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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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海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奏道:“启禀抚远大将军,吴狗主力已经抵达武昌城下,在武昌城外东南面的油坊一带背靠梁子湖扎下大营。”
“来得真快啊。”图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忙喝道:“再探!”
传令兵领命而去,不曾想前一个传令兵前脚刚出门,另一个传令兵又飞奔进来,刚进门就满面惊惶的大叫道:“启禀抚远大将军,吴三桂老贼亲领一军前来探城,还押有一名俘虏,号称是被吴狗东路军生擒之平南王尚可喜尚王爷,要求大将军与诸位城上答话!”
“什么?”图海和岳乐等人一起跳了起来,面无人色的惊叫道:“平南王也被吴狗生擒了。怎么可能?”
“快上城墙去看看!这不是小事!、,遏必隆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厅外奔去,后面图海、岳乐和蔡毓荣等人赶紧一起跟上,指挥兵马护送自己一行上城察看情况。
匆匆上到武昌南门城楼,仔细往下一看时,果不其然,一队吴军人马打着吴三桂帅旗,簇拥着一夫堆平西王府的豺狼虎豹正在城下察看城防,队伍之中果然还押有一辆囚车,囚车中载有一人,遏必隆和图海等人赶紧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时,见车中之人辫须银白,容貌甚是苍老,虽然垂头丧气双目紧闭,但千真万确就是螨涛平南王尚可喜无疑!看到这点,遏必隆、图海和岳乐等人无不是面如死灰,心惊肉跳,明白清军在吴军侧翼最大的牵制已然完蛋,吴三桂老贼已经可以安心将主力投入北方战场。
“遏必隆老弟,别来无恙否?”吴老汉奸得意的大笑声音传上城楼,大笑说道:“遏老弟,十几年不见,今天能在这里与你旧友重逢,还能顺便与平南王老兄一起重逢,本王实在是欢喜不尽啊!怎么,遏老弟,不向本王和平南王爷打一个招呼吗?”
“遏中堂?!”听到吴老汉奸得意的狂笑声音,囚车中闭目含恨的尚老汉奸忽然魂魄归来,争开眼睛,含着眼泪冲着城楼上哭喊,“遏中堂,请你禀奏皇上,奴才尚可喜无能,未能替皇上光复广西,还不幸被吴三桂老贼的走狗卢一峰生擒,老奴无能,老奴罪该万死!请皇上下旨,治老奴应得之罪!也请皇些啤肪不要以老奴为念,一定要剿灭吴三桂逆贼,诛杀卢一峰懈贼,为老奴报仇雪恨啊!”
遏必隆脸色苍白,不敢答话,图海和岳乐等人个个目瞪口呆,说什么也想不到吴军竟然真的生擒到了尚可喜,千里迢迢押到武昌城下向自己们示威,周围的清军将士则议论纷纷,心头打鼓,刚刚在与吴军二流军队交手中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信心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动摇了起来删一开玩笑,手握无数精兵良将的螨遗三藩王之一的尚可喜都被吴军生擒活捉,自己们还能是吴军对手吗?
看到武昌城墙上清军士兵交头接耳惊疑不定的模样,攻心战术得手的吴老汉奸自然是万分满意,开始定下心来仔细观察武昌城防,寻找破城之策。然而让吴老汉奸和卢胖子等吴军高级将领都大皱眉头的是,湖广省会武昌城防实在变态得有点过份,土石城墙高达几近四丈,墙上鹿角密布箭楼林立,不管云梯攻城还是云台攻城都很难冲上城墙,城下护城河宽达三丈,深多少虽然看不出来但又绝对浅不了,还引江水注入河中,水势滔滔,极难填塞渡过,端的是城高壕深,易守难攻。
“难怪吴应麒和马宝联手都打不下来,这场仗有得打了。”观察着武昌城防情况,卢胖子眉头紧皱,低声向旁边的胡国柱和汪士荣问道:“姑父,良臣先生,武昌城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场仗怎么打?你们有主意没有?”
