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变-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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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一番话说得皇帝展颜一笑,“难为你了。”他说,“朕记得你的名字是叫铃铛的,是吧?”
“是。”
“还是这个名字好听,比那什么金佳氏的劳什子好听多了,不但好听,而且好玩儿……以后,私下里朕就叫你铃铛好了。”皇帝哀痛之心略减,色心又开始蠢动,“铃铛?”他轻佻的叫了一声。
金佳氏觉得‘私下里’这几个字听起来很是刺耳,便即说道:“体制相关,奴才不敢奉旨,请皇上仍旧称呼奴才金佳氏吧?”
皇帝充耳不闻,又唤了一声:“铃铛?”
金佳氏也不说话,径自把头低了下去。
“铃铛?”皇帝的语气放得温柔下来,似乎在说:算了,不要再孩子气了。
为这温柔的声线所软化,金佳氏也抬起了头,“奴才在。”
皇帝满意的一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双手:“铃铛,你知道吗?朕总是会想起你来。”
“奴才蒙圣心垂念,感恩不尽。”
皇帝双腿落地,形成了个女高男低的架势,顺手搂住金佳氏的腰肢,将她半强迫的拢到自己怀中,“软香温玉抱满怀,朕直到今天才知道才人吟诗,似浅实深。”
金佳氏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好笑,皇上可也真是书呆子,这时候还不忘咬文嚼字?只是一瞬间,女子又慌乱起来,不敢用力推搪,只得像哄孩子般的劝道:“皇上,请您放手,当心外面有人?”
“不会的。朕刚才在你进来之前就和那群奴才说过了,谁敢惊扰,一顿板子全都打杀了”说着话,皇帝站起身来,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如画一般的眉眼,肆意的吻了下去
金佳氏大吃一惊,偏转过脸,给他在面颊上重重的吻上了:“皇上,奴才是不祥之人,不敢蒙皇上……”
“怕什么?”皇帝心火上涌,理也不理,管自说道:“朕是天子,百无禁忌”
金佳氏无可奈何,只好又想对策:“皇上,今天的日子……当心有人在背后说话?”
皇帝嘿嘿yin笑,“说什么?说朕是昏君吗?”他说:“遇见你,不昏也不可得了遇见你,便是为人叫做昏君,在朕看来;也值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女子的手向自己身下摸去,“朕好几天没有翻牌子了,可怜的小家伙哦”
金佳氏扑哧一笑,只觉得心跳气喘,但浑身发软,俯仰之间,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
一时事毕,金佳氏给他拥在怀中,轻怜密爱,女子却怔怔的落下泪来:“怎么了?是朕弄疼了吗?”
金佳氏赶忙摇摇头,铺满了枕上的青丝随之拂动,“奴才能蒙皇上宠幸,本是一生之福,……只是这名分相关,教奴才何去何从?”
皇帝忽的撑起身子,露出光洁白皙的胸膛,“怕什么?你还怕朕只求一夕之欢之人吗?你就放下心来吧”
“可是,奴才是有家室的……”
“朕一道诏书,把你那什么家室,都赶出京去让他们到盛京……”
“皇上。”金佳氏真的着急起来,不顾自己赤身露体的爬了起来:“皇上,您发发慈悲,不要为了奴才一个人,伤了公爷府上的老福晋和世子啊奴才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皇上的。”
皇帝也坐了起来,将她温热的身体拥入怀中,撩开耳畔的秀发,吻着她的脸颊,“放心吧,你和朕有了合体之缘,你的家人,朕也会适当保全,刚才说的,不过是吓唬你的。”
“那,您不会把他们赶出京城去了?”
“不会的。”皇帝揽着她重又躺倒下来,低声说道:“不但不会赶出去,朕还会大力使用他呢”他说,“不过,今后呢,你就不能叫金佳氏了,你本来姓什么?”
“奴才娘家姓姚……”
皇帝楞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你的名字真可爱,居然叫摇铃铛?哈哈”
姚铃铛羞窘的在男人身下挣扎了一下,“皇上?”
