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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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张洹听着,就差直接起身走人了,而他一会儿也的确起身了,说去上卫生间。
他去卫生间后,姑姑就念叨得更肆无忌惮,道,“真不知洹洹怎么想的,即使忍不下昶昶的性格,也不能就直接拒绝了嘛,多好的一门亲呐,人家家里有的是钱,要是他和昶昶在一起,以后我们那套房子都不用给他了,他岳父家里有的是家产给他……”说着,又看向女儿,问道,“你说过昶昶是独生女的对吧。”不等女儿回答,又接着道,“就是独生女,那么,她爸爸的财产以后能够留给谁,还不是给她了,就说洹洹这孩子太死心眼,蠢,笨,一点也不知道为将来好好打算……”
薛露听得脸色很不好看,直接起身走了。
这才让姑姑停住了话头,想来觉得自己的确说得过了,现在的小孩儿根本就想不到利益上的事,他们的生活太好,只知道追逐爱情,但是他们这些过来人,知道能够好好保障生活才是重要的,爱情那东西,哪里那么容易要。
张洹在外面磨蹭了不短的时间,不少女人甚至有男人都在打望他,他站在走廊边上倚着栏杆看室内的旋转楼梯,有人在弹钢琴,张洹没听过的曲子,但是悠扬温柔,让心容易静下来。
他不在意别人的打望的目光,因为没什么好在意的。
一会儿薛露也出来了,陪他站在那里,然后还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两人都不说话,其实挺能互相理解。
想到该上菜了,两人才回去了,吃饭的时候姑姑还在嘀嘀咕咕,说他们当年生活的困苦,现在生活虽然好了,但是还是时常想起以前的苦日子。
两人听着,都默不作声,主要是听得多了,每次姑姑都要念叨一遍。
张洹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老师,温和娴静,除了上课,她平时话少,就像张洹一样地沉默,张洹不知道她若是还活着,到现在这个年龄,是不是也和姑姑一样地喜欢抱怨唠叨势利……
一顿饭吃了五百来块,但是基本上没怎么吃饱,张洹这几天被赵臻让送的饭菜养刁了胃口,也不觉得这顿饭菜好吃。
回去的时候,姑姑又要去商场超市里买下市时候的打折蔬菜肉类和水果,而且给薛露买护肤品,姑父也进去帮忙提东西去了,张洹就站在商厦门口卖首饰的地方玩薛露的PSP,上面有游戏。他在那里等买东西的姑姑他们回来。
他神色淡漠,态度冷傲,但是长相过于俊美,站在那里,便引起不少人看过来。
张洹受惯了这些目光,便并不在意,也不注意别人的视线。
只是游戏太枯燥了,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姑姑他们回来,他只好无聊地去看首饰专柜里面卖的手表。
也许男人都该用一款比较好的手表,但张洹没戴表,他以前有一块不错的,是姑姑他们送给他考上大学的礼物,后来打篮球时放在一边被人偷走了,张洹因此还被姑姑一顿狠说,之后张洹再没买手表戴。
而现在,他也只是看看而已。
售货小姐给张洹细心地讲着,而且拿了几款出来给他看,又赞美他戴着好看,顺便调戏了他两句说他长得好。
张洹不置可否,不大搭理,也没有离开那里。
直到有个人走过来到他旁边,而且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和他打招呼,他才从看表的发呆里回过神来。
一看到对方模样,他就心里一跳,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在沉烟楼里遇到的那位戚先生戚常兴。
张洹只知道这个男人姓戚,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张洹却知道就是这个人曾经想打他的主意,和经理一起设局想要圈他,幸好遇到赵臻在那里,这才没有身陷囹圄。
不过,之后又想到现在自己不是又陷到赵臻的囹圄里面了吗,不由又有些恍惚。
他看着戚常兴,道,“你有什么事?”
他是没有礼貌的,语气又冷漠又疏离,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
戚常兴笑着拍拍他的肩,也被张洹把他的手隔开了,冷淡地看着他。
戚常兴道,“以为都见不到你了,让老赵带你出来,他也推辞,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说,是不是缘分?”
张洹一点也不觉得是缘分,只觉得心里很不爽。不过,他也知道这人惹不起。
这个人在外面虽然没有了那天在沉烟楼里的那种放荡不羁和狠厉冷酷,但是依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高高在上感觉。
张洹不喜欢他,而且是很厌恶。
他不说话,想转身就走。
但是却被戚常兴拉住了手,他的手劲极大,张洹不想打架引起人们注意,于是只好回头冷冷瞪视他,让他放手。
戚常兴却凑上前来对他小声道,“要我说出来你是在场子里卖过的鸭子吗?”
张洹因为他这话一愣,然后脸色都青了,低声喝道,“我没有。”
戚常兴却笑,道,“看大家相信我,还是信你。而且,卖都卖了,还说没有,没见过你这种人卖了还要立牌坊的。”
张洹脸色更青,神色更冷。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明天入V,会三更
第二十五章
张洹简直想把戚常兴暴打一顿,他心想自己不就是在沉烟楼里当了一个晚上的服务生,他凭什么就说自己是卖的,而且,即使是那些真正在里面卖的人,难道他姓戚的因为是出钱嫖娼的身份,于是就比那些人高人一等了?人格更高尚了,应该更受人尊重了?
