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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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凤姿急得险些哭将出来,“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邓磊缓缓吐出三个字:“有,暗器!”
苏涵碧讶道:“暗器!”
邓磊露出个看透一切的了解神色,沉声道:“对,别看如雨露千针逼得逍遥左支右拙,其实全是仗着巧妙的操控手段,单以劲力而论,别说比不上河南孟家堡的天仙剑雨,就连唐云鹤的天罗地网、九宫飞星亦胜他许多,只要想方设法将其除去,坂田银时就成了失去抓牙的老虎,任人宰割。”
南宫凤仪轻摇嫁首,肃容道:“中原武林有“西唐东孟”之语,说的是其下两大暗器世家河南孟家堡及蜀中唐门(住:按地域位置四川不属中原,但因大宋主要领地在中原一带故凡视宋朝为正统的武林宗派皆由中原武林盟统辖)唐门暗器讲究快、狠、毒、辣,而孟家堡则以诡、变、奇、巧而著称。可是河南孟氏族人二十几年前就被修罗教和绝杀联手杀个尽绝,唐门暗器又从不外传,逍遥他拿什么来破解如雨露千针,对付坂田银时。”
龙菲芸柔声道:“姐姐忘了风姿的那本修真密录?”
南宫风姿抢着道:“修真密录!上面记载的分明是机关陷阱之术,和暗器扯不上半点关系呀。”
龙菲芸解释道:“修真密录的作者孟雷乃二十多年前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人称‘千手俊生’。昔日修罗教大举入侵中原,孟家堡地处河南,首当其冲,孟雷自知凭一族之力万难抵挡,唯恐堡中绝学就此失传,遂将毕生所学收录于天机谱中:上卷暗王图录,记载种种暗器技法、诀窍;下卷则为机关陷阱之术,喏,就是妹妹手里的修真密录。”
南宫风姿喃喃道:“莫非暗王图录也在逍遥哥哥手里?”
龙菲芸缓缓点头,水芙蓉追问道:“呆子聪明绝顶,岂会想不到此节,为何直到现在他都还不出手,难道他虽拥有暗王图录却不曾研读又或者……或者他根本就不懂暗器。”
想到跟随任逍遥历尽无数竭难,连半枚铜钱镖、纹须针什么的都没见他用过,心中愈发焦虑,急得险些落泪。
孟飞借接口道:“不,逍遥十岁时就把暗王图录背得滚瓜烂熟,所以从来不用是因为他有逍遥无极掌、飞仙化羽在手,足以防身,后来又学了凌霄剑诀,更加没有施展的必要,因此逍遥身边从来不带暗器,自然没法仗之对付坂田银时。”
邓磊长叹道:“唉,偏生他俩交手的地方是一片土丘,距离树林很远,纵是逍遥练成‘摘业飞花、伤人立死’的绝技,此刻亦是徒劳。”
南宫风姿倒抽口凉气,失声道:“那……那还不是等于没办法。”
易天寒眼睛明亮起来,胸有成足的断然道:“不,我坚信,逍遥会想方设法解决眼前困境的,你们就等着看罢。”
说起比武较技的经验,易天寒无疑是四大高手之冠,倘在平时他的话必被视作真理,但眼前情形实在太过紧张,饶是有他冲口而出的保证,众女仍无不捏了把汗,暗自为任逍遥担忧。
唯一露出微笑的是龙菲芸。
任逍遥纵身跃起,避过坂田银时一计狠招,旋即使出平步青云,直冲而上,凝定在十几丈高的空中,先是神情凝重的姿态荡然无存,变得好整以暇、潇洒随意,扬声道:“坂田银时,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咱俩的比斗还继续吗。”
坂田银时大占优势,岂肯就此收手,冷然道:“除非你乖乖交出真宫寺美奈,否则休想我扰你。”
任逍遥功聚双目,仰天长啸道:“既如此,那便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着左手以一个优美闲逸的姿态,拨凉似的拂过鬓发,立时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
第十三章 博大精深
林毓秀高兴的跳了起来,欢呼道:“姐姐们,快看呀,逍遥哥哥有办法啦。”
南宫凤姿接口道:“嗯、嗯,坂田银时要完蛋了。”
其实不用她俩叫唤,任何人都能从任逍遥充满信心的俊硕脸庞和孤高绝傲的张狂语调看出:在坂田银时的强力压制下窝囊了将近半个时辰的他已经想出了破解如雨露千针的关键。
身在局中的坂田银时勿自不知,眼见任逍遥身形展动,如大鹏展翅凌空降下,毫不犹豫的驾驭如雨露千针当面迎上。“唰唰唰”漫天银针一只不落,打的任逍遥满身满脸——不,应该是任逍遥的影子满身满脸,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使出忍影分身术,成功骗过了坂田银时的杀招。
但名震扶桑的如雨露千针岂是这般轻易就能破解的,坂田银时微一冷笑,右手伞柄中竟又射出千支银针,当头罩向任逍遥。
就在两次银针发动的间隙,任逍遥已从高空落回地面,仍是那副潇洒随意的样子,蓦地抬脚运劲,狠狠踩在地上,脚踏处的土面登时凸起,激起无数泥屑黄沙半分不误的迎上如雨露千针。
坂田银时不屑道:“哈哈哈,随意踢起几蓬黄土就想阻挡大爷的绝招,做梦!”
