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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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雅采一进来便闻到了殿中弥漫着欢爱过后的味道,这味道她一点儿也不陌生,那荼蘼的气氛一直在殿中萦绕,她自然知道方才上官泰和吴佳慧已成好事,看上官泰的神色,想来对这洞房花烛夜是极其满意的,她勾了勾头,瞧见吴佳慧睡在床榻里侧,那娇俏脸上晕红一片,情潮未退,可见是浓情蜜意了一番,如今也算是累极睡去了。
她忽而有些不忍心将那个消息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的话,对上官泰定是致命的打击。
夏侯懿自然也注意到了殿内的情况,但他面色仍是淡淡的,眸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殿下,别苑出事了。”
他说的很委婉,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到底还是顾忌了上官泰的几分心思,但不等上官泰回答,他便又道,“别苑来人说,皇太孙没了,殁于亥时五刻,殿下早做准备吧。”
“你,你说什么?!”
上官泰原本靠着床柱坐在那里,听了这话,赫然直起身子,死死的盯着夏侯懿,咬牙吐出一个个字来,“瑞王,你方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夏侯懿抿唇:“殿下,您没听错,皇太孙是亥时五刻没的,越太医派了亲随来说的,夜深了怕打扰到皇上太后,所以这事就只有殿下最先知道,殿下决定接下来如何去做呢?”
窦雅采在一旁没说话,只望着上官泰的脸色,瞧着上官泰那模样,便知这消息对他来说定是十分刺激的,当即便上前去,想要探一探上官泰的脉息,却不想还未接近,就看见上官泰的身子猛然一震,她正自诧异间,腰身却被夏侯懿伸手一搂,带离了上官泰身边,紧接着,便听见上官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178Pa。
原来是夏侯懿察觉到上官泰有些不对,这才将窦雅采抱了开来,却没成想上官泰伤极痛心,竟吐了这么多的血。
上官泰这动静极大,窦雅采和夏侯懿在那边刚刚看到,那床榻里侧睡的香沉的吴佳慧却被这动静给惊醒了,睡眼惺忪的刚爬起来,望着上官泰柔声道:“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眸一扫,一眼看见了地上的血迹,还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惊恐的看向上官泰:“殿下,你——呃——”16478556
就在窦雅采惊异的眸光中,上官泰一掌打到了吴佳慧的后颈上,吴佳慧身子一震,就这么被上官泰打晕了,扑在那鸳鸯戏水的被褥上,悄无声息。
上官泰迎上了窦雅采惊异的眸光,神情已然是淡淡的了,轻咳了两声,抹掉嘴角血迹:“我不想让慧儿看到我这个样子。”
方才红烛高照,温柔缱绻的场景仿若还历历在目,他还得意畅快过,觉得今夜是这一生最美好的夜晚,如今夏侯懿带来的这个消息却惊走了所有的温暖快乐,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孤单,他还没来得及去看恪儿一眼,他唯一的儿子,就在这样的夜晚,没了……
这世上哪还有人比他更加悲苦的,刚刚经历过大喜,如今又要经历大悲。
明明才和喜欢的女子说着醉人的情话,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现实,那还不如活在醉人的梦里呢,可是梦却终归是要醒的,如今醒了,还是要面对现实,面对他这久病的身子,面对上官恪的离去……
他这样带着痼疾久病不愈的身子,怎么能让吴佳慧看到呢?
所以,他才下意识的打晕了她,是实在不愿意用这样的面目面对她,这样不堪的身子啊……
窦雅采怔了一下,进而在心中一叹,看来上官泰是当真很喜欢吴佳慧的,不然的话,何须这般在意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她缓过神来,刚要准备再一次的上前去给上官泰诊脉时,却有人挑帘闯了进来,一见上官泰便道:“殿下,奴才查到了!”
窦雅采转眸,才发现是多时不见的小安子进来了,也不知小安子去做了什么,这样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小安子心急如焚的跑进来,也没有注意到殿内的情况,喊了一嗓子之后才惊觉自己的失礼。
“啊,奴才给瑞王爷请安,给瑞王妃请安,”
环视四下这才发现殿中的异样,眸光扫过地上那一大片的血迹,惊讶的看着上官泰,“殿下,这,这是怎么了?殿下又不舒服么?”
上官泰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听他的话,微微皱了眉,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拧眉追问道:“你方才说你查到了,你查到什么了?”
问话既出,忽而心中一动,便又道,“可是我让你追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这话一出,小安子的脸色忽而极其难看,踟蹰半晌还是支支吾吾的:“殿下,这事儿吧,殿下,奴才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啊,这事说出来连奴才都觉得,觉得——”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太子赦你无罪就是了!”
他见小安子这副模样,便知道幕后谋害上官恪的人来头极大,不然小安子不会为难成这样,他又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心情早已沉入谷底,自信不会再有什么能刺痛他了,而且瞧着小安子这个样子,心中也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肯去相信罢了,又瞧见小安子的眸光不住在身后被他打晕了的吴佳慧身上梭巡,只又沉了声道,“你但说无妨,不管查到是谁,本太子都不会姑息你的,你不要顾及本太子,只管实话实说便是,瑞王与瑞王妃都是自己人,你无需顾虑。”
“是,”
小安子抿唇半晌,心里叹息一声,只得如实道,“奴才得了太子爷的吩咐,暗地里让人去查皇太孙被人种痘之事,起初也是没有什么眉目的,后来悄悄问了冬梅诸人,他们亦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一时苦无进展,可就在方才,奴才不甘心,便走到了那日暂放元宵节礼的偏殿库房外,听到了一阵哭声,奴才便走近了去看,哪知道,是个小宫女在哭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安子顿了顿,才又道,“那小宫女哭的声音不大,也没惊扰到旁人,奴才躲在一边听了半晌,这才知道她祭拜的是她最近失踪的好姐妹,也是个宫女,奴才觉得蹊跷,便走去问问,那小宫女瞧见奴才,自然吓的半死,奴才再三保证不会告发她在宫里私下祭拜的事情来,她才肯回答奴才的话。”
上官泰沉默半晌,才沉声道:“她私下祭拜的事,是不是与恪儿被种痘之事有关?”