虽然心中如此作想,因为戚常兴的话,张洹一时却并不能有所动作,他还是怕戚常兴乱说的,而且姑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被他们看到听到,那怎么好。
戚常兴看张洹不再言语,于是以为自己确实说到张洹的软肋上去了,他这时候很高兴。
自从上次见了张洹,虽然知道张洹是赵臻的人了,但是他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有点不尝一尝就总是在心里念着放不下的感觉。
不过,张洹既是赵臻的人,他一时便也不好下手,不然和赵臻闹僵了不妙,便隐忍着,甚至向赵臻旁敲侧击,说要是他对张洹没兴趣了,可以转给他,他会好好对待的。
赵臻却每次都装没听明白,把话题岔开了。
于是戚常兴便也不好再向赵臻说起,赵臻每次都岔开话题,已经表明他并不想搭理戚常兴的提议,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人面前提议,也并不是戚常兴的为人性格。
戚常兴为能够在此偶遇张洹而分外高兴,他自己觉得这是缘分,不然怎么会这么恰巧就遇上了。
他拉着张洹的手,说道,“在看手表?有看上的没?”
戚常兴看张洹手上的确是没有戴表的,就想赵臻是不是太吝啬了,养着这么个美人在身边,却连一块像样的手表都不送,真是不懂行规和情趣。
张洹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一直在暗自使劲,但这么久都徒劳无功,还是被戚常兴捏着手腕子,而且还被他拉到手表专柜上去了。
张洹低低地朝戚常兴冷声道,“快放开。我看手表关你什么事?”
戚常兴并不因为张洹的淡漠和冷傲而生气,反而笑得更欢,把张洹拉在身边,说道,“看这么久也没买,有哪块看上了,我送你。虽然这里的表都很一般,配不上你,不过,既然你在这里看,想来是喜欢吧。”
张洹觉得这个人简直有毛病,而且张洹也知道他这毛病从何而来,肯定是养过的人不少了,都这样送东西送出经验来了吧。不过,即使这人想送,也要看他嫌不嫌弃他,会不会收。
张洹瞥着戚常兴,道,“我自己喜欢的知道买,不用你在这里装款爷。”
戚常兴依然不恼,还是笑,却道,“谁都知道我不装就是款爷。倒是你,这脾气这么糟糕,难怪之前老赵要教训教训你,让你吃点苦头,不然,你这不三天两头骑人头上。闹一时脾气那是情趣,总是这么闹脾气,如来佛主也受不住你。我看,老赵不用多久也就要受够你了,那时候,你到哥哥这里来,我可以教教你。”
张洹被他这话气得脸都黑了,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戚常兴说他是卖的了,原来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卖给赵臻的,但是这种事情却没有办法解释和反驳,他只能心里万分憋闷气愤,却都只能压抑着,不过再不能容忍和戚常兴说话,也不顾是在厅里,就要出手打他了,这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在裤袋里振动,他以为是姑姑他们出来了在找他,便一时只能再忍了戚常兴,只说道,“放手,我接电话。”
张洹语气非常差,眼睛里燃着火怒瞪戚常兴,戚常兴却当这是情趣,觉得秀色可餐,就这么欣赏着张洹的每一分表情,手却松了,看张洹从自己手里抽出手腕,从裤袋里拿了手机出来。
张洹退开几步才看手机,发现不是姑姑他们打的电话,却是赵臻打来的。
他因为戚常兴说他是卖给赵臻的这事而对赵臻也很气怒,而且他脑子里甚至已经想到,说不定赵臻就在他的这些狐朋狗友面前说他现在已经是他的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所以戚常兴才会说这种话。
张洹越这么想,心里越堵越生气,那种气怒简直像是要冲出胸腔了,让他无法压抑。
他只能赶紧把手机掐断了,然后看了戚常兴一眼,往一边的出口走去,他想先回去了,和姑姑他们打电话说一声就是,不用等他们。
戚常兴看到张洹居然是借接电话要逃脱,就快步走过来要拦住他,还是张洹的脚步比较快,飞快地跑掉了,但是戚常兴是带着保镖和助理的,他赶紧让站在一边等他的人从另一边出商厦把张洹截住。
张洹的手机一个劲响,是赵臻看他挂断了电话后在一直给他打。
张洹看也不看手机,发现戚常兴居然让人来追自己,不由就非常生气,但是不想在这种公共地方和他们对上,就想跑去拦出租车。
却在商厦前面的一小块广场上被戚常兴的一个保镖拦住了,张洹想也不想就出手袭他的下段,对方一避,张洹就灵活地躲开他跑掉了,简直像是他打球过人一样,然后他就跑过了马路,从另一边拦了车上车走了。
戚常兴跟出来,看到了张洹逃跑的全过程,不由得站在那里生叹,心想这真是个妖精。他上次就见过他打人,知道他即使打架也动作优美,凌厉而富于力道,躲闪灵活,出手如风,那真像是一种富有艺术性的表演,不过,后来知道被他打到的壮汉也受伤不轻,他就知道,虽然看着富有艺术性,但是却是真走的实用性的路子。
虽然被张洹跑了,戚常兴也不懊恼,站在十二月初的夜风里,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微微发笑,喃喃自语道,“总是还能够见到的……”
张洹坐在出租车上,不假思索,向司机报了学校的地址,他看到手机还在一个劲响,就赶紧又挂了,他现在不想理睬赵臻,而且想到他就生气。
车走了一阵,张洹便给薛露发了短信,说自己有事先回家去了,她的PSP也给她带回去了。
薛露应该是在试护肤品或者化妆品,一时抽不开手看短信,便没有及时回他。
张洹看赵臻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便直接把手机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