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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河血-第4章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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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着,也就是十个铜子,若是看电影嘛……”一时间孙开泰也是弄不清楚如何收这个价了。“要不,一角银元?虽说价格底了些,这一部电影也就是一个半钟头,估计,开个十场是没啥问题的。”虽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一角的银元,可管明棠还是提了个价,一角银元,五六百个人,一场电影就能收入个五六十块大洋,若是一天开个十场八场的话……不用管明棠去算,孙开泰已经在那边算了起来。一天十场!没来由,孙开泰的心脏猛的一跳,若是再卖点茶水、瓜子什么的,那可不就……这开电影院,可是要比那戏园子挣钱啊!“嘿,咱先别说道这个!”虽说心下激动着,可孙开泰却是按下情绪,不露声色的说道。“咱还是先看场电影再说,您这电影啊,怎么样,那咱还不知道不是,您还没见怪!”脸上带着笑,孙开泰却没一点客气的意思。“若说,这电影有没有人看,和那戏一样,这新戏班子来前,可不也得听一场戏不是……”说笑着,孙开泰却是看着管明棠,那神态似乎是在说,您可别忽悠我,虽说我这人没开过电影院,可也是开戏园子出身的人,若是想用我这戏园子,那可得拿出来真东西。真东西,管明棠当然有,而且还比孙开泰想像的多,甚至于,就是现在规模再大的电影公司也不见得能和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相比,那里头的片子,随便拿出来一部,没准就轰动全球了,当然得先把那电脑中存的片子变成胶片,不过现在,只是拿出几部片子,先挣点零花钱的事。手中有片,心下不慌的管明棠当然不会因为要先放一部片子生出怯意来,瞧着四周转去,瞧见一面涮着白灰的白墙,然后又沿着墙走了几步,大至测了一个距离,心下便有了注意。“那个……”看着孙开泰,管明棠有些歉意的问道。“您这有电线插板和布帘子没有?”

