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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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岩只是淡淡一笑,明白沈容白或许最初对她有些情意,但这些年他们的相处却成了无性的朋友,纯纯正正的朋友。没有急着将他推开,江若岩只是斜着眼在人群里瞥了一眼,注意到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噌地过来,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警告你以后少跟江若岩接触,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干净利落地传来,接着拉着沈容白往后退了一步。是已经荣升为沈太太的李菁华,几年不见,她已经从当初那个执着亮丽的美丽白领变身为现代河东狮,每时每刻看守住自己的老公。没办法,任谁有个四处留情,情史可以写满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的花花公子都会有这样不得已的蜕变。她斜眼看了看江若岩,以不悦的声音说:“你没事呆在美国就好,回来做什么?”
江若岩怜悯地着沈容白,揶揄地说:“沈大少,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尊夫人似乎不欢迎我回来呢?”一句话搅得夫妻两人找无人的地方沟通去了。
她和李菁华天生不对盘,即使两人各自嫁了人这种情况仍没有改善,李菁华依然将她当做婚姻最大的威胁,虽然她从来没有对沈容白有过任何朋友之外的心思。今天她心情好,没有跟李菁华斗来斗去,只是小小地撩拨一下,找了一个卡座坐着。
安琪的心思都被混血帅哥牵着,两人紧贴着身子去舞池了跳劲舞,看来今天晚上是顾不上她了。倒是有些奇怪,岳靓和石于阗这两个很少迟到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而且岳靓难得地没有跟安琪一起出现。
舞池里放着舒缓的华尔兹舞曲,灯光也很配合,柔和地明灭,照尽这世界的颓靡和放纵,照不尽人生的悲欢离合,一如场上那几对相拥的恋人,或是暂时的舞伴。江若岩要了一杯马提尼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小口,静静地看着舞池。
跟李拓疆摇摇举杯打了个招呼,这小子正忙着跟人谈生意,暂时顾不上跟她叙旧,况且他们也没有旧可叙,这八年这小子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次美国,殷勤之态丝毫不逊于石于阗,跟她们,正确来说是小瓦从没有断了联系。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和小瓦维持在暧昧不明的纯纯的友谊阶段。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容不得旁人置喙,她从来不曾参与,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不推波助澜,也不横加干涉,任其自生自灭。
“美女,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男人穿着看似随意却是精心搭配的休闲装半弓着腰伸出一只手静静等待她的回应。由于男人低着头,她又是迎着光,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觉得似曾相识。
“美女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男人年轻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些说不出的暧昧,隐隐有愉悦的笑声传来。
江若岩有些迷惑了,她确定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见过这张脸的轮廓,可是到底是谁呢?她有短暂的迷失。
“怎么?八年不见不认识朋友了吗?”男人的脸缓缓抬起,眼神中闪烁着戏谑和讥诮,冲着江若岩顽皮地眨眨眼。
那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有着阳光的笑容和青春的颜色,白白净净,既有儒雅端然的高贵又充满亲和力,仿佛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中。比韩国那些号称“花样美男”的奶油小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双带电的桃花眼,媚眼一飞就让人心头小鹿乱窜,已经不下十个女人频频往这边看了。
“陈默?怎么是你?”江若岩欣喜地看着已经由当初那个嘻哈少年长成男人的陈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兴味盎然地打量着陈默,多年不见,他变化之大令她都要认不出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也是这富联的一员呢!请多多关照!”陈默伸出手主动地握了握她的手,笑呵呵地走到她身边,若有似无地贴着她腰臀,拿过她手上的酒杯凑近唇边一闻,陶醉地就着她的口红印一饮而尽。
这是做什么?这小子几年不见开始犯浑了!江若岩拍了陈默的手一下以示惩戒,却被陈默趁机抓住手。
天哪!这孩子怎么啦?该不会对她余情为了吧?
难道她当年说的不够清楚吗?
