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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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的身子身后一倒,这李凰熙倒打一把实在厉害,无论是她还是女儿都有那动机与端倪去杀她,她现在如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了。
隆禧太后定定地看了半晌欧阳氏那破败的脸色,鼻子重重一哼,手往案上一拍,“欧阳氏,你原先的头脑到哪儿去了?事到如今,你还不能在哀家面前说上一句真话?好,你执意如此,那也怪哀家心狠……”
威胁震慑的话语让静妃的急速跳动的心都要蹦出心腔,隆禧太后的威仪是现在的她不能挑战的,她突然悲哀地想到,她若再兜着此事,最后害的是自己,到时候连翻身的可能都不会有。
眼里渐渐有所决断的她抬头直视隆禧太后,嗫嚅了唇好半晌才打断上面那人严厉的话,“太后娘娘,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起了贪念,所以才会……才会掺和了一脚……”
断断续续地将纪妃扯进来,十句有九句都是攻向纪妃,慢慢将自己摘出来,只说自己耳根子软才会铸成此大错,明福公主与苏嬷嬷都是上了她的当,而她则是上了别人的当。
苏嬷嬷配合的趁机叫嚷了几句,完全表现出自己的蠢样取信隆禧太后。
李凰熙停止了那哭泣,哭真是件累人的事情,只是不这样,一味的强硬来,在现阶段而言还是不适宜,两耳听着静妃抹黑纪妃母子的话,她暗松一口气,总算有一个突破口扯进了那个虚假的大伯母。
正在此时,外面又有人怒喊一声,“别挡我的路,太后娘娘,臣媳有事要禀……”
李凰熙急忙转头看去,居然是抱着李许的纪妃怒闯进来,一进来,没有看一眼静妃母女,也没有看李凰熙,反而是跪地抬头看着隆禧太后,“太后娘娘,请您一定要查出胆敢在静王府做下命案的真凶,您看看许儿,看看他,他都被这事吓成这样,臣媳心中怒气难当……”膝跪上前将发着高烧的李许凑近隆禧太后。
静妃的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这前太子妃纪氏怎么来得这么快?自己刚才还指证她是幕后真凶,她现在以这姿态出现,她已然落了下风,这时候拨开眼前的迷障,她方才看清自己也入了纪妃的局,成了她手中的棋子。
隆禧太后看了眼发着烧的曾孙,再看那一脸激愤的纪妃,瞟了眼静妃与李凰熙,“纪氏,刚刚静妃还说此次事件你才是始作俑者……”
一句话还没说完,纪妃就恶狠狠地瞪视静妃,“欧阳氏,你说这昧良心的话不怕天打五雷轰吗?还枉我当年那么尊敬你这前皇后,真当你是善待我们孤儿寡母的婶子,原来都是虚情假意。”咬牙切齿地又道:“当日你因谋害三弟妹而被贬为妃,我还一度同情你,觉得太后娘娘过苛,皇上薄情,哪知你是真正能向几个妯娌背后捅刀子的人,我真是瞎了眼,现在才看清你的为人。”最后朝她吐了口唾沫。
一向自持清高的妃妃做出这样粗鄙的动作,可见这个女人才是真正阴险的对手,李凰熙轻闭了一下眼睛,心中也在分析眼前的局势,无可讳言纪妃的到来让局面已自她手中失控了。
静妃瞪大眼睛道:“大嫂,你在撒谎,当日是你派人与我联络,只要我与你合作,你就会转而支持莱皇子……”
纪妃冷冷一笑,“静妃,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当日是你向我们母子哭诉莱皇子空有皇子名分,却不能问鼎皇位的苦楚,还说太后娘娘对我们母子不善,他日莱皇子登基,必许以半壁江山。饶是这么大的诱惑,我们母子又怎会见利忘义?做出那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静妃死死地攥紧手中的帕子,这纪妃将当日两人协商的内容都爆了出来,让她来担这最后的责任,自己反而没有话去反驳她,只能气红了脸,“你这是诬蔑之词,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臣媳是许儿的亲祖母,昨儿是他的生辰,又怎么会布下这样的血案引来血光之灾,除非我脑壳坏掉了。现在许儿高烧不退,来做法的高僧说是冤魂做祟,府里正做着法事,臣媳却怕啊,怕许儿若烧坏了脑怎么办?这才抱了她来宫中请娘娘宣御医来诊脉,不然哪会知道自己差点被人泼了脏水?”纪妃的脸色又悲痛又伤感,真所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隆禧太后真想仰天长笑三声,不愧是帝王家,一个赛一个地会演戏,最后看向李凰熙,“你怎么看?”
