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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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摇着头,有些严厉地望向蔡琰。蔡琰听后,头低得更低了,她刚才的确有些走调,全因望了数眼文翰。文翰笑着,为蔡琰解脱,称是自己之过,弦子拉得太快。
蔡邕摆了摆手,说不必在意,后又让文翰去弹奏木琴,而蔡琰则是拉二胡。两人角『色』对换,又是拉了一曲。文翰手指细长,对音律天分很高,弹起来亦是不错。
曲终后,蔡邕向文翰指点了几处弹法的错误,文翰记下改进后,则轮到文翰对蔡琰指点二胡,文翰走到蔡琰身边,虽是有一段距离,但也让蔡琰心跳加快,羞涩不已,文翰说的话基本没有听进。
看得一旁的蔡邕是摇头连连,被王允取笑了几句。
“哈哈,蔡老头。吾看这不凡相貌堂堂,又有雅才。这不才数十日的相处,就把琰儿的心给勾走了。不过,不凡虽是寒门出身,但作为吾王子师之徒儿与汝女儿相配,亦是门当户对。要不吾为他说一媒,汝把琰儿嫁予吾之徒儿,可否?”
“哎。汝这王子师真不知好歹,不凡是汝徒儿,难不成不是吾蔡伯喈徒儿吗?吾岁数大于汝,长者为大,应属不凡之大师傅。按照礼数,汝应称吾作大哥。
至于,不凡与琰儿之事。吾看得挺开,若是琰儿愿意,吾亦是同意。不过,有一前提,那就是不凡能有保护琰儿的实力,在此『乱』世,到处都是食人动物。吾年事已高,膝下只有琰儿一女,若是吾归去,总要有人照顾。”
王允听到蔡邕要他称其为大哥,原本还想与之斗斗嘴皮,但又听到其后来之话,王允望着蔡邕有些落寞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也是明白,蔡邕为人父母之心情。若是太平盛世,文不凡与蔡琰或许是天作之合。但可惜的是,两人同生于『乱』世。
蔡邕、王允在旁悄悄在说。文翰与蔡琰对他们说之话,完全不知,两人讨论一番后,又再合奏起曲子。妙音又起,令所有的人,不禁为其『迷』醉,深深陷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文翰在洛阳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的好,早晨与关羽、徐晃锻炼身体,切磋武艺。中午便开始到蔡府轮流接受,蔡邕、王允的授课。
有一日,文翰把关羽、徐晃一同带去,这两人对一些文学道理亦是十分感兴趣,只因其出身贫穷,找不到好老师授教。听到文翰被蔡邕、王允收作徒弟,暗中羡慕不已。文翰看出他们心思,便向蔡邕、王允说了这事,蔡邕、王允听文翰保证其二人心智单纯,都是厚道诚恳之人。蔡邕、王允两人疼爱文翰,便是允许了。
后来,果然如文翰所言,关羽、徐晃才学不浅,一些道理也是懂得透彻,见其二人似乎与文翰感情颇深,隐隐中有以文翰马首是瞻。蔡邕、王允都愿文翰能成一番大事,便更是用心教导关羽、徐晃二人。
关羽至爱战国春秋,平日里背得滚瓜烂熟,但其中有些深奥道理不懂,问了蔡邕,蔡邕为其一一解答。关羽扶着美须,也是一认真之人,当即记刻心里。
至于徐晃,与王子师似乎特别投机,在一些儒生礼节君臣之道上,见解一致。其中王子师又懂些战阵布置,把其教予徐晃,徐晃对王允感激不尽,虽王允不愿再收徒弟,但徐晃亦对其行师徒礼数。
因为关羽、徐晃的到来,蔡邕、王允要分别授教。而文翰在蔡邕、王允底下学了已有两月时间,学得七八,剩下就是温故知新,悟透其中道理。
