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一点-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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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要这个孩子。
楚天墨舒出一口气,道:“我这就去命御医熬制坠胎『药』。”迟则生变,趁现在她没有反悔。
宋清瞳目光一闪:“等等——今天朕不舒服,明天吧。”今晚她要去救云瑾!
楚天墨脸上闪过了然的神『色』,明天也好,今天她的样子很疲倦,而且,今晚他想要她。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眸中是化不开的柔情,手臂揽上纤细的腰肢,坚毅宛如刀削般的嘴唇印在宋清瞳的唇上,炽烈的气息传递着脉脉深情,舌头缠绵不休,缓缓将柔软的身体压倒在软榻上。
宋清瞳神『迷』意眩,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霸道而不失温柔地拉开她的衣裙,身上忽觉一凉,紧接着滚热的身体覆上来,她真想就这样沉『迷』下去,可是,现在不行,如果现在不去救云瑾,等到天亮时,云瑾必死无疑。
玉臂轻支楚天墨起伏不定的胸膛,楚天墨低喘着看过来,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宋清瞳目光一闪,轻声说:“相父,皇后今晚要为朕疗毒。”
楚天墨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现出尴尬,缓缓从宋清瞳身上下来,转过身,一声不响穿衣裳,宋清瞳也觉着抱歉,从楚天墨背后环抱,“对不起,明天——”宋清瞳忽然想到,明天是要吃坠胎『药』的。
楚天墨转过身,深目看向宋清瞳,见她香肩半『裸』,腹中的火苗又蹿起来,连忙站起身来,低沉的声音说:“瞳儿,今晚不要累到,好好休息。”
宋清瞳微微一怔,楚天墨早已面红过耳,飞一般出了寝殿,他说什么呢!他只是想告诉她坠胎『药』很伤身体,所以尽量保持体力。
楚天墨走后,宋清瞳穿戴整齐,从梳妆盒里拿出来画笔胭脂揣在袖子里,她知道冷君邪亲自在皇宫门口把守,她不想跟他发生冲突。
命元雍进殿,元雍走到宋清瞳面前,狭长凤目看向宋清瞳,她的脸上平静无波,眉宇间盛满疲惫,形容显出几分憔悴,看得元雍不由得心疼。
宋清瞳吩咐道:“去偏殿取纪云鹤日常穿的衣袍。”
元雍面『露』不解,还是领命照办。
不多时,元雍取来衣袍,宋清瞳命他收好,明灭不定的目光注视着元雍,缓缓地说:“朕已经知道了,你是离宫的人。”
元雍闻言身体一抖,心脏险些破腔而出,目光看向宋清瞳,她的神『色』里没有一丝恼怒,眸中平静无波,她随灵空法师去了使馆,相信一切都已经明白,可是,她是怎么知道他是离宫的人?
稳了稳心神,元雍低声说:“皇上想怎么处置微臣?”
宋清瞳瞥一眼元雍,没有回答,走到屏风前,将挂在屏风上的斗篷披在身上,迈步走向殿门,走到门口,转身看一眼立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元雍,清冷的声音说:“若想救雪如来,你最好跟上。”
说完,宋清瞳走出寝宫,此时已经过了戌时,身后照例跟着一队宫人,宋清瞳转身看了一眼,吩咐道:“元雍跟着朕,其余的人留在寝宫。”
宫人领命皆退回宫去,宋清瞳走到车辇前,唤出鱼肠,命他赶车。
清和宫地牢
血腥气味不那么浓烈,宋清瞳快步走向地牢深处,在最里面的牢房停住脚步。隔着碗口粗的木柱,宋清瞳向牢房里看去,当目光触及云瑾的那一刹那,宋清瞳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凝住,云瑾安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破碎的碗片,借着走道里长明灯投进来的微弱光线,正在专注地刮臂上的肉,那里显然已经腐烂!
宋清瞳的手紧紧掐住腿外侧,那股疼痛使得她没有当场晕过去,他的神情那么宁静,仿佛刮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肉,她甚至看见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她看得都心惊肉跳,难道他就不觉得痛吗?
狱卒已经打开牢门,宋清瞳迈步走进去,他身上的伤处已经开始溃烂,眼见云瑾抬头看向自己,宋清瞳忽然不敢对视他的目光,他一定恨死了她吧?目光转向看向狱卒,嘴唇因激动而颤抖,声『色』俱厉道:
“朕吩咐过御医来给他包扎,还命人送来衣服,怎么是现在的样子!”
狱卒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牢门外,哆哆嗦嗦地回道:“不关小人的事,是荣贵君赶走御医,还让小人将衣服收起来,说是——”
“说什么?”宋清瞳怒喝道。
狱卒小心翼翼地说:“荣贵君说他浑身是血,怕弄脏了衣服,所以命小人行刑前再给他穿上。”
宋清瞳身形晃了晃,冷君邪竟恨云瑾到这种地步,这是她的疏忽,只听锁链哗啦啦响动,宋清瞳抬眸看去,见云瑾扶着墙,踉跄地站起身形,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宋清瞳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扶云瑾,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僵住,满身的伤痕她竟找不到可以碰的地方,泪水模糊了视线。
双肩已被一双手握住,云瑾长目深深注视着宋清瞳,暗哑虚弱地说:“瞳瞳,你相信我,我是要救你的。”
宋清瞳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流出来,打在衣襟上,云瑾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她的面『色』更差了,他这个『乱』党头子已经被擒,她还在『操』劳什么?抬起手为她拭面颊上的泪痕,然而手腕上戴着镣铐,哗愣愣实在不方便,云瑾嘲弄地摇摇头,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宋清瞳在云瑾怀中,轻声问:“你恨我吗?”
云瑾闻言不由微笑,低下头注视着宋清瞳,满含柔情地说:“如果我不恨你,你肯原谅我吗?”
