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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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就别管你娘和媳妇了,媳妇没了再娶就是,若是再不逃,你我爷俩就要没命了。”眼看着清军越来越近,严崇拈一把拉住不情愿的儿子就往山上带,严而立无法,也只好跟着往山上跑。
勒克德浑等人虽然看到严崇拈父子向山上逃去,只是他们根本没有力气追击,也不理会两人,直接向村中冲去,一进村,这些刚刚还如丧家之犬的满人马上成了凶神,见人就砍,十数名措不及防的村民顿时倒在血泊中。
“鞑子来了,快跑。”
“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
各种喊声响成一片,刚才还宁静一片的村庄顿时变得鸡飞狗跳,连杀十余人后,清军派出数人守住村口,其余人便迫不及待闯中村中一座最大的宅子,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刚要拦阻,便被一名清军砍中,顿时倒在血泊之中,其余几名仆人模样的人发出一声呐喊,四散逃去。
对于逃走的仆人,清军也不理会,他们很快在院中搜出两只肥猪,十几只羊,还有数十只鸡鸭,所有清军都忍不住流口水,马上在院中杀猪宰羊,一些人则忙给鸡鸭拨毛。
勒克德浑走进大厅中时,只见两名女子被赶到一边,相互抱着发抖,这两名女子一人四十多岁,脸上风韵犹存,另一名女子不到二十,一身红衣,头上盘起了少妇的发式,脸嫩的仿佛要掐出水来。
只扫了一眼,勒克德浑全身就冒出了邪火,这些天的逃亡途中,明军火器强大的威力一直在勒克德浑心中闪现,每想到明军火器在雨天还能开火时,勒克德浑就不寒而立,岂不是说以后每逢雨天,大清若和明军交锋就会一败涂地。
这种想法就象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勒克德浑心中,加上无时无刻都担心明军的追杀,勒克德浑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如今他只想好好的在这对母女或者婆媳身上放松一下。
看到主帅的目光,两名戈什哈顿时心领神会,向后退去并将大门虚掩。
不一会儿,院子中已经肉香阵阵,宰杀的猪羊还在火中烤着,放在大锅中的鸡鸭已经开始翻滚,一些迫不及待的戈什哈顾不得烫手,直接从锅中撕下一大块的鸡鸭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些清兵刚刚吃了几口,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传来,仿佛有数百人正一起朝院子方向而来,空气中隐约还传来杀鞑子的声音,听到的清兵都愣了一下,他们以前进入大明境内抢劫时,常常是十几人,七八人围着一个村子,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不敢动,任由他们在村中胡作非为之后,将村中男丁,年轻的女子和财物都搜走,难道他们现在有三十几人,外面还放了几个哨兵的情况下,这个村庄的村民还敢反抗不成。
他们却不想想,以前他们每次抢劫时都是跟随着大队人马,在击败官军之后才能顺利得手,眼前他们一副残兵败将的模样,何况前些天听说县里的鞑子都赶跑了,鞑子委任的官吏也被官军处斩,村民们的胆子自然要大的多,眼下这队清兵正在祸害村长家,若是让他们吃饱喝足,自己家也不能幸免。
若是清军刚开始就在村中大开杀戒,村民没有组织,即使有数百人也拿清军无可奈何,只是勒克德浑和部下已经实在没有精力,杀了十几名村民后自以为吓住了其余村民,马上开始生火做饭,想吃饱喝足之后再杀人,却给了村民足够多的时间组织。
“砰!”院中的大门被撞开,一名清军狼狈的冲了起来:“不好了,那些村民杀过来了。”
院中的清军纳闷起来,村民们有什么可怕的,刚刚如此想时,数百人的声音传来:“杀鞑子!”
随着这声喊,无数的村民拿着锄头、鱼叉、削尖的木棍冲了进来,一名最靠院门的清军刚想带起长刀反击,无数的锄头如雨点般的落到他头上,数声惨叫后,那名清军已经成了一堆烂肉。
“杀!杀鞑子啊!”
越来越多的村民冲进院子,对着清兵没头没脑的用各种工具砸下,他们或许很混乱,可是人数实在太多,清军又是处于疲劳之后刚放松的阶段,他们的动作比起平时缓慢了不少,许多清军刚刚起身就被打倒,一些清军见势不妙,丢掉正在烧烤的猪羊四处跑起来,只是院子四面都是围墙,平时或许可以一跳而过,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却休想爬上去,许多人刚爬到一半就被村民扯下,随即被打成肉泥。
勒克德浑听到外面的声音,刚刚提着裤子想出来查看,无数锄头木棍落了下来,这个当年四大贝勒之首代善最为器重的孙子,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随即也被村民打成了一堆烂肉,做了一个糊涂鬼。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三十六章肮脏的政治(完)
一队人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路儿逐渐变得幽静、偏僻了起来,逐渐的连枪声都听不到了,张伟策隐晦的跟身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之后,顿时一阵轻缓略不可闻的响声,一行人具是将那子弹压进了膛内。
“倬章兄,情况有些不对……”
李济臣等人这时也发现了问题了,照理说行军应该要走大道才是,只是缘何这一条路走下来越行越偏僻了起来,怎么看都不想是要去跟中军会合……反而……反而……
“还有多远?”
