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水木年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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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找小妹?
下了火车,我立马晕了,上海真大啊,光火车站就有好几个出口,什么南一,南二,北一等出口,
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转来转去,买了张地图,仔细的看了半天,按照火车站里面的指示牌终于找到了地铁入口。
车门开了,挤上了地铁,列车在地低下呼啸着穿行,我【炫】恍【书】然【网】间从一个世纪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纪,有
种在梦中的感觉。
在中山广场站好像还换乘什么一号还是二号线,到了上海南站。
按照地图又坐火车到松江,再坐公交车,好不容易,找到了金山,找到了小妹开始给我的那个服装
厂的地址。
着急的问厂里的那些打工妹知不知道小妹她们几个去了哪里,家里得不到信息,很是担心,怕出什
么事情。
有一个打工妹想了好半天说“我记得那个领头的女孩子说要去某某服装厂,在离这儿不远的另外一
个村里。”
去那个村子没有公交车,我只好坐摩的找了过去。
心里怕啊,一个女孩子家的,人生地不熟的在偌大的上海穿来穿去。
坐在摩的后面,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被坏人听出来我是第一次来上海,被骗了去。
坐在摩托车的后面,我想万一摩的师傅是个坏人怎么办呢?
发现情况,就在人多的地方,假装鞋子掉地上,要求下车捡鞋子,然后逃跑。
左思右想,还好摩的师傅不是坏人,很快的把我送到了地方。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我在心底感谢了个遍,小妹她们几个真的在那个服装
厂里。
还没等我开口着急的骂她,小妹看到我先哭了,人也黄瘦了很多。
我眼圈一红,什么也不说了,紧紧的抱住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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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的,换了地方这么多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过了一会,我还是很生气的问小妹。
“对不起,姐,本来打算到这个厂子就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厂里没有公用电话,村子里也没有,想
打电话要到镇上,我们来了一直加班,晚上很晚才下班,晚了我们又不敢出去。”听小妹这么讲,我也
没有办法生气了。
“那你们为什么换地方呢?”
“带我们来的那个女孩,他男朋友后来也来上海了,可是原来那个厂子不招收男工人,她男朋友找
到了这个厂子,那个女孩来要来这里,原来厂长很生气,把我们一块给辞退了,只好都到这里来了,在
那个服装厂干了两个多月,一分钱也没给。”小妹很是委屈。
再也没有办法让小妹在外打工了,担心愧疚让我的心疲惫不堪。
“算了,回家吧,不要打工了,姐姐支持你读书。”
“你还要读书,怎么支持我啊?”小妹又哭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爱读书的孩子,辍学在远离家乡的服装厂打工,一天至少要工作12个小时,
见到了亲人能不哭吗?
“我找了份家教,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元钱,每个月可以省下一百块钱支持你读书。”
小妹还是犹豫,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收拾东西,终于答应跟着我回家再去读书了。
早晨到的上海,折腾了半天找到小妹,已经是下午了。
怕买不到火车票,午饭都没有吃,带着小妹急急忙忙的往上海火车站赶去。
第一次到上海,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逛一逛上海滩。
但是,这匆匆的一趟,上海还是给了我不错的印象。
感觉上海是一个充满了朝气而又有点西方气息的城市,喜欢这个地方。
天空很蓝,云低低淡淡的飘在天上。
这个世界说大大的没边,说小也很小,没有想到在地铁上竟然碰到了石雨泉。
车在中山站停下了,车门一开,急匆匆的挤进来一个人,背着书包。
我和小妹站在车门旁边,开始没有认出他来。
石雨泉看了我们半天“你是山东的房淼吗?”
“是啊,你是,你是石雨泉。”我还是很快的想起了他的名字。
那次在青岛海边把我拉上了岸,他有着一种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的感觉,不会认不出来的。
“你怎么在上海啊,不是在青岛念硕士吗?”我问。
“去年夏天硕士毕业了,现在在上海读博士。你怎么来上海了?”他也很是惊奇。
“我来接小妹回家的,现在济南读书。”
“在哪个学校呢?”他接着问。
“在某某学校脱产进修本科。”
“哦,我在华东师范大学某学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写信。”石雨泉依然很热心。
地铁很快的到了火车站,我和小妹下车了,挥手再见。
虽然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在青岛有过一面之缘,在上海的地铁上又偶然的相遇,但是我们各有各的
路线,他是他,我是我,只是匆匆一面。
有熟悉的感觉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距离太遥远了,自己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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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回家返校读书去了。
我回到济南后,感觉真累啊,连续几天的寝食不安,再加上旅途的奔波,病倒了,感冒,发热。
身心疲惫,一个人躺在宿舍里,那种迷茫孤单无助的感觉弥散在全身每一个细胞。
不知道为什么走的这么艰辛孤单,心底一遍一遍的喊妈妈,可是妈妈打来电话时,我握着话筒说“
妈,我挺好的,不用担心,告诉小妹让她回学校好好读书。”
心里却很想说“妈妈,女儿很累,我想回家。”
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说了除了让母亲担心外,一点用都没有的。
有多少坚强是装出来的,有多少坚强是迫于现实没有办法才如此的?