“好吧好吧,朕不笑了。”他想了想:“金佳氏不能再叫了,传扬出去总是物议沸腾,不如,就叫如福吧?三宝九如的如,千祥百福的福。等回京之后,你就住到……嗯,”皇帝犹豫了一下:“暂时和秀儿她们一起住不大好,你就住到宝月楼去吧,封为如妃。”
如福赶忙爬了起来,在软榻上碰头谢恩:“奴才谢皇上恩赏。”停了一下,她又问道:“那,奴才的家里人呢?”
“这件事,朕会有决断,你就不必多问了。”
听他这样说话,如福第二次爬起身来,在软榻上恭恭敬敬的碰了个头:“多谢皇上宠赐嘉名,奴才谢皇上恩典。”
皇帝的身子保养得极好,精力旺盛之下,再见到枕畔的佳人如玉如雪一般的肌肤耀眼,嘿嘿yin笑几声,重又鼓起余勇,将如妃抱在怀中,翻身按了上去。
第86节肃顺复起
更新时间:201183015:34:52本章字数:4401
第86节肃顺复起
经由肃顺从中牵线,翁同龢终于得到了那一方梦寐以求的汉代古玉。尤杉听肃顺说是皇帝身边的侍读大人想要,本来有意双手奉上,翁同龢如何敢收?
双方争执了很久,终于还是给他说服了,不过银子翁同龢是没有多的,只得倾尽所有,行以物易物之策,用一幅明宣宗的手本,加一幅宋徽宗的‘瘦金体’立轴,最后又加上一部好贴,以为交换,才把玉印拿在了手中。
明宣宗和宋徽宗的手本、立轴都算是藏家珍物,不过还不算什么,倒是那一部好贴,名叫‘娄寿碑’的,是宋拓之中的极品,号称是‘肃括宏深,汉隶第一’,更加是翁同龢多年心爱。
这是清代著名藏家朱竹垞(音茶)的旧物,后来辗转落入翁心存的手中,翁心存知道儿子喜好这等金石字画之物,就转赠了他。这一次为了这方飞燕玉印,也只好忍痛相割了。
这样的东西对翁同龢、龙汝霖之类的方家而言,算是物尽其用,在尤杉而说,却实在是明珠暗投,他既不懂,更不明白,只是这样的一方古印,就有这么***番上门,多次商讨,最后还以家传私藏的旧物做易?
还是尤太太劝他:“既然我们也不懂,不如找个机会,把这件物事还了给人家吧?也算是交个朋友?”
“这怎么是交朋友呢?咱家的那方玉印,不是也给他拿去了吗?”尤杉自觉话说得不清楚,又说:“我看那个翁先生也是个谦厚君子,便是我肯,人家也未必肯赏收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妞妞进宫,在皇上身边,家里人又蒙皇上恩宠,给抬了旗,今后还是得靠人家肃大人多多照应呢。”尤太太难得的料事极准,她说:“看肃大人对翁先生,也是很客气的,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和他再多多亲近亲近?”
尤杉想了想,觉得太太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托人将肃顺请到府里,和他说了,肃顺大摇其头,“尤老爷,尤太太,你们多想了。翁先生是孝悌君子,就是不提玉印和其他珍藏之物比较起来更是他心中所爱,以之相易,是他心中企盼,就是没有这样一层,他也万万不肯收回的。”
尤杉又说;“可是,肃大人,我看翁先生让下人捧上这几件旧物的时候,满脸都是不舍,是不是心中很是挂念?”
肃顺笑着说,“这是一定的。便如同佳主子,进宫的时候,尤老爷尤太太明知道是去尽享荣华富贵,难道不也是依依不舍的吗?”
这番话虽然于情未恰,却是于理昭然,尤杉和尤太太都不好说话了,尤太太在一旁劝道,“你不过是生意人,官场上的事情,懂得什么,还是听肃大人的吧?”
