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墨聚气奋力喊出自己的疼痛难忍:“啊——啊——啊——”可以想象,用深厚的内功来发音,会导致什么后果。
方直先是被惊倒,随后随手拔出银针丢到一边。这一拔又加剧了玄墨的痛楚,所有的内力更是被汇集到喉咙处,一时间仿佛虎啸山中,地动山摇,风吹草动……
本能告诉方直,赶紧逃啊。可奇怪的是,方直体内的经脉悉数受阻,即使调动全部内力与之抗衡,也是徒劳。
刚刚上床小寐过去的方枭和方拓再次听到从方直院中传出的奇怪的吼声,不禁懊恼地感慨:“狂贼夜夜有,今晚特别多啊!”匆匆披衣起身,寻声赶到玄墨的房间中才发现,“贼”影已无踪,玄墨委屈至极地捂着右耳站在床边,而方直伤得更严重,口吐鲜血,双目怒睁,仰躺在床塌上。
方枭冲上前去,扶起方直的头,揪心地轻唤:“直儿?直儿!”
方直勉力睁开眼,惨淡地一笑,单指指着玄墨,哆哆嗦嗦地吐出不成形的一句话:“扯……扯平……爹……放过……孩儿……吧……还想……多活几年啊……添后……”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找女人生孩子。方直头一歪,昏死过去。
玄墨也被吓坏了,任由方拓拉开她护住耳朵的手,方拓借光一瞅,血已凝滞,血痂中隐约有个小洞。
方枭一面派人追查根本就是莫须有的“夜贼“的下落,一面安抚受惊的玄墨,再一面调养受内伤的方直。忙忙碌碌,天也亮了。
其实,清楚事情真正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方直一个,可他一连昏睡了三天三夜。他这一昏,方枭和方拓只顾担心他的伤势,反而把事情的真相给糊弄过去了。期间,玄墨听下人间口口相传:说那一夜她的房间招了两拨贼,都是方直一人拼死相护,才让她得以安稳好眠。又传,是第二拨贼把方直打成重伤,造成他数日昏迷,打斗中,“夜贼”丢出的暗器偏了方向,这才扎进了她的右耳垂中。于是,因上种种,玄墨决定原谅方直事发当夜打她屁股的野蛮行为。
方直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看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压在自己的肚子上,当下悲愤之气引发了剧烈的咳嗽,回首整场闹剧,他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而且完完全全是自作孽。这一肚子苦水向谁倒?大哥?不成,保不准他会跟爹一个裤裆通气儿,事情一败露倒霉的还是自己。梅逸?更不成,仔细一推敲始作俑者还是他,要不是他让自己对玄墨好点儿,要不是他怂恿自己买什么耳坠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很“有良心”,不想挚友因此笑掉大牙。
看来,这苦水只能自己消化。
无论如何,追老根刨老底,都是拜老家伙“赏”给自己这黄毛所赐!看来,老爹不单纯是嫉妒自己英姿勃发、风流倜傥,简直就是自己——命数太长!
“舅舅,你醒啦!我去叫刘大夫!”玄墨很是兴奋的样子,雀跃着出了门去。方直见此更是几欲吐血,黄毛还真是甩不掉呵!
