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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权柄大明-第379章

小说: 权柄大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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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次打的是池州,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继续卖命了,谁都想回到汉阳去。

张定边脸色惨白,还是被抬到了甲板上,这次进攻,太重要了,他虽然负伤,还不愿意落后,要亲自督战。

城头上太过冷静了,他们这么兴师动众而来,城头上,居然没有出现慌乱的情景,这让张定边有些疑惑。

接着,就听到了一种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嗖,嗖,嗖!

随着这声音,他们几乎用肉眼都能够看到,那些如蝗虫般飞来的箭矢。

顿时,张定边大惊,就看这架势,就知道城头的守军,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这么多箭矢,其中大部分,恐怕都是弩机发射的,要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会把这么多弩机,都摆在城头上吗?

常遇春心情很好,本来,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些船队,不搭理自己,一直向上游开动,这样,即使城头所有的远程武器发射,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而现在,这支船队,居然要来找自己的麻烦,这简直是太好了,自己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他们来找麻烦啊。

碗口铳只有五十多门,而各式弩机,足足有五百多,加上常遇春军队的弓箭手,这一次射击,就已经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所以,常遇春没有让碗口铳先发射,而是让弩机先开动,碗口铳虽然射程远,但是准头不是很高,想要提高准确度,那就得放近了再发射,而弩箭,则是漫射。

这个时候,其实,要是有百虎齐奔的话,那就更合适了,可惜,这种武器,骑兵不方便携带。

不过,常遇春有后招。

当看到这漫天箭雨飞来的时候,陈友谅心中知道不妙,什么时候,守城的新附军这么勇猛了?要真是这样,哪里会有红巾军所到之处,立刻就攻破城池?不可能!再一想,不会是他们虚张声势吧?

如果自己要是就这么,被城头的一通箭雨给吓得退兵了的话,恐怕就无法负重了,因此,这么一想,陈友谅没有收兵,而是下令,继续进攻,违令者斩!

这个时候,陈友谅还没有想到,是陈风的军队占领了池州,毕竟,刚刚在太平双方干了一仗,这里根本就不会被陈风所注意,再说,即使是朱元璋或者陈风真的有心,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光顾池州。

由于对方的城头高过己方,而且,又使用的是弩机,才有这么远的射程,己方靠近之后,同样可以使用弓箭,抛射杀伤城头的敌人,这些新附军,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陈友谅在坚持着,他是不会退兵的。

看着那些水兵们悍不畏死地冲上来,那些船只划得一个比一个快,而且,甲板上,似乎他们连避都不避,常遇春更是大喜,本来,他最怕的,就是对方感受到己方火器的威力,然后调头就跑,这样的话,自己的那些破渔船,还真是追不上,顺流而下,渔船还差不多,逆流而上去追击,就很难办到了。

“将军,我们的碗口铳,还不发射吗?”一名火器手问道。他已经等不急了,弩机,甚至窑社骑兵的弓箭都用上了,为何这射程更远的碗口铳,却不让用?

常遇春摇了摇头:“不行,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未到!还不是嫌己方昨日在攻打城门的时候,准头太差吗?那是刚刚组装,没有校对的原因,这次再射,绝对不会那样了。虽然知道是给己方小鞋穿,但是,慑于常遇春的淫威,他什么也不敢说。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常遇春是有目的的。

现在,对方攻得那么猛,完全是因为后面的那个战鼓声,所以,常遇春不愿意现在就把碗口铳拿出来,只要一拿,对方就知道,自己有这种大杀器。

现在,先隐藏实力,等待对方再靠近了,更有把握了,争取第一轮射击,就把那条船干掉!

擂鼓的是什么人?好吵!惹恼了常疯子,后果很严重。

常遇春从千里镜里面,可以看到那个光着膀子敲鼓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统帅,至少也的是个大官,否则,为何连衣服,都要旁边的人拿着?要是自己的话,扔到甲板上就行了。

这种人,让常遇春看得很不舒服,所以,碗口铳,是留给他的。

靠着不怕死的精神,终于,陈友谅的军队,接近到了可以放箭的距离上,前面的战船的甲板上,弓箭手们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弓,搭上自己的箭,就要拉开。

谁知,这箭矢还没有射出,他们就看到了对面的城头上,突然冒出了一股股的黑烟。

顿时,他们心中大惊,这弓还没有拉满,就将箭匆忙地射了出去,接着,下意识地,就想要找地方躲避。

在平江,他们就已经知道,看到这烟雾,那就意味着可怕的死神的降临。

果不所料,随着持续不断的火器的声音,细小的弹丸就飞了过来,这些弹雨,比刚刚的箭雨还要密集!

常遇春带来的军队中,窑社骑兵使用的是冷兵器,包括人手一把的弓箭,而他带来的黑衣军,使用的则都是三眼铳,也就是火器。近两万杆三眼铳,一次发射,那就是近六万颗弹丸!虽然准头不高,却着实是一片死亡之雨!

