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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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紧张地看着外面,堂堂储相就在自己身后,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回恩相的话,李成梁在辽东厮杀多年,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这仇家肯定少不了。”
吴节一笑:“你这仇家也是执着,竟然追杀到北京,好大手笔。”
李成梁也觉得奇怪:“回恩相的话,卑职也想不明白。”
吴节:“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等着吧,只要能够抓到两个活口。一问不就问出来了。”
“恩相言之有理。”
吴节:“别告诉我你们抓不到活口吧?”
“怎么可能抓不到,咱们李家军可没有笨蛋,全副铠甲,又是沙场老手。连几个无甲的贼子都抓不住,一头撞死好了。”李成梁身边的一个儿子缀缀地回答。
“如松,住口!”李成梁一声呵斥,那孩子才不满地闭上了嘴巴。原来这人正是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万历年间的名将,日本的大将小西行长在他手头就很吃了些苦头。
当然,如今辽东有戚继光在。也没他们李家军什么事情。
吴节听他这么,心中安稳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孩子:“不错,将门虎子,未来可不得了啊!”
“恩相谬赞了。”听到吴节称赞自己的儿子,李成梁一脸欢喜。
那孩子也高兴得嗷嗷直叫。
喊杀声还在继续,到处都是狗叫声。
但外面的灯火却一点点少了下去,估计是老百姓发现情形不对。都将灯吹熄了。
按这里出了这么大乱子,锦衣卫和顺天府的人早就该过来了。
但这里乃是京城有名的贫民窟,油水大大地没有。官府平日间也懒得过来,倒不怕将事情闹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犬吠声、喊杀声逐渐平息下去。
火光中,李成梁手下那群亲兵又又笑,兴奋地回来了。
“娘的,厮杀得痛快,那小子真不经打,一刀下去,就被爷爷砍做了两段。”
“已经两年没跟人真枪实刀地动手,手脚都生了。”
……
哈哈大笑声中。吴节和李成梁父子就看到火把的光线中那群身上穿着厚实棉甲的亲兵抬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进来,随他们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个俘虏,被五花大绑捆得牢实,口中也塞了一团棉絮。
为首一个年轻士兵一脚将那俘虏踢了一脚,然后对着屋中喊道:“父亲,抓到条舌头。你要亲自审问吗,还有,这两具尸体要不要也抬进来亲自查验?”
这小子大约十二三岁,一身铠甲,手握钢刀一口,却显得非常精神。
“如梅,不许惊了恩相。”李成梁大惊,一声怒叱:“只将俘虏带进来即可,对了,敌人可都舀下了,我方儿郎可有死伤?”恩相何等身份,身娇肉贵,如何见得这种血腥之物。
这年轻士兵却是李成梁第五子李如梅,上面还有老三李如桢、老四李如樟,下面还有六弟李如梓,七弟李如梧、八弟李如桂、九弟李如楠。
这李成梁也太能生了,儿子们加一起都快成一片森林了。
“禀父亲,敌人大约六七个,斩首两级,活捉一人。其他见不是我等对手,都逃了,一时间也追不上。我方士卒都穿着铠甲,敌人的兵器砍在上面更抠痒一般,竟没有死伤。”李如梅笑道:“恩相怎么会怕这种物件?”
吴节也笑了:“却不怕。”
即便如此,尸体还是没有送进来。
那李如梅小小年纪力气却大,一只手就将那俘虏提了起来,直接摔进屋中。
“你什么什么人,竟敢袭击本将军?”李成梁示意李如松扯掉俘虏口中的棉絮,面色森然。
那俘虏轻蔑地看了李成梁一眼,冷笑一声:“一个破落军痞,还将军呢,真以为自己是哪吧夜壶了,袭击你,还真高看自己,我呸!”
见他得无礼,李成梁的几个儿子顿时大怒,对着俘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这个俘虏鼻子也破了,眼睛也歪斜了。
那俘虏倒是硬气,大叫道:“贼配军,竟敢打爷爷,老实告诉你,就你们的身份,咱也不屑来追。今日实是跟踪吴大人来的,却不想暴露行藏。是好汉就一刀来个囫囵,酷刑折磨算是什么好汉。今日有种就一刀杀了我,否则,改天灭你们满门。”
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盯着李成梁嘿嘿冷笑。
李如松等人大怒,还待再打,吴节突然喝了一声:“且慢。”
就站起身来,走到那俘虏身边,喝道:“这汉子,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明来历和目的,就放你回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那人也就是嘴硬而已,一愣,然后问:“此话当真。”
吴节点点头:“你信不过我?”
俘虏眼睛里带着一丝欣喜:“吴学士的文章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大人心理明白得很,又问什么?”
吴节:“只是确认一下。”
俘虏:“好,实话告诉大人,我是景王的人。”
这话一出口,李家的人都是面色大变,那李成梁更是嘴唇发白。
在京城呆了两年,李成梁就算是白痴也听过裕王和景王的大统之争,这景王是很有可能做皇帝的人。
自己这一下子就杀了他两人,若有将来,李家岂不被满门抄斩?
所有人心头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惹祸了!
俘虏继续道:“吴大人,你是裕王的人,一心要辅助他登上皇位,我是景王的人,也贪着从龙之功,彼此互为其主,今日落到你手头,是我运气不好。”
吴节点头,挥手:“放了他。”(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弥留
“恩相,这种贼子何不杀了干净?”李如梅毕竟是个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不避讳。
“住口,恩相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孩子插嘴!”李成梁对着儿子就是一声呵斥。
小家伙忿忿地闭上了嘴巴,眼睛里却满是凶光,不住地上下盯着那个俘虏看。
李成梁朝吴节一拱手:“恩相,真的要放了他吗?”
