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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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揉动。
大小姐啊的一声轻呼,手掌一紧,男子粗大的火棒猛地一抖,跳动得更加剧烈,几乎难以把握。她刚一偏头,两片微微张开的嘴唇就被他整个含住,身子一阵颤抖,感觉一条火热的舌头探进来,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很快和自己的舌头缠绵一处。
两人肌肤紧贴,口舌纠缠,一门心思沉浸在情爱的乐趣中,浑然忘了身在何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猛听院子外“忽律律”几声马嘶,接着院门“砰砰”乱响,一个汉子高声叫嚷:“开门!开门!避雨来的!”
方学渐急忙松开手掌,右手食指竖在唇上,轻嘘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大小姐喘息细细,微微睁开眼睛,与他神气活现的目光碰在一处,心中突然大羞,飞快地低下头去,肤光润腻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大雨滂沱,外面“砰砰砰”的敲了十多下,另一个汉子高声叫道:“喂,屋里有人没有?都死光了吗?奶奶的,再不开门,老子可要破门而入了。”这人嗓子粗哑,犹如破锣。
方学渐伸手搂住大小姐的纤腰,噘起嘴在她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宝贝灵儿,你常骂我是乌鸦嘴,那真是大大的冤枉了好人,外面那汉子说话又粗鲁又难听,才是天生的一张乌鸦嘴巴。”
龙红灵扑哧一笑,抬起头来正要讥刺几句,却见墙头上黑影一晃,一个汉子跳进墙来,落地轻盈,身手颇为矫健,手中白光闪动,居然握着一柄百炼钢刀。
那人快速地在天井中扫视一周,隐约瞧见廊下站着有人,却不怎么在意,回身打开院门,放同伴入内。
方学渐肚子里一阵嘀咕,这些人行动矫捷,看上去都是身负武功之人,自己要事在身,老婆要救,大小姐要追,实不愿多惹是非,能避尽量避一避。他心中打定主意,急忙拉着大小姐从走廊右首绕过去,快步走下台阶。
三个汉子一身湿漉漉的蹿上走廊,口中不住抱怨,那个破嗓门的更是骂骂咧咧:“他妈的,鸟厮老天,落这么大雨,害得爷爷一身湿。”一瞥眼望见碑廊上的方、龙二人,躲躲闪闪的好像在故意躲避自己,他心中来气,大喝一声,道:“喂,你们两个是什么鸟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干什么?我刚才吃了奶的叫门,你们为什么不来开?”
长长的碑廊上一溜烟立着十几块四方形的石碑,和墙体砌在一起,突在外面的约有一寸多厚。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鸡蛋大的文字,该是韩文公生前留下的文章和诗歌。
方学渐伸手轻轻抚摩,感觉得出这些文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精神饱满,笔势遒劲有力。
他正好摸到韩愈《重云李观疾赠之》中的两句,便随口念了出来:“小人但咨怨,君子惟忧伤。灵妹,这位韩文公当真厉害,活着的时候就料到日后有只乌鸦会到他的祠堂来大声呱噪,打扰他的安眠,这便写下了这脍炙人口的诗句。没有教养的小人不懂规矩,不分青红皂白就呱呱乱叫,难怪守节高义的正人君子只有空忧伤了。”
龙红灵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戳了一指,笑道:“淘气包,就喜欢多惹是非。”
方学渐“咦”了一声,奇道:“大小姐,淘气包不是你吗?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主动避到这里来,已给足了他们面子,这只乌鸦居然上门挑衅,那不是皮肉发痒,想挨揍吗?”
