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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醉枕江山-第83章

小说: 醉枕江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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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歌一脸惊讶地站起来,上下打量杨帆一番,慢慢露出一丝苦笑,道:“杨……十七大师,你如此出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表。”

杨帆微笑道:“楚施主,这边请,贫僧有话说……”

两个人走到了道路的另一边,大槐树下,一帮和尚和一帮泼皮不忿地互相看着在那运气,彼此间都有一种不服气的劲头儿。

须知这些和尚原本也是泼皮出身,两伙人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地就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同类气息,而同为混混,天然就有一种竞争的敌意,所以双方只是“眉目传情”了一番,便彼此看不顺眼了。

道路另一侧,杨帆把自己的情况对楚狂歌简单地说了说。连马桥这死囚都被薛怀义一句话就给漂白了,他不怕楚狂歌挖出什么秘密来。楚狂歌也不可能挖掘出什么真正的秘密来。

更何况,他清楚,楚狂歌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一个在官场上待过的人,尤其是受过重大挫折的人,不会有那种无聊的好奇心。以挖掘他人八卦、惹火烧身为乐。

他相信楚狂歌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这件事对楚狂歌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重要的是,楚狂歌当年被赶出千牛卫,这些年来颠沛流离,胸中自有一股不平之气,就如当年流浪于广州都督府门前的他,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抓住。即便只是改变他现有处境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楚狂歌为自己所用。

所以,杨帆很坦然地看着楚狂歌。等待他的答复。

楚狂歌直视着杨帆,道:“我这班兄弟去了之后,不是真的出家?”

杨帆叹了口气,把手一摆,指向那几个正斜着肩膀。抖着大腿,正跟楚狂歌的手下比谁更痞气、更无赖的几位大和尚,问道:“你瞧他们哪个像是出家人?剃去头发,换上僧衣,才好以白马寺的名义参赛,仅此而已。”

楚狂歌点了点头。又确认道:“每日三十文工钱,一旦真的进入决赛,每人赏万钱?”

杨帆微笑道:“不只这些,如果能让薛师开心的话,楚兄重返千牛……哦,如今已经改称奉宸卫了,楚兄就是重返奉宸卫,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狂歌身子一震,两眼蓦地张大,紧张地看着杨帆,颤声道:“当真?”

杨帆道:“这天底下,其实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对楚兄来说,百战沙场,戮敌无数,用命去拼,想要留在千牛卫,想要晋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易事,但是对薛师来说,他要想让你重返千牛卫,甚至官复原职,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重点在于,他愿不愿意去做!”

“好!我跟你走!”

楚狂歌的眼中放出了令人战栗的光芒,恍惚间,仿佛一层尘土从他身上簌簌而落,似乎一个被封在泥俑里的武士,挣脱了禁锢,正缓缓舒展他的身体,重新握紧他手中的枪。

他的腰杆儿挺直了,神情变得肃然起来,眉宇之间有一种勃勃的生气,他站在那儿,就仿佛一杆枪似的,这个混迹市井的军中骁将,因为杨帆的一句话,就脱胎换骨,依稀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彩!

※※※※※※※※※※※※※※※※※※※※※

“方丈,弟子打算这样,咱们白马寺原来的诸位师兄,专习蹴鞠一项,弟子和十九师弟楚狂歌也加入其中,有弘一、弘六两位师兄,再加上弟子和十九师弟,或者不能夺个魁首,却也有一搏之力。让白马寺里原来的师兄弟们专习蹴鞠一项,不再分心他事,提高也能快一些。”

“好好好!”

薛怀义从善如流,立即把弘一唤到面前,挺胸腆肚地道:“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众弟子一概不得离开白马寺,吃喝嫖赌统统不许再沾,时刻听你十七弟的安排,勤练蹴鞠,等到上元节的时候,好好给洒家露露脸!”

弘一赶紧答应。

弘十六一浊道长凑上来,愁眉苦脸地道:“方丈,弟子年纪大了,也要踢球么?”

薛怀义道:“你,负责捡球!”