第五章歌声响亮震北平

没人!站在戏楼内,瞧着闲得发慌的伙计,孙开泰这会脸上全是一副苦色,三钟头前,管明棠在戏楼内给他放了半个钟头的电影,那电影却是他从来没看过的“武戏”,别说他没看过,即便是常看电影的年青人,也不见得看过那“电影武戏”。虽说只看了半钟头的电影,可孙开泰便知道,这绝对是一部极为好看的电影,一经放映肯定能让他这戏楼火上一把,可现在……想着为这部电影先是贴了几十块钱,本以为能轰动北平来着,可谁曾想这戏楼里到现在还没进一个“观众”,孙开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可怎么个好啊!”一转身,人便进了戏楼。坐在二楼的包厢雅间里上,瞧着空荡荡的戏楼,管明棠的脸色同样不太自然,先前为了引孙开泰上勾,自己用了好一会才选好要放的电影,这部电影可是经典,果然如此自己所料,那孙开泰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到后来却是看的如痴如醉,电影结束的时候,泪差点没从他眼里流了出来。也正是如此,谈价格时,自己开到“四六开”时,孙开泰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原本以为这电影一出,一定大卖,可谁曾想,这开场都半个钟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明棠!”站在包厢外,孙开泰喊了一句,这是先前两人的约定,这间“放映室”谁也不准进!即便是他,也只能在门外喊上一声。“明棠,你得想个招啊!”一见管明棠从二楼单间工作里走出来,孙开泰便凑上了去,为了放这场电影,孙开泰觉得自己可是下了血本,其它的不说,单说那下面挂着那个两丈宽的电影屏,单是两层白杨布就花了十几块钱,后来还在那上面涮了一层白桨,再加上打扣子、买绳子,还有把那扩音器挪到这二楼额外买的电线钱,算算可是花了五六十块钱,可谁曾想却落了个——没人看!孙开泰的话,却让管明棠的眉头一皱,站在窗外朝外看着,这会街上的人道是不少,可人们只是偶尔朝这戏楼看上一眼,却是没几人停住脚。虽说这部电影是经典之作,可没人看的话……如何能把观众吸引进来,眉头紧锁,望着黄昏下的街上人流,就在一声叹息从管明棠的嗓间发出时,却意外的看到两个年青人,似乎正在朝电线杆子上涮着什么,那是……要不找人去发些宣传单?“孙先生,你看他们在干什么?”“在贴抗日口号,这不都是小日本闹腾的,这不,上海那边刚停战……”提着日本人,孙开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小日本也太欺负人了,太不拿中国……抗日!管明棠只觉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一线灵光似的冲孙开泰喊道。“换,把那个牌子摘了,咱们换个牌子,你就这么写……”然后管明棠又像想什么似的,贴在孙开泰耳边声吩咐道,只说的孙开泰不住的点头,最后孙开泰诧异的看着管明棠,两眼全是不相信之状。“这、这也行?”“听我的,保准没错!”在孙开泰下楼时,管明棠瞧着对面那楼台涮白的墙面,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回身进了“放映室”开始准备起来。片刻功夫,一张红纸重新贴到戏楼前的戏牌上。“若云,等等我,”黄昏下的街头,三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在路上叽叽喳喳的欢笑着,正值青春的女孩们的欢笑声,总会引得周围的人们不时侧目,在路边,甚至有几个男学生模样的人看傻了眼,而其中一个男生看到那几个女生,眼前便是一亮。“快看,那不是国民女中的……”“咚、咚、咚……叮……啊、啊啊……”突然,一阵虽觉有些压抑却又不失激昂的旋律在街上响了起来,那声音只让街边的路人一愣,刚追刘若云的孙玉莹拉着妹妹的手,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那声是从戏楼上传来的,而戏楼的窗边却又有一道光彩投向对面的墙上。“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孙玉婷手指着对街数米开外的楼墙上,那涮白的楼墙显然是为了画广告而特意涮白的,这会那上面似乎投着电影,竟然还是彩色的。只见那电影画面上是穿着海军军装的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在那人放下望远镜的功夫,镜头忽然一变,又出现了一阵平民于街道奔散的画面,随后又是舰炮轰击、燃烧的大楼……原本于街上行走的路人,和孙玉莹、孙玉婷、刘若云三人一般,都站在了那,他们愣愣望着白墙上投出来的画面,一时甚至都反应不过来。这会画面已经变成了战场的画面,只见一队队士兵正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奔走着,似是在进攻,旋律声中开始传来了歌声。“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伴着歌声,那画面又称到一队满面欢笑,高举双手似乎在欢庆胜利的军人身上,尽管很陌生,但街上所有人都认了出来,那是日本兵。“是日本鬼子!”孙玉婷恼怒的骂了一声,这时画面上又出现日本兵推攘着被捆绑着的中国百姓的画面,他们抬拖着尸体,其中甚至有两三岁小孩的尸体,那画面虽只是一扫而过,但怒火却已经在路人心间弥漫起来,随后画面又变成了一队日本兵拿着步枪围在土坑边,不断的有中国人被推进坑中,一旁的日本兵不断的用铁铲铲土埋入坑内,……“他们这是在活埋……”惊叫声在街上响了起来,活埋、枪杀……人们惊讶的看着显得有些模糊的画面,此时歌声却在街道上回荡着。“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在这时的画面中,即有活埋,又有日本枪杀中国人的画面,街上的人们那原本麻木变成愤怒,街上的行人都驻足于街头,满面怒容的望着那电影画面。“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伴着歌词的转变,孙玉婷看到画面上一个中年人在那里似乎大声疾呼着,还有青年学生的疾呼声,他们似乎是在向国民宣讲着,正像“9。18”事变之后,同学们所做的事情一样。“是义勇军!竟然是女子义勇军!”伴着人们的叫喊声,那画面上映出的竟然是一队穿着平民衣裳,肩扛短枪的女子,那些年青的女子脸上溢满了自信的笑容,望着那画面上的女子,一时间,孙玉婷不禁看痴了,她从未想到,竟然有女子义勇军。“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每一次,伴着那激昂的歌声,画面中不断呈现出胸前系着手榴弹,背着步枪的穿着长衫短褂的平民,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义勇军,他们的手中甚至提着大刀,然后又是大队的士兵,镜头对准着他们的脚步,那此无论是平民,亦或是军人,都是那么的坚定而没有任何迟疑,那是迈向战场的脚步。“……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锋岭……”是长城啊!那是黄河……伴着那画面的变化,人们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这个国家,雄伟的长城,奔腾的黄河,秀丽的江南,勤劳的人民。“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在歌声中只见那电影上背后衫着国旗的军号手吹响了军号,成千上万的军人涌上了战场,在断垣残壁、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向日本鬼子发起了进攻,神情坚毅的军人们在战壕内、在废墟中,用机枪、用步枪,扫射着进攻的日本兵……“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锋岭……”在这歌声中,所有人都神情激动的看着那画面上正在作战的军队,那是中国的军队在抵抗着日本人的侵略,是……“……这睡狮已渐已醒……”终于歌声停止了,在这首《万里长城永不倒》的mtv放完之后,看着街上挤满的人群管明棠的心下总算是长出了口气,现在总算是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这首mtv是自己早先无意下载的,只是因为那些抗战的画面很不错,而现在,有什么比这首歌和那抗战的画面,更能吸引观众呢?更为重要的是,这歌是国语版的!怎么放完了?看着那再次陷入黑暗中的楼墙,和每一个人一样,压抑着满腔情绪的孙玉婷、孙玉婷两姐妹,茫然的朝着周围看着。“为什么就不能再放一遍!”“这首歌写的太好了!”人们交头结耳的说道着,几乎每一个都被这首从未听过的歌给打动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回忆着那首歌,在唇边轻声呤唱着,歌词写的很是动人心神,旋律同样也很新鲜。望着痴站在街头上的人们,同样好一会才回过魂来的孙开泰,望着这挤满了街道的人们,第一次真正佩服管明棠了,这人,真是一个字……绝了!好了,现在要看自己的了!只见他朝戏台前一站,大声吆喝道。“诸位老少爷们,这歌是放完了,今日本戏楼播放电影抗日大片《精武门》!”

第6章小子初进北平城

民国二十一年,晚春,北平。时近傍晚,天阴沉沉的,前门火车站外密密匝匝的停满了人力车和马车,车夫们都坐在踏板着等着出站的旅客,这并不妨着他们在那东拉西扯着,全天下就数这四九城里的百姓最是能侃,这些车夫许是不少是从外地来的,可却也是如此。远处的西直门箭楼巍峨耸立,呈现着旧帝都的气派与凋敝。从天津开来的火车进站了。德国产的蒸气火车头下面,钢制曲轴和连杆有节奏地摆动着,带动红色车轮缓缓前行,大团的蒸汽散发出来,一时间整个月台白雾朦朦,三等车厢的门打开,戴金箍帽的列车员拿着小旗子先跳下来,然后是扛着大包袱小行李的旅客们。方子兴扛着他的铺盖卷跳下了火车,便急匆匆的走出站台,朝着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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