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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79章

小说: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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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四通掌柜四下看看,整个大堂就两三桌吃饭,柜上两名伙计已经足够应付了,他也是个爱聊天的主儿,性坐了下来摇头晃脑道:“你们可知道本朝太祖爷便是迹于应天,当时此地名为宋州,太祖爷曾为归德军节使,治所便是宋州。后来太祖爷得了天下,群臣给太祖爷上尊号为‘应天广运仁圣武至德皇帝’,里边有个应天两字,所以先皇便将此地改名为应天府。”

苏锦精神一震,道:“哦?还有这等典故?”

钱四通笑道:“小官人恐怕是日日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这龙潜之地的应天府可是鸿运之地,小官人既是要去咱们应天书院去读书,理应知道这里边的缘故呢。”

苏锦道:“下孤陋寡闻,倒教掌柜的见笑了。”

钱四通来了劲头,用手点着桌子道:“小官人虽不知道应天府的由来,但来这里读书这条路算是走对了,这应天书院可是大大的有名,借着太祖爷的鸿运之气,很是出了不少人呢。”

小穗儿再撇撇嘴道:“又吹上了。”

钱四通急道:“怎么是吹呢,咱们应天府出了不少状元郎探花郎,远的不说,就说本朝,天圣年间出了状元郎王尧臣、探花郎赵鰖、再往后还有范希,张方平、富弼、孙复、石介等朝廷重臣当代大儒,别的不说,范希范公你们当知晓?”

小穗儿摇头道:“不知。”

小柱子摇头道:“不知。”

钱掌柜大翻白眼道:“你们怎地难道不是我大宋朝人士么?”

苏锦见这掌柜的掌故熟悉,言语和蔼,不忍他着急,笑道:“不就是范仲淹范大人么?”

“对对对,正是他,正是范大人,小官人不愧是读书人,若是连范大人都不知道,那可真是笑煞旁人了。”

小穗儿不乐意了,瞪着大眼道:“你是说本姑娘很可笑?”

掌柜的没想到言语不当,动辄得咎忙拱手道歉道:“老朽失言,失言,小娘子莫怪。”

小穗儿奚落道:“你懂得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这开店卖酒,也没见比我好多少。”

“是是是,老朽得罪。”掌柜的倒不愧是做生意的,认错态较好。

苏锦和浣娘相视而嘻,这小穗儿从来不是好惹的主儿,眼见着掌柜的被整的脸红脖子粗,忙笑道:“老丈莫怪,我家小婢就是这个脾气,说话跟放刀子似的,快些帮我等催上酒菜,下肚子都快饿瘪了。”

钱四通如奉纶旨,赶忙抽身而去,一面催着厨下赶紧上酒菜,一面将小穗儿指给小伙计们看,要他们小心应付,那小娘子可不是好惹的。

几人也确实是饿了,酒菜上来,苏锦破例允许小柱子等三名车夫饮点酒,这一路上他们其实辛苦,苏锦等人还能车厢里打个盹儿,三个赶车的只能烈日酷暑下挥汗如雨的赶大车了。

小穗儿只吃了一口便伸着舌头道:“这菜烧得也太一般了,就这手艺还开店,也不知一年又几个人来吃。”

钱四通听得真真切切,但假装算账,将算盘珠子打得啪啪直响,连头都不敢抬,心默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锦尝了一口,确实不怎样,除了满嘴麻辣味便什么都品不出来了,小柱子和其他两个赶车小厮以及王朝马汉等四大护卫倒是吃的蛮香,嘴巴嗒的山响。

小穗儿皱眉道:“你们几个是猪么?这个难吃的菜你们也嗒嘴。”

小柱子将满嘴的羊肉嚼碎,艰难的咽下,这才陪笑道:“穗儿姐姐,我觉得就很不错了,这可是外边,比起和丰楼的酒菜是差了不止千万里,但比起饿肚子这可是美味佳肴了。”

