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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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炮轰击的缺口,明军也象钉子一样钉在上面,让攻城的清军寸步难行。
看着每天的伤亡,多铎、舒克萨哈、谭泰、勒克德浑等满清贵族心都要出血,大部分收编的汉军都在徐州城下防备着明军,来到淮安城下都是满人的中坚力量,汉八旗、蒙八旗固然伤亡惨重,光是满八旗丢弃在城下的尸体就有二千多具。
多铎早已下达了屠城的命令,他要以淮安全城人的鲜血来杀鸡骇猴,汉人在南方至少还有数百个城池,只要其中有十分之一能象淮安一样坚守,就可以将大清的血流干,只有将汉人都杀怕了,大清才可以一统天下,至于汉人投降官员那一套少杀,多收拢人心的话,早让多铎丢到脑后。
可是这个屠城令一下,攻打城池的清军固然士气大振,淮安府上下也自知没有了活路,原先城中的一些殷实人家还打着投降的主意,这一会儿也大有破家抵抗的架势,不但拿出大量钱粮供军用,自己的护院子弟也派了上去守城,淮安府十数万人齐心协力,竟然将城池守得更加稳固。
短短四天城头的拼杀,叶羽已经成了一个老兵了,他身边正跟着四名刚刚加入军队四名青壮,说是青壮,其实只有一人算得上,其余三人,一人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半大小子,二人却足可以当叶羽的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四人,只有那名年龄比叶羽大上几岁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支长枪,其余三人手中拿的都是自己自制的武器,两名老者手中都握着一把锄头,锄头前面已经磨的蹭亮,少年手中的武器好一点,那是一把鱼叉,四根利齿发出寒光,若是被叉中,足可以在人身上叉出四个血窟窿。
眼下这四人正在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叶羽,听他讲守城的技巧。
“席大哥,江娃子,你们两人站在垛口两边,只要有鞑子上来,就用你们手中的兵器狠狠剌过去,记住,你们两人要同时刺,鞑子厉害着呢,一个人刺他就要躲过去了,若是让鞑子上来,我们都会有性命之忧,记住了吗?”
“大人放心,我们记住了。”姓席的青年和姓江的少年用力的点了点头。
“席老爹、江老爹,你们的锄头暂时不好用,就放在身边好了,等下鞑子开始爬城,你们就将城头上的石头和滚木往下丢就可以了,如果敌人太多,可以喊后面的席大妈,江大妈她们赶快把热油端上来,向下面浇去,然后把火把丢下去,烧死这些狗鞑子。”
席老爹、江老爹两人也连忙点头,将手头紧握着的锄头丢到一旁,一人抱起了一块大石,叶羽连忙摆手:“不必这样急,有力气也要等鞑子攻城时再用,眼下先休息。”
“是,大人。”席老爹、江老爹两人这才讪讪的将手中石头放下,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席姓青年和江姓少年脸上却是一红,替他们父亲害燥起来。
“对了,守城时千万不要把身子伸出去,鞑子的箭厉害着呢,一不小心中箭就要没命了。”
四人这次连忙一齐点头,这几天,城头守城明军死伤没有一半,至少也有三分之一是死在鞑子的利箭下,他们四人都组织过抬伤员和尸体,自然都知道。
“大人,不把身子探出去,又如何能看到鞑子攻城?”席姓青年问道。
“这你们不用管,我会小心察看敌人的动静,总之,只要你们听从命令,就可以多杀鞑子,自己也安全。”
“是,大人!”
一阵铁甲磨擦的声音传来,十余名亲兵拥着一名武将和一名文官并排而行,看到这两人,附近的官兵都连忙行礼,叶羽和他的四名手下也不例外,待那名将领走过去后,叶羽才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总兵刘大人和知府许大人,有总兵大人在,我们淮安必定是稳如泰山。”
“那是,那是。”席老爹和江老爹都拼命的点头,他们平常能见到官府的人多半就是衙役,总兵官有多大,两人都说不上来,不过,他们知道,眼下整个淮安城的主宰就是这位总兵大人。高高大上的知府大人也要暂屈于总兵大人之下。
许鸿远任淮安府知府不过数月,他原先只是河务同知,淮安经常水患,许鸿远在淮安曾组织人力浚湖七十里,水落田出,又引百姓归业,在淮安百姓心中,许鸿业无疑是一个好官,刘泽清余部据城作乱,黄得功将淮安攻下后,原先淮安官员死的死,贬的贬,许鸿远因为专注水务并没有受到牵连,又因治水有功,反而升迁知府。
“大人,城中军心民心皆可以用,能护住淮安,皆总兵大人调度之功。”
“哪里,哪里,没有许知府的协助,本帅可无法组织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此翻若能守城成功,知府大人的功劳本帅一定会向朝廷禀明。”
巡视一圈下来,无论是许鸿远还是刘肇基都非常满意,心中也乐观起来。虽然许多军士都是匆匆加入的民众,武器也不齐整,但兵力可是刚开始的数倍,士气也高昂,滚木,擂石、火油等物资都还充足,这些刚组织起来的百姓野战当然不成,守城却可以让清军受到很大的损失。
刘肇基原先打着主意,只要城池一破就拨剑自尽,也算全了自己为国尽忠之心,只是几天下来,刘肇基的信心却越来越足,在没有耗光城中守城物资和青壮之前,清军休想入城,这一切都要拜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文官所赐,若没有他,守军根本无法动员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刘肇基要给许鸿远请功之语完全不是虚言。
许鸿远却是叹了一口气,他以前一心整饬河务,对于官场的学问却不精通,没想到不但避过了灾祸,反而天下掉馅饼,一举升任为淮安知府,许鸿远倒是有一些书呆子的脾气,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这番守城下来,即使守住了,城中的青壮恐怕也要死伤大半,刚恢复一点元气的淮安又要元气大伤了。
若不是迫于鞑子屠城的压力,许鸿远未必就愿意组织全城青壮送上城头。这倒不是许鸿远有投降鞑子的念头,当真城破,自己举家自尽就是,也算对得起朝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咚!咚!咚!”下面的鼓声响了起来,刘肇基伏在城头的垛口向下望去,城下一队队清军正在来来往往的调动,看来不久下面的清军又要发动进攻了,这是清军的第五天进攻,刘肇基却是毫无慌乱之色。
“许大人,鞑子马上要进攻了,城头凶险,你先下城去吧。”
许鸿远知道自己留在城头帮不上忙,拱了拱手:“下官先下去了,城中安危系于大人一身,总兵大人也要保重。”
刘肇基凝视着城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鞑子,来吧,无论多少,本帅都有让你们碰得头破血流。
城下帅帐内,多铎正在给这些桀骜不驯的满人将领训话:“四天,小小的淮安城阻我六万大军四天,损兵折将万人,满人勇士在城下死伤二千多人依然拿不下一个城池,无能,简直是无能,鳌拜、勒克德浑,你们的精力是不是全部用在女人的肚皮上了,谭泰、舒克萨合,还有你们,你们昔日的武勇到哪里去了?”