翁同龢听闻此事,心中好生感动,倒并不是为了尤杉夫妻有意奉还旧物,而是为了肃顺的一席话,心里暗想,想不到肃顺读书不多,却如此的知情识趣,言辞之间嘉勉之词浮于表面,想来献美之事,也是自己误会他的居多了呢
有了这样的心思,便一改因为献美于上而致的平日里疏于拜望,每每散值之后,经常到肃顺的府中去闲坐,一直到他为了载垕之事给皇帝罢官免职,肃顺自觉羞惭无地,门下人来报,又不好做出一副戚容。
他学不来曾国藩那样得失荣辱不萦于心的真道学颜色,不过和翁同龢、崇实、龙汝霖等人在一起久了,一点皮毛总还是有的,每每有人登门,总是强装笑颜。说来也很奇怪,自从十一月底遭重谴之后,到他府上拜会的,竟然都是一些读书人旗人宾客,屈指可数。
肃顺知道,自己在内务府当差未久,却得罪了几乎所有人这些人暗中嫉恨自己履任以来大肆搜检亏空、挪占名目,断了很多人的财源,自然遭恨,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讨好了这些汉族读书人,对自己如此嘘寒问暖?
还是龙汝霖给他解释说,“自从大人到刑部、内务府任事以来,从无以不知为知之处,其他破除情面,大力整顿内务府差事,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原本大家各兼所职,不好贸然登门,这一次大人遭皇上重谴,去职赋闲,这些人没有了顾忌,自然可以登门拜访了。”
肃顺心中苦笑,想不到自己遭了本族人的恨,反倒讨好了天下的读书人?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一句话出口,引得龙汝霖放声大笑起来。
翁同龢和崇实知道肃顺心情恶劣,不好过多打扰,不过两个人在私下里说,还是要想办法为他挽回天心。一则双方是友朋之交;二来,肃顺办事很是勤勉;第三,皇帝怕是也离不开肃顺
听内廷的太监说,皇太后中风病危的消息一传到书房,皇帝霍然而起,口中呼唤的第一个人就是肃顺弄得六福几个都愣住了,还是皇上自己醒悟过来,没有多说什么,改口叫六福到军机处去传入值的军机章京去了。
这件事的真实性莫可分辨,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由此可见,皇帝还是很愿意有肃顺在自己身边的。只是十一月间为了载垕的事情,皇帝大发雷霆,说出‘今后再也不要看到’他的话,怎么样挽回,就要靠他二人从中出力了。
两个人商议了一会儿,觉得此事宜急不宜缓,而且还要找一个人帮忙,才能成事,这个人便是袁甲三。
袁甲三在当年上过一份《敬呈三事折》,皇帝很不喜欢,不过言官本色就是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而除了《三事折》之外,袁甲三还做了一件事,引得朝臣瞩目,就是弹劾定郡王载铨。
他弹劾载铨是在咸丰二年,折子中称:‘载铨营私舞弊,自谓‘操进退用人之权’。刑部满员尚书恆春、侍郎书元潜赴私邸,听其指使。步军统领衙门但准收呈,例不审办;而载铨不识大体,任意颠倒,遇有盗案咨部,乃以武断济其规避。又广收门生,外间传闻有定门四配、十哲、七十二贤之称。’
这份折子呈上,皇上命载铨‘明白回奏’,载铨只承认在步军统领衙门任职的时候,有折子中所弹劾的‘审理盗案’之事,不过他辩解说,‘绥靖地方,厘剔奸弊’本来也是奴才所管理的衙门应当应为,不可因为成例相关,将‘盗案’移送县衙,就‘袖手不理。’至于其他的内容,他一概否认,只说从无此事,这是袁甲三道听途说,风闻而奏,做不得数的。
皇帝没有很多的表态,只是说,祖宗成例相关,不可为载铨轻易破除,着其今后办差,仍旧照祖制办理,该移交有司衙门的,步军统领衙门不要太多插手过问。对载铨,则是罚俸一年——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这件事之后,袁甲三抗直敢言的名头却哄传天下,尤其是在载铨以大不敬罪名被赐自尽之后,皇帝想起了袁甲三,捡拔他做了日起居注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