苏锦听他说起和丰楼三个字,心头一颤,脑海顿时浮现出晏碧云端丽的面庞来,不由得脸色一黯。

其他人谁也没注意到苏锦面部表情的变化,只有浣娘秀眉微蹙,担心的看了苏锦一眼。

菜式倒人胃口,言语触及痛处,苏锦一下子没了胃口,于是叫小穗儿叫了三碗银丝面,特意强调不要辣椒,不要花椒,不要羊汤,只是清水挂面一碗便成。

掌柜的照着吩咐做了,心头大惑不解,暗想:辣椒多好吃,多开胃啊,羊肉汤多鲜美啊,这些公子哥儿显然是平日锦衣玉食吃叼了嘴,清水挂面喂狗都不吃,这小官人和两位水灵的小娘子倒是吃的蛮香甜,真是奇怪。

开心的莫过于小柱子和张龙赵虎等人了,满桌子的酒菜都归他们几人所有,这下敞开了肚皮吃喝,一路上的疲惫和辛苦就这大吃大喝之被抛到霄云外去了。

第一一八章雄雌

时间:2012…08…19

吃喝已毕,天色尚早,小穗儿催促着吃的直打饱嗝的小厮和护卫们去院子里的车厢内将被褥垫单凉席全部拿出来往客房里搬,苏锦纳闷的问:“干嘛呢?放车上便是,怕偷儿么?出了事客栈不赔么?”

小穗儿指着客栈床上的被子和席子道:“你看看这被褥,脏的跟灰堆里掏出来的一般,又没熏过香,一股子怪味儿,怎么能睡人?公子爷先去院子里转转消消食去,小婢将这些统统换成自家带来的被褥,免得晚上你睡不安生。”

苏锦哑言失笑,道:“不用忙活了,一晚上而已,对付一下得了。”

小穗儿推着他往外走道:“爷可不知道,这些被褥看起来就黑不溜秋的不干净,也不知多少人睡过,万一要是不小心染上疥癣之疾,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锦无奈,只得迈着步子下楼朝大堂外边的院子里走,身后传来小穗儿一叠声的叫声:“伙计!伙计!把你们家这些破烂玩意搬走,臭哄哄的也不知道勤洗勤晒。”

伙计们早得到掌柜的提点,都加着小心,听到这位小娘子的喊叫声便急忙跑去房,将一大堆胡乱丢地上的被子席子统统抱走,连大气爷不敢喘一口。

苏锦摇着折扇缓步步出大堂,来到外边的小院,这店家的小院倒也还规整洁净,洒扫的清清爽爽的硬土地上还带着扫帚的划痕,空气弥漫着洒水压尘之后的淡淡泥土气息;右手一溜低矮的牲口棚,拴着几头骡子和两匹马儿,骡子自然是自家的,屁股上面打着自家的烙印,那两匹马儿应该是一起投店的那位汴梁来的学子的,看来来头不小。

苏锦沿着院子间的石子路缓步前行,夕阳坠落,酷暑正消散,偶尔一阵温热的风穿堂而过,吹得院内两颗大叶柳一阵哗啦啦作响,落下许多半黄的叶片和蜕皮的虫壳来。

浣娘捧着一杯茶来到苏锦身后,默默地跟着他,苏锦负手缓缓踱步,若有所思。

两人走过到院门口,忽听院外的树后传来说话声。

“咱们还是回去,这样真的不好,万一被人揭穿了,老爷还不气死。”一个稚嫩的声音焦急的说道。

“要回去你回去,本公子可不回去,成天闷家,都快要憋死了,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偷跑出来,这回说什么也要玩个够。”另一个清亮的有些故意压抑的声音道。

“那怎么成,小公子,老爷要是派人来可怎么办?小婢要被打死的。”

“不会的,爹爹可下不了狠手,再说一切有我;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掩饰,我这里玩个一两个月自然会回去,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孩儿,他不会怎样的,再说我不是留书给他,说要出门玩几天么?”