李济臣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他方才一直未说话,就是感觉这一队人有些古怪。照理说那李汉毕竟也是武昌起义之功臣,便是武昌军政府也只能靠冷落等手段对付他,却不能明着来。因此李汉就算再对他们不满,也不可能在几人表明了身份之后,还用那种像是押运多过护送的方式‘保护’一行人。
张伟策冷冷的看了一眼天,又瞧了一下周围,这才回答道:“到了!”
一阵整齐的拉枪声,一个班十二杆枪枪口均是对准了几人。
“……”
“你们想怎么样?是李汉叫你们干的?”
发现身边的几人还想怒骂,李济臣怒视了一眼,冷静的询问道。看得出来他在这一队人中很有威望,当下刚要张口大骂的几人都咽了下去,在一旁狠狠的盯着他们了。
从衣兜中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张伟策晃了晃手:“环境不错吧,幽静而雅……也算一处风水宝地了……能在这里安寝倒也惬意……”
他吸了一根烟,不想李济臣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不对,你们不是鄂中军政府的新军士兵……我在应城待了一天,知道你们鄂中是不允许士兵抽烟的!”
张伟策手上一抖,竟然没有拿稳才刚点着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他面上不变,淡声说道:“李大人果然在应城待了段时间,可惜……可惜,能解释一下你们是如何瞒过鄂中军政府的眼线的吗?”
李济臣只是冷冷看他却是不说话,他也不在乎,挥了挥手,旁边士兵顿时手指搭在了扳机上……脸上却带上一丝玩味的笑意:“李济臣,字倬章,湖北恩施人。6岁入垫,15岁时,因痛殴知府作恶之子,避祸逃省城,入日新学堂,后考入东路小学堂。后接受革命思想投入湖北新军第八镇第二十九标当兵,先后参加群治学社、振武学社、文学社。1911年入湖北讲武堂学习。曾以文学社军事联络员身份潜赴江阴要塞,联络防守炮台党人响应武昌起义。后被推为军政府参谋兼军事筹备员,领鄂中军政府参谋部参谋长之职,受命辅佐副都督刘英执掌鄂中并尽量打压李帅对第一镇的影响力。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你还有个隐藏的身份,便是同盟会组建的湖北暗杀团首领,你与你同行的三十人中有四人同属同盟会暗杀团,并受命可在必要时清理一切威胁湖北局势之因素!他们想必是在昨日的事变中丢了性命,否则我等还真没把握同时对付五名令清政府闻风丧胆的同盟会杀手。不知我所言可实?”
李济臣当下面色一阵灰白,嘴角一阵蠕动,他这个身份仅有蔡济民跟刚刚抵达湖北的谭人凤、居正三人知道,只是不知道面前这一明显从属于鄂中军政府的人马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死亡,李济臣表现的十分平静,或许自他加入革命的那一天起,便想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不过此刻他却再也压制不住身边的同伴,一众又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这帮伪革命,叛徒……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吧……来啊,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
张伟策也不做声的任由他们叫骂,估摸了一下时间之后,方才挥了挥手,身边的士兵顿时会意的开了枪,嘭嘭的十几声枪响之后顿时除了李济臣以外的所有人都躺在了血涡中……逐渐失去了生命……
举起手中的枪,张伟策赞了他一句:“你倒是表现的挺安静的……”
“看得淡了,从三年前我答应了蔡公加入同盟会的暗杀团之后……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真难以想象,看他的年龄,三年前他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当真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物。
面露一丝佩服,可惜张伟策还是开了枪:“您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我们也是。大帅曾经说过,革命的终点只有一个,但是通往终点的岔路却有万万条,我们坚信唯有大帅才能带给这个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的国家新生。所以,一切阻挡在大帅前进道路上的阻碍,都必须清理干净!重新介绍一下,鄙人乃是鄂中情报司麾下四恶犬之青犬,大帅手中永远的利剑之一……”
一声枪响之后,那个丝毫没有一点反抗动作的年轻人左胸口上多出了一个弹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胸口。他的脸上十分淡然,没有一丝愤怒、仇恨以及不甘,很平静的迎接了属于自己的死亡!
“嘭!”
一声重响之后,他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哗啦!”
旁边有士兵压进了一发子弹,就要在他脑门之上再补上一颗!
“不用了!”
张伟策,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青犬更加合适一些,他面上十分平静的组织了士兵再补上一枪,仿佛刚刚开了枪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我这一枪正中心脏,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跟我们一样……是个革命者!”
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顿时脸上多了几分急切,“没时间了,先别打扫战场,记下来地点,帮忙完成城中收尾之后再来打扫不迟,听红犬的意思,似乎逃掉了个大麻烦……”
“是,大人……”
一队士兵,不……倒不如说是情报司的情报人员兼杀手们整齐的集合到了一起,然后由青犬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条,又从兜中掏出一枚狗头小印在尸体上沾了些鲜血,在其中一条上盖了一章之后,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然后将它收起又拿出火折子……
“命京山青犬按目录排名清理威胁目标,目标一:刘英……目标二:李济臣……目标三:刘铁……时间,1911年10月19日上午9时,獒犬字……”
点燃,将这一张纸条彻底烧城灰灰之后,一队人方才面色一轻,互相点了点头之后迅速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景物,方便事后前来打扫战场,便快速的消失在了夕阳之中……
……
约莫在脚步消失了一堆尸体处突然有一具尸体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在发现听不到任何的呼吸与脚步声之后,他艰难的支撑着站了起来,撕开身上的一块衣服沾着自己身上的鲜血艰难的写了三行东西之后,还想多写一些,却一口咳出一团脓血,当下收起了那团布卷,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在夕阳之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