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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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
最让胤桢高兴的是,不少名门世家都把家族中的子弟送来当海军,他知道这完全是得益于皇家的头衔和这二百多宗室子弟的表率作用,这批人有文化、身体素质好,眼界也宽,在当地影响力大,他心里很清楚,从这批人中脱颖而出的人才,将来会成为大清海军的脊梁,对于这批子弟,他都一一建立详细的档案。
白理华这几个月时间里也为胤桢陆续送来三十多个白人,由于上海天主教基础好,加上又有胤桢的支持,他的募捐和教堂修建都很顺利,天主教徒也在稳定的增长,这使他对胤桢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向胤桢保证,明年五月左右,将至少有两百各色工匠赶到上海。
九月下旬,朝廷派张鹏翮,噶敏图二人去调查噶礼收受贿赂,官商勾结倒卖稻米牟取私利一案的邸报传到了江南,整个江南官场气氛登时为之一变,大家都开始谨言慎行,小心观望,这个时候一旦站错队,那可就白奋斗这些年了。
看到邸报,张梦娇反而是轻松了下来,这不由让胤桢感到有点奇怪,“娇娇,怎得事到临头,你却松懈下来,可是有了对策?别独自偷着乐,说与爷听听。”
“让爷见笑了。”张梦娇慵懒的站起身来,笑吟吟的说道:“我已经是做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准备,现在这个结果比我预料的要好的多,自然就松懈不少。噶礼只是罚俸一年,这说明他圣眷还在,对十四爷你,圣上不仅没加惩罚,反而命你整顿规范管理海外贸易船只,可见圣上对此案无意深究,若是刻意深究的话,十四爷一个‘用人不当’的罪名是跑不了的,至少也要罚俸一年。”
第77章 胤桢印象
张梦娇边说边适意的在房间里散漫的踱着,“张鹏翮身为户部尚书,圣眷优渥,虽是清廉如水,才能出众,但从他回护陈鹏年一事来看,这人有胆识不迂腐,由他来调查这起案子,不会贪功求大,刻意求全,再加上十四爷你从中斡旋,我还有什么担忧的。”
想到张伯行那副又臭又硬的脾性,胤桢深有感触的道:“张鹏翮这人善知变通,比起张伯行而言,确实要好沟通的多了。”
张梦娇却是眼珠一转,走到胤桢身旁,柔声道:“爷何不把我爹爹收入门下?”
“不行。”胤桢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道。
张梦娇不由一怔,委屈的望着胤桢。
胤桢温柔的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轻抚着她后背,低声说道:“爷知道你的想法,将你爹爹收入门下,他也就多了一重护身符,那些个官员衙役也会多成顾虑。这事爷早就考虑过了,最后还是决定不收的好,爷要将他作为一个典型来培养,要将他打造成上海乃至江南最为耀眼的商人,让整个江南和沿海各省的商人、名门世族都看到,跟着我胤桢走才是最正确的,最明智的选择,这是江南,爷不想他背着一个门人或者是奴才的名头,那会有损他日后的声誉,也有损我胤桢在江南的名头,阻碍一些有志气的商人向我靠拢,你明白不?至于眼下这关口,爷自有办法,你放心。”
张梦娇听完这话,惊的半晌没有做声,心中一会儿是惊涛骇浪,一会儿又是震奋莫名,胤桢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却是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他所图谋的是什么?不管他成不成,这辈子能够襄助他为此一博,已经是死而无憾了,张家她根本就不担心,大不了下南洋就是。
怔怔了半晌,张梦娇才回过神来,身子一软,依偎在胤桢胸膛,喃喃着道:“这辈子能遇到十四爷,该是娇娇最大的幸运了。”
胤桢轻咬着她耳垂,“好象当初有人不愿意嫁我。”
张梦娇脸色发烫,轻掐着他大腿,“人家哪有?”
