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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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参谋长王庚在一旁替参谋长回答了司令的问题,此时这间领佩象征“运筹帷幄”的竹节参谋领章的参谋部高级参谋官们,大都和管明棠一样,显得有些兴奋,所有人都对这场战争早就是期待已久了,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这场战争的爆发,现在这场战争终于爆发了。
“由此,我们可以初步判定,日军的主攻方向应为滨海省,根据其用兵情况分析,其滨海地区投入23个师团,总兵力约l。5倍于苏军,双方战车数量相近,但日军有明显质量优势,因此,其战略用意应是谋求短期内击败滨海地区苏军,同时在满洲里方向则牵制敌军,待夺取滨海地区后,再于北部伯力一带阻敌日军配合,以占领阿穆尔地区,预计如一切顺利,那么在未来半年内,日军极有可能占领伊尔库茨克等一带……”
“那么我们的准备工作呢?”
右手拄着下巴的管明棠从于秋扬那里接过一根香烟,在他给自己点着香烟后又提到了一个问题,日军开始进攻了,那么华北集军也应该着手实施计划了,不过相比于日本人的野心,华北集群第一阶段的目标则更为有限一些,甚至投入的部队也非常有限。
“司令,目前,集团军群全军为51个师旅,其中6个装甲师、l0个机械化步兵师、5个轻步兵师、30个步兵旅、我们计划在蒙古方向投入2个装甲师、4个机械化步师以及2个轻步兵师、l0个步兵旅,将其暂编为北方方面军……”
杨杰解释着军队的部署时,管明棠的双眼则盯视着沙盘,在沙盘上,需要投入蒙古战场的部队,大都已经部署在察哈尔,只有少数部队需要进行调动,也就是说,部队随时可以投入战场。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中,杨杰、王庚等人则不停的解释着战役的计划,详细至每一个师旅的投入时机,进攻速度,而整个战役的最终目标却是为了对驻蒙苏军实施包围,从而全歼其驻蒙苏军。
对于战役的实施,管明棠是一个外行,深知这一点的他并没有去对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指手划脚,毕竟他们才是专业人士,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这些擅长的人去做,至于他本人,只需要掌握一下大动向,就足够了。
“就按这个计划实施吧!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给国人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
红光满面的管明棠情绪显得有些激昂,笔挺的戎装上金星闪烁。每当参加军事会议,他极重视言谈举止,仪表军容,他知道这是给部下做表率的一个良机。
“收复蒙古,或许将是我们华北集群送给国民的最后一份礼物……”
管明棠的只让众将军无不是一时愕然。
最后一份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未来的计划,在座的众人都可以说得上是极为了解。他们清楚的知道,蒙古只不过是开始,或者说只是盛宴之前的开口汤罢了,怎么可能会是集群送给国民的最后一份礼物呢?
不解其意的众人尽管心存着些许疑惑,但却没人愿贸然开口。而杨杰、王庚、高胜仑、于秋扬三人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司令一眼,在此之前,他们曾有过一些勾通。
见众人的脸上带着诧异之色,管明棠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内战是绝不会打起来的,我不会打,南京亦不会打,这场内战,谁挑起,谁就是民族的、国家的罪人,后世的子孙亦会指责我们的!指责我们这代人为权争而弃民族、国家于不顾。”
神情严肃的管明棠看着众人,终于,第一次,他向外界表明了自己的心态,而与会的十几名毕业自黄埔的将军,这时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在所有的军官中,当数他们的心情最为复杂,因为……
“但是,局面已经如此了,全中国都知道北平与南京的分歧,在这场情况下应该如何收场呢?所以……”
稍微沉默片刻,管明棠的视线在会议室中的众人脸上扫视着,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看着众人说道。
“既然是由我开始的,那么就由我去结束吧!”
“总司令!”
在众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却是挂着军管委员会委员长的于学忠,几乎是在管明棠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他立即意识到总司令要干什么,于是便急声说道。
“总司令,您难道忘了当年……”
第四十二章汉阳之声
武汉,人们更多地称它为汉口。其实它是由汉口、武昌、汉阳三镇隔江鼎立而成。长江无所顾忌地从城中穿流而过,把武昌孤零零地划在了江南岸。这里,机关楼堂、要员私宅云集,景点古迹遍地,在青翠的珞珈山、碧绿的东湖水和一片片优雅宜人的景区映衬下,透着一座省府之城的优美。而位于江北汉口,则以其繁华、喧闹而名噪天下。作为中国的大商埠,其名气在沿江各商埠中几乎仅在大上海之下,因而紧紧地吸引住南来北住过客的目光。
但无论是武昌也好,汉口也罢,论其知名度,在过去的几间年,却早已被龟山脚下的汉阳,相比于武昌或汉口,其即没有前者的省府之名,亦没有汉口的商埠之荣,但相比于这两地它却同样的不同凡响。
无论是“汉阳兵工厂”亦或是“汉阳铁厂”过去却聚集了中**火工业的精华。“汉阳造”之名,更是名扬全国各地,当年抗战军兴时,上百万地方军队中更大都扛着“汉阳造走上战场”,而汉阳铁厂,这座曾经象征着中国复兴的“亚洲雄厂”,尽管早已随汉冶萍而成为昨日的黄花,而现在北方汉阳却早已成为名扬中外的大型钢铁厂,不仅如此,在汉阳钢铁公司周围亦分布着上百家现代重工业企业,成为南中国重工业最为密集之地。
如果说位于北方的邯郸是北中国的工业中心,那么的长江北岸、汉江口西岸的汉阳,则无疑就是南中国的工业中心,引领着这个国家逐步实现真正的工业化。
有“火炉”之喻的武汉,7月底正是热浪蒸人的三伏之时。在近午时分,在阳光明媚之中,龟山脚下却是一片彤云密布,从汉阳钢铁公司炼钢高炉喷吐出的烟雾似乎挡住了这夏日的阳光,这座位于江畔的钢铁公司,是中国南方最大的钢铁公司,亦是中国第二钢厂,占地达13平方公里的厂区更是马鞍山中央钢铁公司的2倍,数万名职工在这里工作,在过去的几年间,汉钢的产品从这里源源不断的运往沿江以及南方各省。
骄阳似火,但是钢厂内却显得很是热闹,穿着一身军装的蒋介石在夫人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了这里,上一次,他来这里时,武汉还是中国实际上的“陪都”,而那一次,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日军的轰炸,炸毁了两座高炉,而这一次来,却是为了参观刚刚建成投产的3500立方高炉,那座世界上最大的高炉。
“这是不是1号和2号高炉的位置?”
