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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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心顿时横下来,我咬咬牙,“你……转过身去!”
漓天烬一愣,不知所以然。
我见他呆住不动,又羞有恼,伸出一R手去捂他眼睛,随即站起来走至他身后,另一只手轻抖衣袍,眨眼之间,便将两人同时裹起,肌肤相贴的刹那,我与他皆浑身一震。
自背后环住他肌肉紧实的腰身,面颊乃至胸前系数贴在他背上,这样亲密的肌肤相亲,同被看光也没什么区别了。
如此也罢,他看不见我脸上窘迫的表情,省去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赤裸裸的肌肤紧触,人类最古老的取暖方式。
“还好我不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否则,定要你负责不可……”在他背后扑哧一乐,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开玩笑,亦是我饿哦了彼此间僵硬的沉闷。
他并未立刻开口应答,我便也抿唇无话,耳畔只听见他压抑的呼吸,一声比一声促急。须臾,忽然将我贴在他胸前的双手包裹进掌心。我只觉他的掌心滚烫,像着了火一般,一股暖意顿时直透心底。
“你若愿意……”
像是听见他低低吐出几个字,我没听清,头抬起来,腿蜷在他身子一边,已经有些酸麻,只得在他背后轻轻挪了一挪。
“别动!”
他猛一吸气,压抑着厉声开口。
我顿时明白过来,再不敢乱动一下,一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忽然有股热意沿着双臂缓缓送达犬神,他背上的肌肤亦开始缓缓发烫,我怔了怔,“你在运功?”
他的嗓音沉闷嘶哑,像是在强自按撩着什么,“不这样,又怎能驱走你身上的寒气?”
我“嗯”了一声,面颊贴在他背上,不再说话。
蹙眉咬唇,心口一突一突,渐渐刺痛,喉间一股腥甜猛地直窜上来,我忙深吸一口气暗暗往下压。
“你怎么了?”像是觉察到我的异样,他的脊背一僵。
我低声故作轻松,“没事,心口有些疼,老毛病了。”
“疼得怎样?”
他扭头,十指与我的交缠,用力扣紧。
“没事……放心……”
语声绵软幽长,渐渐低沉下去,眼皮如铅一般沉重,黑暗兜头笼罩下来。
“我这人很麻烦吧,总令你们担心……”
“真的很笨啊,什么都做不好……”
“老是出状况,常常弄得身边所有人手忙脚乱……”
“你不在……我一无是处……”
漓天烬惊怔,猛地松开我的手转身,将我一把扯入怀中,“你醒醒,不许睡,睁开眼睛!”
阖目缩进他胸口,伸手环紧他腰身,额际点点冷汗渗出,心口已然没了知觉,眼前一片恍惚,口里兀自轻声呢喃,“二哥,别离开我,我一个人……撑不下去……真的……撑不下去……”
眼皮终是重重一垂。
半梦半醒间,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水中,浮浮沉沉,无边无尽。依稀能感到有锦帕覆额,为我拭去汗珠,动作轻柔至极。
于是心安,再也无梦。
玉体横陈,未着寸缕,肌肤相触,滚烫似火……
眉头浅皱,缓缓睁眼,之前冰上一幕一幕,尽现眼前。
骤地清醒,弹跳起身,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莲鹤凤纹三足铜鼎里碳火正旺,烘的一室温暖如春。海棠色软烟罗层层垂落眼前,琉璃宫灯高照,影落沉沉。身下,是自己夜夜舒睡的锦榻,我在紫清阁里。此刻,殿内空无一人。窗外雪下得极大,鹅毛一般纷纷扬扬,沙沙轻响入耳,如没人婉转低吟般缠绵动听。
一名身着杏黄宫衣的宫女走进来,见我呆呆坐着,弯腰趋步上前,“王妃醒了,奴婢这便去唤御医。”
我揉了揉鬓角,“人都到哪里去了?”
