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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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本是世子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至今还在世子夫人身边当差。倘若母亲告状,别说是世子夫人,就是世子第一个饶不了父亲。况且母亲很好,自打进门从未有过半点差池,父亲怎么能动手打人?”子睿年纪小,可明白的道理一点都不少,他竟然替父亲分析利弊。
林长山听罢眼中满是赞赏的味道,他笑呵呵的瞧着儿子,说道:“我跟你母亲感情好着呢?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好生念书,给你弟弟做好榜样。”
他甚少跟儿子开玩笑,子睿闻言心中倒混乱起来。看父亲谈笑的模样真是不见半点生气的迹象,而且父亲从来不扯谎骗人,可是昨天晚上他听见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母亲的脖颈上明明有伤,还似乎哭过,还有昨晚上的吟呻……”子睿低低的说着。
他听了眼神闪烁,想到他在桂园身上留下的痕迹,想到桂园美好的滋味,想到桂园逐渐沉迷在自个身下慢慢盛开,想到桂园魅人心魄的低吟,不由得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操蛋小子,为父说的话还敢怀疑。”他笑骂道,“不相信就去问你母亲,看看昨晚上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说罢抬腿走了出去。
这子睿倒钻了死牛犄角,看见桂园逮住机会竟真问了。这段日子他们母子相处的很融洽,子睿在桂园跟前说话比对着父亲要随意的多。
听见他的问话,桂园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支支吾吾说不话来。子睿见状越发疑心,就不停地追问。
桂园灵机一动憋出个由子,“你父亲学了按摩推拿,偏巧我的腰和脖子扭到了,他就帮着活血化瘀。这推拿可真疼,所以我才忍不住出了动静。”
“哦。原来是这样。”子睿恍然大悟,“父亲直接告诉我不就了事,非要让我过来问母亲。”
桂园脸眼睛都不敢抬,赶忙催促兄弟二人上车走了。她一扭头,瞧见林长山嘴角噙笑的过来,还不等她发难,林长山已俯下头轻语道:“夫人的身子可好了?晚上为夫接着帮你按摩推拿,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
“你……”桂园又羞又气,瞥见小红出来只好忍下,不等林长山径直往外面走。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像小猫爪一般,抓得她心里痒痒的。等晚上回来再跟他算账,桂园在心里暗暗念叨。
她刚进二门,就瞧见小丫头带着大夫急匆匆往赏菊园奔。到了临风居才听若溪说,房贵妾一大清早又吐了血,眼下昏迷不醒了。
昨个儿她陪着若溪去看望,房贵妾脸上还带着一分颜色,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严重了?
夏末悄悄告诉她道:“这三姨太太嫌七姑娘的嫁妆太过单薄,便在三老爷跟前闹。三老爷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自个姑娘的婚事办得寒暄自然是不依。可等三太太把预备下的嫁妆单子摆出来,却一样都不曾少了。府里前几位姑娘出嫁时有什么,七姑娘就有什么,哪里单薄了?”
“那三姨太太闹什么?三老爷怎么又信了?”她疑惑地追问道。
“单子是差不多,可这东西就差得远了。同样写得珍珠项链,人家四姑娘的是真正的海东珠,七姑娘的就是一般的珍珠。这样的物件还不是一两件,三姨太太精明的不得了,自然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她在三老爷跟前哭得背过气去,三老爷不能不管。可这三姨太太终是没彻底看出门道,虽然七姑娘的嫁妆是三太太负责,不过没一件都在三老爷跟前过了明路。
三老爷也想一律用最上等的物件,可腰包里没那么多银子,只好在字面上做些文章。如今三姨太太一闹,倒是众人皆知。三老爷面上不说心里却气,去了三姨太太屋里,他头脚走三姨太太后脚就吐了血,他却连头都没回。”
说到这里绿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三房的是非别说是咱们奴婢,就是二奶奶都不过问。先别说这三姨太太得势的时候如何狂妄目中无人,单说是给三老爷生养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还有些苦劳。可怜三老爷心狠,人都不行了竟然连大夫都没去请。”
桂园闻言一阵沉默,继而心头涌上一股别样的感激。林长山对死了的前妻都尚且负责任,试想日后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必然不会置之不理。她感激若溪替她选了个好人,感激老天爷让她遇上林长山。富贵如何,风光又怎样,到头来都不如有个心疼负责任的好男人在身边。
若溪听说房贵妾怕是不中用,早已经打发人去了马府,把房贵妾的情况细细的跟宕桑汪波说了一遍。宕桑汪波配了些药末,让去的人带了回来。
“二奶奶不是要给三姨太太送药去吧?”桂园见了不解的问着,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房贵妾曾经做过的龌龊事。
“我就是要去送药。”若溪闻言笑了,“好戏才刚刚开始上演,女主人公挂了怎么可以?”说罢眼中有一丝凌厉闪过。
若溪亲自往赏菊园走了一遭,碰巧见到老太君也在。房贵妾毕竟在老太君跟前服侍孝敬了十多年,听说她吐血昏迷,老太君如何能不来?
