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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金剑丹心-第70章

小说: 金剑丹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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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依言顺着墙壁缓缓敲打,并不时用耳紧贴墙倾听,很快把四壁检查过。回至陆贾身前道:“启禀帮主,都检视过了。”

四海游龙睁开双目道:“可有什么发现?”

夏楚摇头道:“似乎全无空隙。”

四海游龙点头道:“你歇着吧,此刻性急也无济于事。”

杜君平发现四壁全无空隙之后,心中十分难受,缓缓行近阮玲姊妹道:“两位原不准备来的,是我害了你们。”

阮玲道:“这事如何能怪你。”

杜君平忿然道:“我不信咱们便会束手无策。”

阮玲笑道:“可是事实上咱们是一筹莫展。”

杜君平心中十分忿怒,偷眼一看云梦山人,只见他垂目合眼,盘坐地下,竟似毫未把被困之事放在心上,心念一转之下,顿觉自己的涵养工夫不够,还得向这些老辈人物学习。

他立即盘坐下来运气调息,只觉真气如珠走玉盘,十分畅顺,方才所耗捐的真元,经这一阵调息,迅即复原,睁开双目一看,只见四海游龙等人,各自盘膝运功,默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王珍闪着双目在望着自己。当下心里一动道:“珍妹,你的短剑锋利吗?”

王珍怔了怔道:“这剑乃是家师所赐,倒是十分锋利。”

杜君平又道:“能削铁吗?”

王珍想了想道:“这个我可没试过。”随即将短剑撤出,递了过去道:“你看看便知道了。”

杜君平接过短剑,运足目力一看,只见剑刃锃亮,抖手一剑刺去,嚓的一声,短剑齐柄没入墙内。

王珍拍掌笑道:“好啊,这下可不愁出不去了。”她天真无邪,喜极之下,竟大声喊叫起来。

四海游龙等人经这一喊,齐都把双眼睁开,夏楚见杜君平手持短剑,正自发呆,纵身越近他身旁道:“杜兄既有这支切金断玉的神剑,咱们便不愁无法出去,且随我来。”

他刚才曾把墙壁详加检视,知道何处厚,何处薄,何处可能是出口,领着杜君平到达西面,指着一处地方道:“你从此处下手试试。”

杜君平暗自度量了一番,震腕一剑刺去,墙壁应手而裂,当下更不停留,手臂运足功力,举剑连削,一刹那时间,已然开了一个足容一人进入的大洞,光亮从洞透入,外面似乎是走廊,当下回手把剑交给王珍道:“待我先出去看看。”身形一穿,疾射而出。

跟着四海游龙等人,鱼贯而出,举目一看,四下黑黝黝的,原来已是晚间了。四海游龙深吁一口气道:“咱们分作两批吧,一批往东,一批往西,暂时不要惊动他们,出去之后再作计较。”

于是云梦山人、阮玲姊妹与杜君平作了一路,陆贾与护法夏楚作一路,分向不同方向奔去。

杜君平一面行走,一面暗自思忖,与会之人,俱是各派首脑人物,若是失陷在江南分坛,他所带领之人,岂肯就此干休,定必有一场大打。

可是,一路细察之下,竟不见一点痕迹,江南分坛也灯火全无,不见一个人影。不由奇道:“莫非他们都走了?”

阮玲接道:“看情形好像是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君平立定脚步道:“道长与阮姑娘请先行一步,在下要进入大厅看看。”

王珍道:“要去咱们一道去,怎可让你—人去。”

杜君平摇头道:“不用了,还是让我一人去吧。”

阮玲乃是极明事体之人,知道自己即随前去,万一有事,也帮不了多大的忙,遂一拉王珍道:“咱们在外面接应也是一样,让他一人去吧。”

杜君平展开飘香步法,双臂一抖,一鹤冲天,空中双臂一分,疾如飞鸟地越过房脊,直向大厅绕去,在石级之上回目一顾盼,大步行入厅中,只见厅内陈设依旧,只是不见人影,不觉暗暗奇异,忖道:“江南分坛之人,怎的一个也不见了?”