那汉子虎吼一声,提刀就要赶过去,却被一个瘦长个子的同伴厉声喝住,听了方学渐的后半句话,眼中如要喷出火来,突然回身一刀,猛地砍在祠堂的大门上。这座祠堂建于北宋神宗六年,历时颇为久远,虽然是枣木门,木质已有些疏松,长刀用力砍下,登时开了一道口子。
龙红灵忍不住轻呼一声,钢刀拔出,缝隙中漆黑如旧,屋子里的蜡烛居然熄了。
粗嗓汉子愣了一愣,三寸厚的枣木门居然挡不住自己的随手一刀,心中又喜又奇,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抬腿“嘭”的踹了一脚,里面的门闩没断,左边的凹槽却震得脱落,连着门闩咚的掉在地上,半边大门“吱呀呀”开了。
三人欢呼一声,推开房门一拥而入,屋中很快亮起了灯光。
方学渐抱住大小姐的柔润细腰,脸蛋贴上她光滑的香腮,抬眼望了望祠堂,道:“亲爱的淘气包,想不想过去看一下。”
“不想。我也不喜欢淘气包这三个字。”龙红灵想起供桌上赤裸裸的一对男女,心头一阵狂跳,伸手抓住他两只欲行不轨的手掌。
“你不喜我叫你淘气包,我以后就叫你亲爱的小灵儿或者心肝宝贝小灵灵,你说好不好?”方学渐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男子滚烫的气息让大小姐的身子微微颤栗。
“不好,肉麻死了。”龙红灵面红耳赤,连吐出来的字眼都有些发软了。
“这个不想,那个不好,小可人儿,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喜欢?”方学渐伸出右手食指,沿着她圆圆的肚脐慢慢打转。
龙红灵“咯”的一笑,道:“好痒。”转身抱住他的脖子,身子软绵绵的倚在他的怀里,美丽的凤眼微微睁开一线,脸上的神色亦喜亦嗔,痴痴地望了他半晌,突然道:“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就喜欢。”
两人四目相对,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说不尽的喜悦和爱慕,连流淌的气息都甜滋滋的,犹如蜂蜜。方学渐低头下去,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触了一下,两人全身轻轻一震,全都凝住了呼吸。
方学渐用力收紧手臂,仿佛要把她的身子整个揉进自己的躯体,缓缓地长吸口气,两片滚烫的嘴唇微微张开,正要化身一粒火种,将一堆哧哧冒烟的干柴彻底引燃。
正当两人颤抖的嘴唇越来越近,皮肤与皮肤的距离细微得连游标卡尺都无能为力之际,头顶格的一声轻响,一块瓦片陡然碎裂。方学渐猛地一个机灵,正待一亲芳泽的嘴唇硬生生停在半空。
转头望去,只见对面的碑廊上有三条黑影快步滑行,几下起落,很快跃上了祠堂的屋顶。他心中暗暗诧异,看这三人的轻身功夫,应该是江湖上有字号的人物,却为何冒着大雨惫夜前来?那边碑廊上有三人,这边的碑廊上却不知道有几个?
正凝思间,头颈上陡然一重,脑袋下垂,嘴唇立时碰到了两片又滑又软的东西,一缕甜丝丝的勾魂幽香环绕周身,心中微微一荡,尖起嘴巴轻轻吸吮。正如火如荼间,忽听一个汉子朗声道:“外面风大,两位不介意的话,请到屋里来烤烤火?”
两人分开嘴来,抬眼望见一条人影站在廊下,正是喝住那“乌鸦嘴”的高瘦汉子。方学渐心想:“外面湿气太重,自己内力深厚不打紧,大小姐在洛神府中关了十天,身子比较虚弱,吹上两个时辰的寒风可受不了,进去烤烤火也好。”
正要开口回答,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一顶油纸雨伞袅袅而入,一对年轻男女手挽手地迈步进来,白衣胜雪,长带飘飘,气度荣华,宛如雨中神仙。
“多谢高大侠的好意,外面风大,我和拙荆正要进去烤烤火。”那男子又是一声轻轻的咳嗽,微笑着向走廊上的高个子点了点头。
方学渐哈哈大笑,道:“多谢高大侠的好意,外面风大,我和拙荆也正要进去烤烤火。”
姓高的汉子见了那白衣人,脸上微微变色,抱拳道:“原来是韩庄主到了,高某中途遇雨,借贵地暂时避一下雨,韩庄主素来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介意?”
