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四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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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苗苗看我忙活,说,“晓儿,你平时都一毛不拔的,今儿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付苗苗笑着,乌溜溜的眼仁儿还是那么好看,可却没有往日的光彩,相反,暗擦擦的。
“这不您产房传喜讯,升官儿了,我当然得赶紧巴结一下”我盯着付苗苗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看两眼,移开视线。
以前从没注意看过付苗苗眼睛,今儿许是有感而发,也许是错觉,反正我就觉着,付苗苗那眼睛里藏着事儿,心里更藏着事儿。
付苗苗还笑着,“别介,甭埋汰我,我那就是一闲职,挂个名字罢了”
“谦虚啥呀”我边说着,看见锅里金针菇好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了一筷子到自己碗里。
“谦虚是老祖宗传下的美德”付苗苗见着我眼疾手快地忙活,也不跟我客气,甚至半道儿把我准备捞到自个儿碗里的肉片劫下了。
我瞪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您这全身都是美德,哪儿用得着谦虚哪!”
付苗苗把肉片送进嘴里,美滋滋儿地嚼了两下,咽下去,这回还真没谦虚地点点头,“那倒是”
我乐了,正想再贫两句,忽然就看着付苗苗脸色暗了,我估摸着,这是要跟我说和潇潇的事儿。
我又扒拉两下碗里的金针菇跟肉片儿,没再往嘴里送,等着付苗苗说话。
“晓儿,我们这帮丫头小子,那是迄小儿就在一块儿混的,这么些年,我心里其实一直惦着一人儿呢”付苗苗果然提了那事儿,不过这开场白倒在我意料之外。
“晓儿,这么些年了,你丫那是真傻”付苗苗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我不明所以,没接茬儿,等丫继续往下说。
“潇潇前些日子跟我说,跟你一块儿看房去了,那时候我心里就有预感,觉着我跟潇潇到头了,也该吹了。后来陆子言结婚前一天晚上,我跟潇潇俩在紫荆城待了一晚上,摊了牌以后,我俩人又喝了一晚上。潇潇说,我俩现在这样,其实真挺没劲的,明明俩人心里都不乐意,可谁也不跟自家抗议,就这么耗着,躲过一天是一天,我说‘谁说不是呢’,就这么的,我俩就把话说开了。后来啤的、白的、红的,我俩都掺着来了点儿,再然后啊,我跟潇潇的事儿,也就这么的了”付苗苗说话时候,一直用筷子扒拉着碗里那点儿金针菇,自始至终也没看我,我总觉着付苗苗像是在躲我什么,但又不好开口直接问,于是乎,我还是没言语,就这么等着付苗苗。
“这么些年,我心里惦着人,潇潇心里也惦着人,其实潇潇说的一点儿不错,我俩这样真挺没劲的”付苗苗忽然撂了筷子,顿了顿,又说,“礼拜天我跟我爹妈摊牌了,我爹妈倒是没太大反应,可自家老太太就撂给我一句话‘甭想’,说我跟潇潇的事儿,迄小儿就定下了,不容我跟潇潇这么胡闹。潇潇也是礼拜天儿跟自家老爷子说的这事儿,老爷子跟我家老太太是统一阵线了,都是一个意思——我跟潇潇这是胡闹”
付苗苗后面这话儿,我早料到了,潇潇跟付苗苗的事儿,之所以拖到今天,就是因为自家老太太跟老爷子,这都是迄小儿就相中、定下的,虽然说至今也没正正经经地办呢,可潇潇跟付苗苗的关系,那是早就默认下了,现在俩人就这么随随便便一句不乐意,老太太、老爷子自然是不能许了。
“那你俩打算怎么办?”我问。
付苗苗摇摇头,没吱声儿,就那么低着头。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也没说话,结果这时候,付苗苗抬头了,盯着我说,“晓儿,我一直惦着那人,是景墨;至于潇潇一直惦着那人,是你”
我本来是要拿筷子再扒拉两下火锅,听了付苗苗这话,我手里刚拿起来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地上了。
那一瞬间,我觉着脑子空空的,又好像里面塞了许多东西,乱糟糟的,却理不出来什么思路,就跟短路了似的。
好一会儿功夫以后,我脑子总算清楚点儿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付苗苗已经从座儿上站起来,准备走了。
我眼瞅着付苗苗走到门口了,想喊,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锦城四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3082 更新时间:11…05…27 00:10
我是个心里搁不住事儿的人,打川辣子回局里,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想着付苗苗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又想到我哥在陆子言结婚的那天早上出去过,心里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我哥兴许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一个下午,我在科室里就那么待着,人是挺老实地坐那儿了,可心早飞了,我不时抬头瞥一眼对面儿那梁浅浅,丫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好容易挨到快下班儿的点儿,我正收拾东西打算走人呢,结果我们正科推门进来了。
确切地说,不能再称呼正科了,应该是“前正科”。早些日子,就有消息说,我们正科升了,我瞧着那红光满面的样儿,估计是真升了。
我们正科跟梁浅浅同姓,姓梁名山,这名字,乍一听,有点儿水泊梁山的侠义味道,殊不知,我们正科那是披着狼皮的狐狸,奸着哪!