如今她已经是三十岁的离婚女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怎么还会有男人趋之若鹜。江若岩想想就头疼。一个石于阗从她离婚起追了她整整八年还不够,如今又冒出来这个比她还小六岁的小家伙,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这小子不是当初出国留学了吗?怎么样?跟姐姐讲讲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找工作?”江若岩揉了揉陈默那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看看去打了半瓶弹力素的头发,加重姐姐这两个字,想提醒陈默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对于陈默她始终是喜爱的,就如同喜爱小瓦那种姐弟之情,非关男女,打心眼里疼爱。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掐灭他刚刚萌芽的爱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是场悲哀,她不想让未来的悲哀湮灭他的此时的意气风发。
陈默耸耸肩,又在印着她唇印的杯子沿上吻了一下,看得江若岩尴尬地撇过脸。这样明显的调情动作被这个阳光美男做出来说不出的风情和诱惑,令她也忍不住心里痒痒的,不过飘在眼前的却是雷厉风的脸。
“拜托!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好不好?我是一个男人!”陈默显然非常介意江若岩仍把他当做小孩子看。似乎是在申明:“我早就毕业了,在英国航天局工作了两年,前年回国,现在在九泉卫星发射中心工作,担任电脑控制中心主任。所以,我有能力养你,若岩,嫁给我吧!”陈默拉着江若岩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咳咳!刚从侍者手里接过来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的江若岩被这突如起来的求婚惊得一半吐在陈默脸上,含在嘴里的半口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胀得脸一阵红一阵紫,像个圆圆的茄子。
陈默对她的反应没有太过吃惊,仿佛是意料之中,只是微笑着拿出纸巾擦干脸上的酒液,然后轻轻拍着江若岩的背帮她顺气。
“谢谢!”江若岩咽下那半口酒,对陈默的好心刚说了声谢谢,转而一个巴掌甩上陈默的脸,动作之快如奔雷如闪电。那清脆嘹亮的一声如同孙悟空的定身法一般,将所有忙碌的人定住,齐齐看向他们。
陈默抽回放在她臀上的手,抚着火辣辣的脸向周围瞪了一圈,将那些好奇的、吃惊的、批判的眼光都瞪回去,若无其事地再度面向江若岩。而那些人也真奇怪,被他这一瞪居然都各自回归本来,好像对他有着某种程度的忌惮。这些自视甚高的公子、千金们一样下巴扬的高高的,曾几何时这么低眉顺眼过,江若岩有着短暂的迷惑,一眼不眨地看着陈默,等着他解答。而沉默只是对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啜了口酒。
“陈默,我说过,我只当你是小弟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要再逾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一个离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不然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吧!她跟你年龄差不多,而且比我漂亮、聪明,在美国航天总署工作……”江若岩看着他脸上紫红色的五指印,讪讪地说。心中默念:拓疆,对不起了,这就当多是对你的考验吧!毕竟以小瓦的美貌,你的保卫战才刚刚打响,至于陈默是能不能得到小瓦的芳心就看你的堡垒坚不坚固了。
正说着,李拓疆仿佛有心电感应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硬着头皮笑笑,李拓疆好像没有听到,也对着她笑了笑,有继续谈生意。
还好!江若岩抚着怦怦乱跳的心脏,看到唇边的玫瑰色红酒在灯光里摇曳着潋滟柔光,并未细想,低头轻抿。唇刚贴上被子边缘就发现陈默那颗放大的脸在眼前晃,而他的手正握着她两片唇之间的杯子。
江若岩怔了怔,立刻想到他用自己的杯子在——喂她!而且用的是他刚喝过的杯子。
江若岩立刻将杯子推到一边,瞪了陈默一眼,抽出纸巾擦了擦唇。想到手机里有小瓦和两个宝贝蛋的合照,于是翻出手机来打算将妹妹推销出去当挡箭牌。
照片里的江弄瓦只穿着简单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衬衫,扎着高高的马尾,和雷诺、江啸锐蹲在花圃里给花锄草。极简单的居家照,却有说不出的灵动娇俏,尤其是那张与江若岩有些形似却更精致的脸,美得令人屏息,那巴掌大的小脸如北极雪落在瓷器上,莹润而微微透明,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脸颊上的那抹嫣红是被太阳光晒出的苹果红,令人想啃上一口。她和江若岩气质完全不同,江若岩是狂野怒放的美,而江弄瓦则是精灵聪慧的美,各有各得美,各美入各眼。
陈默点点头,啧啧两声,“是很美,不过,我只爱你!”如果先认识的是江弄瓦他也一定会被她迷倒的,可惜,偏偏让他遇见了江若岩。
她的个性太鲜明,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他的视线,让他这些年的青春岁月里再也不曾心动。见过那最亮眼的一个,其他女孩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我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江若岩气得用手机敲了他的头一记,又将手机凑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女儿,她都已经七岁了,你想做现成爸爸吗?以后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江若岩搬出搬出雷诺来。
陈默笑得阳光灿烂,以不变应万变,打定主意不松口,“不错!挺漂亮的。这样很省事啊,少养七年得省不少钱呢!我听说养小孩子很费钱的!”
这孩子疯了!江若岩收回手机,决定一个人去外面冷静冷静,刚才听到打雷声,想必是要下雨了,正好可以浇灭她身上怒火,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拿酒瓶子砸碎陈默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陈默长手一勾,将她捞了回来,大力地箍着她腰将她带往舞池,并俯身在她耳边轻喃:“我早就想跟你一起跳支舞了!”
江若岩正要开骂,冷不防看到和岳靓一起出现的石于阗,扬了扬脸,石于阗立刻过来。
“我男朋友来啦,你不要再纠缠我啦!”江若岩本想石于阗怀中,像是故意要让陈默死心,搂着石于阗的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浅粉的唇印,并亲密地将脸贴着他胸膛。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岳靓脸色变了变,原本就有些落寞的脸上染上一层寒霜,将自己冻结在他们三人暧昧的气息里。
石于阗乐得享受美人恩,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趁势将手臂搂着她肩膀,唇在她眼角轻吻了下,姿态倨傲地看着这个不死心的情敌。
“小毛孩子不好好在学校里念书跑来这里装大人,还学人追女孩子?你家大人呢?”石于阗轻蔑地笑着讥讽陈默,却舍不得怪江若岩。
“小毛孩子总比老牛吃嫩草的大叔你好吧?今年贵庚了?五十有了吗?还不回家抱孙子跑到这里来不嫌跟不上节奏吗?”陈默比了比石于阗眼角和眉间细细的皱纹,反唇相讥。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面前却不敢追求的小男生了,对于石于阗的挑衅有招接招,没招出招,毫不相让,表明自己绝不退让的立场。
“小子,我和你追求的女人同年,你嫌我老不就是嫌她老,既然知道彼此的差距何必还要苦苦追求,去找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吧!若岩要的幸福你给不起!”石于阗没有用舌灿莲花的律师利嘴来对付这个意外的情敌,只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却忘了他自己也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