所以,文翰接下来的日子,多数与蔡琰二人在研究道理、音律。有时,两人合奏的曲子实在是好听,让正在授课与听课的蔡邕、王允,关羽徐晃四人不禁停下,听着曲子,直至曲子停下,才又传出声音。
当下无事,蔡邕、王允对关羽、徐晃的授课完毕,又把文翰叫来,而蔡琰则被蔡邕叫回房间。蔡琰知其父亲,应说一些大事情,女子不便旁听,亦乖巧的依从其意回去房间。
文翰、关羽、徐晃盘坐在地,蔡邕、王允皆是脸『色』严肃地站着。蔡邕向王允打了个眼『色』,王允点点头,先是说道。
“吾与伯喈两人虽是好友,但有一些见解不同,争论许久,汝等三人,在吾与伯喈坐下学习已有一段时间。虽然云长、公明未行拜师之礼,但亦算是半个徒儿。也得吾与伯喈一些传承的道理观念。
今日吾就问问汝等,看汝等有何看法见解,对吾等二人谁之见解,更为认同。”
文翰、关羽、徐晃神情认真,仔细听说,齐刷刷地望着王允。王允顿了顿,对其认真态度,十分满意又道。
“吾认为君臣有道,职位有分,此为朝纲,朝纲定要由君王独一执拿,号令天下群臣。而伯喈则认为,朝纲乃由有才能之臣共同撑起,君王因听其臣见,取其长短,作出分辨。
吾认为,此举乃『乱』了君臣之道。君受臣思想影响,容易出错,就如当今圣上,轻信宦官之言,以至朝纲不正,天下大『乱』。”
第五十九章羌胡来犯
王允说完其见解,轮到蔡邕。蔡邕脸『色』一正,则是说道。
“子师之见解亦有道理。但吾却认为,君为主,一人之见却是决定万民之福。君亦有对错,试问子师汝又能保证圣上无错?若是不敢,何不集众人之智,共同执拿朝纲。现十常侍弄权,全因圣上之过,分不清臣子忠『奸』,所以天下大『乱』,此才是根本之因。”
蔡邕的话已有些过界,若是传了出去,定要砍头抄家。
王允听了大怒,指着蔡邕,呵斥道。
“蔡伯喈,汝这大逆不道之徒,竟敢论圣上错失。汝这君臣之道,还懂不懂,君既是天,天之意则是真理,试问天又何会出错!”
“王子师,吾只是以事论事。若是真如汝所言,这十常侍弄权,亦是天意?”
“汝!”
王允被蔡邕顶得气结,浑身都在颤,一甩衣袖转向文翰、关羽、徐晃三人。
“吾不与汝这失了君臣之道的贼老头说。不凡、云长、公明汝等三人对此有何见解,吾与贼老头之说,谁更符合汝等心意。”
文翰看着两人舌剑唇枪,相互争吵,忽然想起某事,脸『色』刹那变得苍白。
此事,正是出名的蔡邕哭戏。据古史记载,王允以连环计杀了董卓,蔡邕为其大哭,王允以为蔡邕乃是董卓之党。便对自己好友蔡邕,痛下了死手。
文翰不知道,以节义风骨闻名天下的蔡邕为何要为董卓大哭,但文翰曾找过一些史据,此事大概与李催、郭汜攻取都城长安有关。究竟是不是,文翰不敢保证,只是猜想。
文翰想着,毫不知屋内所有人都在望向他,关羽、徐晃已说完他们的见解,各不相同,关羽偏向蔡邕,徐晃则偏向王允。现在,屋内只有文翰还未说出其见解。
文翰反应过来,脸『色』一正,把思想理清。
“学生认为,两位老师话中都有理。但学生亦有些,不同的见解。学生认为,君乃是天,臣亦是天,万民皆是天。天下运转,缺其一不可。君之意,决定天之所向,臣以君之意走,造福万民,万民生活无忧,天下无『乱』。
若是如此推算,民之福,才乃朝纲根本。以此,能分明忠『奸』、明昏。害民者,为之『奸』,富民者,为之忠。君上为民谋福,此乃明君,反之,为之昏君。
若是当今圣上可谓明君,一思一念皆以为民,则以王允老师之言为对。若是圣上中庸,但幸有忠臣扶持,得以政权,改之君之意、天之方向,则以蔡邕老师之言为对。”
文翰侃侃而谈,蔡邕、王允皆是皱起眉头,脸『色』疑『惑』又似懂非懂。
“那若是君昏臣『奸』,又如何?”
