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蜕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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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
叶贇带着言彦臻来看楚祺是在上午,因为韩宇在楚祺的房间外守卫森严,连楚煜都没见过自己的宝贝弟弟,只知道身体不好,在医院休养,楚煜到现在还以为是小问题,言彦臻是穿着医生的服装跟在叶贇后面进的病房,韩宇一般早上才从病房离开,所以这个时间不会来。言彦臻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两颊深陷的楚祺,脸上无喜无悲,就像看着的是空气。叶贇有时候也和所有人一样,看不太清言彦臻,比如现在,他以为言彦臻至少会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但是言彦臻居然翻开被子,揭开楚祺的衣服,认真地端详起楚祺的伤痕来,他轻轻地抚摸这些疤痕,像探案的警员在揣测凶手用的凶器一般,这简直让叶贇都无法看下去,楚祺还没死呢。大概是觉得有点凉意和不舒服,楚祺居然醒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很久,对着穿着白大褂的言彦臻也没感到惊奇,叶贇猜他大概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象,楚祺的声音弱得只能把耳朵伸到他身前才能听清,楚祺说得是“谢谢”,无论如何,这灰暗的生命中因为你而变得明亮过。言彦臻俯身到楚祺耳边,轻声仿佛呢喃,“小祺,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楚祺闭着的眼睛忽然又睁开了,他看着言彦臻,有些疑惑而又惊奇。言彦臻抬起头,然后居然直接吻了楚祺,突兀地没有预兆地。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一抹血痕将他的唇染得鲜红,他慢慢地笑了,艳如窗外烈日,耀眼非常,言彦臻笑着说:“小祺,我的血的味道如何?现在你总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吧。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咬人的时候就不要那么用力了。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恢复点精力,等着我来接你。”楚祺是真的生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言彦臻,真的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在心里骂言彦臻,这是可以肯定的。言彦臻拿了张纸巾,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仔细地为楚祺擦着嘴巴上的血迹,他说:“抱歉,我也是普通人,我也会判断失误,特别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小祺,你原谅我?”楚祺的嘴唇动了很久,终于他吐出了几个字,“不……原……谅……”叶贇站在边上想,能让言彦臻道歉的人不多,但是言彦臻一道完歉,就被否定,恐怕也就只有楚祺了,沈洪毅错过这场好戏肯定得后悔死。言彦臻倒是很平静,叶贇觉得言彦臻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很平静地接受,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感情太少。楚祺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言彦臻一直坐在边上,直到叶贇催他走。言彦臻凑到楚祺耳边,“我明天再来看你”。叶贇又想揍言彦臻了,他好想问言彦臻,我什么时候说过明天还要带你来,你能别老是自己做决定么!
虽然言彦臻连续来了三天了,但楚祺的态度简直比对韩宇还差上几倍,不过楚祺显然能活下去了,即使活着是为了能够骂言彦臻骂出声而已,叶贇觉得他有必要为言彦臻解释几句。韩宇倒是觉得叶贇医术高超,对他越发尊敬。那天晚上,叶贇来看楚祺的时候,他正望着滴落的药水出神,叶贇于是开口道:“你对彦臻不公平。你从没联系过他,他一回国就得到你住在韩宇那的消息,也曾来找过你,你们发生了不愉快,然后他才离开的。”楚祺仍然望着药水,没有动静,但是叶贇知道他在听,“更何况,你是有前科的,你当初跟彦臻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彦臻还能来找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楚祺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仍然很轻:“叶医生呢?我记得我没有同意要见彦臻。”叶贇不明白楚祺扯这个话题做什么,“他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来的”。楚祺微微地点点头,“叶医生,我喜欢彦臻,如果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那么他更不该被原谅”,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叶贇,“就算我死也不原谅他,他又能怎样,你又能怎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温顺的小鬼,变得偏执而尖利,当然,叶贇觉得他有尖利的理由,所以叶贇识趣地选择冷眼旁观,不再插手。
言彦臻说的一个礼拜已经到期了,楚祺安静地等着,虽然嘴上说的凶,但是楚祺心里明白,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跟言彦臻走,其实从头到尾,对言彦臻,他深信不疑,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一种毫无理由地爱恋,言彦臻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相信他是可以依赖的。楚祺听见外面救护车的鸣叫声,医护人员嘈杂地脚步声和床位滚动发出的车轮声一直持续着,叶贇和一伙医护人员进来他的病房,将他推了出去,他看见那几个守卫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们,有一个在远处打电话报告者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地方,最后终于被推进了一辆外表相似救护车的车里,言彦臻就坐在那里迎接他。车里的布置也跟救护车相似,他躺在那里,困倦地闭着眼睛,叶贇正在检查他的身体,给他继续挂上营养液,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车内谁也没有说话。等到深夜的时候,楚祺感觉有人在搬动他,他不安地醒了过来,发现言彦臻正抱着他,也许是看到他醒来了,言彦臻轻声解释说:“换辆车。”楚祺看着言彦臻微青的下巴和微红的眼睛,又闭上眼睛安心地靠上言彦臻的胸膛,等到楚祺再次醒来,他已经在A市的医院里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只有一个解释,叶贇在点滴里加了有助睡眠的药。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言彦臻却没有再出现过。