三日后,张鹏翮,噶敏图二人就来到上海,松江府一众官员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两位钦差大员过来,哪里敢怠慢,一早就候在了黄浦港码头。胤桢碍于身份,自然没去码头,却将‘自然居’包了下来,为他二人接风洗尘。
张鹏翮,噶敏图二人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来到‘自然居’门口,胤桢就满面含笑的走了出来,却是立于门外,不再向前,“呵呵,张大人、噶大人远来辛苦。”
张鹏翮,噶敏图二人急忙上前给胤桢见礼,胤桢笑吟吟的虚扶一把,“二位大人不须客气。”说着,一伸手,“二位大人里面请。”
张鹏翮,噶敏图哪里敢在胤桢面前摆架子,忙躬身揖让,请他先行,胤桢也不客气,领先一步在前带路。
因为松江来迎接的官员品级太低,胤桢将他们都安排在了二楼,诺大的三楼就只他们三人,胤桢向来不喜官场的这些虚礼,更不喜欢在酒桌上谈公事,而他跟张鹏翮,噶敏图两人也不熟悉,年纪又相差悬殊,这一顿饭,吃的也就分外沉闷。
酒过三巡,胤桢就借口有事告辞而去,到二楼吩咐朱延志将两位大人照应好之后,就溜去看海军训练去了。
待的胤桢走后,噶敏图挥手屏退站立一旁侍侯的丫鬟,皱着眉头道:“在江宁就风传这位十四阿哥温文尔雅,待人亲和,礼贤下士,颇有八阿哥之风,今日一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张鹏翮却是笑道:“十四阿哥哪点礼节做的不周到?”
噶敏图默然片刻,笑道:“还真是挑不出刺,可他身为主人却为何半途离席?这可是失礼之极。”
“你啊……。”张鹏翮笑着指点道:“看一个人,要注意他的细节,更要了解他的喜恶,咱们这位十四爷在京城那是循规蹈矩,可一出了京,他的性情、喜恶可就渐渐暴露了出来,十四阿哥不喜应酬,特别是官场应酬,你没听说过?现在松江一府的官员谁不知道?老夫也恨这种应酬,却是没他那么放的开,身在官场,身不由已啊。”
张鹏翮轻叹了一句,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才接着道,“咱们在上海怕是要呆上一段时间,免不了要跟他来往,你可不能存丝毫轻慢之心,张伯行上次跟他谈过一次,来信给我说,十四皇子言辞犀利,直指人心,不仅擅长经济之道,更是深谙官场之道,一句‘督抚之争、朝堂之争,真缔便在‘妥协’二字。’是深得官场三味,老夫回顾半生,这妥协二字真真是官场精髓,你有暇,不妨在这二字上多下下功夫。”
噶敏图细细咀嚼两字,一时间不由痴了,半晌才道:“竟是越琢磨越深不可测,这是十四阿哥说的?他才多大年纪,在京城时,他可是极少办差的,哪来的这种感悟?”
