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嫌太早-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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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两个月的时间就飞快地流逝过去了。第二天就要比赛了。
萧暮抽到了第一天的上午比赛,非 常(炫…书…网)靠前的出场顺序。萧暮觉得心里有些沮丧。
她正在默默地整(。。)理比赛的衣物和舞鞋的时候,楼下的门岗大声地叫:“萧暮!有人找!”
萧暮一下子站起来,是沈康来了吗?
他知道明天她要比赛,一定是来给她加油来了。
萧暮的心情好了些,连忙飞快地跑下楼去。
出了大门,萧暮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个她怎样都想不到的人。
许姯熙。
萧暮迟疑了一下,还是让自己脸上的微笑显得自然些地走了过去:“你好,沈康没和你一起来吗?”
许姯熙的眼中一抹很奇 怪{炫;书;网}的神色一闪而过,低头笑笑:“沈康让我先来接你,他还有些事,马上就到。”
萧暮上了许姯熙开来的切诺基,许姯熙随后上了车。她仔细地系好安全带,对着萧暮笑了笑,说:“我们约在你们大院的后门外见面。咱们走吧。”
萧暮点点头,后门外是一处很大的山谷,老瓜的菜地就在那附近,再没有人比萧暮这伙人更熟悉那里了。
许姯熙把车开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一路上,她专注地开车,没有开口跟萧暮说一句话。而萧暮,也觉得跟她在一起有些别扭,所以也是一路沉默着。
萧暮不想跟她就这样在车里两两相对无言。就打开车门跳下车等着沈康。许姯熙也跟着下来,默默地靠着引擎盖站着。
这里其实已经离后门很远了,连门岗岗哨的灯光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四周没有人迹,只有远处的山涧边传来几声蛙鸣,身边合抱粗的合欢树开满了满树绒绒的红花,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微风送到鼻端。萧暮弯腰拾起一朵凋落的合欢花,皱皱眉,沈康怎么要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
她不禁扬起脖子往后门处眺望。许姯熙淡淡地道:“别急,他会来的。”
萧暮觉得她的态度有些怪,扭头看了她一眼。许姯熙抬眼看着她,又是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
萧暮有些不耐,她真的不想陪着这个人待着。她刚想去迎迎沈康,就看见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地朝这边走过来。
带到沈康走到跟前,看清冲着他笑得灿烂的萧暮时,他的脚步猛地一趔趄。脸上露出了即惊慌而又有些恼怒的神色。
他没理萧暮,直接铁青着脸看着许姯熙:“你约我出来,还让萧暮来干什么?”
许姯熙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是种浓浓的悲伤。
她望着沈康,眼睛一眨不眨:“我为什么也让她过来?因为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她作为当事人,又怎能不到场?”
萧暮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她抿紧唇看看许姯熙,又回过去盯着沈康,沉着气一声不吭。
沈康的牙咬得咯嘣嘣的,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姯熙:“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自己做的错事我自己承担,你要怎样惩罚我直接说吧。”
他看了看萧暮,低头对她说:“萧暮,我一直没敢跟你坦白,有一天我喝多了,把小熙当做了你……”
他痛苦地对萧暮说:“对不起,萧暮。你原谅我好吗?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萧暮只觉得脚下站着的地面有些晃,她自己不知道,她的脸已经渐渐白了下去。
没等萧暮开口,许姯熙就是一阵凄厉的笑:“哈哈!好一个情深意长!沈康,你就这么卑鄙无耻!那天明明是你强迫我,一转脸你又对着她做出这幅痛改前非的模样来!”
她的笑变成了“呜呜“的痛哭:“康哥,你真的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吗?从那天过后,我就一直等着你来找我……可是,你竟然连家都不回了。你还是个男子汉吗?你为什么敢做不敢当?!”
沈康的拳头攥得已经发白了。他一步步走到许姯熙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小熙,我害了你,你让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可是,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我沈康这辈子爱的只有萧暮一个人!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的情分上,放过我。我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萧暮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许姯熙更是疯狂地大笑:“沈康,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我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爹!”
“什么?!”
沈康感到天旋地转,他绝望地抖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萧暮只觉得心里就像有数不清的针在刺一样,痛得她恶心地想吐。
许姯熙流着泪来到萧暮跟前,一脸凄凉地跪在她的脚下:“萧暮,本来我是不会来打扰你们的,可是……我昨天才检查出来,我已经怀孕了。萧暮,求求你,你这么美,前途又这么好,爱你的人那么多。可是我只有他这一个,我从小到大只爱他一个人。求求你不要跟我争他,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啊!”
萧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所有的氧气都已经离她而去了,她就要窒息了。
她狂乱地挥开许姯熙冰冷的手;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到有如对着一条阴毒的蛇一样感到恶心:“许姯熙,你不要对着我再耍花招了!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沈康爱上你吗?可是你得到了他,你快乐吗?他心里想着的、念着的、爱着的,永远不是你!你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叫的也不是你的名字!”
