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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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大半月的时间过去了,清军已经对徐州发起来数次进攻,拿下山东后,多铎对于山东各地的残余明军和地主武装进行了收编,又多出了四五万人,差不多补充了在济南城下的损失,不过,质量可就差多了,以前的数万军队好呆也是大明正规军出身,山东收编的却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队。
多铎的进攻在城下碰了个头破血流,当清军冲到城下时,城中七十多门大炮齐声发出怒吼,刹时间整个城外地动山摇,城中又是火枪,又是手雷,清军一下子死伤了数百人,不得不黯然收兵。
此后清军又试探着进攻了几次,每次都只是丢下数百具尸体就灰溜溜的撤退,虽然清军也有红衣大炮,只是在城下总是比较吃亏,何况除了红衣大炮外,清军的无敌大将军炮根本不是明军六磅炮的对手。
除了火炮吃亏外,清军面对城头丢下来的手雷简直是恨之入骨,这种手雷往往在半空中爆炸,弹出的铁片在空中乱飞,即使手持盾牌也无法防护,明军远有火炮,近有手雷,连试了数次,多铎明智的下令停止攻城。
可惜多铎不知道城中的手雷其实不多,用过几次差不多就消耗光了,不然多铎肯定会命令清军全力攻城,否则有运河的接济,城中的物资会越来越充足。
见徐州难予攻下,多铎派出大军对徐州周边的县区进行扫荡,只是黄得功早有准备,将大部分人口,物资都转移到了后方,清军虽然攻下了不少县城,所得却非常少,多铎虽然很想绕开徐州不攻,对于后方的这支重兵却难予放心,一时双方在前线僵持起来。
顾君恩站在南京城的街头,周围的各种叫卖声传入他耳中,虽然显得噪杂,却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这种叫卖声了,无论是西安,还是陕西其余各地,街上都有一种调零的感觉,大部分铺子都关门歇业,来往的行人中,除了一些大顺的高官显贵外,大部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一片菜色,他们的目光都一片麻木,偶尔街上落下一片烂菜叶都能引起一片抢夺。
而南京却完全是另一种景象,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仿佛天下的商品全都集中到了这里,来往的行人中不少人全身绸衣,在店铺里买东西出手大方,而另外一些人尽管穿布衣,有的衣上还打着补丁,只是脸色都很好,不时还会停下来在小摊上讨价还价,买上一些小物品,看来至少不必为吃食发愁。
南京不是没有吃不起饭的穷人,在离顾君恩数十米远处就有一名乞丐穿着单衣蹲在那里嗦嗦发抖,为了御寒,不停的擦着手,可是即使是这名乞丐,脸色也要比陕西大部分居民要好一些。
“若是在这里抢上一把就发财了。”顾君恩的一名随从看得眼热,嘀咕了一句。
其余人都深有同感,他们不是没有见到世面的土包子,在北京时就感到天下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繁华的地方,只是到了南京,没想到又繁华了几分。
顾君恩瞪了那名随从一眼,低声道:“不要胡乱说话。”
随从一凛,连忙应道:“是。”
顾君恩在安庆时直接亮明身份,要南京却不敢如此,京城水深,若是他亮明了身份,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何况在与大明的协议中,大明要求将双方联络的事完全保密,否则很有可能中止合作。
顾君恩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大明皇帝与大顺皇帝有杀父杀君之仇,若是此事嚷得到处皆知,即使是皇帝,恐怕也不是不停止双方的合作,顾君恩本来想先与李成栋取得联系,只是一打听,才知道李成栋已经调到前线。
“走吧,咱们去锦衣卫。”李成栋不在,顾君恩只有找冯可宗了,只有通过这名锦衣卫掌堂,顾君恩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见到大明皇帝。
一辆马车将顾君恩几人拉到了锦衣卫府门外,接过顾君恩的银子,车夫马上启动马车,急匆匆的驾车离去,竟然连一刻也不肯多呆,若不是顾君恩银子给得多,车夫无论如何也不肯到锦衣卫门口,锦衣卫在民间早演了无数版本,无非是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平头百姓哪敢停留。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锦衣卫大堂?”
顾君恩等人刚走上台阶,就被两名腰悬鸳鸯刀的锦衣卫拦住,这两人看到顾君恩虽然一幅文士模样,身后数人却都是彪形大汉,腰间鼓起,好象还带着兵器,顿时警觉起来,平常人见了锦衣卫府门都是远远绕路,哪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要见你们指挥使冯可宗大人。”
“好大的口气。”两名锦衣卫听得一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求见冯大人?”
