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9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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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
突然,梅思平像是想通什么似的,看着汪精卫说道。
“汪先生,我以为,行政院方面不仅要考虑胜利公告一次,还应考虑另一个问题!”
另一个问题?
疑惑的看着梅思平,虽未说话,但汪精卫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对日占领的问题!”
见众人把视线投在自己身上,梅思平借着喝茶的空儿整理了一下思路。
“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我国势必将派出占领军,不仅将派出占领军,同时亦将派出其它占领机构,毕竟占领军是总监日本一切事物,这就要求,我国需要派出除军队之外的其它机构,”
梅思平一边说,一边看着汪精卫,现在他提出这一切,实际上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未来的占领日本当局中获得一席之地,这是他从幕僚迈向行政官员的一个机会,功成名就莫过于此了。
“因此,行政院绝不能落他人之后,应主动派出行政官员,协助占领军司令部处置行政事物,且相比于军人,行政官员与日本本地官员打交道,反倒更为恰当!”
在提及“本地官员”时,梅思平特意加重了语气,而他的话让汪精卫立即明白了过来,是的,应该派自己的亲信去日本,提前同重光葵外相接触,然后把那封信要回来。
“确实如此,汪先生,毕竟军人和官员不同,再则,军人太过于强硬了,官员嘛,总比军人更委婉一些!”
陈公博连忙赞同道,梅思平的提醒让他意识到,现在汪先生还有“把柄”握在日本人之手,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将来行宪之后,势必会有竞争者以此为器,污蔑汪先生之名。
“嗯……”
点点头,汪精卫稍作思索后,先看了一眼陈公博,又看了眼周佛海,最后,他才看着梅思平说道。
“这件事,我会亲自同管明棠联系一下!到时,可就要辛苦思平了!”
第1200章拆掉它
一夜之间,一场大雪再次袭卷了华北大地,这雪还下得很凶猛,大片儿大片儿的雪花儿像无数个毛茸茸的小精灵,张牙舞爪地在风中你推我搡,肆无忌惮地旋转啸叫,扯动了整个破碎的天空,极灰暗地往下坠落。
不过这大雪,却没有阻挡人们的热情,在华北各地、在北平胜利的狂欢持续了整整一夜,虽说此时,狂欢早已结束了,但是在街头上,却到处都是临时张贴的欢庆胜利的海报,清晨时分,广播中,依然播放着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远在开普敦,对全**民和世界人士发表的广播演说录音。
“我们的正义必然胜利强权的真理,终于得到了他最后的证明……我们中国在黑暗和绝望中展开了抗战,其间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曾屈辱的选择停战,但现在,六年奋斗的信念,今天得到了实现……我们一惯声言,只以日本黩武的军阀为敌,不以日本的人民为敌,今天敌军已经被我们以及盟邦共同打倒了,我们当然要严密责成日本忠实的执行所有的投降条款,但是我们不要企图报复……”
经过一夜的喧嚣与狂热之后,此时的北平显得有些安静,空气中隐约的还能呼吸到丝许鞭炮味,尽管为庆祝抗战胜利,行政院已经于昨晚临时通知,全国放假三日以示庆贺,但是在华北依然有许多机构正常上班。
和往常一样,路上都是脚步匆匆的人们,只不过今天大家在半尺厚的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速度明显不如往常。那频频看表的,估计已经有迟到的可能。在北平与华北其它的地区,迟到,几乎是最不能被原谅的事情,任何原因,包括天气,都不能成为理由。相比于中国其它许多地区,华北的生活节奏之快,总会让初来者难以适应,但对于这一切,人们早已经习惯了。
在汽车朝着城外驶去时,管明棠朝着车窗外看去,可以看到路边的人正用大雪铲铲开店前的积雪,不过他只是偶尔才会把视线投向车窗外,更多的时候,他会凝着眉看往前方,眉宇间虽显得有些凝重,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
汽车出城后,很快便驶到了八宝山忠烈祠,和每一辆汽车一样,既然是管明棠也是汽车抵达停车场后便下了车,然后沿着步道朝着忠烈祠走去,步道两侧的松柏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尽管天上下着大雪,但依然有很多民众来到了忠烈祠的,显然大清早,就有人来这里祭奠安葬于这里的忠魂了,胜利的消息足以告慰这些忠魂,他们曾在战场上不屈的战斗着,为了国家、为了民族。
朝前走去时,管明棠偶尔会把视线投向一侧的墓地,白色大理石制成的墓碑虽在雪地中,但依是极为显眼,一排排墓碑如同雪地中的哨兵一般,无声的守卫着这片土地,恰如他们生前一般。
十一年了!
沿着步道朝着忠烈祠走去时,管明棠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在过去的十一年间,自己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而在过去的十一年间,这个国家慢慢的发生了改变,许多事情都改变了,残酷的伤亡数千万人抗战,在这个时空中并没有另一个空间那么惨烈,数千万平民并没有弥难于侵略者的屠刀下,不仅如此,中国还真正成为了战胜国,根据两国秘密协议的规定,日军只能向中**队投降。
而成就这一切是谁呢?
不是自己,而是……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墓地,管明棠知道,是这些阵亡的官兵成就了这一切,是那些不屈的忠魂英勇的战斗,成就了今天的胜利。
让人欣慰的是,在胜利到来的时候,民众并没有忘记他们,早早的他们和自己一样,就来到这里祭祀安葬于此的忠诚。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沿着苍松翠柏旁的小道朝着忠烈祠走去时,透过挂满积雪的枝条,看着来此的民众,管明棠的内心深处只觉得一阵欣慰。
现在,这个民族已明白了应该铭记什么!
