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战记-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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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是欢喜其中的一盘珍珠豆腐羹,见胡媚娘也对其赞不绝口,冷哼道:“既然从东往西一路游历,为何见识还如此浅薄,这汤物寻常之极,又有什么好吃的?”竹箸点扬,夹菜如飞,只是不碰这珍珠豆腐羹。
胡媚娘颇为尴尬,却看蓝长老端起盘子,一通拨弄,将整盘菜到入自己的碗中,不由急道:“够了,够了,我吃不得这许多。”鹊堂主笑道:“你不要客气,翻译经文极耗脑力,多吃些才是。”
蓝长老一瞥木长老,似笑非笑,道:“叫你吃,你就吃,若是不吃,我这老妹子又要生气了,以为你骂她品位低下。”胡媚娘闻言,愕然不已,听她又道:“稍时再给她补上一盘就是了,此地原料素材十分丰富,做得珍珠豆腐羹,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大床之上,女妖们轻轻敲打饭盘,笑道:“木长老心中感激,却偏偏不肯当面言谢,于是就以如此方式来聊表敬意么?好不怪异也。”
木长老满脸通红,呸道:“你们胡说什么,胆敢来调侃老身?”将手中的筷子往其中笑声最烈一人投去,被那女妖侧身躲避,彼此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胡媚娘在玄黄堂中待了七日,终究将《妖修十二章经》悉数译完。众妖修练,渐渐无恙,只是元气大伤,又正逢六十甲子一次的劫数到来,各自内丹皆有混浊,若无六月半载,不能康复昔日之蓬勃精神。
媚娘为中土之妖,且得狐性元气罩的庇护,堪堪躲过了此劫,看一切安定,料想杨起、祁恬等待长久,必然焦急,于是便要告辞归船。众妖依依不舍,下山相送,过得十里亭,余下那蓝长老与鹊堂主相伴,余者又寒暄一番,方才回洞。
二人依旧攀住胡媚娘的臂膀,方要启程,却见蓝长老往亭侧一条山涧望去,先是惊诧无比,旋即面色肃然,低声道:“胡姑娘,今日贵人上门,看来一时半刻,也是走不得了。”
胡媚娘莫名其妙,转身看去,见远远走来一个妖怪,身高体壮,青面獠牙,肩上扛着一条大铁棒,一步步跨来,笃地有声。那妖怪看见他们,眼睛一亮,大声道:“鹊堂主,好{炫&书&网}久不见了,不想竟能再次相遇,果真是缘分不浅。”声如洪钟,浩瀚缥缈。
鹊堂主眉头微蹙,万福一礼,见它一双眼睛直勾勾盯来,心中厌恶,便转过头去,自与胡媚娘说话。蓝长老哼道:“原来是闾山大王,你眼中只看得堂主,却将我这个老妈子放置何处了?”
闾山大王哈哈大笑,道:“婆婆不要生气,昔日你也是大美人,可惜人老珠黄,毕竟不抵岁月沧桑。”又看着那胡媚娘美貌可人,竟不在鹊堂主之下,咦道:“这位姑娘是谁,娇滴滴的让人垂涎。”伸出袖子擦拭嘴牙,果真流出了口水。
胡媚娘慌忙拉起鹊堂主的袖子,道:“我有话说,此地人多,实在不便。”二人转到亭中石碑之后,相顾苦笑。
犹然听得那闾山大王嚷道:“所以我最爱来这里陶冶心情了,玄黄堂美人众多,比我那破山窝子好上许多。”
蓝长老哼道:“是吗?”闾山大王道:“婆婆,方才那姑娘姓甚名谁,可有婚配,鹊堂主瞧我不上,若是抱她回去,好好享受,那也是好的。”
胡媚娘颇为恼怒,方要出言呵斥,却被鹊堂主执住手腕,劝慰道:“你莫要生气,休要理它才是,它是花痴,有名的好色之徒。”蓝长老大声道:“人家姑娘早有婆家了,你还是少要惦记。”
闾山大王愕然,道:“我英明神武,这方圆百里之内,谁不知晓?嘿嘿,除我之外,还有那个男子配得上她。”
蓝长老颇为不屑,道:“你莫要自我得意,且听好了,她的相公来头不小,便是一路西游至此,降鬼除魔,得神仙垂青、为万民敬仰之‘大半个剑侠’杨公子了,其道行精深、剑法通神,声名传扬三界,轰轰烈烈,真是少年英雄、才俊郎君,你说可配得配不得?”