那俘虏见情形有些不妙,叫道:“吴学士,吴大人,你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可不能反悔。”
吴节笑笑:“本官说过的话自然算话,我说放了你,肯定就会放的。不过,你可是李将军的俘虏,放不放还得看李将军的意思。”
说完,就定睛看着李成梁,淡淡道:“李将军,可否放了他?”
李成梁本打算应了吴节,可看到吴节恬淡的神情,心中却没由来地一凛。虽然刚才他的手下在混乱之中杀了两个景王的人,可很明显这群人是跟踪吴节的,其中难免没有误会。
听人说景王和富裕王为夺嫡之争,已经斗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吴节表面上看起来好象和裕王没有任何关系,可既然景王出动这么多人马追踪吴节,难道恩相也是裕王府的人?
如此说来,自己很有可能卷入到一场诺大的政治风暴之中。
而这种**动辄就是千万人头落地,搞不好将自己一家老小都填进去。
看恩相的意思,是有意招揽自己。
可是,自己能够牵涉进这件大事之中吗?
李成梁面上阴晴不定,胸口涨得快要爆炸了。
若是两年前的自己,恐怕会立即顺水推舟将俘虏释放了,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至于将来会怎么样,鬼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他突然成熟起来。
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李成梁也是在进京袭职的这段时间彻底地将大明官场的游戏规则摸清,这才从一个沙场悍将蜕变成一方统帅。而军事统帅,从来都不会是政治低能儿。
只一刹间。李成梁立即明白,自从自己得了吴节的推荐做了山西朔州参将之后,额头上就刻着吴节两个字,而吴节有很大可能是裕王府的人。
也就是说,这场夺嫡之争,自己已经逃不过去了。
可逃不过去又如何,未必不是一场大造化。
突然间。李成梁豁然开朗:几日前我李成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掉到这京城里,根沙子一样,也没人多看一眼。就因为恩相的一句话,就连那牛气冲天的吏部主事对我也是客气有加。倒不是因为我李成梁有什么了不起,实在是背后站着恩相他老人家。恩相对我恩深义重,估计是有用得着咱的地方,或者看我对眼了。这才提携。
其实,以恩相的身份,他要用人。点一点头,多的是人排队上前,我还顾虑什么?
李成梁啊李成梁,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恩相将俘虏交给我,那是要看我的态度,为我要投名状啊!
想到这里,李成梁手中的刀子一挥,斩断俘虏身上的绳子:“你走吧!”
李成梁的几个儿子同声喊:“爹爹!”
李成梁却是一挥手。
吴节依旧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上嘴唇上短须。
那俘虏大喜,活动了一下手脚,叫了一声“告辞!”就要朝门外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成梁手中刀子却朝前一捅,将那人刺了个透心凉。
“啊!”那俘虏一声未死,装过头来,口中吐着鲜血,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李成梁:“你……你说话不算话!”
李成梁狞笑:“本将军答应放过你,已经放了呀!不过。放你之后再杀你,好象没违背承诺吧?”
说着,手中刀子一搅,那俘虏顿时断了气。
“好!”李成梁的几个儿子同时叫了一声好。
吴节看得心中一颤,这个李成梁果然是个提得起放得下之人,表面看起来好想很卤莽,可心思却深,看来他还真是历练出来了,不像传说中那般傻得一比。
关键是这手段血腥狠辣,同戚继光的正大光明完全不同。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不如此,他将来也做不到一镇的总兵官的位置;不如此,李家也不可能把持整个辽东军事力量几十年。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有如此凶横的助手,在未来的波诡云橘中,倒也能发挥巨大作用。
这样看来,提携李成梁,却是做对了。
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人,又又哪一个不是人物?
一脚将尸体踢出去,李成梁一作揖:“恩相,卑职已经遵命而行了。”
吴节:“倒没什么事,今天本官有公务在身,恰好路过这里,突然想起一事,特意上门造访。”
李成梁看吴节一身便服,心道,恩相怎么可能是恰好路过,定然是特意过来的。
心下更是振奋:“恩相但请示下。”
吴节看了看他道:“李成梁,看你家里的情形,是打算去山西任职了?”
李成梁:“回恩相的话,卑职打算过完年就去山西。”
“不用去了。”吴节淡淡道。
“怎么又不去了?”李如梅惊问:“不是说好了去山西吗……回辽东也不错,难道恩相是让我等回去?”
吴节摆了摆手:“李成梁,我且问你,想不想留在京师?”
李成梁心中暗自兴奋起来,鬼才不想留在京师这种繁华之地呢。但表面上依旧一片平静:“恩相让卑职去哪里卑职就去哪里。”
“好。”吴节又摸了摸胡须,想了想:“我打算让你留在京城,先任个不大实职。”
吴节说到这里,顿了顿。
李家父子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特别是李成梁的几个儿子,以为吴节要给自己父亲一个高官,都是一脸的兴奋。
可吴节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如松等人心头一冷。
吴节:“西苑那里还缺个走更官,若你愿意,我等下去说说。就将任命书发下来,天明的时候就挑几个得用的亲兵去上任吧。”
李成梁身子一震:“谨遵恩相之命,卑职愿意。”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官确实小了点,委屈你了。”说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