李凰熙一脸的木然,“回皇祖母,臣孙虽然极力想扯出那个害我名声之人,只是现在臣孙也糊涂了,两位都是至亲,谁真谁假,臣孙分辩不出。”随后又茫然道:“兴许她们当中有一人真,一人假,又或者两人一块儿合作欲置凰熙于死地也未定?”
这回答算不上巧妙,但也是现阶段李凰熙最适合的回答,既然两者都缺乏证据,各自都凭单面之词,何不让她们暂时狗咬狗骨?她且暂退一步再图谋后着。
“侄女,你怎可不信你大伯母……”
“长乐公主,我可是句句为真,处处为你着想……”
纪妃与静妃二人同时做声,一个似难以置信一个却是痛心难当。
李凰熙却是一脸凄苦道:“皇祖母,臣孙这心难受啊,算计我的都是至亲,现在建京城的流言只怕越传越烈,足见其人用心歹毒……”未指明是何人,但却又暗有所指。
皇宫的一角,梁晏正陪同皇帝李季基游御花园,后面跟着一串翰林院的臣子,皇帝难得今天身子骨健朗了不少,所以才有了兴致逛一圈,因而不知慈宁宫那边闹翻天的事情。
指着一处景致让人赋诗,那人也机灵,诗做得巧却又能暗合时事,皇帝一时间龙颜大悦,温和地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132章 长乐公主(23)
午时的烈阳过去了,停在暗巷里面的马车里面却未能有阳光射入,但那主子仍是就着仍光亮的天时看着手中的书籍,俊美的侧脸上未见丝毫情绪起伏。
好半晌后,马车的帘子才有人掀动,一道纤细的身影进了来,手朝后挥了挥,很快就有人退开来远离马车静静地守着。
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向俊美的郎君,在他身旁的软褥坐了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男子放下书籍,一手揽住她的柳腰,一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脸上温煦如三月的春风,“怎么了?”
“心累,身也累,阿晏,我这大伯母果然不是吃素的。”李凰熙轻声道,伸出两手环住他的腰,在他的怀中叹了口气。
她在外面听到明福公主所说的话后,当时就让人秘密通知梁晏,让他想法子将皇帝弄出寝宫,让静妃遍寻不着,然后不得不出面来救她惟一的女儿。
没有了皇叔的羁绊,她要逼静妃的真话就容易得多了。
思及此,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想到当皇叔赶到之时,那大伯母又是利用寡妇的身份,抱着生病的孙子再度哭得稀哩哗啦,就连皇祖母的眼里都闪过嘲弄讽刺的笑意,但皇叔还是受了大伯母的挟持,向皇祖母直陈大嫂这些年也辛苦,养大了儿子静王殊不容易,大伯母借机忙点头又哭了几声。
明福公主的伤势怕是刺痛了皇叔的眼,忙又不迭地为女儿出头,倒是那欧阳静妃最倒霉,最后受到皇叔的斥责,再将她由静妃贬为静嫔。
最后更是向她保证绝对会查出凶手,无论如何他这皇叔一定会护着她。这话倒也不假,皇叔这人最大的弱点除了明福公主外,就是他的个性,在政事上不敢忤逆皇祖母,但在家事上,他还是想要表现一番一家之主的气概来,一如她的父王。
皇叔的想法有时未免过于天真,想到这里,她再度叹了一口气,李家的男儿不知为何都是那不成大器的居多。
期间皇祖母一直面无表情,由得皇叔安排处置,这倒是极其少有的。
梁晏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吻了吻她的额角,“无妨,凰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我的经验谈,你看我与梁博森斗了那么久,不也只成犄角之势?”