闾山大王甚是不服,怒道:“他一个毛娃娃,怎会有如此本领,当是以讹传讹才是。我好歹也要会他一会,若是他输了,这女子便归我。”
蓝长老气道:“你这是胡搅蛮缠了,莫说他不会输,就是真是输了千回百回,人家夫妻之事,也与你这外人不相干的。”这番冷嘲热讽,只气得那闾山大王哇哇怪叫,一伸手,将大铁棒捉在手中,道:“老太婆,胡说什么?”
胡媚娘惊道:“此人怎么说变就变?”那闾山大王听得,大声道:“我唬吓婆婆罢了,怎会真地动手搏击?”一棒子砸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之上,顿时磕出几条裂纹。
蓝长老笑道:“别人能将这石头敲成粉末,如何在你手里,只是如此成就?我唤做一个替身出来,你也打不过。”
闾山大王斜眼一翻,冷笑道:“你好的口气,且唤出替身给我看看。”言罢,见蓝长老口中念念有词,将腰间悬挂的一根短龙杖往空中抛去,落地之时,幻出一股青烟,竟变出一个与闾山大王一般无二的妖怪,肩上也扛着一条大铁棒。
闾山大王上下打量,瞠目结舌,道:“它是谁?怎生得与我一模一样?”蓝长老道:“它叫做吕山大王,你要是输了,它便到你那破山窝子去称王称霸。”
闾山大王怒道道:“哪里的废话?果真大言不惭。不过习得几手三脚猫的本领,就敢来与我叫板挑衅么?好,我们不用兵刃,先在拳脚之上分个高下。”将铁棒扔在地上,突然一拳击向吕山大王的面部。那吕山大王不敢怠慢,也将铁棒卸下,却不躲闪,纵身屈膝,正好撞向它的胸口。
闾山大王叫道:“你还有点能耐。”就势一个扫堂腿,横劈将吕山大王足踝。相互磕碰,一阵麻痹,不由得大惊失色。二人连斗十数招,吕山大王毕竟使变化之物,不能变通,渐渐被闾山大王摸清套路,招招进逼,占尽了上风。
吕山大王以前从未实战,一时懵懂,不知怎样应对,听得蓝长老务必取胜之指令,惶惶无措。好容易眼见有个破绽,不及细想,猛然一头顶去,正是小孩儿打闹、泼妇耍赖的做法。
闾山大王轻敌之下,被闾山大王偷袭,惊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分神之下,被他撞了个正着,噔噔后退几步,站稳了身子,胸口一阵青疼。吕山大王见好就收,也往后跳出两步,犹如活人无二,甩袖掸尘。
闾山大王懊恼不已,忖道:“刚才应该用油锤贯耳的招式才对,如何竟忘记了?”胡媚娘看它滑稽,噗哧一声,掩口而笑,轻声道:“哪有这样的比试?”
闾山大王听在耳里,羞得面红耳赤,只觉得热血上涌,暗道:“你以为我打不得拳掌吗?这一回一定要好好拆招,叫你们好好见识我神通拳法的厉害。”蓝长老笑道:“那你再与吕山大王斗一斗?”
