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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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气的事儿没有,就是犬子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这事儿弄得挺大。”
“那青楼女子的八字是?”郎中乘机问道。
肖尚书唤过下人,拿着幺一的生辰八字,给先生过目。“我可否看看令郎的生辰八字呢?”先生看完后问道。
肖尚书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派人拿出肖元的生辰八字。两相对比,先生拍案道:“难怪如此。”
“有何古怪?”肖尚书急忙问道。
“实不相瞒,令郎五行属火,而此女五行属水,水克火,所以两人八字相冲。不合呀。”先生故意嘘声道。
肖尚书一想,确实,自从儿子要娶那个叫幺一的姑娘后,就莫名其妙的犯了病,还差点儿丢掉小命,这不是八字不合是什么。
“你这个孽子,叫你娶那个青楼女子,看看吧,命都快没了。”肖尚书数落肖元道,随即对着下人说道:“赶快去蘅芜馆,给那个幺一姑娘说,这门亲不作数,叫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得,还以为人家赖着你呢。
郎中趁机说道:“与此女有关的东西,也不应留在公子的身边。”
肖尚书忙点头,吩咐道:“跟那个妖女有关的东西,也一并扔了吧,省的沾上晦气。”
他转头看向郎中,感激地说道:“先生救了犬子的命,老夫无以为报,这是点儿小意思,请先生笑纳。”
一个小厮,捧着一袋儿沉甸甸的银锭子,交给了郎中。郎中急忙推辞道:“不敢不敢。”可手里却攥紧了银子不松手。
肖尚书见状,奸猾的眼角露出了混浊的弧度。原来,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俗人。他当下冷了脸色,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不挽留了。先生请。”
官场的惯例,事后就翻脸。
郎中握着银子,嘱咐道:“此药连吃半个月,症状自然就消除了。”
在如是布置了一番后,郎中握着得来的银子,轻松走出了肖家的大门。待到一处小巷,他卸□上的装束与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露出了满是黑斑的右脸。
“玩完了?”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出现在郎中的身后,说道。
弯月闻言,急忙转过身去,看向清遥,笑道:“看,那个老家伙给了我好多银子呢。”
这下,闯荡江湖不愁没盘缠了。
然而,清遥却摇了摇头:“也亏你想出这种计策。你可知,若此事被肖家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对你?”
肖家的睚眦必报,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前些日子,他家的女儿上街,只是被人不小心泼到了墨水,结果没多久,肖家的几个仆人就凶神恶煞地跑了过来,将那倒霉的男子狠揍了一顿,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如果他们知道,肖元的病是弯月在捣鬼,那这个丑丫头的下场,可想而知。
“难道就坐看幺一姐姐被那个肥肠欺负吗?”弯月撅起嘴,一脸委屈样。
清遥摇了摇头:“这世上,最难提防的,就是人心。”过去的记忆再度浮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时辰不早了,快回去吧。”
待回到慕府,幺一已经在会泽阁等候多时了。见到弯月,她热情地拉住弯月的手,拜道:“多亏妹妹的妙计,助我过了此劫。妹妹若不嫌弃,请受姐姐一拜。”说完,就要俯身拜下。
弯月急忙扶起幺一,说道:“这没什么的,姐姐莫要客气。”
大公子今日的心情非常好,他坐在石桌旁,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问道:“肖元怎么就病成那个样子?”
“其实也不难。”弯月笑道:“肖元的体形偏胖,终日沉迷于酒色,体内早已湿热过剩,以致于他的面部出现浮肿与斑疹。若是此时,在他常住的地方摆上些樟木制成的家具,必会刺激其体内的湿邪,严重者会昏迷,但要不了人的性命。只要远离了那些樟木家具,并配以清热解毒的药,他的病自然就除去了。不过,如果他继续花天酒地的话,也说不准哪天又出其他病症了。”
众人“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公子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懂得如此多玄机。”语气中夹杂的不只是赞赏,还有酸酸的味道。
如果这个丫头,没有脸上的那块斑,一定会招惹不少蜂蝶吧。幺一的心中默默地想到,同时暗叹了一声。
“公子缪赞了,弯月只是略通一点儿医理,不值得一提。”弯月急忙答道。大公子语气里的酸意,她听得很清楚,这个腹黑男加小气鬼,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若霖露出了一个深沉的笑容,他转头对幺一说道:“既然幺一姑娘躲过了此劫,今日天气又好,不如进舍下饮上几杯淡酒,也算为幺一姑娘压惊,不知幺一姑娘可否愿意赏脸?”
得,又开始打幺一的主意了。
幺一极有分寸地答道:“如此甚好,幺一感激不尽。然而,幺一还有个不情之请,此次,可否带弯月妹妹入席?”带着弯月入席,想必这位公子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若霖大方地点了点头,似是早知幺一会这样说。
幺一闻言,感激不尽,急忙拉了弯月,两人亲亲呢呢地走了进去。
席上,若霖坐主位,正对着清遥。而幺一坐在其左手边,弯月坐在右手边。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盆清水。在清水里洗净手后,盆子被立在一旁的小厮端走,几样清淡的小菜随即上了过来。
席间,若霖饮着酒,笑道:“如此美景,又有佳人当前,我们行酒令如何?”
幺一点头道:“嗯,那该如何行酒令呢?”
