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江山-第9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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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冷冷一笑,任威会意,马上接口道:“那时我们显宗就可以挟大胜之威,集北、东、西三面之兵,围歼陇右,就算灭不了它,也可以把他们赶回陇右,让他们龟缩不出,从此由我显宗一统中原!”
杨帆哈哈大笑起来,任威摩拳擦掌地道:“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务必为宗主经营好潞州。”
杨帆点头道:“嗯!郑里等人的使命能否完成至关重要,关于他们的身份算是一个绝密。以后有什么吩咐,我会直接下令给你,由你和他们联系,万万不可假手他人,务必保证他们的身份不致引起隐宗的注意。”
“是!”
……
卢宾之看罢一张小纸条,轻轻一弹,把它投入火盆,纸条迅速化成了一团灰烬。卢宾之傲慢而得意地道:“显隐二宗,终究还是要斗起来了啊。”
丁跃用竹勺为他盛出一碗茶汤,轻轻推到他的面前,笑道:“公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卢宾之莞尔一笑:“是啊,早就迫不及待了,不过……我也清楚。他们是不会这么快动手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他们必会做出充分准备才会思量出手,而这,也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以显隐二宗势力之庞大,势力之隐秘。就算是动用大军剿杀,也是无从下手的。两宗之间动用一些江湖人打打杀杀,更是不伤元气。他们真正的战场是不见血的,却也是最伤根本的。那时他们的实力才会真正暴露出来。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显隐二宗斗个两败俱伤再出面收拾残局,由我们接手。重组继嗣堂。”
丁跃兴奋地道:“属下明白,那……显隐二宗秣马厉兵的这段时间,咱们是不是不要介入,以免打草惊蛇?”
卢宾之颔首道:“当然,不过……”
卢宾之摸了摸下巴,沉吟地道:“在北方,若论底蕴。谁能比得过我们卢家,倒忙当然是不能帮的,可若是一点忙也不帮,似乎又没尽到地主的本份。”
他的笑容有些阴险,丁跃忍不住问道:“那公子打算……”
卢宾之道:“让咱们在潞州方面的人,尽可能地给杨帆的人提供些方便,帮他们早日在潞州立足!”
丁跃会意地笑了起来:“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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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和小蛮在玉真观做客至傍晚时分才告辞离开,夫妻俩从玉真观里出来。驱车回到自己的府邸,可进府门,莫玄飞就在杨帆耳边小声禀报道:“阿郎,上官昭容到了。”
杨帆点点头,对小蛮交待了一声,便径往后花园里行去。后花园里有一座小楼,这是婉儿出宫后与杨帆幽会之处。郑氏夫人虽对杨帆有些委曲了女儿不太满意。可女儿一颗心都放在杨帆身上,她也只好听之任之,把自己的宅子当成两人的掩护了。
杨帆到了后花园,漫步来到小楼前。一见杨帆到了,一个圆脸的可爱侍婢忙向他蹲身行了一礼,复又向向楼上一指,冲着杨帆调皮地一笑。这位主人随和的很,内宅的这些侍婢都不怎么怕他。
杨帆会意地一笑,举步登楼。
婉儿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一身轻软的长袍,正懒洋洋地靠在被上看着书,听见楼梯声响,婉儿凝神一听,马上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汲上软底的鞋子,悄悄闪向屏风后面。
可杨帆是何等身手,她的动作哪能瞒得过杨帆,她正贴着屏风等着杨帆出来吓他一跳,却不想杨帆忽然从屏风的另一边闪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倒把她吓了一跳。
杨帆哈哈大笑着倒在榻上,拉着她偎在自己身边,看了眼枕边的书,问道:“今儿怎么有空看书,没把黛儿带过来呢?”
婉儿叹了口气,道:“那丫头,渐渐大了,性子也野了,整天跟着她吉哥哥东跑西颠的,我要带她过来陪陪她,她还挺不乐意的。以前还能给她讲些故事,现在她也听的腻了,真是气人。”
瞧她一脸幽怨的样子,杨帆忍不住就笑,婉儿嗔怪地打了他一下,道:“你还笑,还不是你养的好女儿。没良心的,你如今算是远离庙堂,得其所哉了,可人家怎么办?你也不想想办法。”
“别急,快了,我正在想办法呢。”
杨帆抱着她安抚一番,问道:“如今宫里情形如何?”
婉儿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秘密
杨帆听了婉儿的话,奇怪地道:“何谓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呢?”
婉儿叹息一声,道:“想当初,咱们都盼着李氏重夺江山,天下能够从此太平下来,如今再看,也难怪则天皇帝看不上太子,她这个儿子,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昏聩的不成样子。”
“怎么?”
“还问怎么,你说自他登基以来,都做过什么?如今对安乐公主更是宠溺的不成样子,他总说当年被流放房州,半途生下安乐,连个襁褓都来不及准备,有些对不起女儿,现在做了皇帝,要对她加倍地好。
宫中珍藏的二王真迹,任由安乐取走也就算了,就连官职也由着安乐拿去送人。那安乐与她的胞姐长宁公主斗富,府邸建得花团锦簇,难分高下,安乐就想把昆明池讨要到手,以此胜过长宁一筹。
昆明池也是能馈赠的么?偌大一个湖泊,不知多少百姓要依赖它生存,皇帝不肯,她就在城郊圈了一块地方,强行驱走当地百姓,要挖一个比昆明池还大的湖,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定昆池。
可要建这么大的一个湖泊,这钱还不跟流水似的,安乐拿不出那么多钱,就卖官鬻爵,只要你付得起价钱,她就保你一个官做。收了钱,她就写好一份圣旨,请皇帝朱批、加印,事先掩了上面的内容,只留出皇帝加印的空隙。皇帝居然都不问她写的是什么,这等荒唐事,古往今来,你听说过么?”