果然,方直痊愈后,几经倒手折腾,玄墨还是跟在他身边,由此导致方直的气一直不顺,梅逸曾经给他的劝又抛到脑后。方直对玄墨再度恢复昔日的淡漠如冰,而且,吃过亏的他只要能避开玄墨一尺,就决不多近一寸。方直潜意识里有些“怕”了玄墨,“怕”她傻乎乎的好运气。
方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两人之间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初遇翩翩佳公子
听说方直擒贼受伤,来镇国侯府探视的人络绎不绝,每当有人来访,管家都会把玄墨藏好,毕竟玄墨的身份特殊而高贵,不是谁都能见的,而且,她的中原一行仅有寥寥数人知晓。
这天清早,晨光熹微,花丛中一抹小小的身影被绽放的剑花团团包围,呼吸吐纳平稳自在。梅逸站着不远处看了许久,唇边自始至终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玄墨收了剑势,把剑挂在一旁的树上,就朝秋千跑去,本就扎得很松的发髻因活动变得更加散乱,额角、鬓边、脑后,长长短短的发丝自在地垂舞着,尽显“垂髫”之美,玄墨不耐烦地不时拨弄一下不听话的软毛,朝阳给她本就偏黄的发丝镀上一层好看的金黄色。
梅逸看得是赏心悦目,不知怎的,情不自禁地就开了口:“玄墨公主?”虽是询问的口气,但却无比坚定。
玄墨迟疑了一下,但好奇仍让她停下脚步回转了身子。这一回身就看见了闲步走来的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翩翩美公子,他举止优雅,气度不凡,长相俊逸,完全是一种与两个舅舅还有父汗不同感觉的俊美。
“啊……”不由自主地,玄墨微微张大了嘴,口水摇摇欲坠,倾慕之心没察觉地就吟哦出口,化成绵长的一声“啊”。
梅逸见小丫头这种反应更觉好笑,又轻唤了一声“玄墨公主”,才把陶醉在美色中的玄墨唤回神。
“公子……你叫我?”玄墨怯怯地开口问道,下颌却不自觉地低了又低。心中徒增无限惆怅,公主呵,自从离开了草原,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回想父汗总是纵溺地喊自己一声 “我的小公主啊”,玄墨的眼睛不住有些酸胀。又想到几日前在外公书房外偷听到的,姐姐已被封为“琬华公主”,指给了当今太子,反过来比照一下自己,不但连公主都混不上,就连名字也不能给人知道,更过分的是每天都要安分守己地做方直的外甥狗儿,还真是“虎落平阳变成狗”!
不期然地,玄墨小小地叹了口气回道:“公子还是不要叫我公主吧,这里是中原。”言外之意就是“公主”在中原不作数。细细柔柔的小蚊子一般的哼哼马上激起的梅逸强烈的同情心和保护欲,梅逸心头有些发紧,拳头握了又握,当下只想给方直一顿暴贬。
“欸,此言差矣,不知穆赛汗有没有告诉过公主,不管身在何方,公主的身份决不能改变。”梅逸很严肃地安慰着玄墨。
等看到玄墨眼中重新燃起希冀的亮,梅逸才稍稍放宽心,略一转目光,注意到玄墨右耳上挂的那条直垂到肩头的长耳坠,看来真的是很般配,会心地笑到一半,变成疑惑,不由柔声问玄墨:“怎么只带一只?”
“啊?哦。”玄墨偷偷摸摸屁股,本不想予以回答,但玄墨向来对美色没有抵抗力,就自动绕过挨打那块儿,捡着无大碍的回答:“这,那个,我本来没有耳洞的,右耳这只也是碰巧夜贼丢暗器,一不小心给暗器误扎的。”
“夜贼?”“暗器?”“误扎?”真有这么凑巧的事么?心思缜密的梅逸了然一笑,暗道:“方直,你有的解释了。”
“那这坠子你可喜欢?”要知道,这可是梅逸方直同时一眼相中的,难得他俩默契一回,梅逸料定方直一准把功劳尽数揽在他自己身上。
“喜欢。”玄墨仍旧不敢抬头看梅逸,心头小鼓咚咚咚地一阵狂擂。
“梅公子,请随小的这边来。”方舒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
梅逸朝玄墨悠然一笑,随方舒离开。
玄墨大喜过望,因为以前每回到庙里进香都不忘最后加上一句:望老天菩萨成全,让美男奔跑在找我方玄墨的路上!今日看到梅逸,玄墨有种感觉,打头炮的来了。
想了又想,实在憋不住又是一阵狂喜,索性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哇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俨然一个,女匪头子。
“方玄墨你大清早的鬼笑什么?!”方直大喝一声,显示出他无比的愤怒、丢脸,以及对玄墨发声的一丝恐惧。
“《达摩心经》你练好了没有?!”方直又过分地补上一句。
玄墨小声嘀咕:“又来了!就会拿这个来压我!”仍然泼妇一般叉着腰,迎着东方有些刺目的阳光勉强眯着眼朝发声的方向上望去,方直和梅逸飘然立在不远处。
玄墨无比、万分、异常懊恼地垂下黄毛脑袋,悲叹自己面相为何如此不济,又叹刚才那张狂一笑,算是彻头彻尾地把辛苦装出来的恭谨有礼的形象,给土崩瓦解殆尽。无比幽怨地偷窥一眼梅逸,见他笑意更加明显,玄墨方才心中的得意瞬间碎成一地碎片。事实上,这全是玄墨在自作多情,梅逸心里压根儿就从没把她当成淑女看待过。
“直,你吓到她了,她很乖的。”梅逸好听的声音打破了这局面,也解了玄墨的围。玄墨迅速扬起头,无比肯定地狂点许多下表示赞成,一时恨不得再长出条狗尾巴往死里摇,来对梅逸示好。梅逸干脆笑出了声。
“她乖?!”方直濒临崩溃,“她是不是只对你乖?!我要能把她送给你,倒贴十万我也愿意!”