“既然是在喝酒,那我们就以口字来行,要求必须与令中的其他字合成一个字。接不出或不通者当罚酒。幺一姑娘先请。”大公子说道。
幺一捻着酒杯,轻吟道:“一人一口酒,相思在里头。”(囚)
若霖接过,朗声道:“一口接一口,行乐莫论愁。”(吕)
清遥思绪了一会儿,接道:“清香齿间留,一口再入喉。”(回)
四个人结束了三个,终于到弯月了。她从饭菜中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围的三个人,傻笑着说道:“弯月的文采比不上诸位,这杯酒,我领罚。”
说完,一杯酒一仰而尽。结果,第一次喝酒的弯月,被呛得喉咙生痛,就差没流出眼泪来。
接下来,弯月的头晕晕涨涨,也不知如何挨过了酒席。等她回到梨花小筑时,若梨正巧从房内出来。待看到清遥后,惊讶地问道:“清遥哥哥,谁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一身狼狈的清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怀里仍在乱动的弯月道:“小姐这里,可有醒酒汤?”
若梨点了点头,身后的红杏急忙回去拿。待把弯月安置好后,清遥拂了拂身上的脏物,苦笑道:“以后,任何人都能喝酒,除了屋里的那位。”
想不到,这个丑丫头,喝酒的后劲竟那么大,只是一杯下肚,就闹腾了起来。她突地跳到大公子的身上,细小的身子狠狠地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某女在非礼大公子,实则不然。
弯月拿起了桌上的酒,蘸了一点儿就在大公子的身上画了起来,弯弯曲曲的,幺一好意去拉开她,却被喷了一身的酒。而弯月仍然压在大公子的身上,说什么要画乌龟,而且要画黑色的乌龟,结果,大公子刚做出来的衣袍当场就破了相。而看不下去的清遥费劲力气才拉开弯月,不想这妮子还没折腾完,临走前痛快地吐了一场,在场的众人,衣服上都布满了弯月的“杰作”。
从那儿之后,弯月那“女色魔”的名声在慕府再度死灰复燃。坊间传言,某女色魔在一次醉酒后魔性大发,把他们那俊美、儒雅的大公子当着众人的面采了。呜呜,大公子尚且如此,小厮情何以堪?
自那之后,府内但凡有酒席,都不敢再请弯月,更不敢在席上行酒令,生怕横生“意外”。
而弯月,自打那日发了酒疯后,躲在房间里几日不敢见人。即便是红豆前来送饭,也只是把食物放在门口,只待弯月开门取。
弯月,不会怕羞了吧?
那些日子,众人善解人意的不去打扰弯月。其实,只有弯月心里自己清楚,她不出门的原因,一是为了遮撒酒疯的羞,二是为了,她那遍布红痘的脸。
可怜的弯月,想出了以湿热整肖元的法子。可她体内的湿热,却在酒的催化下,生出了一颗颗痘痘,如星星般挂在了脸上。
呜呼哀哉。
作者有话要说:湿热此症,在人体内非常常见。人的面上生痘痘,座疮,都可看成是湿热的杰作。弯月童鞋忽地喝了那么多酒,加之心情振奋,湿热随即提了上来。料想以后她不敢再喝酒啦。至于文中画乌龟的那段儿,纯粹是弯月小小的报复,谁叫那个腹黑男如此算计她……
☆、使君子救小霸王
“弯月姐姐,你好点儿了没?”红豆不放心地在门外问道。
弯月吱吱唔唔地答道:“好些了,红豆,谢谢你们这些天照顾我呢。”
红豆闻言,笑道:“哪有,姑娘你别客气,前些日子,你给我的红豆薏米粥,我喝下去之后,身体感觉舒畅了许多呢,斑疹也开始褪去了。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才对呢。”忽然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这碗粥里,我加了许多红豆和百合,你快来尝尝吧。”
弯月急忙道谢,说道:“放在那里吧。”她现在,可不敢让人看自己的样子。
红豆应了一声,将盘子放在外面,随即离去。
听到红豆离去的声音,弯月打开门,正要将盘子端进来时,忽然,一个小石头夹着风砸向了她的手腕,一声清脆的童音喝道:“丑姐姐,你怎么这么丑啦?”
弯月捂着手腕,疼痛地看向发声的主人——若涵。只见这小魔王手拿一副弹弓,正不怀好意地冲她笑着。
此时,若梨闻声出来,待看到弯月后,她的眼在弯月的脸上流连了一阵儿,才看向她的手,登时心里有了数。她大方地抱起了若涵,笑道:“小魔王,又欺负你弯月姐姐啦?”
若涵委屈地嘟起嘴:“我刚才看到了一只小鸟,想打它的,结果被丑姐姐挡住了。呜呜,她要赔我一只小鸟。”
若梨急忙打圆场道:“好好好,一会儿,我叫人买上几只小鸟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若涵大喊道:“我就要刚才飞走的那只小鸟。”
弯月登时一头黑线,那小鸟的影子她都没见到,去哪里抓这只小鸟呢?
这个小魔王,又在对她使坏了。
若梨点着若涵的鼻子笑道:“你这小魔王,看弯月姐姐好欺负是不是。好啦,别闹了,否则下次,姐姐就不带你出去了。”
若梨这招软硬兼施,对待小魔王似乎十分管用。若涵仍嘟着嘴,只是面上多了些退让:“那好吧,不过,姐姐说要送给我鸟的,不能食言啊。”
若梨笑道:“自然不会。”随即唤过人来,嘱咐出门买鸟的事宜。
看到若涵面上的得意笑容,弯月心中有些叹息。在她眼里,若涵只是个孤独的孩子罢了,少有人疼爱的孩子,所以性子才会越发怪异起来。
而对他稍微好一点点儿的若梨,他自然要多缠些了。
中午,若梨留若涵吃了午饭,虽然菜色丰盛,可若涵却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恰好此时,买鸟的人也回来了。众人打眼一看,只见笼子里装着几只漂亮的小鸟,“啾啾”的鸟叫声十分婉转。于是,兴高采烈的若涵抱着鸟笼子,匆匆回了去,连谢都没给姐姐说一声。
看着若涵离去的背影,若梨轻抿了口茶,照顾这小子可比照顾父亲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