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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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临近午夜时分再一次降临了,这一年的三月比往常冷了许多,在热河北方,过去的几天中,从北线向热河发起进攻的第六师团,已经冻死冻伤多人,对于日军来说,天气似乎是最大的敌人。
连绵起伏的白雪皑皑的雪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在山谷间的公路上,行军队伍弯弯曲曲排成一列,就像长蛇在慢慢爬行,而在是蛇行队伍之间,一辆辆卡车、马车满载着各种军需品,朝着承德的方向驶去。
运输马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听起来就像在日本沿街叫卖荞麦面的一样,对于这些早就忘记军规军纪的补充兵来说,这自然是枯燥、寒冷的行军中的一个乐趣,有人模仿小贩子吆喝起来。
“卖荞麦面啦!卖荞麦面啦”
而在这种欢闹之中,不时有士兵离队去解手,在这雪地中,完全没有任何遮挡。
“看见啦!”
“小子,蹲在那干什么!”
在阵阵奚落声中,有人甚至抓起雪团朝正在解手的士兵身上扔去,这情景瞧起来到不像是行军,反而有点像是小学生郊游……
几天的大雪之后,热河的山林尽是一片厚厚积雪,积雪甚至没过了树冠,在雪松下形成一个个空腔,距离公路有数百米之距的一棵雪松,突然动了一下,从空腔中露出半个白色“球”,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会是人头。
寒风呼啸着,苗可秀用望远镜朝路上行军的日本部队观察了一会,随后便缩回那空腔里,拿出了一个记事本,
“行军速度5公里,距离……”
左手拿着一个个数字出现在苗可秀的记事本上,接着他又开始仔细推算着日军的行军速度。
几经计算之后,他立即报出一个数字来。
“通知二队,定时两小时!”
“麻雀、麻雀,设定2!设定2……”
背负着电台的电台员立即对着通话器轻喊着,与此同时苗可秀推了下身边几个正在休息的战友。
“快醒醒,收拾家伙,到预定位置与二队汇合……”
“明白!”
几乎是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桥墩处的一堆积雪动了一下,一团白色的士兵立即将**设定好时间,完成整个过程不过只是几分钟而已,甚至为了保险,他又多加了一个定时闹钟,待完成工作之后准备工作之后,只见桥下的士兵双手撑起雪杖,猛的向后一撑,“嗖”的一声,人便沿着河冰朝远外滑去,而桥头处窝在哨卡里的伪满哨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风在耳边呼啸着,对于刚学会滑雪不过数日的苗可秀来说,他可以说极为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搜索部队使用滑雪板行军,这是一个曾当过猎户的老兵建议的,往年冬天,他曾在雪地里用滑雪板追猎过动物,在这满是积雪的大山里,没谁能追上使用滑雪板的官兵。
两队十几个人,在山坳间汇合后,苗可秀看到排长向爆破队询问着,不用问也知道他在问什么,无非就是**安放的是否合理,有没有被人发现什么的。
他们这一个搜索排在两天前派出之后,没有其它的任务,唯一的任务就是炸毁日军的桥梁,如有可能,要在日军通行时炸毁,而苗可秀这个“新兵”之所以被选进搜索排,因为他是大学生,可以计算出设定定时器的时间。
“排长,定时器用完了,怎么办?”
“**还有多少?”
“还有不到六十公斤,都不够炸毁一座桥的……”
“大学生,你觉得咱们现在咋办?”
李君群扭头看着苗可秀,他可是排里唯一的大学生,听听他的建议吧!
“炸桥不够,炸人总行吧!”
炸人?
眉头微微一皱,李君群思索片刻后说道。
“时间来不及挖坑了,不用天女散花的话,就炸不死几个人,光用**,还不够费的……”
“排长,咱们能不能这样……”
从排长那里要来军用地图,那军用地图还是从汤老虎的部队手里缴获的,在地图上,苗可秀用手指画了一下。
“排长,你看这,看这里的地图,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
虽说加入第五十八路军还不到一个月,可在这一个月中,苗可秀却学到了一些东西,也经历过一些事情,那些经历的事情,有时会给予他一些启示,就像现在。
“咱们把**用在这,我估计,咱们把桥炸断之后,那些日本兵过桥之前,肯定会搜查一番,这炸桥,顶多也就是炸一次,而且现在的河都冻实了,炸毁一座桥,他们可以绕过去,从冰面上过河,所以,我觉得是不是能用**……”苗可秀的建议只让李君群的眼前一亮,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最后猛的点了点头!
“管他那,反正就只剩那么点**,也没个大用,咱们就用上试试!”
(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1夫当关有何妨
第200章一夫当关有何妨
暴风雪,从去年10底接连十几场大雪,尤其是几场暴风雪之后,这热河的山林间早就堆积了一层厚达数十公分的积雪,有的地方积雪甚至超过一公尺,而在接连两场暴风雪,山上的积雪更厚了,这积雪总会带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积雪将军队全都逼到了大路,而无法像过去一样,经山间小道迂回至敌军的侧翼。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全是坏处,天气的恶是双向的,并不是每一只部队都愿意承受大量冻伤甚至冻死,选择在满是积雪的山路间行军,而且如果加大空中侦察的话,积雪上留下的脚步,可以很轻易的暴露目标。
太阳再一次升起,白皑皑的山岭显得分外美丽,在通往承德的公路上,一条蛇形队列慢腾腾的沿着满是冰渣的公路向前行进着,此时这只队伍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即便是一丝风吹草动,也能让步行的步兵拿起步枪,朝大山周围看去,尽管他们在山上派出了搜索部队,可在过去的一夜之中,却总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袭扰。
“支那人,支那人的实在太狡猾了!”