宋清瞳心中一阵快跳,感觉他的喘息声音很重气息也很热,心头又是一痛,他浑身是伤,而且已经感染发炎,现在开始发热了吧,轻轻推开云瑾,“曼卿,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宋清瞳说完,命狱卒打开锁链,狱卒颤颤巍巍上前将锁链打开,宋清瞳执起云瑾的手,看着他渗血的手腕,泪水再次垂落,腕上的一层皮肤全都粘在冰冷的镣铐上,吩咐狱卒去取衣物,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为云瑾细细涂抹在身上。
狱卒取来衣服,宋清瞳看一眼元雍,他的头埋得很低,双肩微微颤抖,“元雍,过来帮朕扶一下。”
元雍的身体微微一震,快步走到云瑾身旁,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面颊蜿蜒淌落,手抑制不住颤抖,轻轻扶住云瑾的一只手臂,心痛到极点,冷君邪!他不会放过他!
就这样,元雍扶着云瑾,宋清瞳为云瑾穿上素洁的里衣,内袍和纪云鹤的棉袍大氅。
云瑾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宋清瞳,她只说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可是将来呢?她没有说!
宋清瞳为云瑾转好衣裳,冷冷看一眼狱卒,命元雍将狱卒锁上,狱卒吓得面如土灰,宋清瞳道:“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否则明日一早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即使冷君邪有令,可她是皇帝,这个小小的狱卒竟敢对皇帝的命令置若罔闻!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是不是她对冷君邪太过纵容了?
宋清瞳走出地牢,元雍搀扶着云瑾跟在宋清瞳身后,三个人走到清和宫宫门口,侍卫抱拳拱手,惊疑地道:“皇上——”
宋清瞳看一眼侍卫,道:“荣贵君今晚要秘密处决雪如来。”
侍卫『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么说来,明天砍头的那个是假的,只是为了引出离宫『乱』党。
元雍扶着云瑾登上马车,宋清瞳随后也上了马车,鱼肠打马,马车在宫道上缓缓行进。
车厢里,宋清瞳从袖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画笔胭脂染料,在云瑾和元雍惊异的目光中,宋清瞳拿起画笔,在云瑾脸上细细描画,云瑾和纪云鹤脸型相似,她只要将云瑾的长目隐去,再画好几处重要部位,相信还是可以蒙混过关。好容易画完,宋清瞳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好在车内光线昏暗,差不多可以蒙混过关。
云瑾注视着宋清瞳宠溺一笑,她给他画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提供下载)欢,不过,元雍脸上是什么表情?
车辇行至皇宫大门,守门的侍卫上来盘查,鱼肠亮出金牌,侍卫连忙闪开道路放行,鱼肠刚要扬鞭,身后想起一道沉冷的声音:“站住——”
宋清瞳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冷君邪的声音,想起狱卒说过的话,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宋清瞳撩开车帘,走下马车。
冷君邪没想到车里坐的是宋清瞳,眼中精芒闪动,这么晚了她出宫做什么?
宋清瞳走到冷君邪近前,脸上温柔含笑:“阿邪,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冷君邪微微一怔,她笑起来的模样很美,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笑意:“明天处斩雪如来,阿邪不放心,所以亲自在宫门前查验。瞳儿,你这是——”
宋清瞳回头看一眼马车,担忧地说:“阿邪,云鹤的腿被冻伤,又引发高烧,朕听说城东有一个医馆治疗冻伤很有办法,所以朕想带他试试看。”
冷君邪眉头蹙起来:“皇上,天气寒冷,而且毒王还未抓获,京城不安定,臣带他去吧。”
宋清瞳目光一闪,道:“阿邪,离宫的人很狡诈,你还要留下来把守宫门,云鹤在病中,现在他需要朕,朕不能离开他。”
冷君邪闻听心底一沉,他听宫人说起过,宋清瞳执意要将纪云鹤送出皇宫。纪云鹤接连两天跪在寝宫门外,她毫不动摇,这次怎么会这样关心他?
眼中『露』出一抹沉思,迈步绕过宋清瞳走到车辇前,宋清瞳的心都快跳出来,心知不让他验看,他一定不会放心,可是若被冷君邪知道车里坐的是云瑾,一场冲突不可避免。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云瑾,当然,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不过。
冷君邪伸手撩开车帘,目光看去,车内坐着身穿太监服的元雍,元雍身旁,倒着一个男子,这身衣服恍惚记得是纪云鹤跪在寝宫前穿的,目光看向他的脸,心放下来,果然是纪云鹤!
转过头对宋清瞳道:“瞳儿回宫不要太晚,臣派一队人马保护皇上。”
宋清瞳也放下心,看来她化妆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微笑应着,迈步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宋清瞳颇为自得的目光看向元雍身旁,这一看不要紧,眼珠子差点瞪掉地上,方才云瑾坐的位置,赫然变成了纪云鹤,“纪云鹤”的笑容不断加深,宋清瞳愣了好一会儿,耳边响起元雍润朗的笑声,这才回过神来。
惊异的目光看向元雍,元雍得意勾起唇角:“微臣略通易容之术,今天献丑了。”
宋清瞳的脸有些发黑,早知道让他去画好了,自己何必班门弄斧,他们现在肯定在笑话她呢!这样想着,没好气瞟一眼元雍,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划过,他会易容,而他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之前他曾易容接近过她?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元雍心底一凛,快速垂下眼睑,宋清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云瑾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低声道:“那时我让元雍易容,也是为了帮你度过难关,我——”
“你不用说了,朕送你们出城,从此朕跟离宫再没有一点关系。”宋清瞳的话音里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他一直在骗自己!
云瑾心头一颤,痛楚的目光看向宋清瞳,“瞳瞳,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