一干满人贵勋被多铎骂的抬不起头来,尤其是鳌拜,他自认武勇,只是昨日攻城时他明明突入了城中,却被一帮拿着杂七杂八兵器的农夫模样之人赶了出来,若非跑得快,他就要死在锄头和木棍之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也有不服气的将领在心中诽谤,要说玩女人,哪有你豫亲王厉害,竟然连大学士的小妾也抢,这些天,哪晚不挑两名从附近抢来的清秀汉女泄火,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多铎是摄政王的弟弟,打了败仗,多铎多半没事,他们之间免不了替死鬼,这话当然没有人说出来。
“豫亲王,今天我带着正红旗的儿郎亲自冲阵,一定把淮安拿下。”勒克德浑表态道。
“豫亲王,正黄旗从不落人身后,今天我愿与勒克德浑比一比,若是后进城,就算输了,任由豫亲王处罚,奴才绝无意见。”鳌拜应道。
“我镶黄旗……”
“我镶红旗……”
其余七旗的人马纷纷表态今天必定出死力攻城,唯有豪格带着正蓝旗的将领不言不语,豪格为皇太极长子,皇太极在时,谁不巴结三分,皇太极死后,上三旗人马还全力支持豪格继位,与多尔衮争执不下才将皇位让给了福临,只是一转眼,多尔衮成为皇叔摄政王,诸王之首,豪格被压在下面,对多尔衮尚且不满,又如何会对多铎服气。
多铎用眼睛斜睨着豪格,其余将领也跟着纷纷向豪格看去,一时大帐内弥漫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一十七章扫平内患(3)
张炳乾还是疏忽了,他料到这城西人员混杂,加上大帅也命令此时只动杜家的四处产业,因此若是有人加混在客流之中逃走,他们也完全阻挡不得!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还真有杜家的人趁机逃走了,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料理完了沈爷那一摊子事情,每日例行前来自家的赌坊转转,至于花楼,到了他这种年龄早就没了兴趣,因此都是二爷去的次数更多一些。
却想不到,他今天才刚到了赌坊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外面嚷嚷,刚派人出去打探一番,没多久就见到两人狼狈至极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什么也不说的就拉起他就从侧门溜掉了,这才知道杜家竟然莫名的惹怒了军政府,再详细一问,更是感觉手脚一阵冰冷,竟然……竟然被指盗窃了革命军的军火。
他本就是个老人精,立刻就想到了若军政府那边没搞错,八成跟那位二爷脱不开关系,毕竟自从老爷怕他生事夺了他的兵权之后,这些时日他不但脾气更加暴躁、也更加敌视军政府,前几日他就收到风声,说二爷让手下彪虎去张罗,想买些枪支自己再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武装。
可惜没有老太爷出面,就他哪里能够联络到熟人,加上随着湖北军变(武昌起义),满清朝廷这个远东第一军火采购大头知会了一声,包括英德法美四大对华军火出口国都选择了暂时停止对华军火出口,当然了下面的一些洋行还是有军火出售,只不过,比起战前起码长了三五成的价格,有些不地道的甚至直接翻倍。
杜家老二虽说谈不上心实如铁,但抡起心思却是远远比不得他那兄长,这些年虽然也在生意中吃了些回扣,但是以昭伯估计,他的私房钱最多三五万,先不说他舍不舍得全拿出来折腾,就算他全拿出来了仅这么点钱远远不够折腾一支近千人的武装的。
吃喝用穿样样都需要钱,最大头的还是军火。君不见朝廷为新军那是每年砸出上千万,可是折腾了这么些年来,到底折腾出来了多少新军,二十万?还是十万?
他乃是账房出身的,自然心中有数。杜家800家丁训练了也有六七年了,这六七年老太爷可是在他们身上下了狠功夫,砸出去的银子可不止十五六万两,甚至二十万都有可能。二爷显然没有老太爷那种豪气,所以,会铤而走险用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其实已经肯定了,自家二爷只怕真是得罪了军政府了!
“大管家……您今个这么快就回来啦!”
县城中的杜家宅院离赌坊并不远,只七绕八绕了一段小巷,几人很快就抄近道回到了府中。瞧见昭伯回来了,当下就有人迎了出来,就要行礼。
“免了,二爷呢?快……快去通知沈爷,叫大家收拾东西立刻出城回杜家庄!”
昭伯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跟他们解释,面上极其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