白衣人不料碑廊上还藏着有人,转头望了一眼,笑道:“先祖的祠堂一向冷冷清清,想不到今夜会有这许多贵客莅临,真是失敬。这位兄台,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烤烤火吧。”第五十四章
诱妾
用来烧纸钱的一只火盆被搬到了堂屋中间,里面烧的是四根椅子腿。围在火盆旁的两条大汉光着上身,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大腿和胸脯上披着一层厚厚的黑毛,看上去十分凶恶。
他剥下脚上的一对麻布袜子,放在火上烘烤,房间内顿时弥漫开一团惊心动魄的闷骚味。
龙红灵一只脚刚跨进门槛,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皱眉道:“好臭,”拉住方学渐的衣袖,“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反正雨也快停了。”
方学渐进门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吸进去一口气,胃里一阵翻滚沸腾,差点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第二口气吸到一半,硬生生梗在喉咙里,一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面红耳赤、眼泪鼻涕横流,来不及招呼一声,在龙红灵的搀扶下急忙退了出去。
他在走廊上连喘三口大气,这才好受了一点,只听屋内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道:“‘阴山雕’仇兄也算江湖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算瞧不起在下先祖,也用不着在他老人家安眠的地方烧你的臭袜子啊!”
那个乌鸦嘴夸张地“哎哟”两声,道:“我当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原来是韩庄主的祠堂……不,不,你瞧我这张嘴,老是说错话,原来是韩庄主先人的祠堂,真是多有失敬。韩庄主,你不要生气,我这就把袜子收起来,嘻嘻,韩夫人捂着鼻子,是不是嫌我老仇的男人味道太过浓烈啊?”
方学渐哈哈一笑,道:“韩庄主、韩夫人、高大侠,外面风大,我和拙荆虽然很想烤烤火,但对这位‘阴山乌鸦’拉出来的臭屎实在不敢领教,就抱歉不进去了。”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拉着龙红灵的玉手,溜到窗下偷看。
仇五岳两次遭他言辞戏弄,气得眼中如要喷出火来,腾地站起身子,口中骂了句“他奶奶的”,提起一把椅子就要往窗外扔去,眼前蓦地银光闪动,一柄长剑闪电一般刺来,急忙挥动椅子,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长剑穿透椅背,一截冷冰冰的锋刃已抵住他的咽喉。
“好,韩庄主不愧是阳台宫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已有十分火候,这一招‘白云出岫’使得又快又准,更难得的是出剑干净利索,果真是名家风范,我老高今天又长了一些见识。”姓高的汉子满脸堆笑,口中一迭声的恭维,伸手止住另一条拔刀在手的汉子。
韩庄主苍白的脸上红潮一现而隐,慢慢抽回长剑,目光斜斜地盯在他脸上,笑道:“高大侠过奖了,谁不知雪山派一百零八式‘断风碎雪刀法’人见人愁、鬼见鬼怕,在下的这点微末技艺怎会放在高大侠的眼中。”
姓高的汉子依旧笑得谦虚谨慎,见他的长剑已经抽离椅背,方才转身对“阴山雕”,厉声道:“仇五岳,赶快穿上你的鞋袜,一点规矩都不懂,真是丢人现眼!”
仇五岳似对这个姓高的汉子十分惧怕,犹如老鼠见了猫,一声不响地放下椅子,飞快穿上鞋袜,起身就往门外走。
“到哪里去?”姓高的汉子又是一声厉喝。
“撒尿!”仇五岳头也不回,几步就出了大门,目光横扫,正对上方学渐的嬉皮笑脸,一对凶恶的犀牛眼登时充血发红。他出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撒尿这样简单。
“乌鸦老兄,我知道你现在窝了一肚子的火,很想找个人发泄一下,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看着他黑猩猩似的一步步逼近,方学渐十分优雅地抬起大小姐的手掌,在晶莹如玉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淡定从容。
仇五岳的瞳孔里闪烁着疯狂的火苗,一个箭步飞蹿上来,右臂抡圆,一个漂亮的摆拳击向对手的太阳穴。拳头没有落到实处,两条小腿上陡然一痛,一下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