“玩,你也别到书院来玩儿啊,这里可都是公子爷们来的地方,天下名山大川多的是,你去哪小婢都跟着伺候,犯不着拿着老爷的名头去弄个书院的名额来这里读书。”

“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道理。”

“可是”那小婢还待劝说。

“别可是啦就这么办,你要再啰嗦,我便要撵你走了。”那公子言语已有些怒意。

苏锦听到这里,忙抽身便走,他可不想听到别人的什么小秘密;没料到刚想转身,树后便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来,正是刚才店堂角落用餐的应天书院未来的校友,一身白色儒袍,头戴方巾,眉目清秀身材瘦小,俊则俊矣,只是感觉有些娘儿气。

苏锦躲之不及,再转身显得欲盖弥彰,只得硬着头皮望前走。

那公子从树后出来猛然见到有人一边,顿时两弯淡淡的眉毛渐渐竖起,俊俏的鼻子也皱了起来,又见苏锦行动犹疑,眼光飘忽,是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当下站道边盯着苏锦猛瞧。

苏锦头皮麻,人家行注目礼,自己也不好目无人,于是折扇一收拱手为礼道:“这位公子好,你也出来透透气啊,这里的空气真好,景色也美,夕阳西下几时回,好景色,好景色。”

那公子回了一礼,嘴角带着讥诮之意道:“夕阳美景确实好,只不过本公子是来欣赏的,而你恐怕不是来欣赏的。”

苏锦心道:老子躺着枪,只不过随步漫行,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

但做这样的争执毫无意义,当下佯作听不懂,笑了笑举步便行。

那公子怒道:“你这人忒也无理,偷听也就罢了,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这难道是读书人应该干的事么?”

苏锦见他黏住自己不放了,大为头疼,拱手道:“这位公子,下只是出来透气散步而已,根本无心偷听你们的谈话,你们说的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见,请公子勿要胡乱怪罪与人。”

那公子双目圆睁怒道:“我怪罪你?我怪罪你么?刚才若不是我从树后走出,你还不知道要听到什么时候呢,你这人就是存心窥探他人**,这里空地那么多,散步为何要散到我这边来,还说不是存心么?”

苏锦头皮麻,怎么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压住心怒气微笑道:“这位公子,客栈内外可不是你家宅第内堂,大宋律例可没规定只许你走不许我走,要说我偷听你们谈话的话,这错恐怕怪不到我的头上。”

那公子道:“难道怪我不成?”

苏锦微笑道:“你该此竖立一个告示牌,上写:本公子此聊天叙话,方圆步之内禁止进入,违者以偷听他人之罪论处。这样岂不一了了么?”

“竖告示牌?这是什么馊主意。”那公子疑惑道,旋即明白这是苏锦揶揄自己,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臭秀才,居然消遣本公子,偷听了别人的**居然还如此嚣张,我要我要”

‘我要’了半天却什么也美说出来,只是气的浑身抖,浣娘看着不忍,走上前去福了一幅轻声解释道:“这位公子,您实是误会我家公子了,我们刚出院门一会,就遇到公子您从树后出来,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那公子眨巴着眼道:“当真么?”

浣娘道:“当真如此,何必骗你,出门外谁干这惹是生非的事儿。”

那公子怒气稍歇,嘟囔道:“没听见就好,这人也不解释清楚,真是个窝囊废。”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带着那小婢女昂着头钻进客栈内。

苏锦哭笑不得,今儿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纠缠不清的主儿,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狂训,到了儿还被安上个窝囊废的称呼,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浣娘看着苏锦苏锦尴尬的摸样噗嗤一笑,上前举起茶盅道:“公子爷消消气,犯不着跟无干之人置气,喝口茶压压。”

苏锦被她软语轻言一开导,心里的气消了大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听浣娘轻轻的道:“公子爷看出来了么?”

苏锦诧异道:“看出来什么?”

浣娘道:“这位公子是个女子呢。”

苏锦一个趔趄,差点把茶杯掉地上,连忙稳住身子,吹着被烫到的手指道:“你怎么知道?”

浣娘捂嘴笑道:“他装得倒是很像,声音也压粗了,只是耳朵上的耳朵眼儿却没办法掩盖,一边两个耳朵眼,听说北方胡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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