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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神游-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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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也是致命的。”
“步枪?一般军用步枪的近距离射击,我也挡不住。”
紫英地表情平静了许多,伸手指在我胸前点了一下:“笨蛋,用身体去挡子弹干什么?用御物之法定住子弹!如果功夫不到的话。也可以御物之法定住枪栓,谁还能对你开枪?我当时受伤,那是事发突然没有反应过来。断腿之后。法力一失,想跑都跑不远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脱险的呢?”
紫英:“说来也巧,有一个人及时出声救了我。”
“有人救了你,什么人?这个人能找到吗,我要好好谢谢他。”
紫英:“就算找到恐怕也不认识,不是大人,是个婴儿。”
“婴儿?一个婴儿在拿枪地高老爷子手下救了你?”
紫英:“当时真是太巧了。我受伤后拖着一条腿想逃走,姓高的顺着血迹追了过来。在他就要抓到我的时候,山间的一块大石的凹陷中突然传来一个婴儿的哭声。他被哭声惊动了。没有继续追我,起身去找那个婴儿了。后来,我躲在暗处看见他抱着个婴儿下山了。”
这件事真的离奇惊险,听到这里莫名的我松了一口气:“紫英,不要再害怕了,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当年地仇人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如果你出不了这口气,你就朝我来吧。要不哪一天我给你找一把枪,你给我的腿上来一枪好不好?算我替高老爷子还你的。……仇人知道了,恩人其实也好找。那个婴儿不是让高老爷子抱走了吗?一定是个被人丢在山中的弃婴,去问问高老爷子就知道他现在是谁了。”
紫英:“我不开枪打你,有机会我用牙咬你。……那样的仇我也不打算报了。如果你能打听到那个婴儿是谁,告诉我一声,我还真想谢谢。”
“现在还怕吗?你刚才的反应好强烈呀,把我和依依都吓坏了!”
紫英居然点了点头:“怕,还是很怕。我不是怕那个姓高的人,我是莫名其妙的觉的身上发冷,想到了很多东西。假如这世上没有你,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
“冷?那就抱紧一点。世上不是有我吗?不要想太多……”说话间我又觉得紫英的双肩轻轻的颤抖起来。
这一夜,我没有回学校,一直留在了知味楼。紫英一直抱着我不松手,我就这样把她搂在怀里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深夜里,她蜷缩在我胸前睡着了。熟睡中她似乎还做了梦,喃喃的喊着我的名子。办公室外发生的事情我都无心理会,也不知道风君子和七心是什么时候走的。幸运的是,第二天紫英在我怀中醒来后,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仍然是那个温柔大方的韩紫英。
又安抚了紫英一番,见她已经没事这才放心下来。时间是清晨,我没有直接回学校,走向了芜城体育场。那是我第一次遇到高老爷子的地方,他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打拳。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一件事──
“都说芜城特产的异兽香妃麝五百年前就绝迹了,可是我十八年前还看见过……”
“高老,你是怎么看见的?不会是眼花了吧?”
“别看我现在年纪不小了,可眼神还好着呢!那时的眼神更好。那一次我拎着一只五六半自动到飞尽峰打猎,看见一只小鹿一样的动物。……”
“不对呀,你看见的小鹿。九连山中过去是有麋鹿活动的,现在没了。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小麋鹿而是香妃麝呢,你又没见过香妃麝?”
“那只小兽皮毛可漂亮了!麋鹿哪有那么漂亮?还有就是气味,当时我站在下风头。风中传来一阵特别舒服的香味,我抬头一看,山石上站着一只小兽。香味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与香妃麝的传说一模一样。”
这一段对话是一天早上高老爷子和打拳的老头老太的一段闲聊。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当时我也在场,很好奇的问了有关香妃麝的传说。就因为好奇,我记住了,今天突然想了起来。没想到我无心听到的一段话,居然就是韩紫英与高飞尽之间的一段公案。紫英对我承认她是妖物,却一直不肯说她是什么变的。我理解她的心思,她希望在我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要联想到其它的东西。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她是传说中早已灭绝的香妃麝所化形。
香妃麝灭绝就灭绝了吧,恐龙也灭绝了,只要紫英还在就足够了。
走进体育场,高老爷子一身白色的练功服十分醒目。除了刮风下雨,每天这个时间他都会在这里打太极。以我今日的修为,就算不用青冥镜,也能看见他周身上下隐隐笼罩的一层金光。他确实是一个刚阳之气极重的人!我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等待他们练完拳收住架式。
我已经好{炫&书&网}久不来了,但那群老头老太还记得我。打完拳纷纷对我打招呼,问我为什么不来练拳了?我一一笑着回答说已经高三了,学习比较紧张。高老爷子也笑呵呵的过来问我:“小石头,学习也需要一副好身体呀!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那身子骨!……最近感觉怎么样?我看你的气色比刚认识的时候好太多了。……今天怎么有空,又来看我们这些老人家?”
“老爷子,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有一件事情。”
高老爷子看着我:“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不会又让我帮你卖枣吧?”
“黄金枣秋天才有收成,老爷子喜欢吃等到季节我给你多送点来。今天找你想问一件事,听说你十九年前在飞尽峰拣到过一个弃婴,有没有这回事?”
老爷子愣住了,不解的看着我:“是有这回事,你怎么知道的,那孩子怎么了?……不对,我想想,你有一次告诉我你是石柱村的人是不是?”
