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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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电影里的衣物,但那些女人的穿着,却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撩人、性感。张大眼睛,贪婪的看着街上时而走过的女人们,管明棠感觉自己的小心像是猫挠的一般,痒痒的,或许是因为在这里,不需要担心碰到熟人,也不需要考虑被人肉,他才能够放肆而大胆的盯着那些女人。在路上养够了眼睛,肚子里的咕叫声让管明棠和当头的娇阳提醒着他应该吃午饭了,因为早有准备的缘故,钱并没什么问题,与初抵这个时空的窘迫不同,在吸取了前几次的经验之后,这次他特意去买了两公斤白银,其中一公斤的银条,早在离开饭店的时候就已经在钱庄里换成了银元。坐在山东饭店的大堂里,独自一人罢着一张桌子,看着窗外那不时经过的“老爷车”,听着汽车的喇叭声,在大堂里走动的伙食们挤来挤去高呼着“某处倒茶,某处加菜”的叫声,在掌柜结帐的地方,几个人为抢付饭钱的的争吵。烟卷的辣味,人身上的汗臭,都结成一片弥漫了山东饭店大堂内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梦吧!坐在桌旁的管明棠在心里低声自语着。“爷,您的菜!”端着菜盘的伙计敬道一声,麻利的把两荤、两素,还有二瓶经冰镇后玻璃瓶上依带着水气的啤酒,放在桌上,这啤酒是他特意点的,在这家山东饭店极为难得的竟然供应啤酒,而且还是青岛产的啤酒,不过这会还不叫青岛啤酒,而是叫“福寿”牌。“爷,您老慢用!”开了酒瓶,伙计敬道着,便退去了,倒一杯冰镇啤酒,品着这正宗的青岛本厂出的青岛啤,管明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色。这啤酒远比他过去喝过的青岛啤酒好喝许多,可惜在后世,青岛本厂出的青岛啤基本上都拿去……嗯,喂狗了!不过是刚喝过一口啤酒,管明棠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朝周围看了眼,似乎周围的食客都在盯着自己,他们在望着自己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蔑,甚至于还带着敌意。“狗汉奸!喝日本啤酒!”“你瞧那人,西装革履的,没准就是一小鬼子。”“可不是,还是特意要的日本啤酒!”什么?目带诧色的管明棠看着杯中的啤酒,再看着周围的食客,他们一看见自己扭头,就跟着扭过头去。等等,他们是在说自己的吗?怎么自己要两瓶啤酒,就成了汉奸了,而且……再看一下啤酒。“大日本麦酒株式会社!”下面的一排小字只让管明棠一愣,自己要的是青岛产的啤酒啊!“伙计!”一声吼,震得原本嘈杂的饭店大堂里猛的一静,食客们纷纷把视线投向站起身,手提着啤酒的“汉奸!”“爷,您有啥……”不待店伙计把话说完,这会被人指责为汉奸而心生怒意的管明棠把瓶子朝他眼前一伸。“你给我说说,我要的青岛啤,你给我上的是什么酒!”“叭”的一声震耳的拍桌声突然响了起来,再次让人们心头一震,让心下起了火的管明棠一愣。“狗汉奸,怎么着,狗仗人势想欺负人还是怎么的了!”“狗东西,别以为东北军没骨气,见着鬼子汉奸,就是逃子,爷们的枪就是吃素的!”“就是,你当这是东北那,这可是河北!”“狗汉奸,菜香不,那菜里有爷们的口水!”……飞似的夹着尾巴在众人的骂声中,逃离山东饭店的管明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不过就是要了两瓶啤酒,就成了什么汉奸,不过是想找那伙计理论一下,结果,就被人一阵打枪似的骂咧着,最后若不是自己见势不妙,逃了,只怕那位拍桌子的军官,真像他说的那样,给自己一枪。“……”看着街边电线杆子上写着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到东北、收复东三省”之类的标语口号的残余,管明棠苦笑着,现在可是民国二十一年五月,东三省刚刚沦陷,义勇军与日军正是酣战正激,兴国民情鼎沸之时,自己跑到饭店里,大大咧咧的点名要喝“青岛啤”,结果未曾想是日本人产的,不被人骂成汉奸才怪。“狗娘养的小日本!”想着自己为了一杯啤酒,竟然被骂成“汉奸”,又夹着尾巴似的落逃,原本无意干扰历史进程的管明棠,倒是在心里诅咒起日本人起来。“中华锦绣江山谁是主人翁?我们四万万同胞。强虏入寇逞凶暴,快一致永久抗抵将仇报,家可破,国须保,身可杀,志不挠,一心一力,团结牢!拼将头颅为国抛!努力杀敌誓不饶……”就在这时一阵歌声传到了管明棠的耳中,顺着歌声朝着另一条街上看去,只看到在**前那长满杂草的广场中央挤满了行人,在广场南方搭着一个台子,此时台上台下的人齐唱着那首几个月来刚刚唱遍大江南北的“抗敌歌”。听着那歌声,看着那台上正演唱的学生,先人被人骂着狗汉奸的管明棠脚不自主的朝那边走了过去。在他走到那街边宣讲台下时边时,《抗敌歌》已经唱完了,置身于人群中的管明棠看着台上的、台下的,其中不少都是学生、教师,也有一些市民。穿着一身特意为这次“旅行”买来的名牌夏季西装,光鲜的衣装使得管明棠在这人群中异常的显眼,甚至连周围的人们都刻意的与这位“阔少”保持一些距离。在掌声中,一位身穿青色学生裙装,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到合唱队下深深鞠躬:“同胞们!兄弟姐妹们!东北的国土去年沦丧了,东三省沦陷了,三千万同胞正遭受奴役和屠杀,但我们有收复国土、保卫祖国的决心!此时,英勇的将士们,英勇的义勇军们正在东北与日寇浴血奋战!前线的将士们械弹不精,他们要拿着大刀和日寇的飞机大炮搏斗,要用血肉保卫我们的国家,我们每一位有爱国之心的人都不应坐视旁观,请您献出一份力量吧!只要捐出一毛钱,就能给前线的将士多买一发子弹,谢谢!谢谢……”女孩向着台前的人们鞠着躬,在女孩和学生合唱队的鞠躬中,人们纷纷从口袋里拿出纸票、银元、铜元,朝着募捐箱里的塞着,而先前被人一阵嘲骂的管明棠,也跟着人群朝前走着,或许是因为衣着光鲜的缘故,当管明棠被这人潮推到那募捐箱前时,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这位“有钱人”。这么被人们这么盯着,同样也因为在山东饭店时那一阵“汉奸”的嘲骂声,使得管明棠这会更想证明自己,只见在人们的注视中,管明棠取下自己的肩包,拉开拉链。