第26章 拥抱
在医院期间,楚祺见到了沈琴,楚祺承认见到沈琴的那刻,他非常吃惊,柳姨解释说沈琴现在在家里帮忙,以后会专门照顾自己后,楚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过了一个星期后,楚祺出院回家了,柳姨,阿克来接的人,而言彦臻简直消失的无影无踪。出院的第二天,楚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烈日穿过树叶的斑驳树影时,言彦臻慢慢地走了进来,他走到楚祺面前,用他一贯的声音问道:“小祺,何必急着出院?”楚祺没有回头,他冷笑着说:“如果我说是为了见你,你信么?”言彦臻看着楚祺仍然灰暗的脸色,“你又怪我了?”楚祺回过头,用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大得吓人的眼睛瞪着白得没有血色的言彦臻,“既然知道我会怪你,你还这么做,你去干什么了,或者说,你怎么了?”楚祺知道自己在言彦臻面前从来无所遁形,言彦臻看过的人太多,但是楚祺从小便敏感而纤细,他或许没有言彦臻的本事,但是他并不笨。言彦臻安抚道:“没事了。”楚祺淡淡地道:“那陪我出去走走。”言彦臻望着外面白花花的太阳,看着楚祺瘦弱的身体,简单地道:“好。”楚祺起身的瞬间,不小心撞到桌子,书本、纸、笔掉落一地,楚祺看着杂乱的一地,没有任何动作,言彦臻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说:“让他们收拾,我们走吧。”楚祺仍然没有动,言彦臻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开始捡起来,又慢慢地放回书桌上,然后朝楚祺道:“走吧。”楚祺走在前面,两人只是简单地在别墅的小道上走了几步,便大汗淋漓,但是楚祺坚持,言彦臻只好陪着,到最后,倒是楚祺自己先累到了,他的身体太虚了,言彦臻让人把他送回了房间。
沈琴拿饭进来给楚祺的时候,楚祺正郁闷地跟自己生气,但是沈琴显然不懂这些,他放好东西,墨迹地不肯离去,楚祺只好笑着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沈琴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那双好看地眼睛四处乱晃,终于决定看着自己的脚尖,支支吾吾地说道:“楚先生,言先生身体…您身体不好,要多休息,言先生…那个,您有事可以直接叫我……”楚祺打断他说:“彦臻都已经跟我说了,是我太任性了,他现在怎么样?”沈琴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张着那双干净地大眼睛,无比真诚地道:“楚先生,言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带您回来的路上,他们说为了引开韩宇,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反正言先生受伤了,很重的伤。您出院了,言先生特地来看您,您就不要……”说道一半,沈琴觉得他说不下去了,以他的经验来说,对自己的雇主说不,那是找死。结果楚祺仍然笑意盈盈地认错:“是我不好,可他今天不是很好么?”沈琴胆怯地看着楚祺,觉得他是笑面虎,虽然他觉得楚祺也不是坏人,曾经说过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可是言彦臻是实实在在帮了他的恩人,楚祺都快把他恩人折腾死了。楚祺继续叹道,“难道他是骗我的,其实也没受那么重的伤?”沈琴听不过去了,像言先生那样的人,他不想别人说一句坏话,“楚先生,言先生没有骗人,就是今天叶医生来的时候把大家都骂了一顿,大热天的去散步,出汗了汗水流进伤口会疼,而且还会悟出脓来,会发炎会感染,总之会死人的,而且说伤口裂开了,您是不是让言先生做什么事了,以后您叫我就好了。”楚祺听沈琴气鼓鼓地说了一堆,也没说清楚言彦臻伤哪里,他只好点头表示会听话,然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希望能请叶医生来看看。楚祺当然是故意的,他的不满简直就要溢出身体了,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只有他不知道,但是又没有瞒得密不透风,还是让他听到了只言片语,最是让人觉得难熬,言彦臻什么时候也玩起这种没意义的戏码,搞得他寝食难安。
叶贇喝了口茶,对坐在对面沙发的楚祺说道:“楚先生大概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您一样每天都无所事事,有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用上。”楚祺歉意地笑笑,“麻烦叶医生来一趟了,不过如果您能直言相告那天带我回来的情形,我自然不会再给您添麻烦。”叶贇看着楚祺,凉凉地说:“也好,希望楚先生以后别没事找事,折腾人玩”。叶贇对当时的情形不太清楚,因为他是跟楚祺在同一辆车上,言彦臻换了车后便与他们分开了。韩宇派了人来追,言彦臻去引开他,两个人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不过S市是韩宇的地方,言彦臻显然吃了亏。叶贇是突然接道言彦臻的电话赶过去的,他看见言彦臻满身是血的站在那条偏僻的小道上抽着烟,手上还有粘稠的液体在慢慢滚落,言彦臻没有回头,他简单地说:“车子没法动了,他们受伤了,你先帮他们处理”。车里有三个人,也伤的不轻,叶贇虽然很想帮言彦臻先看看,但是月光下,言彦臻混合着泥土和血迹的侧脸,带着冰冷与威严,他只能选择服从。所有人上了叶贇过来的车,因为有人伤得比较重,他们先在就近的医院接受治疗,隔天再回的A市。言彦臻的一个手和身上有几处被利器扎伤,有点失血过多,没有其他问题。楚祺千恩万谢地把叶贇送走了,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事实上,言彦臻恢复健康出现在楚祺身边的时候,楚祺自己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言彦臻受得是外伤,伤口再重,愈合了便可以,楚祺则是内损,养起来需要时间。
那天天很蓝,阳光有些耀眼,一丝清风吹着楚祺的白衬衫,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微笑着看着言彦臻从他面前的小道上慢慢地走了过来,当言彦臻就在十步开外时,楚祺疾步迎了上去,给了言彦臻一个大大地拥抱,谢谢你,彦臻,我真的非常喜欢你。言彦臻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楚祺把头抵在言彦臻的肩膀上,笑的一脸天真烂漫,“我也不知道,可我总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拥抱,所以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