言毕,猛催内劲使银针加速,打定主意要将在一招之内分出胜负。
的确,山坡上的泥土绝拦不住细如牛毛、迅如雷霆的如雨露千针,但由任逍遥发出、施加先天无上罡气的泥土却是无坚能破、无强得摧。
千支闪耀着烁烁寒芒的银针半根不落的击中泥土,却无一支能将其穿透,攻至任逍遥跟前尺许之地。非但坂田银时看得目瞪口呆,愣立当场,就连易天寒、付龙渊等亦耸然动容,邓磊更失声道:“妙啊,人家是摘叶飞花,逍遥竟来个踹土成沙,以漫山遍野的泥土作为暗器,破解如雨露千针,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让人难以琢磨,不愧是大……孟老哥调教出的弟子。”
事已至此,坂田银时仍不肯就范,翻身抄起另把铁伞,欲待双刃其施、拼个鱼死网破,忽觉颈脖一凉,竟然是被冰魄玄霜剑架住,耳边同时响起任逍遥的声音:“坂田先生,你是聪明人,相信不用我说也该知道现在的局势绝非人力能够改变的,我看你还是主动认输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晃当”坂田银时手中双戟猝然跌落,浑身剧震一下,颤抖着回过头来。只见他像忽然衰老了十多年般,脸上血色退尽,眸神呆滞迷茫,眼角泪痕隐现,牙齿紧咬着嘴唇,表情焦灼而痛苦。刹那之间,任逍遥呆住了,如遭同雷轰电擎一般,愣立当场,现在的坂田银时哪像方才傲气十足、不可一世的忍者,分明是个年将迟暮,徘徊在绝望边缘的失意之人。
“噗!”
