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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邀宠-第21章

小说: 邀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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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听进了她的话,芜芜急忙又伸着脖子给他看,可怜兮兮道:“二爷看看芜芜的脖子,明天肯定是没有办法见人了,身上的痕子更是数都数不过来,都要疼死了。”
  冯长生见她是真的怕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眼中倒也有了些笑意:“服软倒是快,可别忘了自己的话了。”芜芜慌忙点头,只想躲过这一场,哪里顾得上以后。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冯长生便拉着芜芜到了大堂去,此时堂里还有几人在吃饭,冯长生寻了个角落坐了,又点了几个菜,不多时菜便做好端了上来,有几样是芜芜爱吃的,加上她也真是饿了,便吃了两碗饭。
  他们如今是在一个小镇子里,虽然已经有些晚街上却还人来人往的,冯长生也没什么事要做,便拉着芜芜随处走走。街两边有些卖东西的小摊子,芜芜一边走一边看,忽然看见了一根银簪子,簪子细长,顶端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做工很是精细。她正拿在手里看,冯长生却一把夺了过去,他看了看,抬手便插在了芜芜的发髻上,墨发银花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冯长生去摸钱袋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然后卖簪子的小贩脸色也变了变,他的钱袋不见了,肯定是刚才人太挤被偷了去。
  芜芜第一次见到冯长生这个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要将那簪子拔下来,冯长生却按住了她的手,已然恢复了镇定。他将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退了下来递给老板,道:“用这个顶吧。”那老板接过一看便傻了眼,慌忙摇手:“不值几个钱的东西,相公你这扳指可值钱着呢……”冯长生却已经拉着芜芜走了,那老板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生怕冯长生后悔,急忙收拾了摊子躲回家了。
  却说冯长生拉着芜芜出了人群,她还笑个不住,指着冯长生道:“二爷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一看就是亏本买卖呀!”冯长生横了她一眼,拉着她便往回走,却说两人先前没有发觉,如今才觉得走得有些远了。芜芜走了一会儿便走不动了,耍赖卖乖让冯长生背着她。今儿是十五,银辉洒在并不平坦的青石街上,方才的热闹喧嚣都远离了,芜芜双手抱着冯长生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心中竟没由来地安定了下来。
  她心底竟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来,觉得此时冯长生是一个世上最普通不过的男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世上再幸福不过的女人,觉得孙清远像是一个前尘旧梦……
  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错觉,都是一叶障目,什么都是虚幻的,唯有仇恨是真实的。
  。
  因为皇上已经与各处管卡都交代过,所以路上便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他们行了几日便到了云毕。冯家在云毕也是有生意的,云毕的管事早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将众人安置下休息了。
  云毕背山靠海,盛产各种珍贵珠宝,此次他们来首先便是想要挑选一些少见稀有的珠宝让长公主带回去当寿礼,其次就是要带一些珠宝回去贩卖。云毕的管事已经囤了些货,但是还没找见太多个大饱满的珍珠,好在这几日养珠人们便要开始起了珠子卖,定然会有好的货色,便也不急。冯长生交代了管事们一些事情,又对了一些账目,等散时已是半夜。
  这园子他也不熟,凭着记忆往回走,却越发找不见自己的住处了,转了两个弯见前面有灯火,便想去找个下人问问,哪知近了才见是慧琴长公主的住处,他转身要走,黄肃却已经追了上来:“冯兄这是要到哪里去?”冯长生只得说了事情的缘由,那黄肃这一路也受冯长生的照拂,便差人去找个认路的下人来,让冯长生在这里等一会儿。
  却说这时屋门却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上前福了福身,垂眼道:“黄大人,长公主说外面露重让冯公子进里面去等。”黄肃是在宫中当差了十几年的,心思一转便道:“倒是我想得不周到,冯兄进去等吧。”冯长生未看屋里一眼,只摇了摇头道:“如今夜深了,冯某是个男子,总要避嫌,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却有侍卫领着个别院的下人来了,冯长生也不多言,对黄肃拱拱手便跟着那下人走了。等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芜芜已经睡下了,只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等他。冯长生脱了衣裳,拿盆里的帕子擦了擦脸便上了床,芜芜动了动,迷迷糊糊问:“怎么这么晚?”冯长生也没个言语,只将她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要修改一下前几章的排版,内容没有变,大家不要再点了~~~



