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龙凤缘-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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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我突然觉得,这个近在身侧的相公,爱我如命的宸岚,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秘密,瞒着我。
见我怔怔的发呆,他心疼得呼吸似碎了一般,又转回来,轻轻抚着我的背心,柔声款款道:“好了,好了!别难过!咱们不答应就是了!我明日就进宫递个辞呈,卸下所有的职任,带你离开京师,去那只有我们俩人的地方,与青山绿水长伴。可好?”
我默不作声,心中暗暗为父亲难过。
他自然不知我的心境,愧疚深深,不知所措,竟气息焦灼的吻了我,同时一只手,轻轻插进蚕丝亵衣,抚着我的雪肩,春水回流般细腻宛转着,滑了下去。
外面,风轻轻起了,又是一窗温存缱绻的吟唱。
卧雨观竹绿一帘,
双飞情燕悄呢喃。
不知林外花落处,
几度君心盼我还?
眼前夏雨纷纷时,我已在翠雾山住了半个多月了。
那夜相谈之后,我便没再追问宸岚到底为何一改初衷,答应了纳曦月为妾。他有秘密不愿意告诉我,我还不是不问的好。不过心里,总觉着两人因那秘密,稍疏远了些。
无论如何,他既已决定纳她为妾,我爱他如此,自然不会让他为难。其实本来,冲着父亲和我与曦月的姐妹之缘,我已在潜意识里答应了的。之所以没有马上做出决定,只是因为,我可以预见,有了曦月的日子,断不会再太平轻松。
饶是心中有数,我却也替他们悉心安排了一场婚仪。如今妹妹是以妾氏的身份重新回府,仪式不易太过张扬,我便请了夏候珏等一甘与宸岚相交甚好的将军、公子,大家在府上专为他们俩人举行了一场烛光诗会。
其间行了一些酒令,刻意拉近他们二人的距离,以让他们有一个温馨的初夜。
不过,夏候珏替我不平,恶整了他们几次,令姜曦月当众出了洋相。幸亏我及时阻止,否则,还不知他要把曦月如何呢。
整个诗会上,我从头到尾笑意不减,没让人看出心中的苦涩。最重要的,是不让宸岚看出来。
这就是人生吧,总是喜忧掺杂,一桩事儿圆满了,却避免不了,会有另一桩头疼的事儿找上门来。
没完婚的时候,我们一心想的,只是如何能厮守一起。等到心愿达成了,安定了,他也把十足的甜蜜给了我,便有心情去怜悯别人了。
诗会上,他的眼睛总往我身上找,却也配合着大伙的闹腾,给了姜曦月一个足以回味的浪漫夜晚。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4)
行诗,对酒,轻唱,赏舞,我们在王府的桃花树下,说说笑笑,直至深夜。宸岚醉了。我在众人将他们双双送回洞房后,便将剩下的一切交给喜娘去办,而后带着瑞儿,留了书信一封,悄然离开。
信中,我告诉宸岚,我出行一个月便回来,没告诉他要去哪里。
我是想,给他们一段蜜月时光。身为正妃,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在翠雾山这段日子,总是想他想到断肠,好在,身体发生了一桩变化,对我来说,是个喜讯。
等我回去时,他知道了,也会喜不自禁的。
雨丝在窗外渐行渐细,竹叶的光华将世界染得一片清亮,绿意葱葱的竹枝间,走来了一个撑着红伞的丫头,瑞儿。
她刚去替我端午膳了,不知为何,此时手上空空,裙扫如飞?
“出事儿了?”我卧在棚下的贵妃椅上,不待她的步子停下便问。
她将伞抖了抖,转回来,脸上微带着些嗔意,道:“主子,这下你该舍得回去了,王爷病了!”
我的心激灵灵打了个颤栗,不再问什么,便从椅上跃了下来。瑞儿当即紧张的上前扶了我,轻声嗔道:“呀呀呀,有身子了,还在这厢舞轻盈呢?”
