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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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在蚌埠率师率部北上,两日后先头部队抵达直隶保定,作出进京逼宫的姿态,按照行程来计算,最迟十一晚先头部队便可抵达京城。
此电一出,较之前番,可是起了大波澜,前番倒也是有不少驻外大使通电清帝退位,但是这次是谁?是段祺瑞,段祺瑞是谁?是一代拥兵之枭雄,北洋军前线之大将,军队老总发话了,谁还敢多啰嗦一句?倒是可怜了皇宫里的那对母子,惨啊,生逢乱世于帝王之家,又有几人保护?
此电报一入皇宫,便惊得隆裕汗起,尤其是后面几个逼宫字眼,真是吓的她眼冒金星,真是天地倒了转,臣倒开始凌驾于君之上了。
载泽见隆裕如此形状,心中担心,上奏道:“臣敢问太后,出了什么事情,太后看起来如此紧张,还望太后保重圣体。”
隆裕道:“还能什么事?还能什么事,咳,咳。”旁边有太监要上前服侍,都被她挥手示意不要过来。
这载泽的妻子是慈禧太后二弟桂祥之长女静荣,静荣的妹妹静芬是光绪帝皇后,也就是宣统帝的隆裕太后,现在连小恭王一帮皇亲国戚都不敢说话了,现在还能出现在朝会上的,也就只有载泽几个了!
载泽道:“臣下知道,段祺瑞这兵谏电文扰的太后不安,但其幕后主使,必是袁世凯无疑。”
隆裕道:“知道是他又有什么用?现在大清还有救么?”
载泽也无话可说,大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病入膏肓了,也只有袁世凯能医得,可偏偏这个袁世凯还是个想医死人的医生。
载泽号称清廷三杰,名列革命党人必杀榜上自然不简单。他是皇室少有的改良派人士。可惜太不会做人了,先后遭到庆亲王奕劻跟袁世凯的打压。隆裕皇太后知道他的能力,见他也是如此,也知道大清保不住了,便吩咐宣众人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国事。
不少王公大臣接到隆裕懿旨,心中猜到了七八分,知道是段祺瑞的兵谏电报起了作用,但值此大事之际,今后出路才是他们心中所关心的,一颗将死的大树还关心它作甚?
会议召开之时,隆裕心中又是一凉,王公大臣到者寥寥,连平时口中效忠皇室,满口忠孝仁义的皇亲贵族到者亦少,甚至小恭王等几人干脆来都没来。但是袁世凯的代表民政大臣赵秉钧却是如期而至,屹立在朝堂之上,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润。邮传大臣梁士诒也是袁世凯麾下能臣,不过相比赵秉钧,倒还安分点,只一脸严肃,矗立不动。
载泽见赵秉钧一副得志小人模样,心中愤怒不已,讥讽道:“赵大人好起色啊,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秉钧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立刻便明白过来了,这辅国公是在暗骂他、错了,是他背后的袁世凯阴谋得逞,心情舒坦!
载泽、袁世凯之间矛盾久矣,眼看着这清廷都要不保了,哪里还会怕他的皇亲国戚身份,当下亦回讥道:“辅国公见笑了,赵某现在吃得好,是怕以后吃不到了,要露宿街头啊。”
载泽闻言道:“赵大人何处此言?”
赵秉钧道:“要是贼党打进京师,我们必是阶下囚,还吃什么?还不赶紧吃点得了,辅国公您说是么?哼哼。”说完还不忘抬眼看了看载沣,眼光里的挑衅已经穿透了宫墙,刺得那载泽心火大盛。
载泽大怒,言道:“赵大人,你可太没骨气了吧?君辱臣死,况且我大清还有百万八旗子弟愿为朝廷鞍前效命。”
“嘿……”赵秉钧冷笑两声,调过去头,语调说不出的讽刺:“辅国公似乎此话说错了吧。八旗那帮大烟兵有多少战斗力,咸丰爷年间就已经证明了。大人莫要忘记在前线为朝廷效死力的乃是北洋军,是袁大人吧。”
不说倒好,这一说更是让载泽险些气昏过去,袁世凯,又是袁世凯!
载泽道:“袁世凯,袁世凯,赵大人口口声声只知道袁世凯,莫非你眼中就只有他袁世凯,连陛下跟太后都入不了你的眼了,你竟敢欺君犯上,左右来人给我拿下拉下去重则一百大板!”
“辅国公好大的火气!”赵秉钧冷哼一声,殿外的侍卫的确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却没一个站出来的。
“欺君?”赵秉钧朝周围寥寥无几的人问道:“诸位大人可定要给我赵某人评评理那,辅国公好大一顶帽子。敢问诸位赵某可曾说过一个欺君的字吗?几位大人!”
众人见他俩人斗起来,均缄口不言,生怕陷入纷争。
“好了,两位大人都收了声吧,莫非要把哀家气死不成。”宝座之上,隆裕抱着吓得躲在她怀里哭个不停的小皇帝,气得面皮发白。
载泽、赵秉钧连忙跪下,“臣等不敢!”
见他两人终于不再口角,隆裕只敷衍两下,便过了此事,商讨国之大计。
隆裕问道:“段大人的电文,想必众位大人也是知道了罢,不知各位大人有何主意?”