梅逸并不睬他,径直朝玄墨走去,方直在他身后补上一句:“还是黄金啊!”方直也知道玄墨不能送,才敢下这么大的赌注,痛快地给嘴过着年。
梅逸倒是极为配合他这出戏,回道:“在下很乐意接受这份大礼,金子就免了。”说着牵起玄墨软软的手,朝亭子走去,与方直擦身而过时,不忘轻轻耳语一句能引发无尽遐想的话: “你不是也只对盼春温柔么?”方直一怔,那二人已走出几步开外,方直追去,朝梅逸喊:“喂喂,我警告你,你别打她的注意!她还小!”
梅逸笑得更诡异,并不理会方直的“警告”,却笑问:“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释一下侯爷府的夜贼是怎麽回事?嗯?”目光尽锁在玄墨的耳坠子上,方直会意,咬牙切齿朝玄墨道:“好!很好!非常好!方玄墨,有奶就是娘!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又傍上一个给你撑腰的!”方直又捏上了软柿子。
亭中,梅逸给玄墨夹了一块水晶芙蓉饼,温柔地说:“这是我小妹最喜欢的点心,你试试看。”
玄墨脸皮红到发烫,被阳光一照,脸上的红竟透过了外罩的那层薄薄的假面,方直头一遭见到玄墨“脸红”的模样,确切点讲,是假面变红的样子,不由得咕哝一句:“二皮脸也会脸红,小女人!”其实方直这么讲完全发自内心的一股子酸意,酸大了,便酿出了一个坏点子。
方直装模作样地指指梅逸问玄墨:“玄儿,你光亲近他,那你可知他是谁?”
玄墨的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看看梅逸,梅逸只笑,无奈再看看方直,方直一脸得色地说:“他可是当今丞相的二公子,大驸马爷的弟弟。哦,他就是我常说的好友梅逸,与我年岁相当,这下你总该知道如何称呼他了吧?”
方直一脸贼笑,重重咬住“年岁相当”四个字,分明就在暗示听话单纯又“呆直”的玄墨规规矩矩地喊出一声“逸舅舅”,好让梅逸提早掬上一把沧桑泪,方直好整以暇地等着玄墨的反应。
梅逸发觉了方直的企图,就不打算遂了他的愿,和颜悦色地“补充”道:“当然,公主若不嫌弃,尽可叫在下一声‘逸哥哥’,在下很乐意多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妹妹。”
玄墨马上用行动表示出她的“不嫌弃”和“乖巧可爱”,柔声细气的一声“逸哥哥”叫得梅逸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麻酥酥的,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飘飘然。
“乖玄儿。”梅逸温柔地回应一声,并以眼神告诉方直:“我与你还没拜把子,辈分通通不作数。”
方直气死了。
我们来赛马
皇上大寿,穆赛汗献上千匹宝马作贺礼。皇上一高兴,京城的皇亲贵胄都跟着沾了光,按品级得到不定数量的马匹。当然,穆赛心中最惦念的还是玄墨,另外派人送了一匹深棕色的马儿给玄墨,玄墨给它取名“奔”,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