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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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赵公公和左丘明之间一向不太来往,别说公务上大家都尽量减少接触,更别提堂堂镇守太监来巡抚衙门串门了。
堂官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还是起身向赵公公行了礼,赵公公只是点点头,便穿过了这大堂,直接进后堂去。
左丘明正镇定自若的处理着案牍上的公务,听到有人禀告说赵公公来了,脸上也显出几分不悦之sè,这个姓赵的还真是沉不住气,不过心里虽是这样说,其实他左丘明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是昨夜也没有睡好,一早醒来便觉得脑子有点儿糊涂,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沟的事,不过他一向自诩自己养xing的功夫不错,再加上又怕做出一些事让人生疑,所以干脆叫人送来一些往年的积案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赵公公来了,左丘明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怠慢的,连忙请赵公公坐下,将簿子推到一边,叫人上茶。
赵公公生下,看了左丘明一眼,随即呵呵一笑,堆起笑脸道:“左大人公务倒是够忙碌的,倒是杂家来错了时候。”
左丘明摆摆手:“赵么公光临,这巡抚衙门上下蓬萃生辉,老夫也只是随手看看往年的一些积案,说不上什么忙碌,公公能来,正好和老夫说说话。”
他让赵公公说话,赵公公就当真开门见山的开口了,喝了一口递上来的茶,慢悠悠的道:“不知白沟那边有了消息没有?”
左丘明勉强令自己镇定,道:“并没有什么消息,怎么,难道赵公公那边已经有了消息。”
赵公公苦笑,自己是来问他的,他倒问起自个儿了。摇摇头,道:“杂家那边也没有,哎,将士们出城不见消息,还真教人担心,若是遇到了敌情,却可怎生是好,况且这一次是王总〖〗兵亲自带队,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这话儿乍听之下,倒也没什么犯忌话的地方,左丘明却知道赵公公隐喻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随即道:“公公放心,巡边是常例,这一次有王芬出发,带着的又是精兵健卒,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怕是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了也是未必。
赵公公只好点头,忧心重重的道:“但愿如此。”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坐了半个时辰,仍是一丁点消息也没有。这时候不只是赵公公,就是左丘明也忍不住将焦虑写在脸上了,王芬的xing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才干,却是个谨慎慎微的人,自己的吩咐,他一定会遵从的,大家早已约定了事成之后立即派快马先回大同回报,可是这都到了下午,怎么快马来报的消息还没有来?
妻公公也是急了,忍不住道:“左大人,这事儿透着蹊跷,难道是凶多吉少?”
左丘明yin沉着脸,道:“不会,巡边这种小事,能出什么差池,不会的。“他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乱如了麻,良久之后,叫来个差役,道:“去北门看看,督促一下北门守备,问问咱们巡边的人马为何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差役答了,飞快去了北门,而赵公公和左丘明只能继续在这儿干等,赵公公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一时也没什么主张,见左右四下无人,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左大人,你说个准话,这事儿当真有把握吗?一个不好,这就是谋逆啊。”
左丘明自己都拿不准消息,哪里回答的了他,只是敷衍道:,。赵公公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当务之急,还是等消息来了再说。”
赵公公yin恻恻的道:“左大人这是什么话?杂家当然着急,你当杂家割了卵子进宫是为了落个谋逆的罪名吗?”
他这也是急了,连客套都没有了,直接上了粗话。
左丘明本想说他斯文扫地,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又不是读书人,就是个太监,又有什么斯文可言,索xing就不理他,又去拿了簿子心不在焉的去看。
赵公公见他不理会自己,也只好哑了火,想走,又怕不能最先得到消息,耽误了时候,可是不走,难免有几分尴尬,看着这左丘明,心里冷笑一声,只得干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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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马上要考驾照了,汗,这几天被抓去天天练车,又要码字,每天只能睡六个小时,实在是蛋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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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煞神归来
大同北门
一个个从巡抚衙门的人来这儿过问,城门的守备王正这时候也急了,赵公公来问过,左巡抚也来问过,都是问有没有巡边斥候入城报信,可是等到太阳都要落了西山,却还是一个踪影都无,那大同城里的两个大佬眼看就要暴走了,他一个守备虽说和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难保巡抚大人和赵公公气急之下迁怒到他的身上。
眼看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轮值,王正站在城楼里眺望着远方,关外的道路和草莽一直延伸到天边,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他带着刀,也有点儿上火了,叫了个卫兵过来大骂了几句,叫他们好生盯着,一有消息就立即回报,随后才旋身回城楼里去坐。
王正也不是傻子,昨个儿夜里,总兵大人突然带兵出城,现在了无音讯,而巡抚大人和赵公公似乎又十分急迫地想知道王总〖〗兵那儿有什么消息,这里头透着一股异常,很是诡异。
想想看,平时巡边的时候,其实都是做做样子,出关之前会有很多的准备,哪里有这一次这般仓促的?再者说了,就算巡边,那也是游击之类的官员带队,总兵官亲自带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也不可能夜间出关。
而巡边往往需要耗费半月的时间,宣府边镇连绵,有关隘十七座,更有六七座堡垒,一个个过去至少也得十天才能走个来回,可是偏偏,这才一天不到,巡抚和赵公公就急着要消息了,这还不够反常吗?
