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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秋水河畔槐花开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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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低着头坐在炕沿上,一句话也不说。花腊梅和田秀姑疑惑地看着房世杰,试图想从他身上找出点答案来。
房世杰哈着牙拍了拍嘴说:“没甚事的,时候也不早了,二嫂,让小翠到你屋里睡去,明早起来了再说,我实在是困了。”
    田秀姑拉着小翠到了自己窑里,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铺盖。小翠忙说:“二嫂,我自己铺好了。”田秀姑说:“行,困了吧,早些睡。”
    睡下了,田秀姑吹灭了灯。小翠怎么也睡不着,想起自己被刘拐子装了口袋,要不是遇上房三哥他们,真晓不得会发生甚事,越想越后怕。
    “翠,睡不着?”田秀姑听见小翠不住地翻身,轻声问。
    “嗯。”
    “那,说说话?”
    “嗯。”
    “翠,你也去白狐镇上了?”
    “没。”
    “那咋跟三他们走一块了?”
    “先前我出街外时,被刘拐子绑了,正巧碰上了房三哥他们,就把我救了。”
    “狗日的刘拐子,不得好死。”
    小翠抽泣起来。
    “没事了,不哭了,以后操心些。”
    “嗯。”
    “翠,二嫂问你。”
    “二嫂有话就问。”
    “你家四姨太这些时咋样?”
    “不咋样,整天里一个人呆在窑里,疯说疯道的,让她吃就吃,让她睡就睡,有时还能听到从她窑里传出几声笑声,院里的人都说她疯了。”
    “真疯了?”
    “我常偷偷的去看她,可我总觉得四太太没疯,我一去,她就拉着我的手,直勾勾看着我,看着看着就流起了眼泪。可到底咋了,我也说不上来。”
    “唉!可怜的女人。”
    “二嫂,你恨她吗?”
    “不恨。”
    “哦。”
    “苦命的女人,可怜见地的。”
    “二嫂真好!”
    “翠,睡吧,天就要亮了。”
    “唉。”


26。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二十六章  豪气结拜兄
    立马就是年关了,入冬第一场雪才开始下得紧了。那猫耳朵般大小的雪花不分白天黑昼铺天盖的压了下来,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老天爷憋着一股劲似的,非要把一冬里欠下的雪债一口气还清不可。
    房世杰送走小翠后,成天里闷在滚炕头睡觉。这天中午,房世杰放下碗筷又倒头睡了,娘见了,掀了他两把,说:“起来到外面散活散活,好人也睡出病来。”房世杰就爬起来,披了那件狼皮袄,和娘打了声招呼,开门走了。
    雪下得正紧。村前村后瞅不见一个人。房世杰踏着齐脚脖子的雪,向光棍丸子家走去。光棍丸子不在,见他哥蹲在地上剥野兔,女人盘着腿坐在炕上纳鞋底。房世杰问:“嫂子,丸子去哪了?”女人翻了下眼皮说:“能去哪了,前村贝!”房世杰退了出来,心里骂道,“狗日的丸子,又去三眼寡妇家了。”就甩了甩头上的积雪,直奔三眼寡妇家。
    房世杰老远就听到三眼寡妇家哄吵哄吵的,好像聚了很多人,也不知在做甚。
    房世杰到了院门口拉开嗓子叫:“丸子,丸子。”少一会见光棍丸子从窑里跑出来问:“作甚?”房世杰两手揣在袖子里,问:“做甚呢?吵哄哄的。”光棍丸子嬉皮笑脸地向房世杰招手:“三,好玩着呢!你也来吧 。”房世杰晓不得屋里在闹甚,可他猜想有光棍丸子在总没正经事,就问:“合适?”光棍丸子跑过来拉起房世杰说:“咋不合适,来你的吧,都是些吊蛋子爷们干的事。”推开门,房世杰被扑面而来的旱烟味呛得连声咳嗽,就说,“咋这呛人!把门小开点吗,都熏成熏鸡了。”