“这和石柱村有什么关系?”
高老爷子看着我神情又惊又喜。让我不知所措。他突然说了一句:“你今年十九周岁了吧?你们村金老头身体可好?”
“我十九了,下个月就满二十了。金爷爷身体很好,你认识他?上次你帮我卖地枣就是他种的。”我本来想问高老爷子拣到弃婴的事,没想到老爷子答非所问,还提起了石柱村和金爷爷。
高老爷子:“这么巧啊,有十九年没见了。我教你的那套五禽戏。就是解放前金老头教我的。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是你金爷爷让你来找我的吧?这世界真小,竟然是小石头你。”
高老地话就像黑暗中的一道亮光在闪现,我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他居然认为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弃婴,而他拣到弃婴的那件事,金爷爷也知道。听他的语气,那孩子应该在石柱村,今年十九了。
我皱着眉头问他:“老爷子,你慢点说,一件事一件事的说。你的意思。你认为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弃婴?”
我这句话本来是否认的意思,我当然不是弃婴,我地父母在石柱村待的好好的呢。但高老情绪有点兴奋,没有听出来,反而认为我是承认了。只听他的语气激动起来:“看见你我当然认不出来。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认出你。你把你衣服掀开来,你胸前是不是有一个胎记?”
我胸前没有胎记,他一定是搞错了。我下意识地掀开了衣服,只见高老看了一眼就张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有力的大手拍着我的后背:“果然是你。孩子你长大了!你真是有心人,还不忘记来找我这个拣到你的老头子。你胸前的那个红色胎记,小时候看上去就像一朵梅花……”
我胸前是有一朵血红色地梅花印记。可那不是胎记。那是赤蛇鞭刺中的伤痕!本来受伤的是风君子,可是他也不知用什么古怪地道法借我金龙锁玉柱一用,我胸前就突然多了一道这样的伤痕。而高老爷子拣到的那个孩子,胸前居然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这实在是太巧了!
高老爷子现在的情绪既兴奋又高兴,我三言两语还真跟他解释不清楚。算了,暂时不解释了,先把事情问清楚再理解不迟。我也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高老,您先别光顾着高兴了。别忘了我今天是来问你事情的。你是怎么拣到那个弃婴的?过程能告诉我吗?”
我没问他怎么拣到我,只问他怎么拣到弃婴。可惜高老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但这句话也提醒了他。他松开了我,拉着我地手:“你今天终于来问我这些了。来,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我们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听高老爷子讲过去的事──
快二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七一年。那时候正赶上批林批孔破四旧、牛鬼蛇神满街斗,是十年动乱中最混乱的年代。当时芜城地区的领导高飞尽已经被革命委员会“夺权”靠边站。面对着乱糟糟的局面,高飞尽心情烦闷,经常躲到乡下做了一个什么都不问的逍遥派。这年十月上旬的一天,他在武装部借了一杆半自动步枪,到人迹罕至的飞尽峰打猎解闷。
至于他打伤香妃麝,拣到婴儿的那一段。紫英已经告诉我了,关键在于下山之后。他抱着婴儿走下飞尽峰,却在山脚处迎面碰到一个熟人。这个人姓金,是芜城乡下石柱村的一个老中医。在解放前打游击的时候,高飞尽有一次受了伤,躲在昭亭山区老乡家里养伤,是金爷爷来给他治的伤。后来金爷爷还教了他一套能强身健体的五禽戏。
金爷爷今天到飞尽峰来采药,却看见高飞尽抱着个婴儿下山,当然要问他怎么回事。听说这是山中拣到的弃婴之后,金爷爷就问他:“你想怎么安置这个孩子?现在城里时局那么乱,连你自己都说不好明天会不会挨斗,带着这个孩子回去怎么照顾?”
高飞尽一听觉得也是,就问金爷爷怎么办。金爷爷说:“我们乡下还算比较太平。这样吧,你把这孩子交给我。我们石柱村有一对夫妻婚后三年都没有孩子。一直想要一个,哪怕是抱养都行。我把他带回村里,交给那对夫妻抚养。你放心好了,那户人家相当不错。”
听到这里,就像有一柄重锤在我耳边敲响了一面铜锣,震地我的脑中嗡嗡乱响。我刚才以为高老爷子是误会了。可是他现在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我。一九七一年十月上旬?我户口本上的生日就是一九七一年十月八日!在这半年中,我们村没有同样年纪的孩子。婚后三年无子?我父母是一九六八年结婚的!我们村好像也没有其它人家有这种情况。
高老爷子还说了什么,以及我是怎么和他道地别离开的体育场,这些我都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没有去学校,而是失魂落魄像梦游一般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手持青冥镜站在菁芜洞天中,浑身上下都是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傻傻的站在那里。这时对面竹舍后朱果林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早晨来打泉水的柳依依。依依看见我吃了一惊:“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来帮我打水的吗?”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答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这儿。”
我反常的样子让依依很是吃惊也担心起来。她放下水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哥哥,你的样子好奇怪呀?……啊!你地心里怎么这么乱?”
柳依依会他心通,精通共情之术,我脑袋中空空荡荡又心乱如麻的情绪她立刻感觉到了。她扶着我走进了一间竹舍,让我坐下。依依半跪在我身前。双手放在我膝上,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告诉依依好不好?……我隐约好像听见你在心里问‘我是谁’,这倒底是怎么了?”
依依的话终于让我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我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依依,哥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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