在大厅四下看了看,举步又向屏风后行去,只见屏风后的那座佛堂也没丝毫改变,边荒四怪与蒙面宫装少妇所坐的椅子,依稀仍在。试探着正待再度行入,忽觉不妥,随把脚步停下,缓步退了回来。

当他穿过大厅时,厅中赫然立着一个人,沉声道:“此间不可久停,公子快随我来。”

杜君平霍地停下脚步,只见一位银面老者,倒背着双手,立在阶沿之前,当即问道:

“莫非他们都走了?”

银面老者道;“咱们离此再谈。”腾身一跃,上了房檐,一路之上把轻功尽情展开,其疾犹如箭矢。

杜君平紧随在他身后,奔行了约有三五里路程,始在一处破庙前停下,跨步往庙内行去。

杜君平跟着进入庙内,只见大殿之上,灯火通明,端然坐着一位中年文生。

银面老者为他引见道:“此位乃是杜大侠生前好友,药中王闻人可大侠,公子快上前见过。”

杜君平与药中王虽见过几面,但对他的本来面目,这还是头一次,只觉这位药中王,面如敷粉,双眉斜飞入鬓,儒雅之中,隐透雄健,望之犹如四十许人,当下深打一躬道:“见过闻人前辈。”

闻人可朗声一笑道:“不用多礼,快坐下吧。”

杜君平随在椅上坐下道:“前辈唤晚辈来此何事?”

闻人可敛去笑容道:“今日之事实在险极,老夫如若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杜君平长吁一口气道:“前辈可是在那人用琴音攻击众人之时赶到的?”

闻人可点头道:“正是。”微叹一声又道:“天地盟此番召请江南各派来到金陵,原以为他们不过是对各派威胁利诱一番,使之就范而已,不想他们竟图暗下毒手,一举杀尽赴会之人。”

杜君平想起江岸崖下所见情景,点头道:“看那举动果是如此。”

闻人可接道:“老夫原以为他们采用老办法,运用百毒门主使毒的能耐,暗中下毒,是以设法先行找到目毒门主,这老毒物虽然心狠手毒,究竟是一派掌门人,还讲究一点道义,坚决否认没有使毒的打算,并隐约透露出一点口风,说明天地盟可能不怀好意。”轻吁一口气,继续说道:“老朽得此口风后,正待警告赴会之人,忽又得到传闻,那位隐伏多年的魔头,已然练成魔音,重现江湖,当时老夫便觉事态十分严重,只是孤掌难鸣,恐怕凭一人之力,难以制服那魔头。”

杜君平忍不住插言道:“结果前辈便邀约了这位前辈前来?”

闻人可望了银面老者一眼,摇头道:“老夫与他乃是不期而遇。”跟着又说道:“正当老夫心头十分着急之时,突然发现修罗岛之人,当时心里一动,便暗中改扮成修罗王模样,直入江南分坛,也是事有凑巧,修罗门下七煞,竟亦于这时攻入江南分坛。

江南分坛正自全力对付各派赴会,没想到修罗门会突然进攻,更没想到修罗王会亲自赶到,仓促之下,纷纷由地道中逃去,老夫进入之后,已不见一人。”

杜君平急问道:“那抚奏魔琴之人,前辈见着吗?”

闻人可朗声一笑道:“那只是一个冒牌货,早已弃琴而逃。”

杜君平又道:“被困之人如何了?”

闻人可道:“修罗门下,对机关消息,原属行家,自然将他们都放出来了。”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我真不解,他们为什么不分敌我,一齐下手。”

银面老者插言道:“公子有此一问,足见你心思缜密,在表面看来,似乎他们是对付正道中人,实际他们是在进行一项大阴谋,这项阴谋如果成功,江湖将永无宁日。”

杜君平若有所悟道:“莫非他们要在江湖造成一场大混乱,使武林精英尽此役失去,然后造成独霸的局面?”