    炕上围着的人们好像并没太在意房世杰的到来,依旧兴致勃勃的玩着。三眼寡妇站在窑后叫着:“嘿嘿,是房三小兄弟呀,过来,到大嫂这边来。”房世杰走过去笑着说:“嫂子,好地方啊,咋这热闹?”三眼寡妇笑着说:“那还不早来?”房世杰问:“嫂子,你一个女人家,咋召集的都是些爷们,闹腾得不烦吗?”三眼寡妇掏着鼻孔打着哈哈:“烦?都是送钱来哩,烦甚烦?还有烦送上门的财神爷 ?哈哈。”房世杰附和着:“也是,也是。”
房世杰对赌博是一窍不通的,从来没试过手。只听人说,十个男人九个赌,有钱的赌钱,没钱的赌米赌面,穷光蛋没赌的了就把婆姨押上准钱。
    这世上的男女,最要命的不过一个“怕”字,男人最怕心闲,女人最怕心孤。男人心闲了,就会想着法子找乐,吃喝嫖赌抽坑朦拐骗偷,十毒必择一二,不让他赌,他就嫖,要不就成天里溺在酒杯里摇头晃脑;女人心孤了,就会春潮泛起,红杏出墙,就是来个梅开二度也说不得。
    房世杰挨个细看,见除了一个人是生面孔外,其余都是本村里的年轻后生,只见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屏息而立,欣喜的,失望的,面部表情不一而足。
    三眼寡妇碰了碰房世杰的胳膊问:“哎,三,认得那个穿粗布兰绵袄的年青后生不?”房世杰瞟了眼那后生,摇头说:“不认得。”三眼寡妇撇着嘴说,眼角里流露出些许羡慕和惊讶,低声说:“出手可大方哩!听说是从秦家大院出来的。”房世杰神经立马绷紧,反问:“秦家大院?”三眼寡妇生怕房世杰不相信,趴在他耳朵上神神密密的说:“假不了,有人看见是从秦家大院出来的。”房世杰眉头一皱,点了点头,双眼直射向对面那张陌生的脸孔。
    场子里好一番热闹。押宝的一滩,摇骰子的一滩,每个滩子上围着七八个人,尽情地发挥着各自的表情。房世杰注视了许久,耸了耸披在肩上的狼皮袄,走上前去,拨开众人,拍了拍正在摇骰子的青年后生说:“兄弟,可以玩两把吗?”
    年青后生玩得正起兴,突然觉得有人拍自己,就停下来,回头一看,愣了愣,旋接递上骰子说,“好啊!给。”房世杰接过骰子,嘴角翘了翘问:“兄弟,哪搭来的?”年青后生颔首而答:“镇上。”房世杰问:“奔哪搭家?”年青后生答:“秦家。”房世杰问:“亲戚?”年青后生答:“不是。”房世杰问:“近年关了,不回去?”年青后生答:“活没完。”房世杰问:“甚活?”年青后生答:“玉活。”房世杰笑了笑,掂量掂量手中的骰子说,“兄弟,我从来没玩过这个,担待些。”年青后生抱拳微笑着说:“好说,好说。”房世杰眯着眼问:“咋个玩法?”年青后生微笑着说:“看你的了。”
    房世杰胡乱摇了两下骰子,往桌上一扣。众人见状,心下自是一番好笑。因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房世杰实在是一个门外汉。光棍丸子拉了拉房世杰:“三,别玩了。”房世杰胳膊一横,架开光棍丸子,说:“去,一边去。”房世杰摸出两块光头大洋拍在桌子上:“比点数,谁大谁赢,压了。”
    围观的人们一反常态,停止了叫嚣,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骰子。好多人不明白,从来不赌的房世杰今是咋了,这葫芦里到底买得是甚药?谁也不清楚,但人们多少还是看出了点道道,房家老三今儿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玩得不是钱,是人。
    房世杰高声叫道:“开。”
    光棍丸子叫着报数:“六点。”
    骰子交到年青后生手里,只见他略作迟疑,接着挥臂摇了起来,只听骰子“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众人中有人叫喊:“小,小,小……”
    “匡”骰子落地,扣在了桌子上。
    年青后生叫道:“开。”
    光棍丸子叫着报数:“十八点。”
    “啊!”众人惊得喊出了声。