杨帆听着,心情莫名的压抑起来。
婉儿道:“这还不算,她还想当皇太女呢。”
杨帆吃惊地瞪大眼睛,道:“上一次她想当皇太女,激起太子之变,她还敢要求当皇太女?”
婉儿道:“不错。当初我还以为那只是她的一句戏言,如今看来,她是当真的。”
杨帆默然不语。
婉儿道:“试问,哪个皇子敢向天子主动请求册立自己为储君?胆敢觊觎大宝的,下场不问可知。安乐身为女子,竟然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皇帝总该严词训诫一番了吧。你猜皇帝怎么说。”
婉儿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皇帝竟然说:‘你想当皇太女,等你母后做了女皇帝再说。’唉!则天皇帝险些把李氏一族杀个精光,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什么江山社稷,在咱们这位皇帝眼中,他不是皇帝,他只是李家的主人!”
话说到这儿,两个人都沉默起来,过了许久,杨帆才凝视着上官婉儿。道:“婉儿,在我彻底退出朝堂之前,我想在做一件事。”
婉儿挑了挑眉,疑问地看着他。
杨帆道:“错是我铸成的,我就该挽回它。而且,我离开了,虽然没了兵权,至少还有荣华富贵。还有个吓人的名头:辅国大将军。可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却还在军中,韦家兄弟掌管羽林军后,正大肆排斥异己,假以时日,那班好兄弟恐怕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想做一件事。”
婉儿何等慧黠。而且她在皇帝身边二十多年,听到这儿,她已明白过来,不禁脸色一变。骇然道:“郎君,难道你想……”
杨帆轻轻点了点头。
婉儿突然扑到他的怀中,娇躯簌簌发抖,这件事给她的震撼显然不轻。
杨帆轻抚她的玉背,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不必担心,做这种事,我又不是一回两回了,熟能生巧啊……”
二人都过于专注这个话题,那“夫不夫妻不妻”的事情却是无意中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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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为玉真公主入道观礼后,太平公主频频约会杨帆,杨帆那天在宫中的一席话真的把她吓着了,但是对她,杨帆却做不到对婉儿一样的毫无保留。太平是个性格很坚强、很独立的女人,而且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这一点同婉儿大不相同。
在婉儿心中,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天,而太平心中,她自己才是她的太,天大地大,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杨帆肯含蓄地透露一些意思给她,还是因为如果他真想有所行动,很可能还要与太平携手合作,否则就连这点消息都不会透露给她。
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杨帆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同样有自己的责任需要担当,岂能随便张扬。不过,以太平公主的聪颖,已经从杨帆含蓄的表达中隐隐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为此她一再约见杨帆,想要确定他的意思。
杨帆自然不肯透露更多,他现在还在同他选定的人进行秘密的接触,对方还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对方无意于此,他自然会取消打算,又何必过早地把秘密透露与太平知道。
这天,太平公主又来到了杨家,不过这一次她可不是逼问杨帆那天一番隐晦的表述的本意,而是与他一同赴安乐公主府之宴。因为安乐公主府就在杨帆府邸的隔壁,所以她才先到了杨家。
武崇训虽然死了,但是安乐公主与武崇训却有一个儿子,这个孩子今天要过生日,本来一个小孩子的生日,根本不可能惊动满朝公卿,哪怕他的母亲是公主,可是如今这位安乐公主,俨然就是一个小天子,几乎能当得了李显大半个家,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何况,李显宠溺女儿,今日特意与皇后一同出宫来安乐公主府赴宴,特意下诏命三品以上文武大员暨皇亲国戚全员参加,以致太平公主也不得不纡尊降贵,来为她这个侄孙贺生。
太平在杨家小坐了片刻,吃了三碗清茶,正要与他步行前往安乐公主府,还没走到大门口,门子莫玄飞忽然领着一个女道士进来,那女道士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模样,明眸皓齿,姿容妩媚。
一见杨帆正举步走来。莫玄飞赶紧上前,禀道:“阿郎,这位仙姑是玉真观来的,说有要事求见阿郎。”
“哦?”
杨帆诧异地看了那小道姑一眼,似乎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来。
杨帆几次往玉真观拜访,那小道姑是认得他的。赶紧福身一礼,突又发觉不对,忙又红着脸蛋儿向他打了个稽首礼,看的杨帆直想笑。
小道姑一见杨帆翘起嘴角,神色更加忸怩,绞着手指。很不好意思地道:“贫道凝香,奉玉真观主持无上真观主所命,有请大将军。”
杨帆道:“哦!本将军正要往安乐公主府赴宴,请小道长回复玉真观主,就说杨某回头便去拜访。”
凝香小道姑答应一声,期期艾艾地又道:“可……可观主说,事情非常紧急。请大将军马上过去一趟。”
杨帆微微一蹙眉,心道:“持盈那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紧要事了。”便道:“知道了,杨某乃奉诏往安乐公主府赴宴,不能耽搁,宴后杨某便去玉真观。”
凝香小道姑不敢再说,只好唯唯地答应一声,又偷偷瞟一眼太平公主。慌慌张张地离去。
杨帆感觉旁边有些安静,扭头一看,太平公主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禁问道:“怎么?”
太平公主慢慢走上两步,犹豫了一下,问道:“二郎,你……你……”
“嗯?”
“你跟持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