蔡邕、王允几乎同时问出相同的问题,两人对视一会后,原本紧绷的表情与火焰有些松化的迹象。后来又直瞪瞪地盯着文翰。
“君昏臣『奸』,天『逼』民反!”
文翰表情平淡,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感。一字一字道。
蔡邕、王允身体同时一颤,好像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整个人好似漏了气。
“诶…”
两人又是同时地叹息,神情皆是落寞,好似不愿相信。
“哈哈。伯喈,吾等二人不愿认清事实,一直想为这病入膏盲的汉朝,寻找解决方法。吾认为病根在臣子身上,汝认为在圣上身上,却不知两者皆有。想不到不凡年级轻轻,比吾等二人看得更是透彻。”
王允在苦笑,望着蔡邕,眼睛有些湿润。
“诶…罢了,罢了。吾早已心力交瘁,日后不再理政权之事,安心修书,为后人留些知识。不凡、云长、公明,时辰不早,汝等便先退下吧。”
蔡邕又是一声叹息,挥挥手,示意文翰等人离去。文翰、关羽、徐晃向蔡邕、王允施礼后,便一同离去。
不过,在临走前,文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两位老师是至交好友,人生得一知已,何其难。愿两位老师友谊长存,日后莫要为了一些不同观念翻脸,而形同陌路。学生,在此恳求两位老师。”
当时,文翰神『色』郑重,虽然蔡邕、王允不知其深意,但听其意亦是为二人好,二人当下点头应承。文翰听后才稍稍放心,又再拜一礼,才动身归去。
时间飞逝,合算着文翰来到洛阳的日子,也快有大半年的时间。文翰自从小雨寒被掳那事后,与何进少了许多接触,多数日子都与关羽、徐晃一同在蔡邕府中潜心修学,与何进越来越疏离。
文翰被蹇洪、袁绍等人谋算一事,何进从其中谋利益,未曾为其出面伸冤,原本对文翰有几分愧疚。后来又听说,文翰成了蔡邕、王允这些儒生的徒弟,心中甚是不喜,也没怎么管文翰,过了些时日,几乎忘了文翰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并州朔方郡传来羌胡来犯,并州刺史丁原,传来战报,羌胡来兵二万,其中有一万羌胡铁骑,其余皆是杂兵。羌胡铁骑以强悍无敌闻名,一般骑兵无法与之抗衡,羌胡占了朔方郡中临河、修都二县后,『奸』饮掳掠,杀了许多汉民,夺了不少金银、粮食。且大有扩展之势,集合兵马准备攻取呼道直『逼』五原郡。
汉灵帝原本打着瞌睡,听到不由惊醒,大怒道区区羌胡名族,竟敢犯大汉之威,几乎不需思索,便要出兵讨伐。
汉灵帝说罢,便问谁愿出征,远异族于大汉威名。不料,下面众臣个个低着头,好似事不关紧一般,无人应话。这些官僚臣子,各有派系,牵连许多。
一些军中将领更是握有重权,不愿损耗其下兵力。而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各有要职在身,不能远征,更要坐镇洛阳,防范一些不轨之徒。
汉灵帝看罢,大发雷霆,在朝上破口大骂,又因动了火气,身体虚弱,一阵咳嗽。众臣子连忙告罪,让汉灵帝注重龙体。
这时,蹇硕从一侧走出跪下,毕恭毕敬道。
“请圣上保重龙体,区区羌胡异族,何须把其放在心上。奴家有一人推荐,此人不但有韬略才智,更受蔡中郎、王司徒等人青睐收作高徒。若是此人出征,定能杀那羌胡片甲不留,血流成河,远大汉威名。”
“哦,洛阳城中竟有此人物,到底是谁,蹇黄门快快与朕说来。”
汉灵帝听后,怒『色』稍稍褪去。
“是,圣上。正是,何大将军麾下军司马,文翰,文不凡。”
何进听那蹇硕提到自己名字,心中正是一紧,又听到文翰之名,连忙走出,向汉灵帝施臣礼且道。
“圣上,此人虽有韬略才智,但年纪太少,年仅十九。怕是当不得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