哗啦啦……伴着金属的撞击声,四五十块一小堆银元倒在了募捐箱上,看着那一小堆银元众人不禁一愣,接着掌声叫好声同时在台前、台上响了起来。人们的叫好声使得管明棠只觉得脸上一热,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人们的称赞,因为……在这种窘态中,他急忙转身做势就要离开,募捐箱旁的女生却一把拉住这位捐出“巨款”的先生。“请问先生贵姓,您上来给大家讲几句话!”说着,不顾管明棠的反对,女生便和一位同学一同连拉带推的把管明棠这位“爱国者”推上台去。站在台上,看着眼前满满地挤占了半条路的人们,骑虎难下的管明棠心跳不由的加速起来,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一时间紧张的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咳……嗯……我……嗯,鄙人姓管,先前,同学们说的好……”不过是刚一说话,在那些学生的带领下,掌声就响了起来,这掌声让管明棠变得更加紧张了,可是看着那一张张原本只应存在于历史之中的脸庞,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的他,张张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要告诉他们“一月光复沈阳、两月光复吉林、半年光复全东北”不过只是妄想,难道要告诉他们……望着那一张张充满爱国之情的脸庞,第一次,管明棠对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产生了一丝归属感。
第一十五章军人只愿沙场行
“有那么一代人注定要牺牲!牺牲是他们的宿命!”想起在后世,曾有人如此形容着这一代人,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敌人的炮火,数百万军人的牺牲,数千万同胞的死难,所换来的是这个国家的重生,换来的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那身后传来的歌声,却只让管明棠心头一颤抖。……牺牲,真的是他们的宿命吗?“管先生,请留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力的声音,一回头,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军人,管明棠先是一愣,随之暗暗叫起了苦来,不是吧!他们竟然追到这来了?而就在管明棠心头叫苦的时候,两位穿着军装军官,马靴后跟上的钢马刺碰出叮——的声音,两人作了个立正的姿势,朝着管明棠行了一个军礼。冷不防来了这么一个隆重的敬礼,只使得管明棠微微一惊,他们这又是唱的那一出?“管先生,先前兄弟我对先生产生一些误会,还请管先生见谅!”行个军礼后,于秋扬方才道了个歉。他们是来道歉的?虽说不知为什么会向自己道歉,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管明棠却是懂得,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微笑点着头说道。“没……没关系!”一说话,管明棠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或许是刚才唱歌唱的有些急了。“管先生,你在台上唱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的歌,嗓子想来也干了,那边有一个茶馆,如管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望以一杯清茶,了表赔罪之心!”与于秋扬相比,宋子亢倒是灵活一些,虽说他脸上带着笑,可人却已经走广场西侧的茶馆走了过去,同时又朝管明棠做个请势。“管先生,请!”这那里是介意不介意啊!分明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请自己了。“就是,管先生一定要去,秋扬我是一定要向您赔罪的!”于是乎管明棠几乎是被强拉硬扯的拉到广场一侧的“天上客茶舍”。“上三荤三素,六道小菜,再上两壶二锅头!酒先上,菜麻利点!”前脚进店,不待伙计招呼,宋子亢就麻利的安排起了菜来,他的安排却让管明棠一阵苦笑,这那里是喝茶,分明就是喝酒嘛!“方才误了兄弟的酒食,这给兄弟补上,您可一定得给我这个面子!”见管明棠依还有些不愿,宋子亢把于秋扬右衣袖向上一搂,手臂上赫然是一道形成蜈蚣的伤疤。“管先生,你不给我面子,可得给勤暮个赔礼的机会,他这伤可是在年初时上海前线落下的,在上海前线时,他可是操着家伙和日本人干的硬汉子,要不是……”许是提到了于秋扬的伤心事,他的神情随之一黯,左手端过小酒杯,朝着管明棠一端。“不说这个,来,喝酒!”说法,一小杯酒便下了肚了。这可是民族英雄敬的酒啊!对于向来觉得这些上战场和日本鬼子打仗的军人才是真正民族英雄的管明棠,那里敢受这个酒,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说道。“于长官,您于前线为国而战,您才是真正的英雄!这杯酒明棠敬您!”说罢,管明棠便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在宋子亢的叫好声中,于秋扬亦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而在他放下酒杯时,管明棠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显然不是很利索,似乎是旧伤的缘故。“不知于长官的右……”话不过是刚出口,管明棠便觉自己似有些不太识趣,果然他的话一出口,于秋实的脸上便现出郁郁寡欢之色来。“铁打的汉子,肉做的身!勤暮在和鬼子打仗的时候,筋被弹片划断了,右手差不多算是废了。”而宋子亢却为朋友解释起来。“筋断了?怎么没接?”管明棠双眼一瞪,不就是筋断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上大学那会,自己的食指的细筋不也被玻璃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