王正觉得总兵大人未必是去巡边去了,可是到底去做什么,他却一时猜测不出。抱着茶,坐在城楼里呆坐了良久,王正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前天正午,聚宝商队启程出关,到了昨夜,总兵官带兵出城,行踪又是这般诡异,莫非是因为聚宝商队?
王正是边关的老将,这么一想,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商队和巡抚、赵公公一向不太对付,据说是因为京师里的什么廉州侯犯了他们的忌讳,本来嘛,这也没什么,可是这几日都有流言说聚宝商队的一个姓陈的掌柜居然痛打了赵公公一顿。如此一想,事情就很容易理清了,莫非王总〖〗兵本就是奔着商队去的?出了大漠,这种事谁也说不清,就算商队被袭,商队里的人就算想跑也没地儿跑去,这本来就是糊涂账,更不可能查出是谁做出来的事,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不了了之。
若是顺着这个思路,那巡抚大人和赵公公现在这般心急火燎的就好解释了。王正越想越觉得心惊,不过心惊是一回事,这种事,他当然是不敢到处嚷嚷的,其实大同城里看出这门道的人想必也不少,可是这事儿担着天大的干系,莫说只是猜测,就算真有铁证,谁又敢乱说话?
神仙打架,王正这种小鬼躲都来不及,怎么敢凑上去?所以王正心念一转,便打定了主意,这事儿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管谁问起来,就是将来朝廷追究,他只要将自己撇清,也绝不能透lu一丝半点。
毕竟无论是左丘明还是赵公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捏捏手指头都可以让自己粉身碎骨。
王正长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在想,都是大明的人,又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上万人的商队岂不是都得客死在异乡?唏嘘了一番,王守备倒也没有太过多愁善感,这里是边镇,边镇的哲学就是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算什么?他早已见惯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大人,大人……外头有一队军马……”
王正听了,顿时打起精神,不由问道:“莫非是王总〖〗兵回来了?”
那卫兵道:“天sè暗淡看不甚清,不过穿的确实是咱们的衣甲,旌旗上也打着王总〖〗兵的旗号。”
王正心里打了个突突,忍不住想,王总〖〗兵这是杀完人回来了。
王正连忙带了刀站起来,道:“快,叫个人去巡抚衙门通报,我去看看。”
走到城楼的边沿,贴着女墙向下一看,夕阳之下,果然是大队的明军在城下叫门,猎猎的旌旗上,分明写着‘总兵官王’的字号,下头的人显得很急躁,用天南地北的话大声咒骂,不过王正倒也没起什么疑,那些出关的军马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尤其是饭点这个时候回来,想必晚饭还没有用,又累又饿,通常都会咒骂几句,他早就听惯了。
不过城门守备的规矩却还是要验明下对方的身份才成,于是他站在城楼,大喝一声:“城下何人,为何入城?”
下头有人答道:“我等乃是王总〖〗兵的军马,出关巡边,现在赶回城里休憩。”
王正双眉一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继续问道:“既是巡边,又为何回来得这么早?”
本来是要出去半个月的,若是中途遇到什么变故,便是出去一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才一天功夫就打了个来回,难免让人生出疑心。
下头的人却是答道:“王总〖〗兵带着咱们到了白沟,却是发现聚宝商队被袭,所有人尽皆被杀死,没有一个活口,总兵大人认为这附近肯定出了大伙的马匪或是瓦刺、鞑靼铁骑,因此特地带我等打道回府,知会巡抚大人随时做好关隘防禁的准备。”
这么一说,王正倒吸了。凉气,果然没有错,聚宝商队全部被斩尽杀绝了,这哪里是什么马匪和瓦刺、鞑靼铁骑动的手?马匪能集结这么多兵力,将商队这么多人杀光?瓦刺和鞑靼人对盐巴、布匹、丝绸、瓷器、茶叶、生铁的需求都很大,怎么可能会竭泽而渔,这一次袭了商队,往后还有哪个商队愿意出关和他们贸易?杀人的,肯定就是城下这些人。
王正觉得自己骨子都凉了,狠,够狠!
若是别的军马,王正还非要他们的领兵官出来打个招呼才肯放行,可是这一次带队的乃是总兵大人,比他一个守备不知高了多少级别,自然不敢劳动王芬。再者说了,外头人所说的话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绝不可能是马匪或是鞑靼、瓦刺人来骗开城关。
王正立即朝身边的一个卫兵吩咐一声:“速速开了城门,迎接总兵大人入城,巡抚衙门那边打了招呼没有?”
“大人,已经派人用快马去传递消息了,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巡抚衙门那边就能知道动静。”
王正点点头,收拾了衣冠连忙下了城楼,在城门的门洞里,呼喝着人放下吊桥,打开这厚重的大门,大门徐徐地打开,一条缝隙透出来,紧接着城外头就是一队队明军骑马入城,王正站在门洞的边上,看到这些人的衣甲上都染着干涸的血迹,心里更是倒吸了。凉气,忍不住想:“这些血,想必就是那些可怜的商队们流的。”
前头一队队人快马过去,川流不息,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才有一辆马车呼啦啦的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之下飞快进来,王正心里知道,这多半就是总兵大人的车马了,只是出城的时候总兵大人似乎是骑着马去的,怎么回来却是坐上了轿子?
这疑问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