加大理寺左评事衔,以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如何?前朝有过此例,倒也不逾矩。如何能亏待得了你。”
官衔方面,吏部天官当然是最权威的,他这么说了,那就百分百没问题。
大理寺评事和苏州府推官一样是正七品,但京官的七品在人们心中还是比地方七品稍高一点的。国朝确实有府推官行取入京改任大理寺评事的升迁途径”所以李估这个身份变化倒也不算是奇异。
但李估这个大理寺左评事显然和阁老们的尚书一样,也是个加衔,是虚的。
只是人家全称是某某大学士、兼某部尚书入直文渊阁,李估只能叫做大理寺左评事、兼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可谓是天差地远。
按规矩,中书舍人外放不得直接迁入六部、科道为官。这对李佑倒无所谓”反正以他的出身能进六部科道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出了天官府,夜sè依旧漆黑一片,李估感到恍然如梦,却在冷风里打了个寒战。
,“我确实是个最合适的人,非我莫属。”他对自己说道。
这个分票中书人选,不能从现有的内直文官中寻找,更不能找那些与诸大学士攀的上关系之人,所以肯定要由吏部诠选补缺。
天官大人却想在这个位置安插sī人,但他的门生故吏基本都有功名的清流,没人愿意去干什么分票中书,即使一时得意也是自毁前途。恰好这时候,杂流出身品级刚好又够格的李大人出现了从许尚书角度看,李估简直太合适了。情商智商且不说,一是政治上比较可靠,是他视若子侄的学生发掘出来的,也是他提拔过的,
打着他的烙印,相信李估也不会蠢到敢背信弃义。
二是李估在京城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有点关系的赵总宪、卢尚书都算是同党,比较令人放心。
三是李估分量轻成本低,一个破杂流损失也损失不了什么。
李估走了几步,忽然惊醒道:,“不!我是最不合适的!”
无论谁来当中书舍人,有一条基本原则就是,“能书”不见得非要多好,但至少要能把官方指定的楷体写的规整些,这是主业为抄写的中书舍人的基本功。
这点对天下大多数读书人都不是问题,可对李大人却是个大麻烦。
许尚书大概根本没想到,薄有才名的李才子其实不会写字的李估只顾得沉浸于各种情绪中,连自己都忘了自己这一手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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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一十三章 口舌之快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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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估愁啊,愁的午饭少吃了两碗饭。今天他哪里也没有去,坐在会馆里愁眉苦脸、苦思冥想,这手字可怎么见人?
李估虽然不是读书人出身,更没参加过科举,但起码现在有诗词方面的名气,场面上也能天南海北的显出几分杂学多才,被舆论承认是文化人。
国朝这一二百年出了许多不参加科举、不做官却诗文书画出众的时髦名士,叫做山人,李估算是偏于这一类的。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在江湖、心在官衙的山人们没有李估这般万中无一的好运气,不经科举也有进身之阶。
不过李估这个书法,真的不能显于人前,形象杀伤力指数没有十也有**。以前或可以遮遮掩掩、扬长避短,但要担任抄写为基本功好中书舍人,势必lù馅。
早知如此,从穿越以来就不该贪图享受安逸,这一两年勤学苦练总该有点成绩了,李估心里后悔道。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居然有机会入中枢。
可以去反悔不去当中书舍人吗?李估编了一十八种说辞,也无法自圆其说昨晚答应的太痛快了,没有转圜余地。
对手持栓政的吏部尚书出尔反尔,并不是一件值得去尝试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拒绝吏部尚书和名声大毁两个选择中哪个损失小一点?
这时代有钢笔圆珠笔就好了,毛笔实在不顺手李大人仰天长叹。
上辈子小学中学时也摹写过钢笔帖子,虽然练的不怎么样但总比现在写毛笔字惨不忍睹强得多。
李估忽然灵机一动,钢笔虽然没有,但钢笔的祖宗鹅毛笔应该早出现在泰西番邦了。但井计国朝没人会制作罢,他这手工能力为无的也不会。
依稀记得明史上有些西番传教士到中土来在京师传教想到这里,李估仿佛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他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找会馆掌柜,问道:,“京城内可有西番僧?”
掌柜闻言神sè诡异,饱含深意道:,“有是有的,不过大人正值青春,修身养xìng即可,不须如此罢?”
李估一愣,找个传教士扯得上修身养xìng?这什么意思,“都在哪里?”
,“在下听人闲谈,倒是有所耳闻城东和城西北几条胡同里皆有。
有的药xìng好,据说一夜不倒。有的法术好”会馆掌柜一脸暧昧的介绍道。
李估越听越不对头,突然醒悟过来,这厮定然误会了!
掌柜肯定以为他要找什么西域番僧或者密宗法师之类的角sè搞点药或者学欢喜禅。这年头胡僧药可是姬药的代名词,与道家丹方大肆争抢市场份额……,
,“休要说笑!以本官之威能怎会需要那等不上台面的物事助力!”
李估严正驳斥掌柜道”“本官yù寻的是海西诸国番僧,高鼻深目,眼瞳非黑者,并非西域胡僧。”
,“却是小人不走了”掌柜赔笑道:,“海西来的和尚也是有的。
聚在宣武门之内不远处,有处西番会院信的一个什么番教。”
这大概就走了,李估唤来张三吩咐道:,“你带些银子去西边宣武门,找那些番僧。或许有一种鹅毛笔买些回来,要字迹粗一点的,
能问出制作法子更好。”
张三应声而去。
此时却有内官捧着五百两银子过来,这是归德长公主的赏赐。李估谢过就收了,不要白不要。
在掌柜崇拜的目光中李估感到有些困倦,便回屋小憩。走到院中,没见到小竹,进了外堂,也没见到小竹。
怪哉,这婢女去哪里了?不过李估没多想,午睡要紧便推门进里屋。
李老爷目光还没有适应屋内光线时,就听见低声尖叫。定睛一看,却见小竹手捧衣物紧紧掩在xiōng前,但却遮不住那白白的莲藕粉臂白白的象牙香肩,以及几根垂下的围xiōng红绳……
羞赧至极的小竹被老爷眼神扫的身子发软摇摇晃晃向后倒去,恰好跌在chuáng头,掩在xiōng前衣物松了几分,lù出小半截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