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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传鬼说:鬼者-第109章

小说: 传鬼说:鬼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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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在他脑部形成的想法,他已经先行弯腰拽住那只手,同时大声命令赵雪君抓住她脚上的那手。赵雪君颤抖着道:“它已经掉下去了。”




曰者说逻辑

蒋世超听她这样说,立刻在地上四处寻找,终于给他找到另外一只横卧在地板上的手。这只手非常奇怪,明明横卧在地板上,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仿佛一直在往下掉,似乎手的下面是一个很深的虚空,有重物在拽着那手往下落。这两只手冰冷湿腻,蒋世超却不再害怕。他使尽全身力气拉着这两只手,但那手仿佛有千钧重,拖得他站不直腰,似乎自己也要被那手拽到那个莫名的虚空中去。


    赵雪君变调的声音传来:“世超你干吗要拉住那只手?你是不是疯了?”


    蒋世超急得快要发狂了,大声吼道:“快来帮忙,否则棋圣他们死定了。”


    赵雪君心里又奇怪又害怕,但听得蒋世超叫得这样紧张,只得战战兢兢摸索上来,拽住蒋世超的胳膊努力拉住。


    合他们二人之力,也只勉强使那两只手下坠的势头减缓一点。两人寸寸弯下腰去,眼见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忽然传来一声猫叫。赵雪君诧异道:“是猫咪,它为什么这么高兴?”要知道赵雪君和这猫咪朝夕相处,对它的叫声已经相当熟悉。她听出猫咪此时的声音异常兴奋快乐。


    就在猫咪发出叫声的同时,两人同时觉得手上蓦然一轻,那个巨大的拉力消失了。眼前一片巨大的光亮——电灯亮起来了。


    骤然从黑暗进入光明,两人的眼睛都有点不习惯,猛然闭上眼睛。闭眼之前极短的一个瞬间,蒋世超仿佛看见有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弯下腰去,等他闭了一阵眼再睁开,只见眼前光明坦荡,什么影子也没有,只有那只猫咪呆呆地看着墙壁。


    赵雪君在旁边忽然尖叫一声。蒋世超朝她望去,只见她脸色惨白,指着地上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里的人在灯亮后没多久便立即冲出办公室,林丁和冷心牵挂蒋世超,满心焦急,又听得赵雪君不断尖叫,更是心里打鼓。众人蜂拥而出,直奔到两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被他们看到的情形震住了。


    蒋世超和赵雪君的脚前,横卧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面部朝下,全身湿透,水草一丝一缕地缠绕在身上。两人的手被蒋世超的两只手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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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四周,一滩水印正在慢慢浸润着地板。


    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谁,只是谁也不愿意先说出来。


    冷心走上前,慢慢翻过两人身体——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人就是杨天问和许森。


    杨天问和许森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不知是死是活。大家都认为他们多半是死了。蒋世超仍旧紧紧抓住两人的手,脸上显出极其愧疚的神情:“我要是早点抓住他们就好了。”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好几个人都拍拍他后背安慰他——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错。


    灯光虽然明亮,却难以掩盖现场萧索的感觉。


    虽然这两人是求仁得仁,但是活着的每个人心里却是千种滋味。


    冷心和院长慢慢从蒋世超手里抽出两人的手,正要将手放到杨、许二人的胸口,院长突然皱着眉头“咦”了一声,迅速抬头望向冷心,冷心也是一脸疑惑,又似乎有着隐隐的兴奋。


    “怎么了?”校长问道。


    两人不说话,一人拉住一只手探脉搏,然后两人几乎同时大叫一声,目光里欢喜非常,院长竟然落下了眼泪:“太好了,他们没死!“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词语么?他们没死!


    所有的人都落下了刚才强忍的泪水,聚拢在两人身边。院长和冷心来不及拭去眼泪,立即为两人施行急救。人工呼吸过后,杨天问一阵咳嗽,吐出几口清水,渐渐睁开了眼睛。那边许森也正在苏醒过来。大家半扶半抬地将两人弄到校长办公室,让他们在沙发上躺下休息。院长和冷心为他们做过检查之后,确定他们并无大碍,应当很快就会醒来,大家这才放心。校长到休息室内取了两套干净衣物,让冷心和院长为他们换上。


    然后,校长转过身,问蒋世超:“你们刚才遇到了什么?”蒋世超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他说完之后,每个人都露出沉思的表情。


    “怎么了?你们呢?你们在办公室遇到了什么?”蒋世超问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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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他们在办公室里也遭遇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当蒋世超和赵雪君因为看见一个黑影而发出尖叫时,校长和院长正一坐一右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杨天问和其他人都坐在沙发上。他们谁也没有看见什么影子进来。灯光熄灭时,校长和院长立刻堵住了门口,可以肯定,在那一瞬间,绝对没有任何人进出办公室。而冷心在沙发上正好坐在杨天问和许森中间,灯光一黑,他立时伸手去抓他们两人。他确实抓到了两只手,但却是段云和林丁的手。他们三人心头一慌,在沙发附近摸索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杨天问他们的踪迹,就好象那两人随着灯光一同消失了一般。