“恐怕有点难度。”胡国柱的表情不比卢胖子轻松多少,同样眉头紧皱的说道:“这样的城防,如果正面强攻的话,就算能拿下来,我们的伤亡也绝对轻不到那里。”
“不知道护城河有多深?”汪士荣沉吟说道:“如果我们能有什么办填平一段护城河,就有希望挖地道到城墙下,埋炸药炸毁城墙了。”
“指望地道攻城,恐怕没希望了。”卢胖子摇头,低声说道:“注意到没有?武昌紧邻长江,地下水肯定十分丰富,怕是我们还没挖到一丈深,地下就已经开始冒水了,还怎么挖到城墙下面?”
“胡说!”汪士荣愤怒反驳道:“史书记载,当年忽必烈攻打鄂州的时候,就是挖地道进了城,虽然被守军识破连夜修建夹城木栅,阻止了蒙古军队进城,但证明这里还是可以挖地道到城墙下面的。那时候的鄂州城,就是现在的这座武昌府城!”
“还有这事?”卢胖子大喜过望,忙问道:“良臣先生,你该没记错吧?是那本史书上记载的?”
“《续资治通鉴》和《元史》都有记载!”汪士荣得意冷哼‘训斥道:“亏你还是秀才出身‘有空就多读点经史子集吧,别有时间就钻进春宫画本里,钻研那些床第淫技!”
“是,是,良臣先生教训得是,下官一定注意改正。”在这方面确实良心有亏的卢胖子大点其头,赶紧转向胡国柱建议道:“姑父,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找一些当过矿工的士兵,把他们召集起来商量怎么把地道挖到城墙下面,埋炸药炸毁这道鬼城墙!”
“这个好办,反正我们军队里有的是矿工。”胡国柱点头,赶紧传令下去安排,让基层将领着吴军之中挑选熟练矿工,以备吴老汉奸使用。
这时候,武昌城上已经放下了一个吊篮,之前被胡国柱和卢胖子折腾得够惨的折尔肯乘篮下城,又从缓缓放下的吊桥过河,打着白旗跑到吴老汉奸面前交涉,并且当场提出两个要求,一是要求吴军善待尚老汉奸‘不得再将尚老汉奸押到城下羞辱,二是要求吴军尽快确认谈判时间和谈判地点,划“出了一块中立地盘以供双方谈判。
吴老汉奸之所以把尚老汉奸押到城下,其目的也不外乎动摇守军军心,打击敌人士气,顺带着耍耍威风,对折尔肯提出的第一个条件自然是一口答应,另外又答应将武昌西南面五里处的白沙洲定为谈判地点,每日午时正展开谈判,谈判期间双方除各自携带百名侍从之外,不许另派军队靠近谈判地点三里之内,更不得袭击双方谈判代表。折尔肯也是一口答应,赶紧告辞离去。
“折大人,请暂留一步。”卢胖子忽然又叫住折尔肯,拉着折尔肯的手,无比抱歉的说道:“折大人,实在对不住,上次和你开了那介。玩笑之后,王爷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也知道错了,还望折大人大人大量,千万要厚谅卑职的无心之失。”
“好说,过去的事了,卢大人也就别太在意了。”折尔肯勉强答道:“不过以后也请卢夫人慎重言行,千万不要再口无遮拦,言出无忌,遏必隆遏中堂他人家,脾气可没有下官这么好。”
“一定,一定。”卢胖子惭愧点头,又拉着折尔肯的手说道:“折大人,顺便也请你向安王爷代为转达下官的歉意,下官真的不是故意陷害于他。另外,下官还可以对天发誓一娅民间那句‘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战场,的童谣,真的不是我们平西王府故意派人散播的!散播谣言者,另有其人!”
“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战场?”折尔肯脸色又是一变,惊叫道:“民间还有这样的童谣?”
“怎么?折大人你没听说过?”卢胖子满脸的惊讶,问道:“据下官所知,这样的童谣,在黄河南北已经是村村传唱了?折大人你怎么可能没听到过?”
