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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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胖子唯唯诺诺的点头,心里则万分纳闷——自己的三个老丈人,怎么就有两个怎么看自己不顺眼呢?可就在这时候,夏国相忽然开口说道:“国贵兄,这次你的女婿我的侄女婿真不是在吹牛,小淮阴(韩大任绰号)也是这么认为,刚才在进帐之前,大任也已经给我分析过,认为满狗在两天之内必然弃城突围。”
吴国贵不说话,心里嘀咕说老子骂自己的女婿,要你这外人插屁的嘴?吴老汉奸、汪士荣和卢胖子则都惊讶的看了一眼韩大任,韩大任明白众人心思,忙解释道:“王爷勿怪,其实在此之前,末将也拿不准王爷究竟是否会真的炸堤,但末将惟独敢认定的是,荆州城里的满狗绝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与六万大军赌博,赌王爷不敢炸堤,所以自打王爷散播炸堤传言的那一刻开始,末将就已断定,满狗必在腊月初八前弃城突围”
“那你认为,满狗会在什么时候突围?往那个方向突围?”吴老汉奸也是想多给自己发掘几个人才,便刻意追问道。
“回王爷,末将认为,满狗必在腊月初七夜间突围”韩大任也知道机会来临,赶紧打起精神,朗声说道:“虽说明天的腊月初六夜里满狗也有可能突围,但是要放弃粮草丰足又城池坚固的荆州重镇,不管是谁都很难下定这个决心。所以末将觉得,满狗很可能要垂死挣扎到最后一刻,直到腊月初七夜间才有可能下定决心突围,在此期间,满狗必然还要千方百计的刺探我军动向,判断我军是否真的打算下定决心炸堤,所以我军炸堤淹城这场戏必须还得演下去,也得继续演足”
“至于满狗的突围方向。”韩大任顿了一顿,也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末将认为,满狗必然是往安陆突围因为满狗的三个突围方向中,正北荆门州已在我军控制之中,又有虎牙关天险拦道,要想绕开这道天险至少得多走近百里路,对满狗十分不利,所以满狗最不可能走这条路突围。正西的彝陵,我军主力就驻扎在荆州西面,满狗走这条路突围易遭阻击,满狗走这条路突围的可能极小。惟有安陆,最有可能”
吴老汉奸微微点头,对韩大任的判断颇为赞赏,那边吴国贵也赞同道:“父王,孩儿也觉得满狗腊月初七晚上往安陆方向突围的可能最大,安陆位于荆州西北,这个方向我军兵力薄弱,又远离我军大营,往这个方向突围不仅把握最大,还可以起到拉长我军追击路线的作用,一举两得。更关键的是,安陆府全境还在满狗控制之中,虽说那里的满狗绿营不堪一击,但可以为满狗提供落脚之地与粮草补给,让满狗可以放弃辎重快速突围,对满狗十分有利。”
“有理,有理,国贵兄和小淮阴都言之有理。”在有勇无谋这方面比吴应麒强不了多少的夏国相连连点头,又建议道:“老泰山,小婿认为,我军应该派遣一支精兵到满狗突围的必经之路后港埋伏,等到满狗逃到那里,伏兵尽出,与追兵前后夹击,必可大获全胜”
吴老汉奸微微点头,但并不说话下令,只是转头看了看两旁的汪士荣和卢胖子,汪士荣会意,沉吟道:“韩将军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按常理推断,情况也应该是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吴老汉奸追问道。
“但是我们能想到得到的,满狗也必然能想得到。”卢胖子终于开口,郑重说道:“所以孙婿认为,满狗必然不会按常理出牌,必然会反其道而行之,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以小的代价突出重围。”
“满狗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吴老汉奸斜瞟着卢胖子问道。
“提前一天突围,腊月初六夜里突围,让我军无法布置准备伏兵。”卢胖子就象是故意和韩大任抬杠一样,斩钉截铁说道:“不走最理想最安全的东北突围,往正西面的彝陵突围”
“腊月初六突围?往彝陵突围?”吴国贵楞了一楞,然后大怒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满狗提前一天突围或许有可能,但满狗怎么可能往彝陵突围?”那边夏国相和韩大任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卢胖子怎么会得出这么一个荒唐结论。
“岳父勿怪,请听小婿细细道来。”卢胖子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道:“请岳父仔细想想,我们在这里分析满狗的突围时间,满狗能不在荆州城里分析判断我们的阻击时间?就象韩将军说的一样,满狗最有可能在腊月初七这天突围,我们应该在腊月初七这天夜里全力布置阻击,我们能想到这点,满狗能不想到这点?满狗既然能想到这点,那他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提前一天突围,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吴国贵语塞,韩大任则不服气的说道:“荆州如此重要,满狗不到最后一刻,怎么可能轻易下定决心放弃?”
“荆州对我们和满狗来说,确实都同样重要。”卢胖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满狗是为了什么要突围?是因为我们要炸堤淹城,满狗无法继续坚守下去,这才不得不放弃,既然满狗不得不放弃荆州,那么为了保存兵力和减少突围时的损失,满狗为什么就不能提前一天突围?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韩大任确实也算一个难得的文武双全的人才,但是在辩论方面却连给卢胖子提鞋子都不配,被卢胖子这么一狡辩,韩大任也没了话说了。卢胖子则又补充道:“我甚至还可以肯定,满狗如果不是为了准备突围的干粮和销毁荆州城里的粮草辎重,他们肯定今天晚上就会突围也正因为如此,满狗不想把粮草辎重留给我们,也只有选择在腊月初六晚上突围了。”
“好了,关于满狗突围时间这点,不用争了。”吴老汉奸挥挥手,笑道:“一峰认为满狗会在腊月初六晚上突围,大任认为满狗会在腊月初七晚上突围,这点区别并不是很大,我们只需要连续准备两个晚上就行了,我们的军队已经连续三天没攻城了,士卒体力还算充足,连续准备两个晚上绝对不成问题,况且白天还可以轮流休息。”
“不过。”说到这,吴老汉奸又把丑恶面孔转向卢胖子,严肃问道:“一峰,你为什么判断满狗会向彝陵突围?和向安陆突围比起来,满狗向彝陵突围不仅难度大,路上也危险啊?”