李凰熙想想也是这个理,况且纪妃夺嫡之心由来已久,在宫里有眼线也不足为奇,斜睨他一眼,这回终是笑了出来,倒有了几分心思打趣,“他们说我是狐精,你信不信?”那些过往她终是没有与他说过的,再说重活一世过于稀奇,这是她终生不可对人道出的秘密。
所以在那群人都退去之际,只有她单独留在慈宁宫面对隆禧太后之时,她也一脸落寞地问皇祖母,“皇祖母,你是真个相信臣孙吗?”
隆禧太后当时是如何答的?她想了想,想到她还是用那双略浑浊的眼睛看了她半晌,最后嘴角一扯,笑道:“你不是你是龙子凤孙,有我大齐的列祖列宗保佑吗?”
闻言,怔了怔,最生一抹笑容在嘴角浮现,再度恭敬地给她皇祖母倒茶。
隆禧太后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少有地慈爱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凰熙,这些伎俩并不罕见,哀家也是从众多女人中杀出重围的,这些手段用过的人两只手指都数不过来,”那时,她在她面前伸出了十个手指,最后却是双眼睁大道:“但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她一听心头猛然一跳,这皇祖母终是怀疑她了,也是,她的表现过于抢眼,连父王的光彩都被她遮掩下了,那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急躁了些,父王的不可靠,她惟有强出头给自己杀出一条活路来未为不可,但不能将别人当傻子耍。
此时她的手更紧地揽住梁晏,吸取他身上的暖气,明明才是初秋,怎么觉得有几分寒冷?惟有靠他更近了些。
举许是慈宁宫的冷气仍笼罩在身上,当时她思忖后才答道:“皇祖母,臣孙心知代父强出头的后果,只是臣孙怕啊,惟有事事自己出头来做,希冀这样能保得父王,芫弟,母妃腹中未出来的弟弟,母妃……”她点出的都是与皇祖母有血缘关系的人,将自己的生母置于末尾,这样才不会触怒皇祖母,她太明了儿媳妇在婆婆的眼里从来都是肉中刺。
那时候她把头靠在皇祖母的膝上,“皇祖母不知在我们一家子在湖州的日子有多难熬,所以臣孙老是屡屡做梦,梦到父王倒在血泊中,这样的梦真正是吓人,臣孙怕这样的日子会到来。而这世上能保臣孙一家子的只有皇祖母,后来的皇祖母都明了……”
话她说得半真半假,只是当时她真个想到那凄苦收场的前世,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倒在皇祖母的膝上,没有半分做假。
许是这样,一向精明的皇祖母也哀声叹息一句,没再用那种刺探的目光看她,只是在容公公扶她出殿的时候回头看着跪安的她道:“你这个傻丫头,祖母虽老了,但也还不是不中用之人。”
这话让她安心了,当即恭恭敬敬地给皇祖母磕头。
她的思绪正在神游天外,身旁之人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她方才自回忆中回过神来,挑了挑眉看他。
“即使你是狐精,凰熙,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梁晏边说边伸手握紧她环住他腰的手,她这少有的表现出依赖的样子让他的笑意深植在眼底。
这话没有非黑好白的判断,却表明了他对她的执着,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看上她什么?
她是长得不错,但不会自大的以为是天下第一美人,比她美的人就有不少;她是有些许聪慧,但也还没到令人惊艳大赞的程度,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着灰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