她抬头看我一眼,怔愣片刻,方道,“都在贵妃娘娘那里……”
我蹙眉,“我的人,跑去贵妃那里做什么?你又为何不去?”
那宫女身子微震,腰弯得更低,看不清她脸上神色,语调却又沉静下来,沉静得叫人觉得极不寻常,“娘娘那里丢失了一件极为贵重的物什,所以……所以把他们都招过去问话,等娘娘问完了自会放他们回来。”
我冷笑一声,面上微愠,“笑话,她那里丢了东西,怎么会问到我的人头上?究竟因为何事,说!”
人面不知何处去
宫女身形一晃,陡然跪倒,“奴婢知无不言,娘娘真的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我抿了唇不再说话,起身下榻,自及动手穿衣理鬟。
烧还未退,额头兀自滚烫,镜中那女子颊微晕,黑眸沉冷如潭,开阖之间,焕发咄咄光彩。
心中臆约已有思量。
片刻妆长,凝眸望向镜中无双容颜,朱唇轻启,一抹涩然笑容绽现。
“可是与七殿下有关?”
杏衣宫女原本伏地不起,闻言仓皇抬头一脸静海。我自镜中淡淡收回目光,她瞬间的表情,已证实了我的想法。
众目睽睽之下与漓天烬赤裸相拥,纵使心知是为取暖,在世人眼里,寡嫂与小叔之间如此毫不忌讳,可谓惊世骇俗,若然传扬出去,正好称了某些人的心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拂袖欲待出殿,刚一迈步,眼前一黑,险些失去知觉,慌忙伸手去扶妆台,却不小心带落一地珠玉钗环,只听叮叮当当一阵清脆乱响,甚是刺耳。
杏衣宫女隍恐,战战兢兢伏地 ,“王妃赎罪!”
我顿然坐倒在杂锦凳上,阖目静待晕眩过去,无力地道,“你下去罢。”
耳听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低叹一口气,心念一动,广袖轻舒,拢起案上一只掐丝珐琅垂金手炉,慢步走向殿外。
冷风挟裹絮雪扑面,清寒透骨,廊外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暗沉的苍穹下大雪纷纷扬扬,天地之间静谧无声。
转过殿前长廊,远远的,望见仁熙殿门前雪地里黑压压跪了一地宫女太监,大雪落在他们肩上头上,个个雪人似的,冻得瑟瑟发抖,却一个也不敢动弹。
我蹙了眉,心下微微一沉,默默朝他们走过去。
脚下积雪吱哇作响,满眼尽是刺目白光,碎雪袭来,触在滚烫的面颊上,倏忽化作晶莹水珠,沿着消瘦的面部曲线滚落至襟前。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现任内侍总管王槐抬起头,一见是我,眼中顿时满覆喜色,“阿弥陀佛,王妃醒了,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
我走近他,低声道,“皇上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七殿下,先前七殿下来过,兄弟俩不知说了些什么,一语不合竟吵了起来,七殿下很生气地走了,我们也被罚来这里跪着,没有皇上发话,谁都不许起来。王妃来了就好了,快去劝劝皇上罢,这几日他的身子越发发好了,如今再添这一顿气,我们这些个奴才看着都……”
不待他说完,我已转身踏上艘前高阶,一步步往仁熙殿走去。
站在门前,心内揪紧,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迈了进去。
殿内蒸人暖意迎面扑来,一冷一热猛然交替,身子不由一阵战栗。空气里浮动着熏人药香,凝眸,层层垂落厦地的软烟罗后头,漓天澈一身白衣斜躺在榻上,面朝里,散落一枕乌黑长发,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我静静走过去,在榻边轻轻伏下身。
漓天澈霍然回头,苍白面上犹带怒容,正欲发作,看见我,微微一怔,眸深似海,仿佛蕴含千言百语,却又无处诉说。
“你怎么来了,身子都好了?烧退了么?”