闾山大王喝道:“斗就斗,难不成我还怕他么?”话音甫落,不觉心中后悔不迭,见此时吕山大王吸气凝神,口舌张合有度,心中又是一番顾虑,念道:“它张开嘴巴作甚,是了,想必是要张嘴咬我。如此下去,岂不成了一场闹剧,如何收拾。”被蓝长老催促,无奈走上前去。
蓝长老对吕山大王道:“你将拳法的要诀默念一遍,休要心神不宁。”胡媚娘忖道:“它乃是短龙杖变化,哪里会有常人情感?这番说法,是故意干扰那闾山大王了。”听得轰隆一声,二个对手已然斗上几招。
闾山大王本待摆弄英雄气概,不料先败一阵,心中烦恼之极,看吕山大王过来,大吼一声,侧身伏腰,将之推倒,伸脚过来踩踏。吕山大王不及用招,慌忙滚到一边,见它追将过来,不及起身,便依旧滚动,那闾山大王紧追不舍,如此一滚一追,渐渐跑出十多丈远。
闾山大王又急又气,喝道:“老婆子,你那木头若是打不过,认输便是,这样要逃到何时?”孰料吕山大王看他分神,竟一个跟头翻到了近旁,伸手抱住它的双腿,就势用力翻转。
闾山大王猝不及防,啊呀一声,被掀翻在地上。胡媚娘与鹊堂主忍俊不住,只笑得花枝乱颤。那妖怪翻身而起,嚷道:“笑什么,我还不曾认输。”寻着吕山大王又是一番动手。
闾山大王看它一举一动,破绽极少,心中甚是迷惑,暗道:“说它无赖,但看使出的招式并不简单,老婆子变幻的假人,如何会有如此造诣,莫非真是得了什么《妖修十二章经》的好处?”逼开对方寸肘,反手一个扫堂腿劈去。
吕山大王见状,也是一个扫堂腿迎去,眼看双足相碰,忽然伸手成爪,去抓他的足踝。可惜腿风之下,眼目偏差,只抓住了闾山大王的一只鞋子鞋子,顺势一扯,却将鞋袜一并带了下来,不由好生尴尬。
那闾山大王不知所以,慌忙跳开两步,见一只脚光秃秃站在地上,一时语噎,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大骂吕山大王泼皮。胡媚娘与鹊堂主只笑得腹中疼痛,相拥一起,几乎连眼泪都出来了。
闾山大王先前连败两回,已是心浮气躁,此时一足赤裸,再也按耐不住,怒道:“管你耍将什么把戏,老子跟你拼了。”双拳用力,如暴风骤雨般,骤然扑向吕山大王,下手丝毫不再留情。
蓝长老见风云陡起,后退几步,集中精神,喃喃道:“风来随风行,雨到随雨飘。”暗暗操控闾山大王,便见它变换身法,步伐轻盈了许多,那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
斗了三四十回合,闾山大王双足飞跃,腾空劈踢。吕山大王双臂阻挡,毕竟乃短龙杖变化,身体单薄一些,只感到一股强力冲来,拿捏不住,被撞得往后飞去,噗通跌在地上,脸上磕着一个石头,顿时瘀青了一块,看着便肿将起来。
鹊堂主道:“不好,这短龙杖有些磕损了。”再看闾山大王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眉飞色舞,甚是得意,道:“这回你可识得了我的厉害。”吕山大王木然不语,也不气馁,翻身爬了起来,喃喃自语,胡媚娘听得真切,却是“婆婆要我赢你,我定然赢你”云云,果真有百战不殆的气势。蓝长老念叨一番,不知什么口诀,吕山大王更见斗志昂扬。
第三十七章
如此一来,闾山大王更是叫苦不迭,见它防守得甚是严密,或架或挡,不露一丝的破绽,心中烦躁不已。蓝长老叫道:“不要说我没有关照你,当心自己左肋。”
闾山大王虽然粗鄙,但心有多疑,忖道:“既然出招,哪里还有提醒对手的。你又想使唤什么诈术?我可不会上当。”偏偏护卫右肋,反倒将左边空出一大门户。
吕山大王一怔,似是不敢冒进,直击一拳,却以弹腿攻其下盘。闾山大王侧身躲过,见他变换了招式,并未攻取左方软肋,哈哈笑道:“你果然使诈。”言罢,见杖人又是同样的一招使出,还取自己之左肋,不禁哭笑不得,忖道:“我先前已然见识过这一招,你如何还使将出来两次?好不愚蠢。”
只道他不能攻打左边,依旧防护右身手足,突然间只觉左肋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轰然跌倒在地上。蓝长老摇头叹息,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你相信了么?”
闾山大王羞愤之极,脸色蓦然铁青,双拳紧攥,沉声道:“可恶,可恶,今日我也豁出去了。”翻身拾取铁棒。蓝长老怒道:“堂堂的汉子,如何输不得?”口中吐出一股黑气,在空中盘旋两圈,朝它当头罩下。
闾山大王暗呼不妙,纵跳躲避,方才立足,只听得背後风响,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