站在如一座小山似的巨型高炉的下方,蒋介石向身边的询问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日军炸毁的高炉位置就在这里。
“是的,蒋主席,7号高炉,就是在1、2号两座的炉址上兴建的!新建的7号高炉是目六前世界上最大的高炉,年产铁超过200万吨,可以说,仅此一座高炉,即超过当年汉钢的全部年产量!”
的话听在蒋介石的耳中,更是让他那看似有些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二十七年我们不惜一切,亦坚持停战时,于当时看来是可谓是忍天下最难忍之事,而所谋所为却是为实施国家建设,以增强国家实力,卫国祖国、卫我民族,过去三年间,我国于建设上所取得之成就,更是为世人所瞩,可谓是前所之未有,经过近三年艰苦建设,各界仁人卓越之工作,不仅令我国初步实现工业化,更令我国从一落后农业国发展为现代工业国,这全赖举国上下仁人志士,行以举国一致、共谋建设之精神……”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蒋介石先是高度赞扬了各界仁人志士的努力,进而又感慨着中国从南至北、自东往西各地所取得的实业成就,随后他的话声稍顿,神情严肃、语气凝重的环视着身边的各报社的记者们说道。
“今日目睹此寰宇第一高炉,中正感触颇多,三年前,中正曾于此目睹高炉毁于倭寇之炸弹,目睹我优秀之工人死伤于炉前,但其是国家民族图存之战,吾辈亦有所牺牲,亦理愿为之……而今……”
一声感叹,蒋介石的话声稍稍一沉。
“今时局变幻,想我昔日浴血卫国、肝胆相照之同志,今却同室操戈,中正心伤所致,不禁泪涌!”
在阳光下,人们真的看到泪水从蒋介石的脸颊滑落,一时间众人不禁哗然,而更多的记者却是纷纷用照相机拍下这一幕,几乎所有人的神色都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兄弟今日之泪,一为,昔时袍泽同室操戈,此世间之痛,非常人所能承。二,却为国家建设,因战火之乱而行以中断,中正身为国府主席,却未能弥内战于无形,实是上愧对国家、下羞对国民!”
一番自责之后,蒋介石的语气变得凝重,那神情中更是带着悲色,似乎正如他个人所说一般,现在的他既愧对国家,亦羞对国民,而他这神情的悲伤之状,只让众人无不是一阵哑然,
“今日置身武汉,兄弟不禁想起当年抗战军兴之时,当时面临强敌入侵,国土地沦丧,兄弟却蒙国内各信任,于武汉勉力维持国家,国家虽难,然兄弟与国人从未丧失必胜之信念,忆当时之局,虽时局举步维艰、然后地方与中央却日益亲近,且信任日增,兄弟实是感慨良多。反思今日之局面,其间即有中央之偏颇,亦有地方之失责,然中正身为国府主席,无论中央之偏颇亦或地方之失责,都当负领导之责任……”
话声稍顿,又是自责、又是反思的蒋介石却将视线投向那座世界第一高炉,随后他的脖颈却是微微下垂,似欣慰又似反思,片刻后,他又再次抬首,环视满面皆惊的众人,用颇为沉重的语气说道。
“当前南北时局日紧,内战烟云日浓,于此之局,惟国家将来计,惟民族希望计,自己惟有引咎辞职,以免内战之起,以谢四万万国人,望北方诸将领以国家、民族计,开启南北谈判,协商解决南北之争执,无使中国重现他日之军阀混战的之境……”
似惊雷般的悄息在下午时的从汉阳钢铁公司传出,先是在汉阳,而后又在汉口、武昌传播着着,这一消息只震的众人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而更多的人却是在内心里涌起了对蒋介石的同情,这看似“很失政府体统的一招”,却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赞誉。
“……这次委员长突然辞职,实在是令人费解,实是颇难让人猜出他之用意……”
在庐山,陈公博的眉头紧锁着,蒋介石的辞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汪先生,这会不会是委员长的以退为进,试图……”
听着听着,汪精卫眉头蹙成一团。
“公博,你可记得民二十一年,我以辞职逼张抗日一事!”
“先生,我当然记得,当时您和委员长就对日本问题,定下的是“一面抵抗、一面交涉”之策略。”
提及当年的旧事,汪精卫则显得有些感叹。
“一面抵抗,一面交涉,同时进行。军事上要抵抗,外交上要交涉,不失领土,不丧主权。在最低限度之下不退让,最低限度之上不唱高调,这便是我们共赴国难的方法。”
“只可恨,张汉卿此子,虽承其父之军,越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