我无声地点点头,看着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我惹你生气,何必牵连他们,让他们起来吧,若真的要罚,就罚我。”
“你!”
他骤地撑起身来,目光如霜,恨恨道,“朕罚他们与你何干?你做错了什么惹朕生气?你救了翼儿一命,朕很应该谢你才是!”
我恍然一笑,仰面静静看他,幽幽开口,“大哥,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
漓天澈冷漠不言,忽然伸手抬起我下额,眼神凌厉直望进我眼底,语声清冷,仿若凌迟,“不要怎样?朕对你说过,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你还想要朕如何?你知不知道刚才烬来找朕说什么?他说先前之事虽是意外,但他下定了决心要对你负责!”
如罹雷殛。
耳中嗡嗡作响,忽然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震惊,只是恍惚。四目相对,我与他无声对峙,就连时光也仿佛凝滞不前。
“你告诉朕,朕应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颌上一松,他整个人重重倒下去,脸上已没了半分血色。我骇然扑上去扶他,手刚环住他减半,一大口鲜血便随着剧烈的咳嗽涌出,染红我的衣袖。
“怎么会这样?大哥你醒醒!”
颤抖的手按住他虚弱的脉搏,心中腾起无尽惶恐。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令我猝不及防,我已不敢去想象他先前的伤势有多重了,经过师傅这段时间的精心调养,他明明应该早就好起来的,不是吗?
脉搏时而虚浮,时而沉涩,越听,心中越惊。
“来人,快来人!”脱口大喊,语声已带忧急。
漓天澈昏昏沉沉侧过去,身子绵软无力,双手冰凉。
王槐趺跌撞撞冲进来,见我满身是血,吓得双膝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传荆大人,快去!”
他瞪大眼睛以袖掩口猛店头,转身踉跄奔出殿外。
我小心翼翼将漓天澈扶进怀中,伸手抚上他苍白面颊,语带哽咽,“大哥你撑住,师傅就快到了,一定要撑住……”
他像是听见我呼唤,蹙眉睁开眼睛,忽又重重阖上,语声微弱,“清儿,你怎么……怎么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话未说完,已陷入昏迷,任凭我如何唤他,再也没有回应。
荆远带着药童慌慌张张跑进殿来,口中兀自高喊,“怎么了,怎么了?先前替皇上诊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么?”
我扭头看他,泪水扑簌簌直落,“师傅,大哥他中了毒……很重很重的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是皇上啊,不能有事,求求您快救他……求求您……”
只手遮天掩日月
荆远骇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我,视线落在我暗纹衣袖上大片狰狞的血迹时,面色顿时肃然凝重起来。他几步并作一步地走近榻边,弯腰执起漓天澈一只手,蹙眉一言不发。
“怎么会……这绝不可能!”良久,他一脸震惊,再开口时,已语不成句。
荆远的表情越发证实了我先前的诊断。
“是什么毒?”
我竭力镇定,四肢早已冰冷,胸口如有一块巨石沉沉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摇摇头,面上引有忧急之色,压抑着道,“难以确定。”
语毕,接过身旁药童奉上来的银针,略一沉思,果断剌入漓天澈周身的穴位。不稍片时,只见怀中人失血苍白的面庞渐渐浮起一层淡淡青黑,嘴唇亦已开始发紫。
我轻声呢喃,忽然间,看不清楚他的容颜,“好凶狠的毒药,分明是想要大哥的性命,是谁……究竟是谁……”
荆远闻言,微微色变,他低叹一口气,起身拭去额际薄汗,目光一刻也不离漓天澈的脸,“御前有专门的侍药太监,他们事先将药品尝过后才会呈给皇上,眼下却只有他一人出事,实在匪夷所思……”
忽又想起什么,猛地侧眸看我,“在你之前,有谁见过陛下?”
我一震,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可能是他,我不相信!
殿外传来嘈杂声响,刚一回头,便见一身狐裘锦衣的元容满脸惊慌地奔进殿门,全然不似以往的宁