    房世杰把光头大洋推了过去,说:“兄弟好手法,光头归你了。”年青后生倒也不客气,拾起大洋,放到嘴边吹了一口,紧接着又放到耳边听听,也没吭声,就把大洋揣在怀里。就在年青后生抬臂的一刹那间,房世杰看见了他胳肢窝下鼓鼓囊囊的好像揣着一件东西。“枪。”房世杰心里咯登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有人叫喊着:“三,跟他再来。”房世杰抱拳推让说:“好了,好了,我房世杰从来没玩过这东西,刚才也是向这位兄弟作个讨教,算是交得个学费。”年青后生站起身了说:“我也该回去了。”有人叫道:“怎么,赢了钱就走?”众人附和着说:“对,不能走。”房世杰挥手叫道,“唉!唉!几个小钱算个鸟,愿赌服输,人家是镇上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别让人家小瞧了咋秦家弯的爷们,爷们活在世上就是为得一张脸,视钱为粪土,脸面值千金,都这么小家子气今后还咋混!”三眼寡妇在窑后面叫道:“好,说得好,像个爷们。”
    年青后生向房世杰一抱拳,说声“谢了!”转身就走。房世杰连忙说:“兄弟留步。”年青后生回过头来,警觉地问:“咋了?”房世杰笑着说:“没甚事,我见兄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赏个脸,今晚我作东,想请兄弟喝两杯酒,认识认识。”年青后生迟疑起来。光棍丸子走过来指着房世杰笑嘻嘻地对年青后生说:“去吧,去吧!咱这兄弟够哥们,义气得很,去了你就晓得没白来过。”年青后生爽快地答应着:“那好吧!”
    众人见没戏了,又回到原位上呼叫着玩了起来。
房世杰拉了把光棍丸子,和年青后生走出了三眼寡妇家。
雪仍下得紧。
    娘见来了客人,忙招呼进来。房世杰唤出大嫂,要她和光棍丸子做两个菜下酒,自己就和巴子攀谈起来。攀谈中,年青后生告诉房世杰他叫巴子,是和师傅到秦家大院来做玉活的。房世杰又试探着问了问秦家大院里的情况,也没听出发生甚大的事情,大致也就推断出小翠回去后并没引发出甚的事端来。至少巴子没有提及到。
    没多长时间,酒菜就上来了。说是酒菜,其实也简单,光棍丸子剥了只野兔文火炖了,大嫂炒了一盆辣山药条,又烫了两壶本地的光棍烧。
    光棍丸子感觉房世杰明里是请酒,暗里是在摆鸿门宴,等菜一上来,就识相地走了。
    二人坐在小土窑滚烫的炕头上,举起了酒杯。
    ……
    房世杰打着嗝,从铺盖底层的竹甸下掏出一把三八大盖,说:“给你看样东西。”巴子有些惊奇地问:“你也玩这玩意?”房世杰瞅瞅巴子的胳肢窝,笑着示意:“你呢?”巴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就,竖起大母子说:“好眼里。”巴子从胳肢窝下取出一把三八大盖来,“匡”的放到酒桌上,有些醉意地说:“兄弟,既然你诚心待我,我巴子今向你交个底,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就到镇上归云客栈来找我。”房世杰咬着舌头说:“我房三也不含糊,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再所不惜,来,干杯!”
    “干……”
    ……
    窗外的雪依旧下个不停。对于身处异地的巴子来说,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里,能够和一个话语投机豪气直爽的人坐在热炕头上一起喝着滚烫的烧酒,一起说着掏心窝的话,无论咋的,都是一桩很快意的事,这让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在彼此欣赏和赞许中,就和房世杰跪在灶马爷前,焚香立誓,结为生死兄弟。
    夜幕悄悄降临,房世杰和巴子歪歪斜斜地醉倒在炕上和衣睡了,那响雷般的鼾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交相呼应。
    巴子觉得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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