“恪儿收到那些元宵节礼,是十六那日,后来他便痘毒发作了,而你昨日告诉我,说元宵当夜在宫门前值守的几个侍卫还有在偏殿值守节礼的宫女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而如今这宫女偏偏又在偏殿祭拜,还说祭拜的是她的好姐妹,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事儿,本就蹊跷的很。”
“太子爷猜的不错,奴才也是这样问她的,她知道事情兜不住,说这事藏在心里许久了,又害怕的很,不知道跟谁去说,以为今夜太子爷大婚,宫中无人监管到偏殿,所以才敢大着胆子到偏殿去祭拜的,没成想却被奴才发现了,”
小安子说了一半忽而停住,眸光略略复杂的看了一眼上官泰,才续道,“她说,她元宵那夜贪嘴,喝了许多赏下来的梅汁,半夜里就醒了,醒来之后去了一趟厕房,却想起她的小姐妹今日在偏殿值守,这样冷的天气,只怕带着去的手炉早就冷了,于是她就带了个暖热的手炉去了偏殿,谁知夜色浓重,她看到偏殿里不止有她的小姐妹在,还有旁人在的,她不敢贸然上前,便躲在一边偷听她们说话,但她们说话声音不大,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而已,不过她虽听不到,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当时便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是什么人 ?'…3uww'”
上官泰皱眉,见小安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夏侯懿,有些不悦,“你接着说就是了,你看着他做什么?你今夜说话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窦雅采见上官泰急的又咳嗽起来,生怕他一时喘不上气来又咳血,那样反而闹大了,忙劝道:“殿下别说,想来事情肯定是有些复杂的,安公公一时说不清楚也是有的,殿下稍安勿躁,听他慢慢说来就是了,只是殿下身子不好,才又……我看,还是叫小李子熬了之前的汤药送来,殿下喝一点,好歹能舒服些。”
上官泰吐血正好缓了过来,这会儿正是难受的时候,心里火烧火燎的厉害,听了窦雅采的话正中心怀,便一面让小李子悄悄的去熬了药,端了汤药进来与他喝了,舒服些了之后,才命小安子继续往下说,放心大胆的说,不必顾及任何人或事。
虽有了上官泰的这句话,小安子却仍是不敢敞开了说,他已在上官泰喝药的时候,得了小李子的话,知道了上官泰吐血是因为皇太孙殁了而伤极痛心的缘故,他如今所说的这件事正好与皇太孙的事情有关,虽然说是一定要说的,但是这事儿对太子爷打击太大,他只能缓缓的说了,不能一下子都说了。
小安子打定主意,等上官泰缓过来,脸色看着稍稍好了些,才又道:“那小宫女看见的人便是瑞王爷府中的侧妃,便是吴侧妃。”
“吴侧妃?”
上官泰一愣,旋即冷了眉眼,“慧儿的亲姐姐?她来做什么?小安子,你说清楚一些!”
“是!”
见上官泰动了怒,小安子一下子便跪在地上,不敢再有所耽搁了,“那小宫女说,看见吴侧妃和她的贴身丫鬟站在那里,与她的小姐妹说话,期间还不断的提到皇太孙,提到手钏之类的字句,她悄悄走进去看,就发现吴侧妃拿了一串很亮眼的珊瑚手钏出来,递给那个小宫女,那小宫女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从那节礼中也拿了一串一模一样的珊瑚手钏出来收起来,而将吴侧妃给的那一串放了进去。”安道那走女。
“当时宫里巡查的侍卫来了,殿中的人自然不能久留,那小宫女匆忙离开前就听到那吴侧妃嘱咐她的小姐妹,说是要她尽快将那串珊瑚手钏给销毁掉,说出了任何事都要她不要理会,只管拿了腰牌出宫去,自然有人接应,后来她就回去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她说她的小姐妹自从那夜之后,一直嚷嚷好似什么东西不见了,她要帮忙找还不肯,后来听闻皇太孙出事,她那个姐妹更是坐卧难安,过了两天便与她说要出宫一趟替主子采买东西,结果就一去没有回来,内务府派人去查了,结果根本什么都没有查到,她就想起那夜的事情来,她说她知道那夜值守宫门的侍卫也失踪了,却也成了悬案,至今没有线索,又想起她小姐妹说的可能是那串被换了的珊瑚手钏不见了,她就悄悄去偏殿那里寻,在草丛里见到了那串手钏,心里头猜想,许是那夜巡守宫禁的禁军来了,她的小姐妹太过匆忙,这手钏就这么落在了那里,草丛茂密,至今未被人发现,若非她有心去寻,也是寻不到的。”
“殿下,这个小宫女就在殿外,她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奴才就把她带来了,她藏起来的那串珊瑚手钏奴才也拿来了。”
小安子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那串珊瑚手钏来放到床榻边上,“原先的那串早就被太后娘娘一把火烧了,奴才远远的瞧过一眼,好似与这一串是差不多的模样。”
小安子说了许多话,窦雅采和夏侯懿都在一旁听着,夏侯懿面色淡淡的,就如他平常那样,寡淡冷情,他素来也都是这样,也无人觉得异样,反倒是窦雅采,越听越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