“哦……”

见薛怀义吩咐完了,杨帆又道:“弟子么,则与十九师弟的这班兄弟们一起练习马球,不过这马……”

薛怀义拍胸脯道:“没问题,某立即便去兵部,要它几十匹最好的战马过来,地方也有,就在咱白马寺后面那片空旷的地方习练便是!”

薛怀义说完,摸着光头满意地笑道:“哈哈,蹴鞠么,与一帮娘们比赛,赢了也难免有些胜之不武,若是能在击鞠上呈一呈威风,那才是爷们的本事!他奶奶的,洒家往年在上元节时,只能坐在那儿看别人威风,这一回,洒家在蹴鞠和击鞠上面都能露一脸啦!”

这货倒是个天生的乐观派,还没怎么样呢,他已经认准了自己的球队一定能够胜出了。

楚狂歌有心借助这位薛大师的力量重返禁军,忙迎合地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弟子们绝不会给方丈大师您丢脸的,这马还没运来,那弟子就与十七师兄一起先去练习蹴鞠了。”

“好好好,你们去练,你们去练,好好练,某家能否在上元节上威风一回,可全指着你们了。”

“嗯?等等!”

楚狂歌此刻也剃了光头,穿着一身箭袖改的短打僧服,实际上介于武服之间,在那之前,僧人的服装其实也是五花八门,没有一个统一,只是大唐立国之后,对官服依据等级做了颜色上的限制,而李唐皇室又重视佛儒道三教,所以对僧袍也做了规定,这才统一起来。

只是僧人都是宽袍大袖,短打衣衫穿着本来就少,又不在信徒面前穿着,朝廷也就没有给以规定,因此这适宜比赛用的短打僧服,其实就是根据武士短打袍服改的,所以虽然剃着光头,依旧威风凛凛。

薛怀义唤住楚狂歌,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瞧你如此强壮,可懂得相扑么?”

楚狂歌笑了笑,傲然道:“不瞒方丈,弟子当年在千牛卫时,一百二十名备身里边,相扑较技,屡屡夺冠!”

薛怀义的两只眼睛顿时亮起来,大声道:“好!好啊,哈哈哈,如此看来,在相扑上面,咱们也能与人争个高下了。”

楚狂歌躬身道:“愿为方丈效劳。”

薛怀义听杨帆说过楚狂歌的事,见他如此恭敬,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十九,你的事情,十七都跟洒家说过了。你放心,只要你给洒家争了脸面回来,洒家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让你重返千牛卫!洒家是个粗人,却是言出必鉴的!”

楚狂歌听了心中激荡不已,立即抱拳道:“方丈放心,楚狂歌就是头拱地,也要给方丈您争回这个脸面!”

一激动,他行的却是一个军礼,薛怀义本来就不是个正经和尚,也不在乎,对他的表态大为满意,便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好好用功,一旦成了,洒家绝不食言!”

这场比赛,对薛怀义来说只是面子问题,他好出风头,尤其喜欢在武则天面前出风头,而对楚狂歌来说,却是关系一生前程的大事,岂敢怠慢。想到那相扑比赛高手如云,单凭自己一个,没个帮手,一旦败了,重返禁军的希望便成泡影。

楚狂歌便道:“方丈,弟子自然是不怕与人相扑较技的,只是这每支相扑队都有许多高手,弟子一人,若与人车轮战的话,只怕是孤掌难鸣,若有个帮手彼此照拂着些,胜算便可大增,不如请十七师兄与弟子一同参赛,如何?”

“十七?”

薛怀义看看杨帆,把大嘴一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你瞧他那单薄的身子,蹴鞠击鞠,全仗身手灵活,自然可以上场较量,这相扑没个好身板儿哪成,就他那副身子骨儿,不成不成!”

楚狂歌吃惊地道:“方丈竟然不知十七师兄跤法如神么?”

“嗯?”

薛怀义诧然看向杨帆:“十七,你还会跤法?”

