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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悍卒-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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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我来了”。

我一听是他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忙高声喊道:“快给个亮,快”。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那人却不攻了,听声音还退出好几步远,接着就见门外火光一闪,王虎手举火褶子一步就跨了进来,这火光让我眼前暂时一花,没想到身边的王虎此时却惊道:“怎麽是你?”。

'我的眼睛已逐渐能看清了,但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头如雪的长发,接着看到的就是那张让我梦系魂牵的俏脸。

我此时忽觉有些头晕,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摸糊了,喉头如塞进棉絮般一点声音都出不来,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也以掉在地上。

不知怎麽以来到她身前,右手颤抖着轻抚住她的面颊,她更加清瘦了,那对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隐现,她头微歪着,眼睛也闭起,脸更是紧紧的贴在我的手心,忽然一滴泪珠滑下,那微凉的泪珠落在我的指间,我的心猛然缩紧,感觉脑袋里轰然炸响,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中。

可就在此时,我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只听此人冷冷道:“没想到二位乃是在下儿媳的朋友,既是自己人,那看来就是一场误会了”。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二十四章 谁之错

怀中本来还在微颤着的娇躯瞬间僵硬,那哭泣的容颜也变得冰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了轻轻一阵后转过身来狂怒着对那人道:“你放屁,老子宰了你”。说完伸出双手恶狠狠的向那人的脖子上掐去。

那人冷冷的看着我,我掐过去的双手却被人按住了,是轻轻,居然是她在拦我,我暴怒,甩开她的手接着向前扑,但这次又被她拦住了,只见她已拦在我跟那人之间,手上却横着把刀,暗夜霹雳。

我傻了,感觉天旋地转,强撑着不倒慢慢问道:“他在撒谎,他在撒谎对不对,你说呀”。

她在缓缓摇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我忽觉脚下发软,瞪大双眼一步步向后退去,直退到墙边,才靠着墙缓缓坐倒,王虎忙扶住我道:“看来真是误会了,我这兄弟老病犯了,我先带他去找个朗中瞧瞧,咱们回头在叙吧,得罪得罪,他病好后我就跟他来向先生赔罪,轻轻,我们先走了”。

我浑浑噩噩间又被王虎架回了客店,将我扔到床上后王虎也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已渐渐清醒,王虎先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才缓缓道:“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你那……那轻轻怎会……哎……你打算怎麽办?我看……回去也可以,有罪名下来我也跟你一起扛着”。

我两眼望着那跳动着的灯花好一阵后才道:“刚才你怎麽没下手?”。

王虎苦笑道:“下手,我下的了手吗?柳姑娘拦你就不拦我了?本来我真想趁着你和柳姑娘缠斗时过去做了他,谁知道你倒的那麽快呀,你倒了后我自己还怎麽下手,你那婆……你该知道柳姑娘的武功,就凭我自己恐怕制不住她”。

我将眼睛闭了一会,然后慢慢坐起身来道:“我们再去,这次你负责杀人我负责绊住轻轻,不能等了,那姓韩的现在一定已经惊觉,恐怕天一亮就会出城”。

王虎叹道:“对,是不能再等了,不过我看还是我绊住柳姑娘好些,我怕你……”。

我没理他的话,起身下床后就向外走,王虎忙追出来道:“好,好,就由你去绊柳姑娘,你俩做个了断也好,省得你成天痴痴呆呆的”。

回去的一路上我和王虎谁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我自己却感到一种莫明的怕,怕轻轻生气,怕她伤心,怕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真没想到会有今天。也许过了今晚,我和她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当来到韩家门前时我犹豫了,那漆黑的大门仿拂怪兽般的耸立着,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假如没有这道将令该多好,那样的话轻轻在哪里我就不会知道,我也就会带着美好的回忆生活,直到某一天死去吧。

王虎就站在我身后,我痴痴呆呆的看着那扇门时他依旧没有说话,我回过身来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轻道:“你从后面进去,自己把握时机”。

王虎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他的嘴唇动了动,但终于没说出话来,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了,我没在看他,攀上墙头后向内一望,刚才遇到轻轻的那间房有灯光映出,我没有隐藏自己,重重的落地后径直向那间屋中走去。

照我的猜想那韩奉文还不会离开,他应该想不到我们马上又来了,果然还没来到门口就听见那姓韩的说道:“贵客深夜二次光临,实在是让韩某人徨恐之至,不知这次公子又是为了何事而来呀?”。

我没接他的话,而是跨步就进到屋中,那姓韩的如今在一张桌子前正襟危坐,轻轻站在床边,正在皱着眉看着我,床上和地下还有几个包裹,看来那姓韩的果然要逃了。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姓韩的,然后对轻轻道:“轻轻,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轻轻在缓缓摇头,面上阴晴不定,两只眼睛更是警惕的看向我的背后,我咬了咬牙,然后道:“好,既是你不出去那咱们就在这里说,你为什麽要嫁给他儿子?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我话音刚落那姓韩的就冷冷道:“公子说话要当心呀,轻轻是自愿嫁入我韩家的,并无胁迫这一说,我儿现在正在从中原向这里赶,赶到之日就是他二人成亲之时,到时公子若要观礼我欢迎,若成心找麻烦,那在下……这位公子,不管你从前与在下儿媳有过什麽渊缘,但现在她已为人妇,还请公子为她一个女孩家的名节想想吧,我韩家……”。

我不等他说完就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去你妈的什麽名节,轻轻,如果我杀了这对父子,你会怎麽样?”。