当这弹雨飞过之后,冲在前面的十几条战船,伤痕累累。

没办法,为了最有把握,因此,这些三眼铳瞄准的对象,自然都是在最前面的战船,即使是有八成弹丸落到了水里,那也有一万多颗弹丸,成功击中了这十几条战船,每条战船,都被上千颗弹丸光顾了。

上千颗!船体上满是伤痕,就连最坚硬的船桨,都硬生生地被打断了多支,就连甲板,有的地方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除了底舱内的划桨的水手,很少受到伤亡之外,暴露在外面的人,几乎都在痛苦地呻吟着,躲在桅杆后面,躲在木板后面,都没有用,因为,这些弹丸,很多都能贯穿,倒是直接趴在甲板上的人,有几个幸运,毫发无损。除了痛苦地呻吟着的,很多人,都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甲板被染成了红色。

“立刻撤退。”张定边很幸运,他的船在后面,没有受到打击,偶尔飞过来的几颗流弹,也和他擦身而过,但是,看到那烟雾,听到那火器的声音,他已经知道,大事不妙。整个城头,都被黑烟包围了,那得多少火器?

打太平的时候,陈风手下只有六百火器,而现在,则是上万,情形完全不同。这就是常遇春的杀招,没有百虎齐奔,咱用上万杆火器!

张定边知道,既然城头有火器,那就是陈风的军队到了,他们是怎么来的,已经不得而知了,而再夺城头,那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所以,不管陈友谅什么态度,张定边下了撤退的命令,再不撤,说不定,都得交待在这里了,现在,他们需要的,的保存实力,赶回汉阳,重整旗鼓之后再来。

就在张定边下了撤退的命令之后,就听到了后面吹响了撤军号。

陈友谅在这一瞬间,和张定边的想法一样,他不是不懂进退的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的这些家底,都得拼光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三眼铳的装填,也是非常麻烦的,刚刚的一次齐射,威力惊人,而黑衣军骑兵的标准战术,发射完这弹丸之后,再下来,就该把三眼铳当作大锤使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装填。而现在,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做,他们发射完毕之后,立刻清理铳膛,药室,然后重新装填。

如果水军继续进攻,说不定,还没有装填完毕,他们就已经爬上了城头,而现在,他们却选择了后退,这样,最后一个机会,都被放弃掉了。

常遇春是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就在三眼铳射击的同时,五十多门碗口铳,也被点燃了。

“立刻撤兵,吹号。”陈友谅扔下鼓槌,很不甘心地喊道。

刚刚扔下了鼓槌,突然,陈友谅的眼睛睁大了,那些飞来的,是什么东西?

心中一个激灵,看来,又是那种大杀器!

陈友谅没有迟疑,立刻,纵身一跃,就进入了江水中。

就在这时,那些弹丸,已经飞到了,其中一枚,准确地砸到了刚刚陈友谅立足的地方,将那大鼓,砸得粉身碎骨。

千里镜内,看到那个家伙就那样跳下去了,常遇春一阵郁闷。

第480章打汉阳

这次的碗口铳,准头还算可以,有五枚弹丸,落到了那艘船只上,虽然那是条大船,还是立刻就被砸烂了,很快,船只就向下沉去。

从这条船内,不断地有人跳出来,常遇春用千里镜搜索着,果然,这是条大鱼!

船上有很多人,看样子根本就不会武功,应该是文官,还有的,是女人!

看来,这条船上的,应该是主帅。

对方要跑,常遇春站在城头上,如果能飞,他真想跳过去抓捕,可惜,他没这本事。他立刻下令,让渔船现身追赶。

“嘭,”一颗彩色的礼花,飞上了天空。

看到这礼花,顿时,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渔船上的张三五,立刻下令,所有的船只,从岸边启航,向着那水上的战场,前进!

虽然己方的都是渔船,根本就无法和那些战船相比,可是此时,那些战船,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所以,当这支渔船的船队出现的时候,这依旧有十万人,几十条大型战船的船队,着实很害怕。

这场战斗,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水战的认识,接舷作战,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对方的那些火器,就成为了他们的噩梦。

仿佛就是像他们预料的那些,这些渔船上,也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火器声。

现在,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

许多船只,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希望能够冲过去,也有的,改变方向,向下游而去。

而城头,弩机,碗口铳,还在不断地发射着,继续给他们造成伤害。

张定边脸色煞白,尤其是,看到了陈友谅的那条座船,被那些弹丸砸沉之后,他的心,就仿佛沉到了水里。

虽然箭矢横飞,他还是坐了起来,然后,指挥着自己这条船,向着陈友谅座船的位置划去。

那里,很多人都落水了,但是,四周的船只,没有人愿意去救他们,在这个时候,逃命,似乎才是第一位的。

就这一点,这支水军,已经不能再称为水军了,他们,已经没有了军人的觉悟,战死沙场,也好过这种逃跑!

仿佛,那些箭矢都像是长了眼似的,完全避开了张定边。

水手们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他们全部站在甲板上,毫不顾忌那些飞来的箭矢,哪怕就是有人中箭倒下,也没有人害怕。

一个湿淋淋的身体,被拉了上来。

“太师大人,陈将军呢?”张定边看到这个落汤鸡一样的人,认识他是当朝太师邹普胜,也是现在官职最高的人。

“陈将军,在船只落水之前就已经跳到水里了,刚刚我也在寻找,也没有发现他。”邹普胜说道。

认定了陈友谅为主公,谁知,这第一次出征,陈友谅就失踪了,邹普胜也是很着急,他水性不错,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正好,张定边的战船到来,将他救了上来。

正说着,又一个少年被救了上来。

两人一看,顿时,有种悲喜交加的感觉。

“善儿,还好你安然无恙。”张定边说道。

刚刚上来的,就是陈友谅的大儿子,陈善儿。

“爹爹,爹爹他在哪里?”陈善儿问道。陈友谅从小生活在水上,熟习水性,而他的儿子,也是如此,虽然年幼,水性很好,但是,四处寻找,就是没有找到陈友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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