    办公室总共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门口已经被校长和院长守住。在吃饭的时候,林丁就已经将窗户用封条封好,现在还可以看见那些封条完好无损地在那里。除了这两个地方,整个办公室没有其他对外的出口。但是无论他们在屋里怎样搜索,还是没有杨天问和许森的影子。更奇怪的是,过了一会,他们同时感到一股阴冷的风从屋内某个角落里吹来。循着风向去摸,却只是一堵墙壁。过后他们就听见蒋世超问了一句“你们在吗”,当时蒋世超听见无数的回声,屋内的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声,他们只听见蒋世超的声音瓮声瓮气,好象隔着厚厚的障蔽传来。以后他们就一直在屋内搜索,听见蒋世超和赵雪君在走廊里不断发出惊叫,心里固然着急,可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门口都找不到。校长和院长也不敢贸然离开门口,只得发出各种声音来给蒋世超他们指路。


    “世超,你是如何知道那两只手就是棋圣和棋痴的?”赵雪君等冷心说完之后急忙问。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里存了好一阵子了。其他的人也有相同的疑问。要知道当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中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揪住双腿,这种滋味无论如何都不好受。蒋世超在这之前也曾被这种情况吓得惊恐不已,何以后来又突然决定要拉住这只手呢?赵雪君当时只觉得甩开都来不及,更遑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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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能肯定。”蒋世超道,“我只是这么猜测。”


    蒋世超和赵雪君在被人抓住双脚之后,同时听见有人大叫救命,而屋内的人却只听到他们两人的叫声,没有听见其他声音。蒋世超和赵雪君一样,对这种“救命”声感到非常恐惧,同时也在尽力挣脱腿上的手。待得救命声消失,腿上的手失去力气滑落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脚踝,这令他脑海里灵光一闪,许多事情在一瞬间联系起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冰冷的划过他脚踝的小东西,圆圆的,颇似一粒围棋。


    是谁的手里会握着围棋呢?


    当时他清楚地听出办公室里的人失去了杨天问和许森的踪迹,如果这只手就是属于他们两人之一的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上面,但一旦想开了,就觉得很有道理。再联想到之前两起死亡事故中死者的死状,他心里又是一动。


    那几名死者都是在远离湖水的陆地上死去,但死状都如同淹死。而今晚杨天问和许森下棋,也是为了证明此事与围棋的关系。


    设若此事果然与围棋有关,则按照他们的推论,杨天问和许森的死法也应当是和前面四人一致。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紧抓住他双脚的手,也许并非要将他拖到什么地方去。


    假设杨天问或许森当时已经处于离奇的“淹死”过程,则他们自身必定会感觉在水里下沉,如同风正扬和龚浩的情况,他们的双手必然会本能地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东西。而如果他们在此时抓住的,恰好是蒋世超的脚,必然不会轻易放开——这原本就是求生的本能。


    而在“救命”之声消失后,那手渐渐松开,又更加证实这个推论很可能是正确的:这就如同溺水的人在大呼“救命”之后终于失去力气,不能叫喊,也无力再抓住什么。


    蒋世超当时并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甚至都未能完全理清自己的思绪。他只是想到,如果这双手是恶意的,敌明我暗,逃总是逃不脱的;而如果这手如他所料是属于杨天问或许森的,既然他们是正在水中“下沉”,那么抓住他们的手是否可以将他们从“水里”救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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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极其荒谬,然而他遇到的事情,实在比他的想法更加荒谬。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以谬制谬了。因此他便拖住了两人的手。心里固然极其害怕,却不似先前那般恐惧无边。


    而在他拖着两人的手时,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推论。因为那两只手在地板上仍旧显出下沉的趋势,就仿佛在水里不断下沉一般。他愈加坚定不移地拉着两人的手。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误。只是杨天问和许森两人是否是因此而不死,却不得而知。


    “你说得没错。”杨天问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许森也已经坐了起来。院长一直在照料他们。


    “你们没事吧?”见他们醒来,大家立刻围上前询问。他们精神委顿,面色苍白,一时尚未恢复过来,但好在并没有其他损伤。赵雪君倒了两杯滚烫的开水递过去,两人喝了几口,面上露出了一点血色。许森身体较弱,坐了一小会便有些支持不住,仍旧躺下。杨天问却强健许多,又休息了一会,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见他们没有大碍,大家便急切地想知道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和世超想象的大致一样,”杨天问道。


    “灯光刚刚熄灭时,我便觉得身下蓦然一空,好似沙发和地板全部不见了。我心里有些慌,正要喊,身体陡然间浸到了冰冷的水里,那水很快漫过我的口鼻,令我做声不得。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惊慌,我呛了好几口水。过了一小会,我猛然省悟到这正是我和许森一直在等待的事情。事情来临了,我反而镇定下来。要知道我是游泳的好手,在水底闭上一两分钟气不在话下。当下我立时屏住呼吸,朝上游动。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我已经在水里下沉了不知道多深,游了许久仍旧没有到达水面。我一面游,一面惦记着许森,不知他怎么样了。又过了一会,终于让我捞到了一只手。我不知道那手是敌是友,正在犹疑,那手中朝我递过一枚小小的圆形物事。我用手一摸,便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许森的黑色棋子。当年发生了龙应水他们的事件后,我和许森一直深感内疚,各自取了一枚当时的棋子挂在胸前,以志不忘。许森的那枚是黑棋,上面刻着一个‘悔’字,我的是白棋,上面刻着一个‘愧’字。”说到这里,他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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