“老夫也甚觉诧异,十四阿哥的师傅法海,才学是有的,可宦海经历却少的可怜,应该不会是他教的,也没听说十四爷另有师傅或是门人。”张鹏翮轻轻抚了抚长须说道,沉吟着道,“十四阿哥去年才分府,一直呆在宫中,许是圣上教导,也是有的。”
圣上亲自教导?噶敏图不由大为惊讶,难怪他这么受宠,正欲在问,却听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微斜了一眼,却是松江知府朱延志端着酒杯来敬酒了。
次日一早,张鹏翮,噶敏图二人便到留春园登门拜访。
胤桢早有准备,闻报亲自出迎,引二人到客厅寒暄一番之后,三人分主宾落坐,张鹏翮知他性喜直言,拱手一揖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下官二人此番前来上海,还望十四爷多加照应。”
“呵呵,张大人人客气了,两位大人是奉旨查案,胤桢岂敢不配合。”胤桢说着语气一转,“不过此案的张元隆,却是跟胤桢的差事有极大的牵连,还望二位大人多多体谅,照拂,以免胤桢办砸了差事受皇上责怪。”
张鹏翮闻言不由一怔,这位十四爷说话竟然如此直白,这可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登时就场面就有些冷场。
见此情形,噶敏图不得不跳出来唱白脸了,“十四爷,下官二人也是身奉皇差,身不由己,下官定遵照问案流程,不妄用私刑,还望十四爷稍加体谅。”
胤桢微微一笑,掏出一份卷宗递给张鹏翮,“胤桢岂敢为难二位大人,这是张元隆的供状,还请二位大人过目。”
第78章 投桃报李
张鹏翮满脸诧异的接过来,暗道,这十四阿哥在搞什么鬼?仔细翻阅了一遍,张元隆在供状中直言不讳的承认贿赂噶礼十万两白银,并且与之勾结用水师战舰倒卖官仓平价稻米二十万石于海上,事后又给噶礼送了六万两。而且供状上已有张元隆的亲笔画押。他不由大喜,“十四爷如此大义,实乃我大清之楷模,下官定将此事据实上奏,此间差事既已完结,下官明日就返回江宁。”
“二位大人何需如此匆忙。”胤桢说着,已是一伸手又将供状取了回去,施施然揣回怀里,而后方笑道:“这份供状现在须不能给二位大人。”
张鹏翮一楞之下,忙追问道:“十四爷有何条件,尽可开出,下官若能做到,定不推辞。”
“岂敢有条件。”胤桢轻笑道:“二位大人辛苦了一年,上海风景优美,何不游赏一番,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张鹏翮纵是人老成精,也被胤桢这几下搓弄迷糊了,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了下,他才迟疑的说道:“久闻上海风景独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赏完?”
噶敏图嘴角一撇,小小一个破县城,要什么没什么,还风景优美?还风景独好?张鹏翮就不说了,这十四爷年纪轻轻,却也跟个官油子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胤桢微笑道:“上海风景独特,需要要静下心来方能够体会出它的优美之处,一年时间应该足够了。”
一年?张鹏翮不由大感错鄂,也不打哑迷了,“十四爷认为皇上会允许我们在这里查上一年?”
“当然不会是只查这一个案子。”胤桢说着站起身,脸色一肃,沉声道:“张鹏翮,噶敏图接旨。”
两人一怔,急忙起身,整了整衣冠,方才俯身跪到,就听胤桢说道:“皇上密旨,着张鹏翮,噶敏图秘密调查上海海贸船队被劫一案,密信回奏。”
上海海贸船队被劫一案?张鹏翮听的更是迷糊了,这海贼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纯粹就是一桩无头公案,还怎么查?“二位大人请起。”胤桢笑吟吟的说道,待二人起身,他才将康熙的密旨交给张鹏翮。
张鹏翮略微一扫,就知道确是康熙御笔,眼见胤桢一副从容的神情,他心里一松,已是明白过来,查什么案,这纯粹就是康熙为回护这个十四阿哥找的借口,不过心里却仍是迷惑不解,为什么要把这个案子拖后一年?是因为胤桢还是因为噶礼?不过这些不是现在该考虑的,能够悠闲一年,却也难得,当下他就呵呵笑道:“下官今后可就叨搅十四爷了。”
胤桢一伸手,让二人坐下,方才含笑道:“难道张大人准备在上海赋闲一年?”
这话什么意思?上海难道还有什么可做的?张鹏翮已是大感郁闷,今天这场谈话太被动了,完全是胤桢在主导,而且根本就无法摸清他的想法,他身居高位多年,已很少遇上这种情况了,不过一想到胤桢的身份,他不得不摆正姿势,放低身段,“下官愚钝,还望十四爷不吝指教。”
“指教谈不上,正所谓投之桃李,报以琼瑶。”胤桢笑着摆了摆手,“张大人宦游江南多年,对江南可说是了若指掌,不知道张大人对江南的奢侈之风是何看法?”
怎么谈到这个话题来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鹏翮已经开始感觉头痛了,这位十四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