折尔肯的脸色开始发青了,情知卢胖子又是在故意利用自己动摇己方军心,和必胖晦继续纠缠下去,不仅乡间童谣,只怕什么天命石人之蜒现话卢胖子都扯得出来,所以折尔肯也不说话,甩开卢胖子的手就冲了回去。旁边的胡国柱和汪士荣则笑出了眼泪,一起低声向卢胖子骂道:“死胖子,实在太损了!要是满狗皇帝听到这两句话,心里能对岳乐舒服才叫怪了!”
“没办岳乐用兵能力与统率魄力不在鳌拜之下,不给他弄一些麻烦土身,将来必是我军劲敌!”卢胖子苦笑,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武昌城里的满狗军队足足有六万之巨,我们的兵力并没有太多优势,就算地道战术成炸毁城墙,进城巷战也必然伤亡惨重。在此之前,我们如果能够尽最大力量打击满狗士气,动摇满狗军心对我们进城巷战也有着无穷好处。”
“有道理,考虑得长远。”胡国柱点头对卢胖子的深谋远虑深以为然。
“金吾将军,既然对于我军来说岳乐此贼必然得杀之而后快。”汪士荣的心胸气量虽然狭窄一些,但心眼之灵活却足以排名吴老汉奸四大谋士之说,被卢胖子提醒之后,汪士荣灵机一动说道:“那我们索性继续推波助澜,商量一个完整的岳乐称帝计划付诸行动,借着茂遐先生学生打下的铺垫,安排布置一连串假象,坐实岳乐企图篡位称希的罪名,逼着满狗那边把我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掉。
“此计大妙!”胡国柱一听十分满意,低声笑道:“岳乐狗贼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我们帮着他坐实了篡位称帝的罪名,他百无辩解之下,说不定还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那么到了那时候,咱们可就…—,—……。”
“金吾将军高明。”卢胖子和汪士荣一起阴笑,笑声之阴毒,让周围的吴军将士都是人人心里发寒,无不心道:“这几个狗头军师,八成又要害什么人了!”
“卢一峰,狗贼!狗贼一一!无耻狗贼上———!”
这时候,武昌城楼上已经响起了岳乐和图海等人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声音,疯狂大骂卢胖子的祖宗十八代,谴责卢胖子的种种无耻行径。但很可惜的是‘卢胖子这会也懒得和图海、岳乐等人纠缠了,大笑着随着吴老汉奸扬长而去,回吴军大营商量下一步的攻城计划去了。
当天夜里,吴军步兵大队出动,借着夜色掩护,开始背负土袋填塞武昌东门护城河流,武昌护城河虽是活水,无奈吴军土袋之中尽装碎石,水冲不走,深达两丈的护城河被迅速填高。清军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派兵出门去阻止破坏时,吴军火箭车却对着城门狂轰滥炸,不仅炸得清军鬼哭狼嚎,难以出城半步,还无意之中炸断东门吊桥吊索,使得吴军可以直到城下。
出不了城,清军只能在城墙上开炮放箭阻止,可惜吴军是在夜间填河,还故意不打火把不至暴露,黑夜之中清军弓手炮手都找不到准确目标,只能碰运气一般胡乱开炮放箭,白白浪费无数弹药羽箭,却始终收效甚微,几乎没伤到多少吴军士兵,结果一夜时间下来,吴军已将武昌护城河的东段填高几近一半。
“吴狗怕是在打地道入城的主意了。”天色微明时,看到潮水一般回营休息的吴军步兵,还有看到已经被填高许多的武昌护城河河面,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都是忧心忡忡,深知吴军此举不仅利于强攻城池,更有可能是在打地道入城主意—一先填平护城河,挖地道入城才可以减少深挖地道增加的工程量和避免河水灌入地道。
“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岳乐提议道:“一是白天挖深护城河,迟滞吴狗挖掘进度,二是在城里挖掘深壕,不给吴狗地道入城的机会。”
“如果吴狗在城墙下面埋火药怎么办?”图海提醒道:“当年我们夫清军队攻打松山城的时候,可就用过这样的战术。吴狗的鬼火药比我们厉害多了,用起这样的战术来,那更是得心应乎。”
“关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