梁正科信步朝我跟梁浅浅走来,步步生莲,容光焕发,四方脸上洋溢着笑容,甭提多美了。
我跟梁浅浅站起来,都叫了声,“梁科”
梁正科笑眯眯地瞅了瞅我和梁浅浅,我被看得有点儿发毛,干脆先发制人,“梁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
不得不承认,我说这话时候,脸上配套地带了个挺谄媚的笑,但我自认为,这也就是单纯的礼貌,充分表示我自身修养良好。
梁正科这下笑得更欢了,顾自笑了会儿,又感伤起来,“明儿起,我就不在这科室了,干了几年,这冷不丁一走,心里头还真有点儿空落落的”
梁浅浅不失时机地笑道,“嗨,梁科,您这是喜事儿哪,往后您要哪天儿想起您手底下的这些个兵啊,就回来瞧瞧我们”
梁正科环视一圈儿科室,那神情,还真是有点儿不舍。要说我们这梁正科,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也才三十来岁,就升副处了。
不过这梁正科升了是喜事儿,可也留下个遗留问题——我们这科室的正职空下了。要是原先,这位子梁浅浅想做,还有些机会;可现如今,悬了。
梁正科见着我跟梁浅浅都没说话,干脆自个儿就提出来了,“浅浅,苏子,你俩还年轻,都大有前途”梁正科话没说透,甚至也就擦了个边儿,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可跟明白人儿说话,从来不需要说太透,太透反而没劲了。
我跟梁浅浅都点着头,回视着梁正科饱含殷切期盼的小眼睛。
梁正科大概是觉着该交待的,都交待差不多了,这就要走了。可临走前,梁正科竟然把我叫到跟前儿了,拍拍我肩膀,笑得慈祥和蔼,“苏子,好好儿干,前途无量”
梁正科这俩下拍得尤其重,好像打算要把殷切的希望拍进我肩膀似的。我晃了晃,赶忙站住了,朝梁正科点头笑笑,“那必须的,您走好”
梁科这才满意地走了。
梁科一走,我回过头,就瞧见梁浅浅脸色阴了阴。我心里暗暗好笑,丫脸色能不阴嘛,梁浅浅等这个正职等得苦啊,好容易正职空出来了,却让我抢了。刚梁正科把我叫到跟前儿,拍我两下,我心里立马儿就明白了——得,我也要升了。
我这人心思是不够细腻,可好歹在局子里也受了两年熏陶,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点儿,梁正科把我叫到面前,其实已经是表明态度了——正职这位子,梁浅浅没戏。
我之所以心里暗暗好笑,倒不是嘲笑梁浅浅,就是单纯觉着这事儿挺讽刺的。梁浅浅巴巴等了这个位子两年多了,结果到头来,这位子落我手里了;您问我为嘛不谦让?——不能够!我虽然说自个儿见天儿地混日子,但我对这工作可是真上心。为嘛?——就因为这锦城里,我姓“苏”,所以我得着什么,人都得说一句——嗨,那妞儿不就姓苏嘛,她要不是苏家人,能怎么怎么的嘛。
我姓苏怎么了?我姓苏就活该所有努力都被抹杀?我姓苏,还招谁惹谁了不成?
我心里清楚,虽然能升上这正职,跟我这锦城里金光灿灿的姓还是撇不清关系,但我不愿意放弃,既然能得着一证明自己的机会,我能那么傻放手不要嘛?
在这科室里,正职说话才好使,副职其实就一打杂的,这要能转正了,倒也是个证明自己个儿能力的好时机,机会既然来了,我当然要抓住。
这边儿梁浅浅脸色越来越暗了,就站那儿,好半天没动弹。
气氛挺压抑,我懒得再跟梁浅浅这耗时间,索性走回座儿,提了包走人。
我刚走到门边儿,抬脚要出门,就听着身后梁浅浅说了句,“苏晓儿,我输了,可我就是不服,你丫不就是有个好爹跟老爷子嘛,你丫要不是姓苏的,今儿你凭什么跟我争?”
梁浅浅声音不大,但里边儿怨气重得很。
我听着梁浅浅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我没回头,就给丫撂下一句话,“你丫有本事,也跟我姓苏!”
我刚踏出门,就听得“砰”地一声,我回头一瞧,我身后两步,躺着一碎茶杯,梁浅浅敢情是气糊涂了,丫想谋杀呀这是。
我冷冷瞥了一眼地上那碎茶杯,没理,就这么走了。
本来,这一下午,我心里都塞着付苗苗跟潇潇的事儿,结果临出局子前,跟梁浅浅闹了这么一出,我都快把那事儿给忘了。
我一路走着,越走越觉着心里堵得慌,又不想回家,忽然就想起来,从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爱去东大后边儿那小夜市儿瞎晃悠。
东大靠近锦城郊区,反正路有点儿偏,要靠我这两条腿去是不大现实。
我拦了辆的,钻进去,跟司机师傅说了声,“麻烦您去东大”
这会儿虽然是下班高峰时间,但因为东大地偏,倒也不堵车,车子差不多开了半个点儿就到东大北门儿了。
我付了钱下车,现在差不多六点,东大北门儿边儿上这小夜市儿还不是太热闹。
我已经有些年没再来过东大了,东大没怎么变样儿,跟记忆里差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对东大的记忆也有点儿模糊了,从前,是逼着自己忘记,现在,是真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我走着走着,就听着身边儿一女孩儿挺清脆的声音,“抢劫!”
我一愣,偏过头一看,原来那女孩儿身边儿还有个男孩儿,模样儿挺清秀,斯斯文文。
那男孩儿什么也没说,笑着把女孩儿拥怀里了。
敢情是小情侣闹着玩儿呢,我看着眼前这副挺温馨的画面,脑子里很快晃过另一副画面:
那时候,是大二还是大三,我记不清了。
我就记着,我是个疯丫头,上大学那会儿,爱闹腾,尤其爱闹陆子言。经常是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地吓他。
有一回,我趁陆子言没注意,跑到他身后边儿,故意粗着嗓子喊了声,“抢劫!”
谁知陆子言竟然说,“我没财,劫色吧”
我愣了,正当我愣神的功夫,陆子言把身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