杨帆摸摸鼻子,很腼腆地微笑着,道:“略懂,略懂……”

第一百零五章杨首座立威

饶是楚狂歌再三替杨帆吹嘘,薛怀义犹自不信,他拉着杨帆来到球场中央,由于刚刚又踢了一场,弘九正躺在地上装死,舌头伸出老长,呼呼地喘着粗气。薛怀义踹了他一脚,喝道:“滚一边装死去,某与十七较量较量。”

薛怀义脱了僧袍,露出一身腱子肉,还别说,这薛怀义仪表堂堂,一身肌肉也十分健硕,尤其难得的是,如此健硕的男儿身子,却不似杨帆和楚狂歌肤色较黑。杨帆肤色呈小麦色,楚狂歌肤色呈古铜色,这薛怀义健硕之极的一副好身材,肤色竟是十分的白皙。

武后喜欢的男子,必须拥有三个条件,一是容颜俊美,二是皮肤白皙,三是没有口臭,薛怀义这三个条件全都符合。

薛怀义拉开架子,对杨帆道:“来,十七,让洒家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杨帆素知这薛怀义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虽然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较量的,也不肯真与他比武,因此连连推辞道:“弟子万万不敢与师尊较量,请恕弟子不能从命。”

薛怀义再三要求,杨帆只是不允,薛怀义无奈,便对弘六道:“小六子,你来!”

薛怀义这众多弟子,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当年在洛阳城里卖跌打药时结下的朋友,那时候彼此间都是称兄道弟,闲瑕时也曾较量过跤法,虽然当时弘六就不是薛怀义的对手,但是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多。让他来比试一番,薛怀义自然可以看出杨帆的功夫深浅。

弘六见风头都被这个十七师弟抢了去,本就心中不服,一听薛怀义吩咐,立即宽了外衣,光着脊梁上前,对杨帆道:“十七弟。来,跟六哥比划比划。”

杨帆见状,便也扯开腰带。宽去外衣。

杨帆这边脱着衣裳,弘六便在场中吹嘘道:“某自幼追随洛阳相扑名师李半跌习练角抵之技,长大后又有幸得到长安第一跤手。绰号‘擎天柱’的金覃金师傅指点,如今这洛阳城里,角抵相扑比我高明的,屈指可数。”

众师兄弟可不给他面子,哈哈笑道:“六师兄既有这般本事,何不就替咱白马寺出头,参加上元相扑大赛,给师父争一个风光回来?”

弘六摆手道:“若能参加比赛,我岂会不去。可惜前几年与恭安坊的泼皮头子争斗,伤了我的一条腿。使不得长力,与十七小小较量一番还可以,如果上台与各方相扑高手比试,没得输了师父的颜面。”

四下里立即嘘声一片。

杨帆宽了外袍,学着弘六一样。也是赤着上膊脊梁,瞧他身子虽嫌稍瘦了一些,却也是条条块块,肌肉堆垒,看不出穿着衣服清秀得像个大姑娘的小十七,身材竟也十分有料。

弘六踢掉鞋子。赤足站在球场上,向他招手道:“十七弟,来!”

杨帆站定身子,抱拳道:“小弟恭请六师兄指教!”

弘六大喝一声,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扑来。别看他方才说得大方,却想一下就摔倒杨帆,在众家兄弟面前露露脸,故而仗着身子比杨帆粗壮,强行突进。杨帆脚下一拧,似乎想要避免与他直接硬抗,可是动作却慢了一刹,弘六一个虎扑,探手已扣住他的腰带。

“哎!”

弘六一沾杨帆身子,便像抓到一个涂了油的瓶儿,手上一滑,根本没有抓住杨帆的腰带,反被杨帆这一晃,踉踉跄跄向前跌去,止不住身子,直接扑到了场地外面,若在正式的相扑比赛中,这已算是输了。

四下里嘘声大作,弘六脸红脖子粗地道:“这一下不算,是我自己不小心,十七弟只是闪了一闪,根本不曾与我较量,来来来,重新比过!”

杨帆轻轻一笑,扎稳脚步,张开双臂道:“六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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