坚强的背后是心灵独自承受的孤单与伤痛。
还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去家教,实在是爬不起来了,给他们家打了个电话“我感冒了,这几天不能过
去给孩子们辅导功课了,很是抱歉。”
家长说“没关系,好好养病,等好了再过来。”
同学们都去上课了,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休息,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陆老师,提着水果站在门口。
“房淼,怎么病了呢,不严重吧?”陆老师很是关切的问。
我眼圈一红,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心灵最脆弱最孤单的时候,最怕听到别人关心的问候。
简单的一句话,就会触动心底那根敏感的弦。
“您怎么知道的,陆老师,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了。”
“是你家教的学生告诉我的,去医院看了吗?”
“去校医院看了,没事,医生说感冒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好像体温挺高的,要不老师带你再去医院看看吧?”陆老师摸了摸我的脑门。
感觉像父亲的手从我的头上抚过,心房有一股暖暖的血液流过。
心底闪过一霎那的杂念,陆老师不是还没有结婚吗,真想在陆老师的港湾停靠,不再漂泊,不再苦
苦挣扎。
我不是圣人,在这种时刻有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是很自然的,不是吗?
可是,理智还是让我选择了坚强。
陆老师有未婚妻,我不能自私的去掠夺别人的幸福。
往下想,如果我掠夺了陆老师,那么那个女人岂不是被抛弃了,她岂不是更惨?
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她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而我至少还拥有年轻。
再说,我对于陆老师的感觉不是爱,而是一种对兄长亦或者说父亲般的感觉。
想到这里,努力的挤出轻松的笑容“陆老师,真的没什么,您不用担心,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您
忙去吧。”
陆老师留下水果走了,我开始慢慢的聚集力量,赶快的让自己好起来,不是吗,路还要走下去。
佛主,给我勇气和智慧吧!
佛主,给我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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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而忙碌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偶尔的周末也会到泉城的景点逛逛,不喜欢逛商场,也没有多少Money购物。
去了大明湖,看到了紫薇格格的遗迹,当时也是傻乎乎的喜欢看还珠格格,喜欢小燕子的天真率直
,喜欢紫薇的稳重厚道。
不知道多少年前,紫薇是否真的在这波光潋滟的湖边生活过?
无论人世如何变幻,湖水依然宁静的躺在那儿。
我们每个人都是时光的匆匆过客。
去了趵突泉,相对于门外喧闹的世界,这里很是宁静。
趵突泉公园仿佛是一书卷味很浓的典雅女子,淡淡的,趵突泉泉水咕咕的冒着。
在泉水边坐了很久,喜欢水,更喜欢泉水,总觉得在那流淌的泉水里面有着神奇的力量,充满了生
机和活力,不是那种很热烈的,而是一种长久的稳定的生命力。
漱玉泉是一池更加安静的泉水,池底轻轻的不时冒上泡泡来,那就是从地底下来地神奇的泉水了。
遥想当年的李清照就在这清清的泉水边,洗漱,填词,填那些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咋暖还寒,绿
肥红瘦的句子。
也去过洛口的黄河边。
河水平稳宁静的流着,河水的颜色是黄土的颜色,带着来自黄土高原上的泥土,奔流向东。
岸边是黄土岸,被河水冲刷的滑滑的平平整整的,踩上去很是平稳。
但是,如果你双脚不停的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跳来跳去,泥土就会慢慢的变软,双脚就会慢慢的陷下
去,有清水慢慢的溢出,凉凉的。
如果是傍晚去,还会看到长河落日圆的景象。
那个时候的我开始变的很宁静,喜欢安静的看风景。
感觉自己就像那平静的泉水,有着稳定的坚强与平和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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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还会想起欧阳磊,想起李贤戈。
他们渐渐的变成了我生命中一页美丽的风景,那些往事不再属于我,但是有属于自己的曾经美丽的
爱的感觉,沉淀在心底。
再也没有了欧阳磊的信息,他不会写信给我,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他。
一个人苦苦坚持了三年多的感情,我明白再也等不来结果。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从欧阳磊给我的第一封信就应该明白,这份感情结束了,完完全全的结束了。
可是我还是傻傻的坚持了三年多,直到李贤戈结婚,才明白自己坚持的多么幼稚可爱。
偶尔的还会有李贤戈的信息,从铃子那儿听来的。
和铃子写信或者打电话的时候,我总是有意的假装不在意的样子问一问李贤戈的情况。
李贤戈好像过的还不错,还经常的去在美国的本部的公司培训工作什么的。
心里偶尔也会有酸酸涩涩的感觉。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一转眼间成了陌路人,再也不可能回去,这就是人生的路,没有办法回头,后
悔也好,不后悔也罢,你只能往前走。
在生命的过程中,特别是在青春年少时,人们往往不经意间在迷茫中丢失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我丢掉了欧阳磊,反过来说欧阳磊何尝不是丢掉了一个曾经那么真诚的爱他的女孩子吗?
还好,前面的路上可能还会有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只要你努力的往前走,只要你不让失去的和得不
到的东西迷茫了心灵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