我微一皱眉,扶着她的腕道:“不碍事,你快去叫人备车,咱们这就动身!”
正说话间,白采衣撑着纸伞走来。到了棚子下面,她帅气的一个甩腕,那纸伞便收了并划着弧线挂在了檐勾上。到底是有功夫的人,这一个动作间,她的眼睛瞧都没瞧那纸伞一下。直步走来,她笑眯眯的望着我,问:“怎么了,说走就要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没心思同她说笑了,蹙眉回道:“王爷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她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如烟飞散,忧色难掩,问:“什么病?”
我瞧向瑞儿,示意她将实情一并告诉我们。她先是懊恼的向我摇了摇头,甫一开口,对我便有怪怨的意味,道:“刚才易山来啦,我的好主子,你可知道,王爷根本就知道你在这儿。这些天来,他见天儿都来看你,只不过躲在暗处没出来!易山说,王爷想不通,你竟一声不响的离开他,是以就憋着股劲儿不出来相见,想等等看,你到底哪一天才会自行回府。哪知道,前天雨太大,他赶夜路下山又没着雨披,回府便病了!依奴才看呀,你们俩个,就是得了好日子不知道怎么过了,相互折磨取乐!”
瑞儿这话有些逾越身份,白采衣当即嗔了声:“瑞儿,他们的事儿,你一个奴才,多什么嘴呀?”
我却揪着胸前衣襟,自责满满,道:“瑞儿说得没错!我自以为躲出来是成全他,却是假成全。我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折磨他!分明就是,怪他纳了妾,心中不快,便找个自欺欺人的法子惩罚他呢!”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5)
瑞儿见我神色动容,即刻扶着我安慰:“哎呀,不就是风寒嘛,又没什么大事儿!其实奴才的话,是怪主子你苦了自己!当初你就该,死活不准二王妃进门!王爷糊涂的时候,你也跟着糊涂,你们这得来不易的好日子,就让别人给搅和了!”
我淡然一笑,道:“有些事儿,你不明白!王爷他心中,有个牵挂呢!”身为女人,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心中的秘密和情事有关。其实和姜曦月比起来,那个秘密,才更是我的心结。因为它能让宸岚为之陷入追思,纵然有我躺在身侧。
瑞儿不以为然道:“是,奴才不懂的太多。但是奴才知道,主子回去,只要告诉王爷,你有身孕了,他必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守着你,哪儿也舍不得去了!”
白采衣闻言顿喜,羡慕的望着我道:“王妃有身孕啦,可喜可贺呀!”转尔又以打趣儿的目光睇着我道:“这么大的事,你瞒得可够深的!怎么,怕小世子小气?”
我心不在焉的看她一眼,望着竹间细雨道:“我也是才感觉出来的!采衣,闲话不说了,你快想个法子,让我早些回去吧!”
她轻轻一笑:“最快的法子,便是我背着你下山!一准儿让你,在天黑前看到你的夫君!”
我未置可否,此时此刻,只知归心似箭。
雨一直绵绵的下着,我到底是被白采衣背下了山,瑞儿一路跟着跑。到了山下,我乘上马车后,白采衣和瑞儿也是一路护送,当真在日将落时,回到了王府。
白采衣会一路跟来,必也是惦着宸岚,我心知肚明。若不是爱本自私,我倒宁愿,白采衣代替姜曦月,做宸岚的红颜知己。
冒着雨钻进屋子,甫一进来,我便闻到股熟悉的药味儿,心揪得难受,不等脱了雨披,一径冲进居室,顿时瞧见,姜曦月着了件淡桔色的绸裙,偎坐在床边,手端药碗,正想服侍宸岚喝药。
见我进来,她微微一诧。
宸岚则在惊喜的睇了我一眼后,微微锁起眉峰,关问道:“下着雨,你怎么回来了?”转尔,他又向站在一旁的纤雨吩咐:“快去给王妃准备姜汁!记着,多放些桂圆和梨片,不要太过辣口!”