宜凌和彩瑕、芸瑕都围在床边抹眼泪,三太太挺着肚子坐着。
“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不中用了?”老太君满脸悲戚,“我这个老太婆活得太久,反而折了儿孙的福气。老天爷就该把我收回去,让其他人都好起来。”
“老祖宗不要伤心,我带了秘方来,只是不知道三姨婶母这种情况能不能喝。”若溪掏出药包,递给老太君瞧。
看着躺在床上死过去一般的房贵妾,老太君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吩咐人灌药。若溪带来的药还真是管用,没用多久,房贵妾竟然忽忽悠悠醒了过来。
第三百零九
章节名:第三百零九
房贵妾因为彩瑕的嫁妆跟三老爷哭诉,可她却不知三太太的行事都是经过三老爷的准许。%&*〃;三老爷极其要面子,可又实在掏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只要在物件的高低贵贱上动了些脑筋。
这边刚刚头疼完,没想到房贵妾就揭穿了。三老爷不好明着发火,就私下来找了房贵妾泄愤。房贵妾见三老爷丝毫不念及夫妻之情,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顿觉心灰意冷一口血喷出来只感觉魂魄离身。
飘飘忽忽中,她竟瞧见牛头马面带着枷锁而来,说要锁她到十八层地狱。她自然是怕得要死,忙说自个没做过坏事。这话刚一出口,就有不少黑影扑过来掐她的脖子,扯她的胳膊身子。细细一看,竟然是胡大夫全家,早些年走的姨娘,还有夏末的嫂子等人,一个个七窍流血嚷着让她偿命。
她拼了命挣扎,突然眼前亮光一闪,她感觉身子快速跌下去。睁开眼睛,身子半点动弹不了,看见围在床边的儿女和众人方知自己没死。
“母亲,你可吓死我们了?”彩瑕满脸是泪水,她多多少少知道母亲为什么病势加重,心中自然是越发的自责难受。
芸瑕还小,见到老太君等人都在旁边不敢哭出声,可又忍不住不掉眼泪。她小小的肩膀耸动着,低着头偷偷抹眼泪。宜凌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了。
房贵妾见到自个的三个孩子,想要说话却不等张嘴眼泪便倾泻而出。她想伸手,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她看着哭得最厉害的彩瑕心如刀搅,眼下她的身子不中用,想帮女儿置办风光的嫁妆都使不上力。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可方才这似梦非梦的情形更让她心惊胆战。
她一向不相信阴司报应,眼下却害怕起十八层地狱,害怕死后看见那些曾经被她害死的人!
老太君见到她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赶忙喝止孩子们道:“你母亲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哭天抹泪让她怎么能好?”
彩瑕闻言这才止住眼泪,老太君让她们三人回房间休息,又嘱咐宜凌把心思放在念书上。
“你母亲没事了,只要你高中,她一高兴就会痊愈。i^”
若溪也说道:“这药是神医特意配制,听说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你瞧瞧三姨太太的脸色,这么快就有了红润。再吃几包下去,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
房贵妾听见老太君对儿子说的话,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急切和期待。宜凌看得分明,起身说道:“母亲好好将养身子,儿子回去用功念书,一定挣个功名回来!”说罢告退下去了。
老太君又让众人回去,这才对房贵妾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无非是想要彩瑕的婚事办得风光。那份陪嫁单子我瞧了,该有的物件一样不少。你别总是跟晚瑕比,她的嫁妆多是侯爷自个掏得腰包。
你打理内院多年,老三有多少银子你比谁都清楚,他就是想要挣这个脸也是有心无力。去年老二为了给美瑕置办嫁妆,打了饥荒到现在都没填上,这还得说是宜浩出了一大部分。
彩瑕的嫁妆虽然不能跟她们二人的比,不过却并不寒酸,抬到婆家打开晒晒,谁能说出个不字?眼瞅着宜凌到了年纪要去媳妇,手头不能不留些银子心里才踏实啊。”
听见老太君如此说,房贵妾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彩瑕嫁到廖府是攀了高枝,嫁妆里没有几件贵重的物件怎么镇得住那些人?她给三老爷做贵妾,心底到底是有些委屈。好容易盼着自个女儿要穿着大红嫁衣做正室,她自然要想办法让女儿在婆家立足。
老太君见到她落泪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都是家中的姐妹,嫁妆若是差得太多未免会让彩瑕那丫头心里不舒坦。老三媳妇儿的陪嫁里面有一套极品的翡翠挂件、首饰,她说要拿出来给彩瑕压箱底。我那些老箱底子常年不拿出来见见光,你要是不嫌弃就挑一些拿去吧。”
房贵妾听见这话顿时不哭了,她可是清楚的知道三太太那套翡翠挂件和首饰价值不菲。老太君的那些老箱子底更是值钱,随便拿出点什么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有了这些放在彩瑕的陪嫁里面,一定会有面子!
“你自个儿的身子不好,偏生还非要操心。老三媳妇儿的性子你知道,一向温婉中带着些懦弱。我瞧着她对彩瑕三个挺上心,因为彩瑕的婚事搭了不少银子进来。眼下你手里的银子全都贴了进来,就把账簿交给她就成了。”老太君轻描淡写的说着。
房贵妾听了脸色越发的苍白,不过随即便点点头答应下。反正一分银子都没剩下,交就交出来吧,总不能让人家的挂件、首饰白白掏出来。况且眼下她确实没精力管事,也不知道自个身子能不能好起来。
若溪带来的药是有效果,不过房贵妾却害怕这里面被动了手脚。老太君走后,她趁着跟前没有旁人,让海棠把药拿出去一些找大夫问问,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很快就有消息回来,找了两个不同的大夫看过,他们说的不尽相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药对人的身子没有半点害处,气血两虚的人用了效果最好。
房贵妾听了这才放下心继续用,不出两日她竟然能下床了。彩瑕等人见了非常高兴,她自个却隐隐觉得好的太多有些不对劲。
不出几日,宫里办了赏花会,皇后下旨命三品以上官员家的适龄姑娘吉时入宫,菲虹自然在其列。
众人都明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