银面老者点头叹道:“主人所以迟迟不对他们下手,便为顾虑此事,同时迄未访查出暗中主持之人,故不便打草惊蛇。”

杜君平又问道:“孟紫琼难道不是主要人物?”

银面老者朗声笑道:“此女野心勃勃,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犹不自知。”

闻人可接道:“江南分盟的实际主持人,便是此女,试想,此次赴会之门派不下数十,倘若真的被一网打尽,这些门派岂肯善罢,孟紫琼武功再高,也无法与这么多的门派为敌。”

杜君平想了想道:“那暗中施用琴音之人是谁?”

闻人可笑道:“自然是孟紫琼了,飘香谷一派,原就通晓音律,以她原有的根基,略加揣摹,便可应用。”

杜君平微盛吃惊道:“照此说来,她也学会魔音了。”

闻人可摇头笑道:“此是因为过道已有特别装置,若换一个地方,她那点伎俩便不足为害了。”

杜君平又道:“此番江南分坛的阴谋并未得逞,不知她们又要出什么花样。”

闻人可扬声笑道:“九九会期就在眼前,不论她们出什么花样,到时均将原形毕露。”

杜君平默然半晌,突又问道:“天地盟的大部分盟友,据说俱都为其收买,九九会期中,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

闻人可大笑道:“此事无须多虑,到时你便知道了。”

杜君平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随起身道:“前辈如无旁的吩咐,晚辈准备去丐帮看看。”

闻人可突然面容一整道:“江南分坛之事并未就此了结,此后问题尚多,你应特别小心,如无旁的事情,不妨早日赶去飘香谷。”

杜君平躬身答道:“晚辈遵命。”

闻人可又道:“如见着云梦,可传我谕,着他即速回山,金陵之事暂时还用不着他。”

杜君平点头道:“晚辈原是与他一路,此谕一定传到。”

闻人可朗声笑道:“日内或有一项奇闻传出,到时用不着惊奇。”

杜君平唯唯听命,并未追问是何奇闻。当下深打一躬,便自退出,重寻旧路往城内奔去。

杜君平顺着大路,一跃疾驰,突见路旁一处乱堆中,人影晃动,一片叱喝之声,心里不由一动,霍地停下脚步,举目望去。

只是乱堆之中,横七竖八倒了几具尸体,一群江湖汉子,正自围着一个蓬头女子拼命攻杀,他生具侠肠,见此情景,顿时激起了满腔义愤,跨步上前,厉声喝道:“住手,数人围攻一个女子,亏你们不羞。”

那群江湖人眼看便可得手,又见发话之人是一文弱书生,是以谁也没理睬。

杜君平大怒,举手一掌劈去道:“叫你们住手听见没有?”

他内功精湛,掌力发出,立有一股巨大潜力,直涌过去。首当其冲的两个江湖汉子,被掌风撞得连人带刀滚出一丈多远,令人见势不妙,纷纷收式后撤。

杜君平冷哼一声,行近蓬头女子身前道:“姑娘是谁,因何遭到他们的围攻?”

一则是黑夜之中,再则她处在危急之时,耳目已然失聪,故未发觉是谁来到,此刻经杜君平一喊,如梦初醒,蓦地身扑过来,只喊了一声:“君平!”便已泣不成声。

杜君平也已听清她是厉若花,轻轻将她推开道:“安静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厉若花定了定神,指着坟前一具尸体道:“我爹,他……他……”

杜君平心头一震,当下轻声道:“镇静点,容我打发了这批人再说。”转身指着那群玄衣人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其实他不用问也知是江南分坛之人。

玄衣人为他的气势所慑,俱都怔在那里,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于出声答话。

杜君平大为恼怒,喝道:“你们都是哑子不成。”

只听一个嗲声嗲气的嗓音叫道:“好啊,我早知她父女与姓杜的勾结,果然不出所料。”

声随人到,一个红衣女子与一黑袍老者,恍似两支离弦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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