难得久别相见,第一时间,他便是惦记着我的身子和喜好,知道我怕辣,竟吩咐得这么仔细。望着他微显削瘦的脸,我忽然眼窝潮湿,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一怔神,他已经下了地,穿着单薄的雪色亵衣,几个大步奔至我的面前,如雪如云的淡淡笑着,却是狂涛骇浪般的,将我猛抱在怀。
瑞儿死妮子,在这光景,竟在一旁紧张的大喊:“轻点儿,轻点儿!王爷快轻点儿!别把主子抱坏了!”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6)
白采衣瞪了她一眼,道:“哪那么容易就抱坏了,王妃又不是纸糊的!”
瑞儿当即驳道:“主子不是纸糊的,小世子可是还没枣子大呢,哪经得住这个抱法?”
她这一说,满屋子的人都似被惊鼓震了一下。
转尔,他们一个个的,将惊喜的目光投向我。只是纤雨,看也未看我一眼,匆匆出去了。
姜曦月站过来,略显不安的追问瑞儿:“什么小世子?什么枣子?”
宸岚也傻乎乎的,以询问的目光瞧着瑞儿。
瑞儿尚未开口,便听门外有人酸溜溜的抢着解释:“小世子还不明白呀,不就是说,王爷要当爹了么?”随着高声,步进来一个青年,他一身玄色戎装,眉宽目朗,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桀骜的英气,可不就是那个碾不烂、轰不碎的夏候珏么。
他一进来,屋子里有个叫香秀的侍女当即上前阻道:“哎呀都尉大人,这是王爷的内寝,你怎么好随便进来?”
他倒一脸忿忿不平了,随手一指白采衣:“她不是也在这儿吗?她能随便进来,我就不能啦?莫非,她比本官多长了一块肉?”
多长了一块肉,这话有些隐晦,容易让人想到女子怀胎。白采衣立时恼了,香腮粉红,秀拳一攥,一面向他打过去,一面骂道:“口无遮拦的痞子官,胡言乱语的,看我不打得你跪地认错?”
夏候珏飞身退了出去,嚷着:“我是说,你比我多长了块爱人肉,你恼什么呀?”
他们二人吵吵嚷嚷的打了出去。瑞儿和香秀,以及其他几个丫头的眼睛,一直追着热闹看。姜曦月也在低头想着什么。
唯独宸岚,视线牢牢的锁着我,一汪春潭在眼底,溶动着难以平复的波澜。
就像许多初为人父的人一样,宸岚听说将要当爹了,也是激动莫名。
众人识趣,都含笑离室。姜曦月也落寞的跟了去。
室内便只剩下我们俩个。
在我们身旁,落着一座波浪形紫檀屏风,流畅优美的曲线齐眉横淌,隔了居室与厅堂的视线。
白色的屏纱上,绣着四季平安荷。淡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因了摇曳的灯光洒来而色泽变换,栩栩如生。
宸岚向屏上瞥了眼,又回望着我,唇畔敛笑,道:“后园池中的荷花前几日开了,等雨停了,咱们就去观荷!”
言语间,他眼中泪星泛泛,暗藏着喜悦与深情的浪潮。
必然是他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便顾左右而言它了。
我会心一笑,淡声附和道:“好,等雨停了,天亮了,咱们去赏荷、垂钓!”一面说着,一面缓步向里面行去,解下身上雨披。
第十六章 醋落桃花姐妹妃 (7)
几日阴雨连绵,地上不免有些水渍。软底绣鞋在绒毯上笃的一滑,我身子失衡,歪了一下。宸岚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了。
这本是一个轻松之举,然而,在扶住我后,他的脸上却现出惊魂未定的样子,饶是确定我站得稳如泰山,双手却仍然小心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