许姯熙的身体抖了起来,她抬起满是泪痕苍白的脸站起来,咬着牙看着萧暮:“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跟康哥青梅竹马,只要等我大学毕业就要结婚了!是你插足我们之间!康哥从小就决定要当将军的,而在部队里在基层带兵是最佳的升迁之路,他已经在连队里和普普通通的士兵在一起摔打了一年多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始起步了,可是为了你,他竟然跑到机关里去当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参谋!在那里按资排辈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他?!为了这件事,把沈伯伯都气病了!都是你!都是你迷住了他!让他什么都不顾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萧暮:“枉费康哥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值得他爱的?你有什么配得上他?!你不就是会跳个舞吗?除了在舞台上勾引男人你还会什么?!你到处勾引男人,让康哥那么痛苦,要不是他借酒消愁,又怎么会……”
她恨毒地瞪着萧暮,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突然,她猛地打开车门跳上车,发动汽车就往萧暮身上撞过来:“我撞死你!你早就该死了!你死了他才会爱我!”
沈康大惊失色,爬起来两步抢到萧暮身边,把她一把甩到旁边去。眼看到车子就要从沈康的身上轧过去,许姯熙大吃一惊,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沈康的胳膊拐过头去,一头撞向旁边的山壁。
车子“轰”地撞上了山石,一声巨响,发动机轰鸣着转了几声,熄火了。
沈康的一只胳膊被划得鲜血淋漓倒在地上,他爬起来,完全顾不上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甩在山壁上靠着的萧暮,就立即向撞瘪的汽车跑过去。
切诺基的车前盖已经全掀起来了,许姯熙的头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沈康拼命拉开半瘪的车门,把许姯熙抱出来。鲜血不仅从她的头上汩汩地流下来,还顺着她的下身蜿蜒着涌出。
沈康的胳膊都在发抖,不知不觉中,他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满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
他抱着许姯熙回头就往医院的方向跑。跑出几步,他猛然停住,回过头来,萧暮一动不动地靠在一棵合欢树旁的山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形容不出萧暮的神情。其实萧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么静静地、直直地看着他。
沈康看了看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许姯熙,终于咬了咬牙,对萧暮说:“萧暮,你自己先回去。我……我送小熙去医院,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死了……”
他抱着许姯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远了。没有再回一下头。
萧暮不知道,如果当时他知道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她;如果他知道,这一走,会让她生不如死。那他的选择会是怎样?
但是萧暮不敢想,她从来都不敢回忆起那个晚上。那个比噩梦、比地狱还要狰狞的晚上。
沈康走了。她的整个人完全成了一片空白。她的灵魂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血顺着她的腰无声地滑下她背后的石头。
沈康的那一甩,正好把她摔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尖利的石头正好嵌进了她的腰椎。
远方的天空中传来隐隐的雷声,漆黑的天空压着乌黑的云,翻涌的云团偶尔被几道金色的闪电劈开。
先是豆粒大的雨点砸下,接着一道道笔直的雨线“哗哗”地从天上溅落下来,倾盆大雨毫不容情地冲洗着它所控制的万物。
萧暮趴到在地上,她被雨水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她的手紧紧地抠住地上的石子、草根,一点一点地拖动身体往前爬去。
国颂芳匆匆穿上衣服,在警卫小刘的陪同下,冒着雨钻进车子。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栋别墅前也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还隐隐有女人的哭声。
她叹了口气,对司机说:“等等老许他们。”
汽车先后在J省立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停下来,国颂芳等着许哲年夫妇先下车,才从车里下来。
任明荣见到国颂芳,本来就止不住的哭泣更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一把抱住国颂芳:“大姐,这是怎么了?小熙,小熙怎么会这样?”
许哲年板着脸呵斥她:“现在哭什么!小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先进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匆匆来到手术室,首先见到的就是浑身是血的沈康抱着头坐在门外。
国颂芳本来以为只有许姯熙受了伤,这下子见到儿子成了血人一般,她的镇定立刻丢到了爪哇国去了。她扑过去,颤抖着摸着沈康的身上:“儿子,你怎么也受伤了?你伤到哪儿了?”
同时任明荣也一把揪住沈康:“小康,小熙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沈康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她在里面抢救……”
其他的,任凭怎么问,他只是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头,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暴雨已经在半夜就停了,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等在手术室外的人几乎都快麻木了的时候,“手术中”的灯一下子灭了。
许氏夫妇和国颂芳连忙站起来,就连木头人一般的沈康也抬起了头。
大门打开,医生先走出来。面对许氏夫妇焦急地询问,他点点头说:“颅内出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她清醒过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沈康欲言又止。
医生随后又说:“但是她腹中的胎儿在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流掉了。而且撞击的力度太大,她的子宫也有裂伤。以后,恐怕不能再怀孕了……”
医生的话仿佛像是一道霹雳一样劈在几个人的头顶。沉稳如许哲年,脚下都是一个趔趄。他伸手扶住墙壁,通红着眼睛问医生:“你说什么?她,她怀孕了?”
任明荣更是抖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靠在国颂芳的怀里,只会反复问一句话:“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沈康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原来以为,他的良心债要背负一辈子。可是现在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