在经过忠烈祠前的无名烈士墓时,正好赶上整点换岗和敬献花圈的仪式。仪式一如既往的庄重,神情肃穆的卫兵,在墓碑前有节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对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后转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进二十一步,而在无名烈士幕前的所有人起立把右手放在心脏处时,不同年龄、性别的人们神情都是那样的肃穆,静静的望着无名烈士墓。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勋永垂不朽!”
历史上有多少的为国牺牲之人,他们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但正是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成就了这个民族、国家真正的魂魄,这些无名之士才是这个民族真正脊梁,正是他们支撑了这个民族不灭的尊严。
在肃穆的熄灯号声中,避开了人群的管明棠来到了位于忠烈祠东北角的“游就馆”,在“游就馆”的正门悬有“成仁取义”之匾,这里保存着许多忠烈之士的遗物、遗照等与战争有关的历史遗物,馆名取自《荀子?劝学》中“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一句,以此象征忠烈祠内供奉的“神”是所谓的高洁之士。。
在厅内像征着英烈精神永存长明火旁站着两名卫兵,而在在长明火后,是一面黑色的泰山石制成纪念碑上,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
“所有人都在奉献,但有些人奉献了全部!”
这句话恰恰说明了他们的牺牲,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有一些人奉献了全部,而他们才是最值得这个民族铭记的人。
置身于照片墙下,管明棠看着照片上的一张张或是坚毅、或是满面笑容、或是神采奕奕的面庞,看着那一张张年青的脸庞,管明棠只觉得的眼眶微酸,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些年青的、对未来充满向往的青年,都是在这场战争中阵亡的军人,他们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在自己生命最灿烂的时刻,用生命书写了对国家、对民族的忠诚。
“胜利了……”
隐约的管明棠听到一丝轻微的呜咽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管明棠看到在十几米开外的照片墙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手指轻抚着一张照片,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泪珠。
“这下好了,熙儿啊,咱们国家终于赢了,小日本败了,投降了……”
呜咽声中压抑着的痛苦是难又言表的,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在这一张张照片的背后,是多少个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多少个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个孩子失去了父亲,而在那无尽的伤痛背后,却是一个民族为赢得尊严、自由所做出的不屈的奋战。
现在,终于胜利了!
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也绝不会白流!
一种无声的誓言在管明棠的心底默默的响起,他慢慢的退出“游就馆”,在退出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东京是不是也有一个“游就馆”?”
随口问道身边的随员,或许这就是日本文化习承中国相传的例证,在东京有一座“靖国神社”,那里同样有一个“游就馆”。
“是的!主任,在靖国神社!”
“回去后,立即打电话给杨总长,占领军进驻日本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日本人自己动手,把靖国神社给我拆掉!”
丢下这句话后,管明棠继续前行,走出几步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吩咐了一句。
“在那盖一座占领军司令部!”
我们不要企图报复……想到那位最高领袖在“告全国同胞书”,管明棠冷冷一笑,自己所需要的就是报复,要让那个国家,即便是在一千年后,都牢记今天的教训。
半个钟头后,在两名公墓卫兵将松柏花圈献于灵碑前的同时,管明棠单膝跪在无名烈士墓的长明火前,将两支鲜花放在长明火前。
“诸先烈鉴,今倭国战败,国耻得雪,诸先烈可于九泉瞑目了!”
尽管声音非常之轻微,但在单膝跪地的半闭着眼睛的管明棠,此时完全沉浸于对历史的回忆之中,一时间不禁泪如雨下,在这个时空他人很难理解他内心深入的悲鸣,同样他也知道,日本的投降,意味着自己曾熟悉的旧时代的崩溃,中国将会迎来属于他的新时代。
一个全新的时代,已经向中国敞开了他的大门,在这个空间中,中国不再是那个甚至比战败国更为悲惨的战胜国,而是一个真正的战胜国,他的军靴将会在日本踏响,他的国旗……沉浸于内心思绪中的管明棠,不禁想到那个广西学生军的竹林遗书。
“终有一天将我们的青天白日旗飘扬在富士山头!”
这不再是烈士的壮节之期,而将会成为现实,中国的国旗,将会在日本的每一处升起,中国的军靴将会踩踏日本的每一寸土地。
第1201章幕后
1943年,12月31日,马尼拉。
那些在过去的两年间认识到日军残暴的菲律宾人,惊讶的看到再也不需要向日军鞠躬了,甚至就连同街道上巡逻的日本宪兵,也消失了。
日本投降了!
尽管消息还不确切,但是菲律宾人,甚至还日军政监部设立的那个“主导”菲律宾行政事物的“菲律宾行政委员会”内的那些菲律宾委员们,无不是期待着日本统治的结束,在他们看来,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两年来,第一次,像委员会主席霍尔盖?巴尔加斯以及贝尼尼奥?阿基诺,若斯?洛雷尔,奎因廷?帕雷代斯和克拉罗?雷克托这样的各部部长们,脸上流露出了笑容,或许他们同日军合作,但实际上,作为前菲律宾共和国的行政官员,他们却从麦克阿瑟以及奎松那里获得了同日军合作的暗示,所以,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麦克阿瑟返回菲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