26、路遇王爷

  如今正是云毕养珠人开始起出珠子卖的时节,冯长生放下话去,让冯家的管事们都留心着,遇见大的成色好的都留下,如此过了几日倒也找到了一些上等的珠子。在云毕呆了五六日,货倒也都齐全了,于是准备启程回京。
  启程前一夜冯长生不在别院内,芜芜梳洗一番便准备歇了,哪知长公主又派了人来请她过去,芜芜只得穿戴整齐跟着去了。她坐在屋里等着,过了许久长公主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穿素色寝衣,头发湿着,一看便知是刚刚沐浴过的,芜芜赶紧起身行礼。
  长公主点点头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倒也不似那日冷漠,只是总免不了疏离之感,芜芜心中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于是只乖乖坐着不言语。长公主让宫女在门口守着,然后才开了口:“你也是个明白人,就和你直说了,我见你不是一个庸碌的女子,野心大,又见那冯长生对你也用了心思,恐日后你伤了他,所以要和你做个买卖。”
  芜芜笑了笑,问:“那长公主要和妾身做什么买卖呢?”长公主见芜芜松口,便知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又道:“你这样的女人想要的几样东西不过就是名分、钱财两样,你若同意离开他,日后我定然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过得顺风顺水,后半生富贵无忧。”
  芜芜听了似乎一点动摇也没有,笑问:“那我若是不答应又如何呢?”长公主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道:“冯长生迟早是要娶妻的,对你也总会厌倦,倒是你也不过是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你是个聪明人,竟连这一点也想不通?”芜芜想了想,忽然问道:“长公主您和冯长生并没有什么干系,为何要替他想这些有的没的?”
  长公主却是丝毫犹豫也无,似是早已经想到了她会有这一问,张口便道:“昔日他父亲在朝为官的时候与我有些交情,如今他父亲不在了,我照拂一下他也是应该。”“长公主当真是个有大慈悲的人,只是妾身想要的东西您给不了,所以您提的生意只怕我们也做不成了。”芜芜见长公主脸色不好,却并不惊慌,倒了杯茶递给她,道:“不过长公主您本不必担心我们家二爷,他的心肠又狠又硬,便是此时宠着我偏着我,也绝不会做出什么损了自己的事情的。”
  “你既然心中明白,如何还不肯离开他?”芜芜起身福了福:“公主先前说我这样的女人想要的是名分和钱财,其实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贪心,想要的东西多不胜数,又要男人的心又要男人的爱,又想要女人的嫉妒和羡慕,所以芜芜想要的东西是长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都不能给的,因为我想要的东西,长公主您也没有。”
  芜芜回到屋子里脸色便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方才那一番话也多亏长公主信了,不然后患无穷。而如今长公主虽然暂且相信她的话了,免不了暗中还要留心她的行为,以后万事皆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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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长公主也是个怪人,前一夜还与芜芜说了那些话,第二日上路却将芜芜叫到车上陪她说话,只是再也不提前夜说的事情,芜芜便也乐得装傻。却说这日因为一辆马车坏了,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到傍晚的时候还找到落脚的地方,众人都疲惫不堪之时却听山坡上喊杀之声震天,山坡两侧忽然亮起了几百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火红。
  冯长生心中一震,知是遇上了劫道的土匪山贼,如今他们载着十几车珍珠,定然是路上走漏了风声,此次怕是不能善了,于是向黄肃使了个眼色,让众人渐渐往长公主的马车那里聚集了过去。却说正是这时,长公主的马车却失了控制冲了出去,眨眼便跑了几十米,那群山贼还想着绑了人要赎金,十几个人策马便追了上去。
  黄肃见此,上马便要去救长公主,却忽然听得一个细弱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黄大人,本宫在这里。”众人循声一看,见长公主正形容狼狈地委顿在地,却独不见芜芜的身影。冯长生眯了眼,抬头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看去,却听长公主又道:“方才多亏芜芜姑娘机敏,把本宫推下车,自己代替本宫引走了那些人……”
  长公主说完抬头一看却傻眼了,只见两侧山坡上都是火把,人数少说也有二三百,那些被芜芜引走的十几人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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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颠簸不停,芜芜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坐了起来,方才外面慌乱的一瞬间,长公主猛地将她推进了马车里面,然后猛地抽了马臀。芜芜扒着车壁好不容易才到了车外,转头一看车后的情形便吓得魂儿都没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挥着刀跟在后面,眼看便要追上来了!
  芜芜如今求助无门,只得拿了马鞭使劲儿抽马臀,那四匹马本就受了惊,这一抽倒也飞快地跑了起来,将身后那几人甩开了一段距离。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芜芜看不见前面的路,生怕再落下山谷断崖去,却也不能停下里否则就要被抓住,一颗心七上八下简直就要蹦出心口去。
  却说也不知跑了多久,拉车的马疲了便渐渐慢了下来,无论芜芜怎么抽都跑不快,那十几个人却是追了上来,其中一个人凶煞煞跑在前头,几乎伸手就能抓到芜芜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骂道:“你这作死的贱妇,竟让爷爷们追了这么久,看一会儿爷爷怎么收拾你!”
  芜芜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睛盯着这男人,手便去摸头上的簪子,然后猛地往马臀一刺!那马又惊又疼嘶鸣一声便窜了出去,总算又拉开了一段距离,芜芜刚刚松了一口气,马车却忽然猛地一颠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来,接着芜芜整个人便跌了出去,那马车也撞在前面的石头上撞得粉碎。
  芜芜已经能听见那群人的马蹄声就在身后,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爬起来便往前跑,才跑了几步便被那十几个土匪给围了起来。先前那凶神恶煞一般的人跳下马便来抓她,芜芜退无可退已然成了瓮中之鳖,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啸之声,接着那人便轰然倒地。
  众人一看,只见一支白羽箭赫然没入了他的胸口,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便都迅速找了地方隐藏自己,竟是无人管芜芜了。渐渐有脚步声和马蹄车轮之声传来,然后这些人站在了芜芜的面前:大概有□十人,皆着赭衣。于这□十人中有一辆马车,一只消瘦的手掀开了车帘,然后车里的人出现在了芜芜面前。
  他二十多岁的模样,身子有些单薄,脸色更是苍白,正是那日险些撞上芜芜马车的沈品言。他正要开口却忽然咳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咳嗽声那样突兀阴森,像是剔骨刀刮过尸骨的声音。许久他才终于止住了咳嗽,对芜芜笑了笑,道:“姑娘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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