坂田银时伏跪在地,脸孔埋在双手中,全身抽搐,眼泪潸潸而落,他哭得是惨败收手,一世英名尽毁吗?不,他哭得是自己赢不了任逍遥,拿不到那两万两暗花,他哭得是财政陷于困境的仕通青木流就此毁在自己手里。
任逍遥倏地生出某种发自内心的愧疚,他倾尽全力保护真宫寺美奈,却又一手将仕通青木流最后的希望毁于一旦。如果说对付的是大奸大恶之徒,这等做法当然无可厚非,但对方行事光明磊落,在人多大大占优的情况下,仍是单打独斗的和自己交战,如今坂田银时大败亏输,仕通青木流人心惶惶,内忧外患之下,势必一蹶不振,就此衰亡,这叫素来仁德兼备、义薄云天的任逍遥于心何忍。
回头再看仕通青木流徒众,个个面黄肌瘦、脸有菜色,手臂却筋肉虬结,紧紧握着武士刀不肯松开,显是在极其坚苦的条件中仍坚持历修练,立志壮大仕通青木流。任逍遥深受震撼,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仕通青木流毁于一旦,数十弟子失去终生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任逍遥茫然了,饶是他平日智计百出此刻亦生出不知所措的感觉,倘在中原遇到如此情况,他会毫不犹豫的拿出银两,助仕通青木流化解眼前危机,并利用自己丰富的人脉为仕通青木流争取更多的任务,然而这里是扶桑,不但南宫姐妹手里数十万两银票没有用处,自己更是孤家寡人一个,即使想帮对方也有心无力。
忽然任逍遥意料之外般由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双目变得鹰隼般锐利凌厉,猛地运指如风,正中坂田银时小腹,坂田银时立刻全身僵直,不能动弹。接着足尖微晃,脚步错动,直扑远处观战的仲井和哉。
坂田光志、坂田雅航相互使个眼色,各扬寇刀冲前阻拦,任逍遥使出飞仙化羽,轻而易举的晃过两人,以肉眼难及的高速掠至仲井和哉跟前,一掌按在他前胸,一掌抵在他后背,将他身子平平的挟在双手之间,十指着力处均是致命大穴。
他用的是逍遥无极掌中的一招“推窗望月”辅之摄空幻影的绝顶身法,饶是仲井和哉本身武功亦自不弱,仍在片刻之间被任逍遥制住前胸后心要穴,他本就胆小,直吓得面无血色,浑身战栗,话也说不出来。
坂田光志戟指喝道:“任逍遥,你胁持本派掌门,意欲何为!”
任逍遥森然道:“哼,汝等胆大包天,竟敢惹到本教主头上,我要仲井和哉三跪九叩,向我当面道歉。“听得这话,坂田光志、坂田雅航勃然色变,仲井和哉便有千般过错,好歹是仕通青木流宗主、他们坂田七兄弟名义上的领袖,若在青天白日之下给任逍遥下跪,那是何等奇耻大辱,这要传扬出去那还了得。
众人亦是抱着同样想法,几十双眼睛齐齐朝仲井和哉望来。
仲井和哉目露惧色,抖抖的打着寒噤,寻思:“他这时手上只须内劲吐出,我心脉立时便被震断,死于当场。”
双膝微曲,看看要跪地求饶,却听任逍遥冷冷道:“想那仲井寿身为大坂五忍之一,威震关西,何等英雄、何等了得,却不想生出的儿子却如此脓包,难怪仕通青木流会有今天。”
听任逍遥提起乃父,仲井和哉先是一阵内疚,旋即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勇气,脊腰一挺,朗声道:“我不跪,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跪!”
仕通青木流众人本来都瞧不起仲井和哉,此刻见他一改往日胆小如鼠的秉性,在强敌挟持之下丝毫不堕本派威名,心中均起了对他敬佩之意。坂田雅航扬手一挥,几声唿哨,众弟子倏地散开,各出兵刃,将任逍遥团团围住。
任逍遥满不在乎的笑道:“怎么着,打定主意准备救他?”
坂田雅航怒斥道:“快些放开掌门,否则我等要你好看。”
任逍遥仰天大笑,长声道:“要我好看,哈哈哈,想倚多为胜是不是?告诉你,在我任逍遥眼底,你们再多十倍,又有甚么分别?”
说话间两手一松,弃仲井和哉不顾,身形晃处,直欺到坂田雅航身旁,举掌拍出。
坂田雅航不料任逍遥动作如此之快,急忙运刀前劈,却砍了空,只听得“嘿”的一声闷哼,身旁已倒了一位同门师弟,原来假意攻他,实则以极其高妙的身法凌空换位,正中他左侧一名中忍腰间,那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立时栽倒。
任逍遥傲然道:“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中原武学的博大精深。”
话音甫落,立时纵出,身形在土丘周遭滴溜溜的转动,双掌如穿花蝴蝶,连环击处,仕通青木流众弟子各出重招,竟非但没有谁能挨着她衣衫,反有十几人在交手中被他击中穴道,打翻地在。任逍遥掌中蕴含先天无上罡气,劲力直透肺腑,凡被被打中的弟子无论武功高低都是大声呼痛,凄厉的叫声此起彼落,听者胆寒、闻之心惊。
第十四章 精彩对决
任逍遥边打边道:“怎么样,仲井和哉,你服是不服,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