梁士诒出班奏道:“启禀太后,臣以为现今大局,断难维持。南方诸省已失久矣,段大人领兵在外犹如无根漂萍,当今南方党人正在谋划北伐,若有段大人的几万精锐,则我北方固若金汤也!”
这梁士诒才华是有的,但是也是黎元洪之心腹,前段时间跟洋人谈判的借款,正是他经手的,深得袁世凯信任,也是一员能臣。
“大军劳师在外想必已是疲惫,不过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望太后、陛下接受南方之条件,实现南北议和。”
胡惟德亦出庭奏道:“太后,现今南方党人势大,而我军粮饷供给皆不足,且贼党遍布京城,随意实施恐怖行动,闹得京城人心惶惶。袁宫保曾经几次提到在外大军断了几月的饷银,此次兵变想必也是民心生变,现今之计,臣以为也是接受南方之意见,陛下退位,取得南方之优待方为上策。”
隆裕坐在龙椅上抹着眼泪,小皇帝也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最近这段时间她哭得次数可一点不少,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良久她才停下问道,“赵大人,你是代替宫保来下通牒的吗?”
赵秉钧连忙跪下道:“绝无此意!”
载泽在一旁听了此言,心中冷笑:这几日你赵秉钧上下奔走,为你家主子也算尽心了。是逼皇帝退位最狠的一个,现在到开始装什么谦谦君子,脸皮可是当真是厚的紧。
当下讽刺道:“赵大人不必谦逊,现在朝廷也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还需要再畏手畏脚吗?”
赵秉钧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着,嘴角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散去了,却不理会他只是看向隆裕太后道:“太后,臣下实无高见,也和众位大臣一样,觉得陛下退位方为上策,只不过臣以为还是将此事交予袁大人办最为妥当。”
隆裕道:“赵爱卿言之有理,袁世凯乃国之栋梁,国之重臣,此等退位大事,自然是要袁大人来操持的,但是…”
话未说完,隆裕便呜咽了,哽住了喉,众人见状皆奏请太后节哀。
隆裕含着泪道:“大清到今,也有数百年了,没想到居然葬在了哀家的手上。日后哀家便是万死,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闻言自然心中是沉得紧,载泽闻言,更是失声痛哭。
赵秉钧上前道:“太后,臣心中亦是悲愤万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若今皇上退位,皇室必将得到优待,这也是朝廷最好的归宿。”
“赵秉钧,你竟然…”载泽终于忍不住,冲了起来。
“别说了。”隆裕打住载泽,只抹了把泪,俯视群臣一周,问道:“众人皆是此意否?”
起初,倒有几个人想要答应话,但是看看周围的氛围,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沉默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隆裕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居然连几个“哭丧”的也没有,也是太让人为之心寒。她心中明白,大清国到了这幅田地,爱新觉罗氏还想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脸上流着泪,一边却不住的轻轻拍打怀中哭个不停的宣统小皇帝,道:“众卿家的意思哀家懂,咱大清到了这幅田地,已经想保都保不住了。罢了,都去吧……去吧,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哀家拼了日后不入皇陵做个孤魂野鬼,也要给觉罗家的子孙们争取个优待……”
她轻拍着怀中的宣统小皇帝,这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还不知道,他即将失去这个国家了。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哪还有半点太后的雍容华贵!
赵秉钧闻言大喜,但不能露于声色,便只好低沉而哀奏道:“但请太后放心,有宫保在,皇室的优待条件一定会跟南方争取到最大,如此,奴才等这就告辞了!”
他跪下来跟隆裕磕了几个响头,心中却明白,‘奴才’这两个字,日后只怕很难再听到了!
时间很快就在平静中又过了两日,眼见得就到了1912年的2月12日。这一天,就是清室正式宣布退位的日子啦。无论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无论是中国的国民还是外国的观察家。都很明白,这是中国三千年有记载的历史当中,最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之一了。中国究竟是从今天开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还是继续的陷入治乱循环当中。做什么猜测的都有。但是历史就是威严而沉默的不做回答。
在这一天的上午,清室的退位诏书终于通电全国。
“朕钦奉隆裕太后懿旨:前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指,商辍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诸将亦主张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之全国,定为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举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宣布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宇又安,仍合汉满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钦此。”
在这份由袁世凯炮制出来的诏书里,特意加上了一句“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也是他生怕南方食言,画蛇添足的多此一笔。但是无论如何,清室算是正式退位了。中国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这一日,隆裕皇太后抱着被折腾了许久才刚昏昏睡去的宣统小皇帝,独自坐在太和殿内,泣不成声。殿内冷冷清清,连一个宫女侍卫都没有,身边就只有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小德张候着,不时的抹抹眼睛,哭得说不出的伤心。
三人头顶,乾隆皇帝亲笔所提的‘建极绥猷’四个大字似乎也黯淡了不少,这个曾经被乾隆皇帝自夸为‘天赐皇权’的牌匾,到了今天之后也就只是普通文物一件,再没了往日的神圣!
这一天,大清统治了二百六十余年的天下,总算落下了帷幕。
明天,将是全新的一天!
第四卷帝国东升第417章烽火
赵黑蛋的喊声惊动了坞堡内的明军,两名明军很快来到赵黑蛋身边,一名明军抓住赵黑蛋的马头,另一名明军问道:“鞑子在哪里,有多少人?”
“好多,好多。”赵黑蛋其实并没有看到过蒙古人,他只是从父亲的口中知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