“因为满狗和我们一样,都知道往安陆突围把握大又相对安全,所以满狗必然认定,我军会在他们逃往安陆的道路上布置伏兵。”卢胖子沉声说道:“请祖父、岳父和二姑父想一想,如果换成你们指挥荆州满狗突围,在清楚我军很可能在东北设伏的情况下,是选择去安陆自投罗网,还是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反其道而行之往彝陵突围?”
吴老汉奸、吴国贵和夏国相等人全都沉默,既觉得卢胖子言之有理,又觉得事情太过冒险,等于是在赌博满狗会不会舍易取难。韩大任则心中大怒,暗骂卢胖子小人得志便坑害忠良,故意颠倒黑白,堵塞后人上进之路。最后,还是夏国相提议道:“岳父,小婿觉得一峰和大任都言之有理,那我们干脆在这方面也做好两手准备,同时派出两支伏兵,一支去满狗逃往安陆的必经之路后港埋伏,一支去满狗逃往彝陵的必经之路董市埋伏,这样不管满狗往那个方向突围,我们都可以确保万一了。”
“老子那来的那么多兵力?”吴老汉奸恶狠狠瞪了草包女婿一眼。
“祖父言之有理。”卢胖子也是大拍马屁,“我军兵少满狗兵多,虽然在野战之中我军强过满狗,但过于分兵之后,这点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而且满狗突围之时,必然火焚荆州粮仓武库,我军后勤单薄,这些粮草辎重烧了实在可惜,必须马上派出一军进城接管抢救,在兵力的调遣分配方面,确实是十分的捉襟见肘。”
吴老汉奸默默点头,赞同卢胖子的判断,吴国贵则沉吟道:“这么说来,我军就必须面临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了,要么就是判断对了满狗的突围方向,集中力量重创满狗,要么就是判断失误,只能得到一座荆州空城,无法重创满狗在湖广的最后一支主力。”
“没错,就是这道理。”吴老汉奸点头,又坐直身体,严肃说道:“那你们说吧,我们应该选择东北面还是西面?选择在后港布置伏兵,还是选择在董市布置伏兵?”
“王爷,末将坚持认为,满狗必往东北突围。”韩大任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说道:“末将愿领一军去后港埋伏,如果满狗不走此路,末将甘领军法。”
吴老汉奸不说话,目光转向夏国相,夏国相犹豫了一下,答道:“岳父,小婿虽然觉得一峰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满狗那边未必就象一峰分析的一样,会放着相对安全的安陆不去,往彝陵撤退。所以小婿还是觉得,满狗向安陆突围的可能最大。”
“父王,不是孩儿对女婿不满,只是他说得太玄乎了。”吴国贵也毫不留情的站到了女婿的对立面,严肃说道:“他认定满狗会往彝陵突围,是建立在认定满狗会反其道而行之的基础上,先不说满狗未必会选择反其道而行之,就说满狗能不能考虑到这一招,恐怕还是两说。所以孩儿这次支持韩大任将军,愿领一军去后港埋伏。”
“一峰,你这个女婿很不招老丈人喜欢啊。”吴老汉奸笑了起来,向卢胖子笑道:“连你的岳父都不支持你的判断,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婿还是认为满狗会向彝陵突围。”卢胖子也不理会吴国贵的难看脸色,只是严肃说道:“因为还有一个原因,满狗不是不能据城而守,只是荆州的特殊地形决定了满狗无法坚守。满狗如果向彝陵突围成功,虽然粮草不够长期坚守,但彝陵的地形却比荆州更险峻,更加易守难攻,又不存在万人堤这样的致命要害,还可以起到继续牵制我军主力的作用——祖父,想必你也清楚,现在对我们和满狗皇帝来说,最宝贵的已经不是兵力和粮草,而是时间啊”
“这一次,我赞同茂遐先生的这个学生的判断。”汪士荣终于开口,严肃说道:“我军主力一天不能歼灭荆州这支满狗主力,就一天不能打通与四川的联络,也一天不能发起全面反攻。满狗主力如果撤往安陆,那么我军即便不能歼灭他们,也照样可以达到打通长江航道的战略目的,这对满狗十分不利。”
“但如果满狗主力向彝陵突围成功,彝陵就能代替荆州成为满狗在长江中上游航道上的新钉子,继续起到牵制掣肘我军的作用,满狗主力放弃荆州的罪过再大,满狗皇帝也不好意思再向他们下重手治重罪了。所以这一次,我赞同茂遐先生这个学生的判断,满狗往彝陵突围的可能最大”
“那我们就在董市布置埋伏吧。”吴老汉奸笑笑,手一指吴国贵,微笑道:“国贵,计划是你女婿提出的,带兵去董市布置埋伏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听到吴老汉奸这话,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崭露头角的韩大任难免大失所望,吴国贵也是大为焦急,赶紧开口争取道:“父王,你……。”
“不要说了,孤意已决。”吴老汉奸挥手打断,冷冷说道:“你的女婿考虑得最周到,为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你的女婿如果判断错了,为父最多不过是让荆州城里的满狗多活几天,照样可以达到打通与四川联系的目的。但如果你的女婿判断对了,为父却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让满狗向彝陵突围成功——那为父就是有后悔药,也来不及吃了。”
吴国贵呆了一呆,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