山口次郎听到身边的由本纪军曹在那里抱怨着,他们遭受第一次袭击是那座被炸毁的大桥,造成了近两百人伤亡,原本仅只是被游击队炸毁大桥的伤亡不可能那么大,可在大桥爆炸时,正好还有几辆运送弹药的卡车在桥上,也许是在卡车的弹药殉爆中炸出了一发炮弹,而那发炮弹正巧落在了一辆满载**的汽车上,三吨**在山谷间爆炸,瞬间便吞噬一百多条生命。
当他们还未从这场袭击中恢复过来,在军官们的督促下继续行军时,在咒骂着支那人的时候,伴着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行军队伍又倒下了几个人,而在搜索警戒部队拼命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进攻,待他们赶到射击位置,只找到了三十发弹壳,
接下来的一夜,根本就是恶梦,这样骚扰性的袭击,不时总会发生,有时候,是一阵轻机枪的扫射,有时候,只是几声枪响,就像是散兵游勇式的袭击一般,最让人觉得的可恨的是,他们对这种袭击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支那士兵用机枪、用步枪射杀自己。
“哒……”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轻机枪的扫射,山口次郎立即第一时间滚入路边的积雪中,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体多沾上一些积雪,按照前几次的袭击规则,支那人应该是在五六百米之外射击,他们不会浪费子弹打一个单独目标。
果然正像他料想的一样,一阵点射扫中了一小堆尚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之间,一个被击伤的士兵捂着伤口嚎叫着,然后又是一阵点射,打空了,接着又是一阵……
几乎是在机枪手打空弹厘的第一时间,蹲在树边的副射手立即松一旋刺刀,挑断树上系着的布带,那是用来固定机枪枪管的布带,通过固定枪管,可以让轻机枪当成重机枪使用,这样可以增加射击精度。
“快走!”
在机枪手还未背上机枪时,副射手已经开始朝山顶奔去,两人是散开的,脚上用树枝扎出的雪鞋在雪地间留下一个个大大的脚印,几分钟后,刚一到达山顶,子弹的啸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躲在石块后的两人,立即换上桦木滑雪板,猛的撑起滑杆,以数十公里的时速朝着山下滑去,对于这一切,他们早就轻车熟路了,以至于当日本赶到他们之前的射位时,这两人早就跑到了数公里之外。
“八噶!”
踩在没膝深的积雪中,累得已经喘不过气的尖兵军曹猛的一下将手中的军刀砍在松树上,又一次,让那些支那人逃掉了。
“叭……”
这一次枪声是从另一个山头个传来的,两次袭击的间隔不过是十几分钟。
“……三、四……九、十……”
果然,十声枪响后,再也没有响起枪声,又是一轮袭击
风驰电掣的白影突然停在山腰处,将双腿叉开,滑杖插于两边,于子扬据起步枪,和其它人的袭扰不同,他非经过一番瞄准,是绝不会开枪的,落不是因为滑雪板撞到石头上,断了,用了半晌的功夫,才用钉子加木板钉好,落了单,先前他应该和兄弟们在一起“联欢”。
“只是拖延日本的行军,打准打不准的没啥关系!”
尽管排长这么说,但于子扬却不会这么想,每一次握着步枪瞄准时,他的脑海中就再也没有了其它,只剩下那三点一线。
在他调整着呼吸时,土黄色蛇形线条走来时,他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马拉的大车外形。
把枪栓尾部的保险片拨下来,握稳枪身,于子扬瞄住了一个粗壮的日本兵,之所以瞄准他,是因为那家伙的枪刺上挑着一面隐约可见的膏药旗。
尽管寒风刺骨,但是汗水从钢盔下面涌了出来,再一次调整呼吸,扣下了扳机。
枪响了。
他只是模糊地感觉到,枪身轻快地向后跳了一下。
那面隐约膏药旗不见了,那原本整齐的蛇形队列,突然陷入一团混乱之中。
迅速撑起滑雪杆,于子扬再一次消失了,而他先前所处的位置却落下一排炮弹,那是日本人的掷弹筒打出的炮火,是面对这种散兵伏击时,最有效的火力。几分钟之后,他又出现在数百米外的山脊处。
在山脊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在鬼子散乱的散兵线中盯上了一个拿指挥刀的身材矮胖的日本兵。那家伙不时将手中的战刀挥向前方。
“打狼要打头狼!”
于子扬想起了教他们滑雪的战友说过的话。
在心底估摸了一下那个日军指挥官移动的速度,然后将准星瞄住他行进线路上的某一点。当感觉着穿黄呢大衣的身影即将到达那一点的时候,于子扬利索地开了枪。
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略带弧度的无形线,旁若无人地从日本军官的左胸扎入。尽管远远的,根本就看不到是否击中,但于子扬还是看到那个日本军官的身体顿了一下,同时手中的指挥刀掉落下来,他的身子也随着向前倾斜,重重地扑倒在了这片本不属于他的土地上。
原本显得很是散乱的日本兵的战斗队形,这一次变得更加混乱了。
“……掷弹筒手、掷弹筒手!快,快朝着那里打上几发炮弹!”
在军曹们的咆哮声中,掷弹筒手朝着山脊上打了几发炮弹,而就在一阵烟云中,又有一个人被击中了。
“八嘎!我们碰到支那神枪手了!”
趴在雪窝里,山口次郎感觉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就像是大山里的猎物,而那个人就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正在捕猎着他的猎物。
炮击又一次开始了,小炮弹不时的落在于子扬附近,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移动位置,先前袭击之后,他发现日本人已经不再派出搜索队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