轻轻的嘴唇在微微抖动,已将身体挡在我和那韩奉文之间,暗夜霹雳被她横在胸前,雪亮的刀身反射出的光有如闪电一般映在她脸上,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东西,惊恐,悲哀,迷茫,绝望,她的这种神情是我造成的,可那是我宁可去死都不愿看到的神情,我的心裂开了,转眼间碎成无数片。

难道最后我们竟然变成这样?我不甘心,走过去轻按住她的双肩,然后望着她的眼睛道:“轻轻,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头低下了,那本来横在我俩中间的长刀也已低垂,忽然,她抬起头,双目中已满是泪水,但她却在笑,头也在微点,她答应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麽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愣愣的看了她一阵后猛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我陶醉了,双眼闭起,感觉时间都已静止,不知何时轻轻忽然在我怀中扭动,似要挣脱我的怀抱,我不许她离开,倔犟的将双臂缩紧,猛然间腹部觉得一凉,然后钻心的刺痛传来,我被惊呆了,踉跄后退,温热的鲜血刹那间已将衣服浸透,直到此时我才发现王虎已不知何时来到房中,那韩奉文以身首异处,轻轻就站在那韩奉文的尸体边一动不动,头垂着,那如雪的长发披覆在脸上。

王虎已奔了过来,见我受伤忙手忙脚乱的帮我止血,此时轻轻将头缓缓抬起,眼中忽有泪光闪动,但表情却变得如冰般寒冷,我俩对视着,良久后她说话了,声音缓慢,清沥而哀伤:“你……不该骗我”。

我的脑中轰然炸响,眼前的景物都已扭曲变型,她在向门外走,我顾不得伤口一把推开王虎赶忙也向外追,但到外面时她却不见了,我站在院中急向四外看去,可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我想高喊没有骗她,可腹部的伤口却只能使自己发出微弱的叫声,我绝望了,一跤坐倒在地,伤口受震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王虎来了,伸臂将我抱起,我茫然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如发疯般的抓着他的肩膀道:“我没骗她,我没骗她,帮我把她找回来,快去帮我把她找回来呀”。猛然间头上挨了重重一击,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中,车走的很快,但因身下铺的软垫很厚,所以颤抖的车箱也没使我的伤口过于疼痛,我先是默默的望了一会天上飘动的白云,然后才缓缓道:“她又回来没有?”。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二十五章 又见轻轻

王虎此时正在驾车,听见我的说话声转过头来道:“你醒了,别怪我手重啊,我是见你当时又要发彪才下的手,你不知……”。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我问你她回来没有?”。

王虎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她回来了,但是……”。

我急道:“但是什麽?你快说呀”。

王虎摇头道:“她给你留了封信,就在你的背囊里,你自己看看吧”。

我此时才发现,原来我的暗夜霹雳和阿唯给我的皮兜子就在身边,此时顾不得去端详那兜子了,忙打开去找,除了那金丝手套外东西都还在,而且都被擦的很亮,直找到那个装夜明珠的盒子时,才发现里面除了珠子还有一张素绢。

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打开那素绢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天错仡,地错仡,何期又遇,君错仡,妾错仡,不应有思,事迟仡,事迟仡,唯有永绝”。

我痴痴的盯着这张素绢看了良久,才从那疼的令我窒吸的哀伤中挣扎出来,车不知何时以停下,王虎盯着我的脸问道:“老九啊,咱们要回去吗?轻轻应该还没离开,我见她在准备那韩奉文的身后事,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见得到她”。

我闭目无言,以那张素绢蒙面,过了好久才拿下素绢缓缓道:“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绝书既下,再见何益?徒增恨尔”。

王虎听完后笑道:“怎麽跟个酸儒般的说话?再闹心也不至于成这样啊,不回去最好,那我们就去阿拉木图”。

车又开动了,王虎边驾着车边笑着跟我说道:“真没想到你会不想回去,这样最好,咱俩刚在那碎叶城中犯了案,此时回去还了得?而且这姓韩的还是那马贼沙里飞的心腹,难保城中没有他们的人在,到时黑白两道一起追杀,那咱俩可就上天无路喽”。

我闻听此言不解的问道:“那你怎麽还提出要陪我回去?”。

王虎叹道:“那是因为怕呀,这道心结打不开,恐怕今后你就什麽也干不成了”。

我无言苦笑,此时王虎又道:“咱们到阿拉木图后你安心养伤,等教头来后就接着当我们的兵去,等仗打完后,咱们也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到时……九儿啊,你若实在不甘心等我们大唐在西域站住脚后我就去帮你杀了那个姓韩的儿子,但……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我不想在从这个话头说了,岔开话头道:“阿拉木图离碎叶城有多远,碎叶城的官兵会不会跟着我们来呀?”。

我话音刚落那王虎就笑道:“你不必担心,出城时我观查过,没人跟着,还有,碎叶城虽离阿拉木图只有不到200里远,但却分属两国,那碎叶归疏勒,这阿拉木图却属龟滋,所以就算被发觉那疏勒人也不会来的”。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阿拉木图城,其实这里不是城,只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连城墙都没有,四处走动的也都是牧人,看街道两旁的店铺和住宅,也远不如碎叶城中气派,运来客栈就在城北角,店很大,但很破败,连门口的招牌都显得破旧不堪,我们刚到门口,店中就跑出个老头笑着过来侍候,王虎边将马车卸下边与这老头说着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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