“我们是谁你们不用知道,反正只要你去通报一声,冯大人自会见我。”
“妈的,原来是耍我们。”两名锦衣卫大怒,咣的一声拨出刀来,顾君恩的随从一惊,连忙也抽出了武器。
“好啊,来人,有人要到锦衣卫大堂闹事。”
这名锦衣卫一嚷,哗啦从里面走出一大群锦衣卫来,顿时将顾君恩等人包围。
顾君恩示意随从将武器收起,他可不是要和锦衣卫打架,先前的那名锦衣卫见到顾君恩示弱,更是毫无顾虑,喊道:“拿下。”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零五章武昌之议(上)
转眼间武昌起义成功已经足足有九天了,10月18号,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许是因为昨日革命军拿下了渝口车站,给了方才抵达的清军一个巴掌,鼓舞了革命军一方的士气,今天吴兆麟起了个大早,快速的完成了洗刷之后就来到了军政府内的谋略处办公,他现在虽顶着第二协协统的头衔,不过如今指挥新成立的第二协的却是另一员清军降将——张景良。
面上略有些晦然,这是昨日军政府方才做出的决定,由军务部长孙武提议、大都督黎元洪复议,谭人凤、居正等同盟会大佬也未像往日一样做出激烈争执,仅仅以‘城内军务繁多、离不开畏三(吴兆麟字)出谋划策’为理由,夺取了他手上的军权,叫他这个自服从了革命之后便一心为之效力的功臣心寒之极,虽然早有预料,不过真当两虎之争引到他身上的时候,心中满是苦涩之感。
权力两字果然魅力无穷,孙武得之不过三日便行那刚愎自用之举、大肆于军政府内安插己之心腹。
同盟会才方到来几日,就有大佬居正连连炮轰孙武跟差不多已经变成他私人的共进会,先是提案分权、又出妙招分化了他手下不少看不惯他行径的共进会会员将其收入同盟会内,又多番出招拉拢立宪派的一帮墙头草,许之以实权,借助着同盟会的这杆大旗,这些时日同盟会手上虽说兵权不如孙武,倒也逐渐与那军务会议上占据了上风,连连通过一系列不利于孙武的法案,倒是令他恼怒异常。
通过窗户往外望去,吴兆麟叹了口气,这天气虽然明朗、但是不仅他很多人都看到了,呼啸的寒风挟裹着暴雪即将向武昌袭来,如何应付先头部队已达省内的清军大军才是军政府眼下最头痛的问题。
外人可能不知、但是军政府内却是知道的,仅仅一个渝口车站便令混入了新征兵丁之后的革命军战力大降,以数倍之兵方才拿下渝口,却躺下了与敌人几乎相等的损失,清兵退去之前的一手果然狠毒,落到革命军手中的仅是一个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无法使用的废墟。
“他倒是走得洒脱……嗯?又成立了鄂中分军政府……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
方才刚到谋略处办公地,就有几个一连稚气的测绘学堂出来的为他整理好了办公室,桌上还有些被整理出来需要他阅览的情报资料!翻看被列在第一张的情报一看,吴兆麟顿时面露感慨,早些时候他也曾经对这出走鄂中的第一标、准确的说是第一标的统制李汉心中有些怨恨,不过这几日见多了生死离别、尔虞我诈之后,加上自己也彻底接受了现在革命者的身份,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洒脱,原本一丝不待见也淡去了许多,因此看到这封昨夜才接到的情报之后,却是口上由衷的赞了一句,心中也是多有佩服。
又翻开了其余几张情报,无非都是些省内清军调动,汉口、汉阳两镇兵力运作,以及各省革命者发来的问候语支持电函。
眼见清军即将大举犯境,可这军政府内的形势却越发冷得让人寒心了,望着早几日还跟在自己身边的一队参谋,此时却不知道又被划到那位军政府大员麾下去了,低头正在处理手上的文件,突然来了军务部的传令兵,却是孙武等不知道什么什么原因让其速去开会,说有要事相商。
吴兆麟有些摸不着头脑,军务会议什么的不是昨天才方落下吗?军政府三镇兵力调动都已经做好了布置,还要再开什么会议?
心中便和颜悦色地问道:“可知会议究竟所为何事?”
“请大人赎罪,这军务会议小的不敢妄自打听……”得,那传令兵倒是会说话,吴兆麟心中叹气,又是一个原清政府出身的,口里说着一概不知,眼睛却是“滴溜溜”地乱窜,心神不定。显然旧年的恶习未除……
这般模样的公差嘴脸吴兆麟却是见得多了,也不计较,他心中也确实对会议很感兴趣,便摸了摸口袋从一衣兜里摸出一枚银元递了过去:“这么早就要起来为军政府工作,想必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来,小哥儿,这钱拿去吃顿早……”
话还没说完,那传令兵已一把接过,一瞄之后马上换了嘴脸,谄媚地笑着:“倒是让大人费心了!”看了看四周没人,凑上来小声道,“卑职一早便接了军务部的命令,去给城中各位大人传信,卑职耳漏……只模糊的听大人口中念叨什么‘鄂中’,可能跟新成立的鄂中分军政府有关。”
“鄂中?难道军政府想对鄂中下手?对了小哥儿,你之前还去了那些地方传信?”
“这……”那传令兵犹豫了一下、口中却只是沉吟不语,显然是感觉吴兆麟好说话,想要多讨些好处。
吴兆麟会意,心里却是对这迅速腐化的军政府大是不满,不过手上却又摸出一枚银元递给了他。有了银元开道,那传令兵终于说道:“卑职方才去过外务部见过居正大人……又去给大都督送了信,大人是第三个……跟卑职一起被派出去送信的还有几人,大人还是快些的好,别让其他大人等得急了……”
“有劳了,我这就准备一下,马上赶过去……”
“是,大人。卑职还有工作,这就退去了……”
传令兵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吴兆麟面上表情阴沉不定,不知是为那才方组建的军政府内迅速学会了满清的那一套做派而气愤,还是为同盟会、共进会两巨头的争权夺势,给一帮趁机浑水摸鱼混入革命阵营的投机者留下可趁之机而担忧,总之那传令兵离开了一阵之后,他方才起了身,在屋内来回走了一阵之后,这才拿起桌子上自己的帽子,往会议大厅赶去。
谋略处跟军务部同在原湖北资议局大楼处办公,因此虽然他一路慢慢思考却是走得缓慢,不过等到吴兆麟感到会场的时候,却也没用去几分钟的时间。孙武、居正、谭人凤、黎元洪、汤化龙和蔡济民等都已落座。
一阵寒暄之后,孙武站起来拍了拍手掌,将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临时请各位到来,还请不要见怪。闲话少说,不知道各位对新成立的鄂中分军政府有什么看法,请大家畅所欲言!”
他面上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